1 风雪夜惊魂大雪落下来。
台下最后几个客人搓手,起身,准备离开。
我抱着琵琶,指节冻得发白。
一曲《玉蜻蜓》唱完,嗓子干得冒火。
黄麻子带着两个人堵住我。
他一身酒气,满脸油光。
“顾小姐,唱得真好听。”
他笑,露出黄牙,“跟哥哥走,去府上单独唱个通宵,价钱好说。”
他的人堵死唯一的出口。
茶馆老板张伯快步走来,脸上堆着笑:“黄爷,您高抬贵手。
念卿还是个孩子,不懂规矩。”
“滚。”
黄麻子一巴掌扇在张伯脸上。
张伯倒地,嘴角见了血。
剩下的客人低头,加快脚步,从黄麻子身边溜走。
我扶着桌子,站稳。
“我不去。”
我说。
“不去?”
黄麻子一步步走近,“到了我的地盘,你说了不算。”
他伸手,抓向我的手腕。
我侧身,躲开。
他扑了个空,脸上挂不住。
“给脸不要脸。”
他骂,再次伸手,这次是抓我的头发。
我退后,后背撞上冰冷的墙。
退无可退。
我举起怀里的琵琶。
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别碰我。”
我的声音发抖。
“哟,还挺烈。”
黄麻子更兴奋了,“我就喜欢烈的。”
他的人上来,一左一右想架住我。
我挥舞琵琶,砸向其中一人的头。
那人没防备,闷哼一声,捂着头后退。
黄麻子彻底怒了。
“妈的,反了你了!”
他吼,自己冲上来。
我闭上眼。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一声不属于我的惨叫。
我睁开眼。
黄麻子跪在地上,手腕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
他面前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面无表情,像两尊铁塔。
茶馆的门被推开。
风雪灌进来。
一个男人走进来。
他穿着黑色羊绒大衣,脚上是锃亮的皮鞋。
他没看我,也没看地上的黄麻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手帕,弯腰,仔细擦掉皮鞋上的一点雪水。
动作很慢,很优雅。
周围死一般寂静。
“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野狗撒欢了?”
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人心上。
黄麻子疼得满头大汗,抬头看见他,脸色瞬间惨白。
“杜……杜先生……”他牙齿打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
杜先生。
杜敬萧。
这个名字在上海滩,就是天。
他终于擦完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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