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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朱袍玉带飞鹤补

发表时间: 2024-10-09


杨一清这次倒是和上回反过来,先看完天子给自己的密信。

看完后,将信拿在手里,沉思片刻。

他让人将和信一起送来的赐字,先送去制作匾额。

“务必要快,做好了就来同我说。”

杨一清还打算让吴、郑二族继续出力,总得先给点甜头。

之后,又看了看信中重点提到的一些事。

既然陛下已经在信中言明,会让陈伦来拜见自己,那这时候,陈伦应当已经得了信。

至于对方的脚程如何,杨一清表示拭目以待。

对于天子的这一安排,杨一清心中不免欣慰至极。

有一个多多少少还知兵,懂战事的天子,的确会省事很多。

如今朝廷财政吃紧,分拨下来的银两本就不算多,吃拿卡要之后,剩下的就更少。

若真按汪鋐所说的,要仿制佛郎机的火器,就需要大量工匠和物资。

还有钱。

打仗就是在打经济。

之前杨一清就在思考钱粮上的问题。

广东一省的可能不够,福建兴许可以调一些过来,但总归免不了推诿扯皮。

如今天子愿意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来贴补,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天子的内帑也不多,还得省着点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不过更让杨一清感到诧异的,是天子对于广东战事,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

都是自己在奏疏中,并未提及,或者没有细说的。

如“两国船只、火器相较,皇明的是不是要差一些”,又如“船只暂时做不到,那是否可以在火器上想想办法”。

联系信中其他的话,杨一清几乎可以断定,天子拿出私库来,就是给自己仿制火器用的。

杨一清慨然长叹,朝着京师的方向远眺。

一南一北,相隔何止千里。

天子却能料敌于千里之外,知战事之根本。

活脱脱的马上天子。

若在武功上更进一步,后人怕不得称一句“小太宗”。

下人此时的回报,打断了杨一清的思绪。

“陈公公来了。”

杨一清收回目光,挑了挑眉。

速度还挺快。

怕不是一直在等自己这边的消息,见自己收到了天子密信,就立刻过来相见。

看来天子给了不少压力啊。

倒是给自己省事了。

正要出去见客,杨一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燕居服。

“如此见客,不太妥当。且让陈公公稍待,我换身衣服就去。”

陈伦在前头坐着,手边的茶,碰也不碰。

不是嫌这茶太老,不名贵,而是对小命的看重程度,远甚于吃茶的欲望。

他觉得,自己屁股底下,好像叫人放了一块钉板,扎屁股。

又不想让人看出端倪,笑话自己这没了二两肉的阉人,硬装出一副稳重模样来。

陈伦倚在扶手上,屁股往左边挪挪,再往右边动动。

这杨一清是不是年纪大了,都走不动道了?

怎么动作这么慢!

想起宫里传来的信儿,陈伦又顿时不敢动弹。

陛下留着自己这条命,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还能替陛下办事。

一旦自己丧失了利用价值,还不如丧家之犬。

摇尾乞怜,都没人会给自己一口吃的。

陈伦斜坐着,突然重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叫你贪,叫你管不住!

什么人的钱都收,现在可把小命给搭进去去了吧?

若是这回干得好,能入陛下的青眼,往后少不得平步青云。

若是干得不好……呵呵!

陈伦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他见佛郎机那些稀罕物,两只招子跟开了光似的。

现在只觉得,自己前途黯淡。

他耳朵一动,听到里头传来动静,赶紧坐直了。

方才脸上的表情,悉数收起,成了忧国肃然的模样。

早在收到宫里来信的时候,陈伦就已经想了无数次,自己该如何同杨一清说第一句话。

腹稿打了好几遍,推翻重来,重来推翻。

虽然如今这番话,还不算最满意,但也勉强说得出口了。

皁皮靴带起了衣袍下摆,大红色的纻丝云纹自隔断后,露出一角。

陈伦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两眼越瞪越大。

青色带鞓上用的带版乃是玉质,带上左侧悬着的牙牌、牌穗、印绶,随动作晃动摇曳。

待站定,胸前绣地栩栩如生的飞鹤补子,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活了一般,下一刻,就翩然欲飞。

陈伦膝盖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他的膝盖骨头当是很硬的,砸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一清哈哈大笑,头上所戴乌纱帽的两翅,因动作而摇着。

“陈公公为陛下办事,乃是宫里人,与我相见,不需行此大礼。”

“……来,快快起来。”

陈伦哆嗦着,在随侍小太监的搀扶下起身。

杨一清这是重回内阁了?

这下自己说话,得越发小心了。

陈伦赶紧把笑挤出来,堆满整张脸。

“杨公,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当年您初入阁那会儿,咱家还是个洒扫太监呢。”

他故作夸张地上下打量杨一清。

“如今杨公重新入阁,姿容真是远比当年更甚。”

和自己一样,都是没卵子的玩意儿。

四舍五入,就是他们监宦出了个内阁大学士。

陈伦思及此,又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杨一清和宦官的关系素来处的不差,他性情豁达,也不因己身之故,就自轻自贱。

多年练就的人情通达,让杨一清一眼就看穿陈伦所想。

他也不生气,只让陈伦坐了吃茶。

“广州府当地的茶,我已经许久不曾吃了。今日重归故里,再饮此茶,只觉茶中自有此地风情。”

“战时不得饮酒。我以茶代酒,敬公公一杯。”

待陈伦喝了一口,杨一清才慢慢悠悠地道:“先前陈公公所言差矣。”

他笑嘻嘻地看着陈伦,“杨某并不曾重入内阁。”

陈伦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合着刚才自己白奉承了?!

早知道费那口水干嘛!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他用心端量着杨一清身上的一品官袍。

不像假的唬人玩意儿。

杨一清为官多年,熟知各类规制典章,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

忽地又悚然。

莫非陛下拜了杨一清做三公?!

陈伦忍不住,又朝面上带笑的杨一清投去一眼。

咽了咽口水。

死了的三公常见,活着的三公,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