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汐沐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每天都在等媳妇红杏出墙沈若汐沐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灵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我成亲后,沈若汐和顾成峰便没再见过面。这次引着她去,一是想让她和顾成峰叙旧,告诉顾成峰她身怀有孕不得不嫁我这事。这样,顾成峰必然不会想和我们叶家再牵扯上联系。军粮的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吗?二是沈若汐这一去五日,霍大夫也可利用这几天对我完成最后的治疗。久留总是会露出破绽的。他要离府,我也没有挽留,给他准备了一份丰厚的酬劳,说了一句山高水长。“换血实乃世间险要秘术,我也不能保证能完全治好,但延长些寿命总是能做到的,其他便要看你的造化了。”能多活一些时日总归是好的,这已经是对我的眷顾了。我送别这位神医,不多时沈若汐就回府了。也是时候来揭穿这段旧情了。刚坐下,我就问她:“你到底为何嫁我呢?”“沐安,你什么意思?”“你离开的日子,我遣人送了些...
《冲喜后,每天都在等媳妇红杏出墙沈若汐沐安完结文》精彩片段
与我成亲后,沈若汐和顾成峰便没再见过面。
这次引着她去,一是想让她和顾成峰叙旧,告诉顾成峰她身怀有孕不得不嫁我这事。
这样,顾成峰必然不会想和我们叶家再牵扯上联系。
军粮的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吗?
二是沈若汐这一去五日,霍大夫也可利用这几天对我完成最后的治疗。
久留总是会露出破绽的。
他要离府,我也没有挽留,给他准备了一份丰厚的酬劳,说了一句山高水长。
“换血实乃世间险要秘术,我也不能保证能完全治好,但延长些寿命总是能做到的,其他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能多活一些时日总归是好的,这已经是对我的眷顾了。
我送别这位神医,不多时沈若汐就回府了。
也是时候来揭穿这段旧情了。
刚坐下,我就问她:“你到底为何嫁我呢?”
“沐安,你什么意思?”
“你离开的日子,我遣人送了些珍稀的商货去你们沈家,听到有人议论你和顾将军曾经相约庙会赏灯,我想起同你要来的玉簪,让人去验了玉质,没想到真就是当初送给顾将军的那块……”说着,我把那岫岩玉簪拿出来,假装手抖掉了地,碎了。
沈若汐想要捡,但忍住了。
“没想到他制成了簪送你,你和他……我和他没什么的!
你忘了,我爹是营里的军医,这是顾将军转赠我爹,我爹才让人去打制成簪给了我……若汐,我们叶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商路走的不少,各地营销上至名铺下至小贩都有接触的门路,打制这样的簪子必然需要好的巧匠。
算来算去,这京城里也就仅有两家有这样上层的工艺。
你说我去打听,能打听到什么?
除非他们是不愿和我们叶家做玉石生意了,便尽管骗去好了。”
沈若汐坐立难安,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我。
“沐安你怎么……”她语不成句,全然不知道这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我变得如此能言会辩,中气十足。
大病初愈,当然要秋后算账。
只是商人的账,得一页一页来,一笔一笔算。
我捂脸,装作一副被伤透心的模样,说:“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嫁我的?”
“什么?”
“当年我没记错的话,救的应该是你。
若汐,你说实话。”
给了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是,我是想报恩。”
“确定是你?
不是你的婢女?”
沈若汐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摊开来再说一遍。
当年她被救,生怕传出去不好听,为了清誉,对外说成婢女落水。
那个婢女,如今还伺候在她身侧,一个脚瘸的哑女丫鬟,叫竹月。
上一世,我飘在半空看的真切,其实早就知道这事。
这是个可怜的丫头。
当年顶替沈若汐成了落水的主角,没有得赏反而因为惊扰寺院挨了罚,被打瘸了右脚。
选她,是因为她是哑巴。
打瘸,是想留府贱用,出不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沈若汐不在的这几天,我不仅治病,还收买人心。
我对竹月说:“只要你承认当年顶替的事,站到我这边,日后我一定也会助你离开。”
此刻,沈若汐把当年的事解释完,一脸真诚地看我,等我一个答复。
我难过地扶额,自顾自地叨叨:“果然如此……你和顾成峰早就互有情意,又何必为了报恩委屈自己,都是我的错……”我痛哭流涕,趴桌不起。
“沐安,你救我一命,我以身相许又如何,顾成峰早已是过去的事,不瞒你说,这次去军营,我就是为了和他说清楚,从此以后我只会陪在你身边。”
“可我自小在铜臭里浸染,在感情上,想要纯粹的爱。”
“什……因报恩和我在一起,我不愿,除非你真的爱上了我。”
“我爱……成亲不过一个月,你怎么可能爱上我呢?
那也太随便了,你不是随便的女人,我知道。
就这样吧,我想休息了。”
谈话到此为止,留了悬念。
后来听竹月说,沈若汐关了房门,在里头终于发泄地掀了东西。
可她尽管生气,却还不忘吩咐人给我送来暖心汤药。
送药的仍是竹月,她小心翼翼地朝我摆摆手,示意让我不要喝。
竹月自小在府,跟着沈若汐出入家府和医馆,定是也懂皮毛的人。
这样的人为我所用,才能让她替我分辨哪些药可以喝,哪些药不行。
“是什么药?”
“是大补的药。
连续几日喝下,某日就会爆发。”
沈若汐啊沈若汐,今日说到了报恩,你还是不念我对你的恩情,宁死要留种坑我。
这本是你最后可以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样,也许我还会手下留情。
但是你明知我有重疾,也要逼我用上这助兴要命的药同你行房,那我便只能如你的愿。
要生,便让你生好了。
“沐安,我特意煮了莲子粥过来,你开开门。”
沈若汐的关心,每日都不消停。
我在屋内无声叹气。
遣走金顺去办事后,我又支开爹娘去邻县开新铺子,接下来便每日都在等好消息。
金顺没让我失望。
他脑子不错,碎银几两和好酒几壶,就让街头巷尾的乞丐抱团找人。
不到半个月,记忆中的霍大夫找到了。
可找到了,我出不了府,那要用什么名头把他领进家门呢?
烦的很。
更烦沈若汐每天雷打不动穿墙过院的来找我。
看似慰问,实则打探、监视。
生怕一不小心,我就翘了辫子。
也是,她那肚子只会一天天地隆起,圆房还没影,能不招人怀疑嘛。
所以她急了,这天索性在房外站着不走,表演起了苦情戏。
“沐安,你可知我近来辗转难眠,天天都在担心你。”
“你虽为我好,但连日来都不见我,外面都是非议我的人,都说我身为人妻却对丈夫置之不理,你这不是在毁我吗?”
呵,居然恶人先告状。
“沐安,你搬回来吧,我想好好照顾你,我不愿你一人独自承受病痛。”
“再说了,我们家府世代行医,我从小耳濡目染,自是也略懂皮毛,就让我……”话没说完,门豁然大开,我抬手一掷,重重碎了药碗。
“若汐,我疼惜你,你怎么就不懂!”
“我这病长年累月的,动辄就伤风感冒传染性极强,何必牵连你同我一起遭罪!”
我眼含泪水,惨白着一张脸看向门外的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也是,你果然是看我可怜才嫁我,慈悲心肠照顾好我,就要离开我吧?”
“若汐,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毁你清白娶你进门,到时我一走,你要如何自处?”
看看谁比谁会演戏!
我孱弱踉跄地走出房,一字一句声泪俱下地反问,问到最后话锋一转,“你如此悲伤,怎么还体态丰腴起来了?
莫不是……”沈若汐慌乱起来,“夫君我……积食?”
“……来人啊,把那个刚刚要饭要到门府外的老东西领进来,快给我夫人号号脉!”
沈若汐立马拒绝我的好意:“不必麻烦,我本来就学过一些……你都说是皮毛了……我怎么能让你把自己给耽误了……我那么疼惜你。”
我心疼。
我装的。
谁还不会苦肉计啊!
金顺赶忙把霍大夫领了过来。
我趁机一把抓住沈若汐的手。
那紧抿的唇暴露了她的不安。
“沐安,你不必担心,我好的很。”
“怎么会好,不是你说的吗?
你为我夜夜难眠,忧心郁闷。”
“……我只想确定你是否安康,积食或者腹胀都需调理,不能拖延。
再说了,你也知道非议的后果,如果不就此堵了那些造谣生事的嘴,难不成还要让他们编排出你怀孕了不成?”
一句话,死穴。
她陡然攥紧手。
我都替她捏了把汗。
但心里无比爽快。
号完脉,霍大夫一脸严肃地下结论:“少夫人这是食少不化,脾胃虚软,不是丰腴而是浮肿。”
胡说八道,乱七八糟。
霍大夫说完一定觉得惭愧万分。
谁让我一早就让他准备好这套说辞。
这样才能让沈若汐卸下心防,把这个“招摇撞骗”的土郎中请进府呢。
我放开那手,假装关切地问:“夫人,大夫说的对不对?”
沈若汐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隐隐松了口气。
甚至看我的眼神带上了真实的怜惜。
觉得我是弱智吧。
“大夫说的对,我因为你的病一直心绪不佳,遍身浮肿,才会如此。”
“如此神医竟神隐至今,我重金聘请,劳你留府为我诊治。
你说什么,我必听从。”
霍大夫摸着胡子,还是照我交代地说:“有我,你无碍。”
医术“烂透”,演技“挺棒”的土郎中就此留府。
沈若汐一定在心里骂我是疯子。
不疯,哪里能斗得过这个颠婆。
她揉搓手腕,暗暗看我一眼,将莲子粥交到我手上,不愿再久留。
她一走,我才缓过气来。
刚刚用了全部力气,现在浑身发软。
霍大夫摇摇头,扶了我一把,“我也是有脾气的,你怎么能骂我老东西?”
我摆摆手,金顺就把钱袋和烟袋一起奉上。
百俩银,一杆金。
“不叫老不死,就行。”
我没忍住,又开始咳了。
自此,续命提上日程,那要给沈若汐布下的陷阱也得尽快准备了。
“金顺,去账房拿银票,去西郊把该买的地都买了。”
把沈若汐留给我的风水宝地统统围起来,看她怎么做坟盖冢!
我又说:“不过这买地花钱,那每月给军营免费送的粮草辎重,可就得断了。”
我给沈若汐选了好地方,清净幽静,所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嚎叫声从屋内传来,竹月走出来看到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示意她别慌,“去找产婆还有大夫,别耽误了要事。”
竹月一走,我静坐在院子里,还在听里头痛苦的动静。
上一世,我在床上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想叫出声的时候,沈若汐给我嘴里塞布条,可没有能这样放肆的时刻。
坐够了,我才慢慢走进了屋子。
浑身汗湿、散乱着头发的沈若汐见了我,像看到鬼一样,连哀嚎都停住了。
她咬紧唇,渗出了血。
“你……你!”
她很聪明,不过一会儿就理清了一切。
“叶沐安!
你知道真相却诓骗我到这里,你实在恶毒!”
我难过极了,说:“到底是谁骗谁?
我问了你几次,你说你积食贪食,就是不承认你有孕,我为了避人耳目给你找了地方生产,你反倒不识好人心?”
“你无耻!”
沈若汐怒不可遏强撑起身,一阵腹痛,又倒了回去。
“你不该生,生了便是欺君。”
我冷了脸,平淡的一句话让沈若汐慌乱崩溃。
“可你不生,便大可不必叫产婆,结果嘛……很可能一尸两命。”
“你不能这么对我,叶沐安……”我拽住她企图扯我衣袖的手,“看起来怎么都是死,你要怎么选?”
“你让我生……求你不要告发出去,求你认下这个孩子,就当……就当?”
“就当再救我一次,和小时候那样,再救我一次吧。”
这个毒妇,居然想用当年的事和多年来我对她的感情来说服我。
我叹了口气。
“我是商人,讲的是利益最大化。
平白无故帮人的日子只会在往昔,如今都要交易。
沈若汐,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暂时帮你保密,但是我要你把顾成锋在军营里做的肮脏事都说给我听。”
“什么?
成锋他没有……”我拿出一块锦帕,帮她擦汗,温柔地点拨她:“你猜我把玉簪和这锦帕送到顾成锋那里,他会不会赴约?”
“……其实你说不说,他都不会好过。
关键是你告诉我他在营里做的错事,他一人承担,还是要我揭发你们的奸情,让你们做一对人人唾弃的鸳鸯?”
沈若汐泪眼婆娑,我以为她会真的不背叛顾成锋。
事实是,我想多了。
“我说。”
有这份决心,等她生完,不怕她不交代。
我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她恐惧的让我别走。
“产婆呢,大夫呢……急什么,竹月去找了……不过她是个瘸子,哪里走的快?
后悔了吗,当初打断她的腿?”
门一关,里面的人放肆尖叫,那是一种绝望的痛苦。
这可比什么虫鸣鸟叫更让人悦耳。
我回了家,天黑之时,竹月才赶来。
“生了,是个男娃。
“痛的晕厥,最后是剖出来的。”
“那肚皮上的缝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竹月说完这些,像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战争,精力耗尽一般跪倒在地。
“辛苦你了,好好下去休息吧。
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顾成峰和沈若汐的丑事还是捅到了皇上跟前了。
我经商有道,永宁带军有功,让皇帝不得不重视我被绿了这件事。
这天我被召进宫里面圣,等皇帝问我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时,我却表示不愿休妻。
“求皇上开恩。
若汐只是一时糊涂,她嫁给我这个病秧子本就让我于心有愧,求皇上网开一面,赦免她与罪人顾成峰的那些旧情吧……”皇上倒是没想到我到了如今还在偏袒这个女人,但看在沈若汐是揭露顾成峰的人,又考虑到她们沈家在朝的功劳,便也应允了不做深究。
在我身边的永宁倒是急了,一直给我使眼色,仿佛在骂我愚蠢到不可救药。
别急嘛,我自有打算。
本来沈若汐只是绿了我,虽然当初她说未怀身孕也算“欺君”,但眼下皇帝宣扬仁爱治国,对着个坐月子的女人,再怎么也罚不出水花的。
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就要再给她一次重击。
皇上让我起身,我谦卑站起来,然后递上一份地契。
没错,就是之前我向沈若汐要来的那份嫁妆。
“陛下一片仁心,草民无以为报,只愿能处理好家事后投身商路为皇上继续尽忠,此份地契是若汐口中的风水宝地,听闻佳妃即将临产,此地日后可开建怡居,仅以此献上一份心意。”
皇帝老来得子,龙颜大悦。
身旁的掌事公公接过去,也同样觉得我会来事。
这晚回了府,我终于走进了正房。
房内仅有我和沈若汐,她和新婚那夜一样穿着红艳长裙,还是那么娇柔美好。
“沐安,让我们忘记从前,重新来过,好吗?”
“我会用余生来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会好好爱你。”
“我……”她说的温柔缱绻,眼神无辜又可怜。
“你肚子上的疤,会完好吗?”
“什么?”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起这个,“你怎么……你打断竹月的脚,可以复原吗?”
“你……不可以对吧?
所有不会有什么重新开始,只有到此结束。”
“只有你的悲惨下场才能结束这场复仇。”
话已至此。
沈若汐知道再也无法用任何言行蛊惑住我,如枯萎的花蔫在了那里。
门外突然狂风骤雨,和上一辈子我死去的那晚很像。
那个晚上,无人知晓我死去。
而这个晚上,全天下的人都会见证沈若汐的凋亡。
“少爷!
少爷!
宫里来人了!
说是皇上下旨要捉拿罪妇沈若汐!”
金顺浑身湿透地闯入,在看到我的瞬间,却明白了我的笑意。
他的好少爷,此刻笑的自在。
掌事的何公公黑沉着脸走了进来,不一会儿跟随的几名侍卫就拿下了沈若汐。
“为什么抓我!
放开我!”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好个毒妇,你们沈家也算官商大家,陪嫁的嫁妆就是块坟地?
可怜叶掌事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你的一番好意就献给陛下,你这是咒诅皇家的大逆不道之罪!
可诛九族!”
何公公算是把话都说明白了。
沈若汐停止了挣扎,抖成筛糠看向我,魂飞魄散地呢喃着:“好、好……原来,原来……”从诱出奸情到让她不得不生子,再到和旧爱恩断义绝,到今天罪无可赦牵连沈府。
我不染血、不沾污、不碰这个晦气的女人毫发,却能致她于死地。
她死,她一家都没有好下场。
上辈子我们叶家如何凋零,这辈子他们沈家就该重走一遭。
“你身为罪女,进不了宗祠,葬不回娘家,所谓的风水宝地就留给你自己用吧。”
这是最后,我附在沈若汐耳边,送给她的话。
大仇得报,我像耗尽所有心力,瘫倒在地呕出一口黑血。
眩晕间,我想起自己的三个目标,觉得自己就算下一刻就死去,完成了两个也算死而无憾了。
“安儿!”
再睁开眼,爹娘都在我身边。
怎么……他们这么年轻?
我娘问:“安儿,你怎么了?”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处树底下。
“别贪玩,快去方丈住持那里拜见,别误了时辰。”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跟随爹娘来到寺内求福,在这里遇到了掉水的沈若汐。
我有些浑浑噩噩站起身,走着走着,清醒了许多。
突然,不远处传来有人求救的声音。
我想起那三个人生目标。
要续自己的命,那就别多管闲事,不救那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寒疾加重,自此成了病秧子短命鬼。
真好,再来这一世,我会活的比上辈子,上上辈子还要好。
昨晚我歇在别院,睡前理清了三件事。
一要治自己的病,续自己的命。
二要揭发沈若汐,让她自食恶果。
三要我弟挣仕途,在朝在商两不误。
上一世死的不清净,这辈子要活个清醒。
理清思绪后,我竟难得睡了个安稳的觉。
隔日醒来,听说城内传遍了我和沈若汐昨晚之事。
为了夫君,能同意新婚夜不圆房,沈若汐被夸贤良。
而我也得了一个爱妻的美名。
总觉得昨日一出戏,没喝她准备的药膳,人也清爽了不少。
金顺一边伺候我洗漱,一边催:“少爷,该和少夫人一起去给老爷夫人问安敬茶了。”
“走着。”
我淡淡应着。
没想到开了门,沈若汐早就等在那儿。
她略施粉黛,就能宛若诗画地勾人魂。
抱歉,三魂七魄都被我拴紧了,再也勾不去了。
“夫君,睡的可好?
身体怎么样了?”
她问的贤淑温柔。
我厌恶的不行,但表现出十分感动。
“夫人你等多久了……阿嚏!”
沈若汐正面对我行礼,得到了我的洗礼。
蹙眉只有一瞬,很快隐去。
她拿出手帕来想擦擦脸,一副涵养极高的模样。
手帕,却被我接过去擤鼻涕。
“谢谢夫人不嫌我。
不过,你还是别离我太近,小心过了病气。
啊……我帮你擦擦?”
我递过去的手帕,让沈若汐犯了难。
不过她倒是隐忍,还真的想接过去。
“要不还是先放我这吧,也许还能用的上。”
“也好。”
“敬茶不可拖延,我们走吧。
你走我前头,我现在鼻子发堵、喉里卡痰、眼冒金星,走不快的。”
沈若汐脸上的笑容快要发僵了,应了我,转身往前走。
她一转身,我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懵了怒了。
她头上戴的是岫岩玉簪!
岫岩玉坚韧细腻,油脂光泽微透明,是罕见的珍物。
这城中仅有一块,便是我家在往来藩国买卖的路上花重金淘来的。
如此有价无市的宝贝,只因当初想把二弟叶永宁塞进军营谋职,便借机献给了当时的远征将军顾成峰。
将军受贿当然不好往外了说,沈家御前事君,顾成峰定然也没同沈若汐透底。
结果玉被制成簪,转送了人。
而沈若汐什么也不知道,竟戴到了我跟前!
也是,上辈子我瘫在床上出不了房,沈若汐自然不必好好打扮。
现在走向不同,这才显出马脚!
好啊好,是块好玉,绿的晃眼、绿的扎心!
不过,一根簪子能把奸夫给揪出来,也算值了。
原来她这肚子里的,是那个顾成峰的种。
好一个闺阁女眷,却婚前失仪,不知廉耻的和将军苟合在一起,有了身孕觉得不妥了,转头就来坑我!
都说沈若汐嫁我不图钱财,说她可是连选秀进宫的机会都放弃了!
可笑,那她能不放弃嘛。
这要是进宫就是欺君,等待陛下临幸的女人多的是,谁能算准被宠幸的时机,再晚点就和孩子出生的日子对不上了!
未婚先孕这事,是丑事,认不得。
一番权衡,这不才选中了短命的我。
我一死,秘密守住了,还能继承诺大家产,何乐不为呢?
沈若汐坐着月子,身体虚弱的不行。
仿佛这孩子成了把柄,让她倒了大霉,她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恶毒的女人,本来就不配为人母。
我知道,她关心的只有我什么时候把她接回府里,什么时候当众认下这个孩子。
“忧心这些对你养好身体没有好处,若汐,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我将连日以来沈若汐口述的关于顾成峰的罪证整理了出来,又派金顺去一一查探是否属实。
仗着军权强抢民女入营、霸占百姓屋田为己用、招募兵士暗箱操作唯利是图……可这些,都比不上与陛下的皇弟荣王私交甚笃,私自练兵这件事。
身为国之栋梁的将军,言行受到质疑,就只有被严查的下场。
我把一项项证据仍在顾成峰的面前,为他感到不值得。
“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
她为了让我重新接纳她,不败坏自己的名声,是如此狠心对你。”
顾成峰手上还拿着好不容易护送到这的文武刀,被我摆了这一道,错愕在原地。
“不可能!
是你在挑拨离间!”
顾成峰怒吼着紧逼过来。
我点了点桌子上的证据,说都是沈若汐写的,不相信可以验验字迹。
“再说了,我能知道这些事吗?
尚且不说到底是不是你和她说的这些事,你猜她要知道,还有什么途径?”
她那驻营的亲爹,可就是最好的传声筒。
“顾成峰,你我都是她随时可以不要的棋子,一个可以让她享受权利,一个可以让她享受财富,到头来她只爱她自己,你和我一样可怜!”
“住口!”
证据和言语的刺激让顾成峰丧失了理智。
这便是我想要的结果。
“如果她不愿你死,就会闭紧嘴巴逃的远远的,不然只要她一旦回到这里,你觉得她会选择自己还是你?”
“她可以为了名声嫁我,就会为了名声毁你。”
接下来是竹月登场。
我难掩悲痛,将被背叛的感情渲染的淋漓尽致。
“这可是她多年以来的贴身丫鬟,竹月你说,是不是你家小姐要你提前回来做准备迎她回府的?”
“是,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话未说完,府门大开。
沈若汐是被我派过去的嬷嬷搀扶进来的。
顾成峰看着她,她也看着顾成峰,眼里却再无爱意。
沈若汐看见了那把锋利的刀具,惊恐又震怒:“叶沐安,我照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
你们想杀了我?
你言而无信!
无耻!”
这下,不打自招了。
顾成峰显然也消化完了这个事实,此刻真正地举起那把刀朝沈若汐就劈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我要你死!”
互相伤害、鱼死网破。
沈若汐当场晕死了过去。
而顾成峰被早已在暗中观察的永宁一把擒下。
“私用陛下之物残害他人性命,加上诸多罪证,你就等着向陛下谢罪吧。”
说着,我一把扶起瘫软在地的沈若汐,让竹月赶紧去请大夫。
我还不忘交代:“永宁,你帮我上奏陛下,就说你嫂嫂身体抱恙我忙于家事,那招商引客的要事怕是要另托他人了!”
一片心意只在爱妻。
这次的风波会随着永宁的上奏得到陛下的关注。
顾成峰之后,沈若汐,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最近我忙于府外生意,在别人眼中是个仗着自己的病有点好转就开始折腾的人设。
只因这样才能避开沈若汐日日端来的大补药,伪装出一个到家倒头就睡的假象。
沈若汐像极了饿过头不再叫唤的人,连续碰壁后反而消停了。
我盘算着这怀孕已近五个月,那裹腹的带子看起来把人勒的慌,沈若汐终于以身体不适为由把自己关在房内的时间变长了。
就连我去关心她,她也总用不舒服婉拒我见她。
这日,她却主动让竹月开了门,被子一盖,侧躺在床上同我商量。
“沐安,你近来忙碌,而我思家心切,郁郁难平,浑身臃肿,所以想回娘府休养一些日子,好吗?”
“当然可以,只是……只是什么?”
“你听我说,不久前我在郊外广开栈道招商的事得到了陛下的夸赞,不仅珠宝绸缎流通不错,就连我们本土的珍稀药材也得到了大量采购,所以前几日我登门你们沈家把两家联商的事一说,立刻得到了你兄长的同意。”
沈若汐静默着,强忍耐心继续等我往下说。
我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商路一通,龙颜大悦,不仅派遣了兵力护送货物,也让城内医馆多出人手。
你自小失去娘亲,沈府本就女眷零丁,眼下你祖父忙于太医院,岳父又只能随军移动,加上我体力不佳,我出钱你哥出力需在各处要奔波,你回去见不到亲人更添忧虑,如此折腾,我心疼,觉得实在不必。”
竹月说,到了今时今日,再圆房也无济于事了,沈若汐想要偷偷把孩子打掉了。
晚了。
“若汐,这府里我很少能陪你,要不你去散散心如何?”
我一早租下偏远幽静的山屋,要的就是引沈若汐过去住一段时日。
沈若汐像看到救命的稻草,没有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回不了娘家,留府迟早暴露,还不如赶快出府去。
出了屋子,竹月跟在我身后听我吩咐。
“七月便可催生,你可要好好让少夫人生下这个孩子。”
“我明白。”
沈若汐搬了出去,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顾成锋了。
蒙陛下圣恩,顾成锋嫌护送商货太掉价,而这个任务被永宁承担了下来。
一开始他也是不愿的,好在他自小听我的话,护送一事才上了心。
这个弟弟争气的很。
我免了藩国几户商铺租金,换来不少延年益寿的奇物,一路上山贼横行,也都被永宁一一摆平了。
不久,因着我俩兄弟的合力有功,陛下颁旨把永宁升为副营里的少将,这让顾成锋气的牙痒。
顾成锋最牙痒的对象应该是我。
我娶了他心爱的人,又断了给他的油水,现在还扶持自家弟弟成为他的对手。
点燃他暴脾气的导火索,是他手下休假的弟兄寻乐到了我招商的地盘,吃喝不给钱被我的人扣下了。
顾成锋赶过来解决这件事,其实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怎么?
我们为国为民冲锋陷阵,吃顿饭忘了带银子就要被安上吃霸王餐的罪名?
没有我们,你叶沐安能在这里开什么商路,得了好处就夹着尾巴做人!”
我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被恫吓的连退几步,差点就摔倒在地。
顾成锋耻笑地看我一眼,带人就想走。
“慢着!”
他转身,看到我突然举着一把锃亮的刀过去,立马拔剑砍了过来。
没出人命,他倒不敢真的置我于死地。
就是一瞬间,刀刃和刀柄被切开断裂,一并掉地。
“叶沐安,你好大的胆子!”
“顾将军,我一介草民自知面圣不易,只是想将陛下下令寻来的文武刀让你一并带去呈上……”听闻宠妃有喜,对吃喝都很挑剔,陛下才下令寻各式好的刀具、食材一一呈进宫中。
这下毁坏的是重物,也是顾成锋自己的名声。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求见陛下,说将军你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管束下人不利,冲撞了你,才会不慎……”顾成锋喉间吞咽不停,气焰都小了许多,“叶掌事,难道没有其他好方法可以弥补一二吗?”
“其实还有一柄刀在藩国,我和那边的交情应该是可以拿到的,只不过……快说。”
“只不过路途险恶,将军若肯亲自去护送回来当然是最好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道理,相信将军一定明白。
这样的话,陛下那边,我自有拖延的说法。”
顾成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临走前,我不忘提醒他:“将军不要忘了启程的时辰,也不要忘记在我这里赊账的事,在商言商,欠什么都要还清了好。”
不过几日,顾成锋亲自请命护送商货后,永宁在副营驻守攻伐有功,功绩直逼主营。
我心情大好,特意交代金顺把事务都料理好,启程去了邻县找爹娘尽孝道。
掐指一算,马上就要七个月了。
催生,要提上日程了。
“儿媳给二老敬茶。”
沈若汐只弯腰,不跪地,但二老没话说,因为她的理由是昨晚扶我时磕碰到了膝盖。
眼下,再怀疑她,我也不能让她撩起裙裤来。
我娘一听立马就心疼了,拉着人就给了个金镯子,说是祖上留下的。
我故作嫌弃:“娘,这镯子虽好,但实在显得笨重俗气,怎么配的上若汐呢?”
我故意瞥了眼沈若汐头上那根簪子,心里想的却是不愿传家的物件被霸占了去。
“还是玉簪、珠花更衬若汐,不过这玉簪的玉质……倒像是不久前我们送给顾将军的岫岩玉……”沈若汐听我这么说,微愣,缓缓抬起手,但还是忍住没有摸上那簪子。
她轻软地唤我:“沐安……想想也不可能,顾将军素来喜欢纹路深沉的玉石,还说那岫岩玉打造出来的物件再好也显得小气,不过拿来打发人还有余地……怎么也不能够是他转送到你们府上的吧?”
沈若汐一滞,扯扯嘴角笑着:“当然不能够。”
我点点头,“也是,那你喜欢这簪子吗?”
该说喜欢吧,如今却说不出口。
那样一个自尊心强烈、被视若珍宝的贵女,仿佛此刻附和了我的话说了喜欢,就像承认了顾成峰轻看了她一样。
“只是随身佩戴点缀的物件,说喜欢,倒也还好……”沈若汐说完这一句,转而想引开这话茬。
她是心虚到了极点,也伪装的很好。
可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略微落寞地说:“如果只是还好,能不能暂且交由我保管?
你我眼下不得不分房,我也有个念想。”
机智如我。
其实就算她说喜欢那玉簪,我也可以把理由换成让她把珍贵之物给我,才能一解相思苦。
奸夫淫妇的偷情之物拿到手,证物有了,这叫以备不时之需。
沈若汐还未表态,金顺适时端了药上来,说:“少爷昨晚对冷落了少夫人而愧疚不已,辗转难眠,险些就要吐血,少爷你快把药喝了。”
昨晚让金顺继续扮演一个为主分忧的好下手,这些话成了助攻。
如此,好媳妇的沈若汐哪还有把物件看得比自家相公还重要的道理呢?
“好啊,就放在夫君那里,希望夫君能快快好些,早日搬回房。”
说完,她害羞地递过簪子,瞧我的眼神充满了浓厚的爱意。
我把簪子收起,对着金顺沉了脸,说:“干什么把我昨晚如何说出来,让少夫人难做,真是惯的你没了分寸!
爹,要不把金顺换出府去吧,太碍眼。”
金顺吓的一哆嗦,赶忙跪了地,嘴里一阵讨饶。
我无视他,继续表态:“这嘴巴不严实的东西,在我这实在没有用处了,赶紧滚。”
说完,我狂咳不止,虚软地挨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这下,决定落了地。
金顺面上苦兮兮,其实心里笑嘻嘻。
嗯,又是一出戏。
就在刚刚出房前,我嘱咐他一定把药端到前厅去,然后还给他规划了另一个前程。
“金顺啊,你公子要是病死,保不齐我爹娘会牵连你伺候不周,贱卖了出去。
现在为了救我,你假意出府去,找三年前登门为我诊治过的赤脚郎中。”
当初我急病沉重,吊着口气,我爹出高价请来许多大夫,独独一位长胡子老道被赶了出去。
他说让我换血一博,博得过便能胜过天意。
那时听了,都骂他想害人。
我也不例外。
现在重生了,什么奇术神功都能接受了,他的话也变得有分量了。
命重要,死马当活马医呗!
金顺可怜地低头,“就让小的出府去磨练磨练,不在府里碍少爷的眼吧。”
就这样,金顺借着名头出了府当跑商的勤杂去了,必要找到那让我换血治病的高人!
“夫人,咳咳咳……眼看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只能暂且在别院住下,等我好些再搬回去,只觉得对不住你……”说到这,我眼圈发红,伸手拽紧了眼前的美娇娘。
她强忍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还是被我捕捉了。
“除了那簪子可以用来睹物思人……想来好不容易娶了你,这样的福气怕是稍纵即逝,为夫心里没底,你再给我留个念想吧。”
沈若汐淡淡笑着,满脸宽容,“夫君你说。”
“昨儿个听喜婆说,你的陪嫁嫁妆是一块地皮,该也是祖传的风水宝地吧,且把地契一同放我这保管,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沈若汐宠溺一笑,“说什么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从商世家,重利惯了,不像你们家府名声在外,从不靠这样来获得安全感。
你当行行好,不然我心有郁结,病好的慢的话……”说完,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牙齿磨磨舌头咬破点皮,嘴角流了血。
像不答应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逼真的不行。
沈若汐慌了。
那我眼下是绝对不能死的。
死了,她的肚子可没法交代。
而且就这点地皮,沈若汐必不会放在眼里,她巴不得利用完我就顺势埋我进去呢!
这个毒妇想的从来都是很周到的。
上一世她闭门关户,用慢性药折磨死我,期间针扎不断,放血不止,对外只说是针灸去污。
我身死那日,躯体早已残破不堪,没片好肉。
而她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当然得把我埋的远远的,再美其名曰风水宝地罢了。
如此好儿媳,谁也不追究。
而她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对我家人赶尽杀绝。
哼。
我当然要把这块地紧紧拽手里,留着埋她自己。
“好,都依沐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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