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次结束,陆景承才微微意兴阑珊:“嫂嫂今晚是用心是用力了。”
想到刚才我主动把腿挂在他肩上,胸口一阵炙热。
他瞧见我脸色微变,不禁低低一笑,捏了捏我的下巴:“这会倒害臊了?
刚才一进门是谁主动扯我衣服的?”
我主动挨近他的厚实的臂弯:“想到几日后你就要陪皇上去木兰围场,我有些不舍。”
“宁姝,这些情话说多了,不怕我真的会相信吗?
说吧,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子?”
我暗暗白了一眼,明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还落不得一句好话。
我勾着他的脖子:“能带我去吗?”
陆景承瞟了我一眼:“小叔子带着嫂嫂去木兰围场?
你觉得合适吗?”
我嗫嚅:“我跟着永安侯夫人一起去……”
他兀地提高音量:“你去做什么?”
每次他一本正经,周围的气压就会变得很低,甚至令人诚惶诚恐。
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淡淡地解释:“我不想呆在忠勇侯府。
老夫人和陆颜雪视我为眼中钉。
我怕等不及你回来我就已经死了几回了。”
“你已经是侯府主母,她们不敢放肆。”
“你可能对女人不是很了解。”
此话一说,陆景承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那你觉得女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跟男人一样,为达目的费尽心思不择手段。”
陆景承嗤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见他拿开我的手,我又说道:“我真的不想带着忠勇侯府。
更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陆景承顾自开始穿衣衫:“胡闹!我负责这次的安危,根本顾不得你。”
“你只要答应就行,我会跟着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那个火爆脾气还不知道这次会跟谁吵架,到时候你又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死心地拉着陆景承的手臂:“承郎,求求你了。”
他低头看着我:“松开。”
我摇摇头:“你答应我了再松开。”
他的身影笼罩在我头顶:“你越发放肆了。
还是我太过纵容你了?嗯?”
……
等我再一次从他怀里出来,几近天明。
我正欲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握紧。
“二爷?”
他将一块令牌递给我:“收好。
木兰围场去的都是皇亲贵戚,却也免不了人多眼杂。
若有事,找人拿着令牌去找我。”
这算是默允我随去了。
我不禁喜出望外,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多谢了。”
陆景承神色稍霁:“记住,安分守己。
若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我哼着轻快的小曲走了。
为了便于出行,我提前一日住到了永安侯府。
永安侯夫人自是喜出望外,特地让侯爷和林长洲早点回来。
用膳的时候,她一个劲地往我碗里添菜叫我多吃一些。
侯爷朝我看了几眼并未作声。
倒是林长洲实在忍不住了:“母亲,你再添下去,这碗里的菜都满出来了。”
“我是想让姝姝多吃点。
你们不知道她在忠勇侯府都吃不饱。”
吃不饱……
我有些咋舌,这话倒确实有些夸大其词。
侯爷和林长洲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林长洲一脸的爱莫能助:“弟妹,你多担待。
看得出来母亲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义母待我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是负担。”
永安侯夫人舒了口气:“我就说,咱们姝姝最懂事了。
比那些所谓的世家贵女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看她精神头不太好,关心道:“义母是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煎一副安神汤?”
永安侯意有所指:“你义母啊是心中恶气不出夜不能寐。”
永安侯夫人“啪”的一下甩下筷子:“我就是气不过宋家在长洲房子做那等龌龊的事情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想想就恶心!”
永安侯放下碗筷安慰道:“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稍安勿躁嘛。
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开开心心出发去木兰围场好不好?”
在他的耐心劝导下,永安侯夫人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任由他扶着自己往后院走。
她一边走一边打哈欠:“长洲,你待会记得陪姝姝逛一逛。”
饭厅里只剩下我和林长洲。
为了避免尴尬,我硬生生把堆积如山的饭菜吃完了。
反倒是他用的并不多。
等我吃完,林长洲提议:“弟妹是想出去逛逛还是在花园里走走?”
我顿时两眼放光:“还能出去?”
林长洲反倒一愣:“这有什么困难?”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有机会出门。”
林长洲会意:“既然如此,我陪弟妹出去走走,也正好消消食。”
我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大好啊?”
林长洲却道:“不碍事的,我的父亲母亲不拘这些陋习。
我母亲自小教我,人伦礼仪贵在人心而非规矩。”
我由衷道:“永安侯夫人真是巾帼英雄。”
林长洲与我一道出了门。
路上他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虽然是他小时候,但是基本都会涉及到他父母亲。
比如别的孩子每天被催着去上学堂。
可是永安侯夫妇却让他别太辛劳,多出去玩玩。
比如他不想过早成婚,永安侯夫妇从不催促。
甚至他小时候喜欢玩竹蜻蜓,永安侯夫妇两夫妻会一次次地亲手尝试做,直到他满意为止。
“我真羡慕你,有侯爷他们这么好的父亲母亲。”
林长洲淡淡一笑:“母亲那么喜欢你,以后你也会很幸福的。”
我应和着:“嗯。”
经过集市,我看到有小摊贩在售卖糖葫芦,不禁驻足停留。
记得以前大哥总是给我带糖葫芦,每次被父亲母亲教训就偷偷地给我买。
林长洲已经拿起一串付了钱递给我:“尝一尝。”
我回过神来:“多谢。”
他见我并没有吃的兴致,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弟妹喜欢吃。”
我看着黏糊糊的糖葫芦:“以前喜欢吃,后面就不吃了。
看到就心疼。”
林长洲伸出手来:“给我吧,我来替你吃。”
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我不禁被逗笑了。
看到他嘴角有糖渍,我顺手掏出手绢:“擦一擦?”
林长洲接过的时候,我看到他背后站着陆景承。
就那样沉默地站着看我,身上有掩不住的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