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激烈的情绪,可兄长还是颤了一下。
明明还是山一样挺拔的身姿,我却觉得他下一刻就会坍塌成废墟。
她不愿再见兄长,自然也不愿再见我。
我随着兄长走出嫂嫂房门,在踏过房门前顿住了脚步,我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只隐隐觉得,走出这道门,有些东西将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兄长在嫂嫂院中加强了防卫,防止她离开,也防止她寻短见。
可有些事情是防不住的。
嫂嫂开始不吃东西。
只短短两天,她整个人迅速消瘦,面色灰败。
我很怕,端着饭进去劝她:“嫂嫂,吃一点吧,求你。”
嫂嫂依旧侧身躺在床上,不看我,声音平静无波:“别这样唤我。”
“你们何必如此,我本就该死在五年前。”
“像当年杀我至亲那样杀了我就好了。”
“我不过是个替身,你们非要留我的命做什么?”
她这样实在叫我难受。
我没有被父母抛弃的记忆,如今嫂嫂这样,我竟像被母亲抛弃一般难过。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我开口想解释,却实在乱了分寸:“不是,你不只是替身,你不一样,兄长他,兄长他也不想杀你亲人的。”
“是皇上逼他,皇上用我的命逼他。”
“他的感情总是藏得很深,可我知道他很爱我,他自小就把我保护得很好,帮我扛下了所有风雪,护我周全,从不让我受伤。”
“兄长他,心里很苦,所爱从来求不得,他这一生的温暖少得可怜。”
“兄长后日便要出征北疆,这场仗很难打,我怕他......都是我的错,嫂嫂,你别怪兄长,你跟兄长说句话好不好?
你们.....”好好的。
我希望他们好好的。
一切罪孽让我来担,我可以用我余生,用我的命来偿还。
嫂嫂声音虚弱:“就算皇命难违,可他杀我至亲是事实。”
“我亲眼见他杀了我阿爹和兄长,爹爹的血溅了我满身。”
“阿娘自刎,幼弟也未能幸免。”
“小小的尸体躺在我怀里......”她很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住了自己心口。
“仇深似海,你叫我怎么不怪他。”
“我和他,已成死局。”
他们本不该相遇的,因为命运纠缠在一起。
如今,因为家国杀不得,因为血仇爱不得。
嫂嫂从床上撑坐起来,近乎哀求:“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