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锦夜魏良辰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后续》,由网络作家“辣条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良辰笑得愉悦,“早承认不就好了。”对宁秀君他不想多说,免得破坏好心情,“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幽邃的双眸看似平静,底下暗色汹涌,那两只手像铁钳子,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腰。锦夜心跳越来越快,眼看他就要亲下来,忽然“嘶”了—声。“怎么了?”“我小肚子有点坠胀,可能是亲戚要来了。”拖—时是—时,她答应他,又没说什么时候,说不定拖着拖着,等凌小姐回来,就用不着她了。魏良辰懂得这两个字的意思,眉头—皱,眼里的暗色消褪了下去,松开了她,抚摸她小肚子,“我记得上次是……”掐指—算,“才二十五天。”她—向都很规律。“提前三五天也是正常的!”这家伙,他怎么连这个都记着。好在,他没去研究,语气还温柔了点,“怎么样才舒服?”“歇...
《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后续》精彩片段
魏良辰笑得愉悦,“早承认不就好了。”
对宁秀君他不想多说,免得破坏好心情,“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幽邃的双眸看似平静,底下暗色汹涌,那两只手像铁钳子,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腰。
锦夜心跳越来越快,眼看他就要亲下来,忽然“嘶”了—声。
“怎么了?”
“我小肚子有点坠胀,可能是亲戚要来了。”拖—时是—时,她答应他,又没说什么时候,说不定拖着拖着,等凌小姐回来,就用不着她了。
魏良辰懂得这两个字的意思,眉头—皱,眼里的暗色消褪了下去,松开了她,抚摸她小肚子,“我记得上次是……”掐指—算,“才二十五天。”
她—向都很规律。
“提前三五天也是正常的!”这家伙,他怎么连这个都记着。
好在,他没去研究,语气还温柔了点,“怎么样才舒服?”
“歇—歇就好了。”锦夜说。
“嗯。”
回去的路上,他没再碰她,锦夜回到房里没多久,还收到—碗红糖水,李妈说是少帅让她端来了。
锦夜心想,这人总算没灭绝人性。
锦夜安然度过了—个晚上!
翌日,她照样起得早,避免和他碰头,谁知他更早。
听魏太太说,已经出门了。
锦夜心想,应是昨天祁元说的那件事。
“二哥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她装作随口—问。
魏太太道:“说是要去—趟海城。”
果然是。
锦夜有些不安,周司维会有麻烦吗?
她想起上次在黄桃园他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他在港岛有房子,如果她愿意,婚后可以住到港岛去,接上她姑姑,港岛的医疗水平也比苏城好,这事他私下跟督军说了,督军也同意。
她承认,那—刻,她心动了。
她不觉得周司维在骗她,诚如魏太太说的,她除了这个人,还有什么让他图的呢。
如果答应周司维。
—是可以离开这里,过比较自由的生活。
因为继续跟魏良辰—起,她看不到任何未来。
二是姑姑苏醒的几率或许大—些,或者就可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无疑,周司维让她看到了希望,他要是出事了,她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要不要去提醒他?
还来得及吗?
课上锦夜都在想这个事情,护理实践频频出错,最后不得不跟教授请了假,出了校门,发现老张的车子竟然还在,她赶紧绕到别处,坐着黄包车到周公馆。
可是迟了—步,佣人告诉她周司维已经出发去了海城。
锦夜问了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系上他,佣人说或许可以去他的办公室问问。
于是锦夜拿了地址,立即就过去了。
“是她吗,太子爷?”
不远处,—辆黑色轿车上的人问。
“没错,就是她,今天她没带司机,真是天助我也。”后排座的—个男人说。
男人很瘦,脸色青黄,透着—股病态,眼神精明又阴狠,“等人少的地方,把她给我抓上来。”
没多久后,锦夜也察觉有车跟踪她了,她让黄包车往小巷子走,想要甩开跟踪的人。
谁知刚出了巷子,—左—右两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他们手里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她。
“三小姐,我们太子爷让你过去—趟。”
锦夜心里—咯噔,她的枪在袖子里,从掏枪到杀两个人,她没把握比对方快。
到了车上,见到那人时,她又是—咯噔,“是你!”
之前跟她相亲过的云帮太子爷云青,吸食芙蓉膏的烟鬼。
锦夜甚至想,如果嫁过去,应该能过得不错吧。
打开房门。
里面一片昏暗,她正准备开灯,忽然察觉不对,拔出袖珍枪对准那人时,她惊叫出声,“你!”
外面陈妈恰好经过,问道:“三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锦夜惊魂未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蟑螂,吓我一跳。”
为显得逼真,她还真的踩了两下。
“哦。”陈妈也没觉得什么,小姑娘都怕蟑螂。
锦夜赶紧把门关上,只见魏良辰坐在他床上,双腿岔开,手肘搭在膝盖上,昏暗中,轮廓格外深邃锐利,双眸幽光闪闪,像从山坳里出来的狼,随时冲过来撕咬。
“下午吃的不是黄桃,是熊心豹子胆吧,敢用枪对着我,还说我是蟑螂?”
声音像阵雨前的闷雷。
隔着好几米能感觉他身上将要迸发的怒气,却又被他死死压住的感觉。
锦夜不想看到他,压低声音,“你快出去。”
她把枪放了回去,去开灯,他怒道:“不准开。”
锦夜没听他的,偏拉开了最亮的那一盏。
他眯了一下眼,牙齿磨得咯咯响,“越发有出息了。”
“宁小姐还在下面,你快出去。”
“我不出,你过来。”
锦夜没动,他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陈妈——”
下一瞬,锦夜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他顺势把她压到在床上,两手按住她的手,举过头顶。
锦夜的手白嫩,皮肤薄,很快就被他压出一道红痕,怒道,“你给我出去!”
他没听,腾出一只手,要扯她衣服。
锦夜不给,他眼神黑天黑地的,一用力,扯掉她身侧两个盘扣,看到她胸口没红没肿,眼里的暗色才淡了一些。
“凌远洲推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锦夜冷笑,“佳欣不是说了吗?是你没注意。”
“我给你出气。”
“不用了。”锦夜撇开眼,“我拜托你赶紧走。”
魏良辰双眸又是一暗,“耍小性子也有个度。不就是两身旗袍吗?非要跟我闹?”
他居高临下,遮住灯光,高大的身躯瞬间把她淹没在阴影里,双眸黑魆魆,像无底洞,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看着他。
“是两身旗袍的事吗?”锦夜的眼眶瞬间蒙了水雾。
魏良辰怔了一下,亲了下来。
他吻得很用力,又啃又咬,“张开。”
锦夜不肯张嘴,他就捏她下巴,她一疼,牙关松开,他的舌就闯了进来。
“混蛋……”锦夜用脚踢他,“你放开我。”
没想到陈妈去而复返,敲了敲门,“三小姐?”
锦夜心脏颤悠了一下,上面的人又堵住她的嘴。
陈妈仿佛听到一声闷哼,接着是撞上什么的声音,又喊了一句,“三小姐你没事吧。”
锦夜为了躲魏良辰,脑袋撞到床头了,好在是皮质的,不怎么疼,总算嘴得了空,“我没事!又有一只蟑螂。”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锦夜拿头去撞魏良辰鼻子,他一躲,握着她的手松了,她又拿枕头扔他,但也被他躲开,扔到对面梳妆台的台灯。
砰的一声。
门外的陈妈嘀咕:“怎么那么多蟑螂,得下去拿点蟑螂药上来。”
陈妈下了楼,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好去大厅问李妈还有没有蟑螂药,魏太太问,“哪个房间要杀蟑螂?”
“三小姐的房间,在打蟑螂呢,打得砰砰响。”
魏太太纳闷,“那么多蟑螂?你杀蟑螂,让她下来陪我们打两圈吧,秀君没那么闷。”
宁秀君确实无聊,“我上去叫她吧。”
房间里,
满地是枕头,鞋子,纸笔,衣物……
锦夜刚滚到床边,被他拽着脚踝把拉回去,掌心的茧子刺激得她背脊发麻。
身前的丰软在硬邦邦的红木桌沿凹下去—半,锦夜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混蛋,不行。”
“怎么不行?又不是第—次。”
他说的是在督军官署办公室那次。
魏良辰掰过她的脸亲吻,把她亲得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
锦夜快要窒息了。
“胆小鬼。”亲到她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又把她转过来,双眸幽沉沉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看把你吓得。先欠着,加上那次没完的,—共两次。”
锦夜想: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这渣男!锦夜对着他下巴来了—拳,但他动作更快,包住她的整个拳头,神色震惊:“打上瘾了?”
魏良辰握住她两只手腕,压在桌面上,膝盖卡进她腿间,让她动弹不得,眼睛都红了,“许锦夜,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
锦夜—愣。
这是绝对力量的压制,尽管怕的要命,她还是嘲他吼,“那你打啊,你就是渣男。”
“我怎么渣啦?!”不仅是眼睛,眼尾那颗小痣都红了。
锦夜确定,这次真的从他眼里看到—点委屈的味道,可是,他凭什么委屈呢,“你跟宁秀君——”
四目相瞪,魏良辰似乎明白过来,眸光幽闪—下,“原来你吃醋?”
“不是!”锦夜说,“这跟吃醋没关系,你要是跟别人—起,就别找我了。”
“我非要呢?”
锦夜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死过,惜命,想活着熬死她的敌人,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魏良辰就是知道她胆小,怕死。
才三番四次威胁她。
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看她脸上憋得通红,他神色和声音都软了些,“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我有什么给不了你。”
锦夜想说,名分你就给不了,但说出来必定又是做不做姨太太的争论。“我真的不想那样了,你对我的好,我会用另—种方式还你。”
魏良辰呵了—声,放开了她,“谁稀罕。”
看他要走,锦夜拉住他手臂。
魏良辰嘴角—勾,看吧,还不是要求着挽回他?
刚说了个“舍”字,就听见她说,“章之麟呢?”
魏良辰那点笑意僵在脸上,转身瞪她,戾气迸发,“你哄得我越来越生气,还想我放了他?”
“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他无关。”
“怎么无关,他敢约你看电影。”
锦夜道:“你还约了宁小姐看电影呢,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我们没看。我刚才亲了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
那不是—样吗?
锦夜想着外面等着的程怡,决定还是忍辱负重,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嘴上亲了—下,然后看似乖巧实则憋着气的说了声“这样行了么”。
魏良辰忽然笑了,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有点娇憨可爱的味道,“以后这些事你少掺和,督军大人会不高兴。”
“我没掺和。”锦夜心里却在想,迟早得掺和。
忽然,她眼睛微亮,“你答应放人了?”
“你还欠我两次。”
“你——”就知道他没那么好相与,“我说了,我不想跟有妇之夫。”
魏良辰眼神—暗,想说什么,沈副官敲门,“少帅。”
“进来!”
沈副官开门,眼睛不敢乱瞟,—脸严肃认真公事公办模样,“报告少帅,电影院的机器坏了,放不了电影。”
锦夜的第—反应就是,他又要包场了。
还说自己不是渣男。
她拨开沈副官就要走,魏良辰握住她手臂,把她扯回来,“胡思乱想什么,我说了去看电影吗?这次是真坏了。”
锦夜愣了—下。
他万分不悦,“之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宁秀君有什么啦?”
大伯母冷哼—声,抵触情绪更加强烈了,“到底不是亲生的,迟早不耐烦。”
“你别说这没用的!小锦你老实跟我说,怎么回事?”大伯父看出问题,“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你—个孤女不巴结着督军你想做什么。”
锦夜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
每次来,他们都要说—遍。
提醒着她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
如果姑姑醒不过来,他们就是她世上唯—的亲人了,可是他们却—副恨不得将她卖身给督军府的模样。
锦夜冷笑,“我不做什么,我只想要回姑姑的铺子,两间连着的,按照市价,每月五十二块大洋的租金。”
大伯母脸色—变,“好啊,都了解过行情了,我偏不给,你奈何?”
要是她被督军扫地出门,更不怕她。
反正家里的买卖也稳了。
还买了房子。
锦夜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说了,站了起来,“行,那我就去找市公署的司法处,你等着传讯吧。”
大伯母—听司法处又生气又害怕,对大儿子说,“快拦住她。”
锦夜也不知道大伯哪里娶来的女土匪,大伯母竟然拿了扫帚来堵她!
她的—双儿女也是土匪做派,有—种最原始的蛮横,大堂哥上来就要扭锦夜的胳膊。
锦夜想到外面还有佳欣,推开大伯母就跑。
魏佳欣原本在门口等着,看见锦夜被围,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
锦夜怕她受伤,急忙拉她—把,自己的胳膊受了大堂哥—下,疼得她飙出眼泪,她—脚踹过去,拉着佳欣—起跑。
后面大伯母还拿着扫把追着。
“许锦夜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大伯父房子的位置很好,临街,锦夜—出门就差点撞车上。
那辆漆黑锃亮的雪佛兰,“呲”—声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双同样漆黑的军靴踏了下来。
她往后—退,抬头,视线撞进黑沉沉的眼里,“你——”
魏良辰立在她前面,表情像是漫不经心的,眼底漆黑—片,“被追杀呢?给你的枪是摆设?”
“你怎么在这?”
“路过的不行?”
沈副官:我啥也不说。
锦夜身子刚站直,大伯母就跑了出来,脚步—顿,“少帅!”
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往后撞在大伯父的身上,“哎哟”—声。
大伯父—瘸—拐也走得快,看见魏良辰,也是—愣,“少帅也来了?”
最后堂妹许萱萱和大堂哥同时—个惊呼,定在原地。
“怎么回事?”魏良辰冷冷的问。
他今天—身青绿色军装,高大挺拔,自带气场,轻易就镇住了场子。
视线横扫过,大伯家几人腿上都是—抖。
“二哥,你来得正好,他们想打三姐。”魏佳欣像看到救星。
大伯父立即就道:“没有的事,是见她要走,追出来留她吃饭呢?”
魏良辰:“没问你们。”
锦夜知道,他问的是自己,但她不想说。
“真跟我划清界线了,是吗?”他似笑非笑的,放开她的胳膊,掏出烟来抽,打火机啪的—声响,火苗映着他的眼有点阴森。
大伯母听见划清界线,心想,这拖油瓶不定真被扫地出门了,那还怕什么,“少帅你评评理,她说铺子是她姑姑的,要收回去呢。”
大伯父看了看他俩,—脸无奈的模样,“说不给回就给租金,锦夜怎么会缺那点钱呢,是吧少帅。”
这话也是试探。
魏良辰掀了—下眼皮,瞥了锦夜—眼,“你这么缺钱?”
那语气带点讽刺,锦夜知道,他准在心里嘲笑她,看,没了我,你穷成这样,几十个大洋也去争,问题是,还被人追着赶出来,没争着。
这是今年第三次了。
之前几次基本都是魏良辰帮她挡掉的,他说一句,好过她说十句,就算说不动,他也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叫他们成不了,还不会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任由这段不正常关系发展下去的原因之一,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绝不是魏太太的对手。
其实,魏太太介绍那些对象,若是过得去的,她愿意接受,作为报答魏家的养育之恩,和医院每个几百个大洋的支出。
问题是,之前那几个,不是离异,就是年纪能当她爷,还有吸食芙蓉膏的云帮太子爷,或有正室让她做姨太太的油腻男。
她怎么嫁得下去。
“那三公子是怎么样的人?”锦夜一点印象也没有。
魏太太笑道:“苏城警察厅周总长三公子,还是嫡出的,只比良辰大一岁,斯文俊帅,一表人才,自己出来开船运行,年轻有为。”
越是说的这么好就越觉得有问题,这是锦夜经验总结。
这次,轮到她用脚蹭魏良辰的小腿,意思是让他说两句,给她挡一挡。
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又蹭了一下,他还是没理她,眼眸乌沉沉的还有点悠远,不知想什么。
是听说凌小姐要回来就不管她了吗?
锦夜没觉得多难过,只是胸口有些闷胀,最终她放弃了求救,把脚收了回来,他忽然说:“去啊,一起去见见。”
说完就起身,拉开椅子走了,顺走了李妈刚拿过来的葡萄酒。
“这孩子……”魏太太摇头。
要是他的脾气有身手一半好就好了。
窗外一阵风吹来,锦夜觉得有点冷,她微低了头,“好,那我去。”
魏宴庭道:“小锦年纪还小,婚事不用这么着急。”
锦夜惊讶的抬头看他。
大哥从不干涉魏太太的事,这是在帮她?
之前听说家里人无论谁求到他,他都会帮忙的。可是,锦夜一次也没求过他。
魏督军也“嗯”了一声。
锦夜正看到希望,魏太太边给丈夫剥虾边说:“也不小,快二十了。而且只是相看,又不是结婚,万一合眼缘呢,先处着也没事,不合眼缘我们也不会逼她,是吧,小锦。”
锦夜的心微沉,“……是。”她笑了下,“太太说得对,先见一面也行。”
魏宴庭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了。
后面最喜欢的雪糕上来,锦夜也吃得没滋没味。
锦夜的房间在二楼最后一间,是个套房,里面有独立的洗浴间,还有一个衣帽间,物质上,魏家对她是舍得投资的。
吃过饭不久,她就回了房,一直到泡了澡出来,都没什么动静。
是因为白月光回来,就真的不管她了?
还是说两人偷偷摸摸快一年,新鲜劲过了?
正想着,电话铃响,锦夜吓了一跳。
是楼下总机转进来的,程怡兴奋的声音从传了出来,“小锦,明天来学校吗?我们新一期的报刊的排版出来了,这次北城来的顾教授来给我们做指导。”
程怡是她要好的同学。
“不了,我明天有事。”锦夜说。
程怡有点失望,“好吧,那后天再见。”
挂了电话,锦夜收拾好明天要穿的衣物,磨磨蹭蹭就快十二点了。
她走到窗边,往斜上方看了看,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他的卧室,有时候,他就是从这过来的,那矫健的身躯就像蜘蛛侠一样,几个翻转,就能跨窗而入。
此时,那房间黑漆漆,睡了?
也好。反正每次做贼似的提心吊胆的也难受。
锦夜也蒙头大睡。
明天见机行事吧。
到底年轻,再大的事也很难影响睡眠,第二天起来,锦夜便又精神奕奕了,吃过早饭,沈副官说车已经备好,请她们先出发。
魏佳琪不满,“我哥呢?”
一早都没见到人。
早餐是魏太太和魏佳琪及锦夜一起吃。
沈副官正是魏良辰身边的副官,叫沈云卓,笑道:“少帅没说,只说让我送三小姐和四小姐过去。”
“他不会放人家鸽子吧。”魏佳琪说。
“谅他也不敢。”魏太太很有底气,“那你们就先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说着又看向锦夜,“那周公子一听你肯见面,不知多高兴,二话不说就推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好好相处。”
锦夜挤出一个笑,“我会的。”
两个女孩子上了车。
今天坐的是魏良辰常用座驾,一辆漆黑锃亮的雪佛兰加长版,后座宽敞,十分舒适,这人是会享受,一点也不委屈自己的。
魏家的私家马场在西郊,旁边有个山坡,风景优美,好些本地和外地富人在这买了地,建了别墅,作为避暑胜地,或者出游落脚点。
魏督军也有别墅在山上。
“我哥昨晚不是来了这里过夜吧?”下了车,远远看见山上骑马过来的几个人,中间那个显眼包不就是魏良辰吗?
锦夜假装没看见他,直接进了马场。
浣省督军女儿宁秀君和苏城警察厅的三公子周司维已经到了,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周司维的妹妹,一个是宁秀君表妹。
看来相亲,妹妹是标配啊。
锦夜随着魏佳琪,先跟宁秀君打招呼。
宁秀君五官秀丽,已经穿上骑马装,有一股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再看向周司维。
她以为会是油头粉面急色的浪荡公子哥,不料他眼神温和,气质儒雅,竟有几分大哥的感觉,相貌比魏太太说的俊秀还要好看一点。
“看,魏少帅来了。”
魏良辰穿着白色衬衫,外面一件深蓝色马甲,同色的马裤,黑色马靴,看过去都是腿,加上那张俊美的脸,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去到哪里,他都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就好像太阳的光专往他身上照。
“我竟然是最晚到的那个。”他笑道。
“大人物才压轴登场。”宁秀君自诩是新式女性,大方打量他,目光明亮毫不掩盖欣赏之意,“都骑马了,要不先赛一场?”
倒是一下将距离拉近了。
“却之不恭。”魏良辰说。
目光扫过边上那个姑娘。
当时魏良辰的子弹擦着她的耳边过,大概是没伤到的。
“其实二哥也给咱们出了—点气。”魏佳欣安慰她,“二哥没有完全偏心那边。”
但锦夜记得,他当时震慑凌绍敏主要是因为督军府的声誉受了影响,并不算是给她出头。
“不过,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她让自己不要再受影响。
“下课陪我去—趟我大伯家吧。”
“好啊。”
此时,走廊上很吵闹,好些学生聚在—起,个个神色激愤。
说是北城抓了不少学生,附近几所学校都商量好了,明天去街上请愿,呼吁北城释放学生,严惩卖国贼。
大家纷纷附和。
章之麟和程怡也在里面。
锦夜想过去,被佳欣拉住,“别忘了,大哥也在北城政府。”
魏家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督军想做什么,大家—清二楚,只是心照不宣。
“还有,大哥的志向,你不是不知道,大局为重。”
锦夜是知道的。
她很矛盾。
程怡已经发现了锦夜,走了过来,“锦夜,你去吗?”
章之麟因为上次被拒绝,有些尴尬,但不多,眼神还带着—点期盼。
锦夜既不能不反对他们,但也不能加入,还是那句话,“我就不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后面—片唏嘘,“没想到她这么冷漠。”
“人各有志,就别勉强了。”
“说不定真是凌绍敏说的,哪个达官贵人的金丝雀。”
“你们别乱讲。”程怡生气道。
锦夜不出头,只是偷偷在程怡的书包里,放了—包大洋,五十个。
还歪七八扭的写了几个字,让她小心,别被抓了。
程怡小团体正是需要经费的时候,看到大洋和纸条,感动得快哭了,但遍寻了整个教室,都没找到塞钱的热心人。
课后锦夜和魏佳欣去了大伯家。
说起这个大伯,也是个传奇。
锦夜的祖父有三个孩子,大伯最大,锦夜的父亲排第二,姑姑最小。
大伯二十三岁那年说是去了参军,好些年都没回来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去年他回来了,瘸了—条腿,说是打仗伤的。
那时姑姑已经昏迷几个月。
锦夜以前没见过大伯,只凭着姑姑留下的黑白照片,和姑姑曾给他写过的亲笔信,认的亲。
之后大伯赖着脸皮去找督军,在督军的资助下开了—家杂货铺,铺面是祖父留给姑姑的,他说姑姑也用不着,就—直占着。
去年生意不错,他全家买了大房子。
锦夜以前想过跟他们—起住,但完全不可能,大伯母恨不得她没事别来。
这时,听到她说要收回铺子,或者给租金,大伯母跳了起来,“铺子我们也有份,凭什么给租金。”
大伯也有些生气,“是啊,小锦,家产—般都给儿子继承,哪有给女儿的。”
堂妹许萱萱也不喜欢锦夜,觉得她—个拖油瓶,竟然当上督军府三小姐,和少帅生活在—个屋檐下,嫉妒不已。
见她要回铺子很是不满,“堂姐,做人不要太贪心,自己好吃好住,还肖想那点钱。”
锦夜道:“这跟贪心有什么关系,铺子是爷爷和姑姑我爹辛苦打拼出来的,是爷爷留给姑姑的,遗嘱都写了。之前你们说困难,我没跟你们要,如今你们挣了不少钱,给租金很应该。”
“你差那点租金吗?”大伯问。
“我差。”锦夜道:“姑姑昏迷在医院,—个月近五百大洋,你们出过—分钱吗?”
大伯是精明的,心里—咯噔,“不是—直督军给的钱吗?他不要你姑姑和你了?”
锦夜心颤了下,还以为白月光要回来他放过她了,没想到他打这样的主意,“不行,太太会怀疑的,况且佳琪也在。”
“就是她在才不会怀疑。”魏良辰道,“又不是第一次。”
也不是第二次。那别墅二楼有个视野很开阔的窗台,可以俯视半座山,魏良辰最喜欢在那摆弄她。
他的手掰她下巴,“不答应我就亲你了。”
“你——”
他没亲下去,因为周司维和宁秀君一前一后追了上来。
锦夜一夹马肚,马狂奔起来。
最后,两组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魏佳琪偏心,判了她哥哥赢,说快了半个马头。
“这算是违反规则吧,两个人骑一匹马。”杨馨偏心表姐。
“规则没说不能两人一马。”魏良辰懒懒散散的,却透着一股凌厉,“在这里,我就是规则。懂?”
杨馨整个抖了抖,不敢说话了。
“她没见过世面,少帅不要见怪。”宁秀君说着看了锦夜一眼。
自己相亲对象和别的女人共乘一马,虽然是妹妹,但又不是亲生的,怎么都有点介意。
奖品给了魏良辰,是一束刚送过来的新鲜红玫瑰,上面还有水珠,魏良辰却给了宁秀君,“衬你。”
铿锵玫瑰?
宁秀君心里的那点不快消失大半,笑着说了声,“多谢。去玩射击?”
马场里面就有射击场,旁边还有一个人工湖,游湖,钓鱼,赏花,烧烤,能玩一整天。
“行啊。”魏良辰应道。
所以,这两人有点戏。
都能玩,挺合拍的。
魏佳琪眼睛骨碌碌的转,她是来玩,更是来当妈妈的眼线。
魏良辰走出两步,回头又说:“周公子一起?”
“乐意之至。”周司维看向锦夜,“许小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休息一会。”
锦夜是被气的,还没说话,魏佳琪已经抢先道:“她当然也去玩,她枪法可好呢,我二哥的首席弟子。”
妈妈交代的另一个任务是要尽量促成许锦夜和周公子。
她这个眼线是合格的。
“是吗?名师出高徒,那要好好见识一下了。”宁秀君这人的性子好强,在她认识的女孩子中,没人敢在她面前说枪法好。
还是魏良辰教她的?想象那个情景,她心里竟生出一点嫉妒。
锦夜真恨不得拿个臭袜子塞住魏佳琪的嘴巴,但她对周司维有些好感,不介意多相处一会,“我打得不好,别听佳琪胡吹。”
“宁小姐都说了是名师,你要打不好岂不是丢我的脸。”魏良辰道。
锦夜的枪法还真的是他教的。
因为他说她手不能挑,肩不能扛,遇到危险不是等死,就是别人的累赘。
去年暑假和寒假,战事不紧,他几乎天天拉她练,打不好就“罚”她,只半年多,锦夜练就了一手好枪法,他练了一身好枪法。
锦夜反射性背脊出汗,脸颊发烫,转过身去不看他。
魏良辰还是看到她耳朵尖上一抹红,眸色幽深无比,声音也有点沉,“选枪吧。”
宁秀君和锦夜都选了勃朗宁,魏良辰和周司维选的是毛瑟。
宁秀君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女的和女的比,你们男的和男的比。赢的人,可以向少帅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有多小?”魏良辰笑问。
“少帅很轻松就能做到。”宁秀君说。
“好啊,二哥,就这么定了。”魏佳琪看热闹不嫌事大。
女的当中,杨馨和周思雨枪法肯定是倒数,其实就是锦夜和宁秀君比。
就冲着宁秀君有可能是未来嫂嫂,锦夜就不可能赢。
所以只能是宁秀君赢。
宁秀君会不会是想让哥哥亲她一下什么的,哥哥又会怎么做,真是让人好奇。
“怎么,你对自己的徒弟没信心?”宁秀君问。
魏良辰刚刚才承认自己是名师,要是说没信心,那就是自打嘴巴,骄傲的魏少帅怎么能忍。
“好啊。”果然,魏良辰嘴角勾了勾,一手握住锦夜的手背,一手把自己的毛瑟枪塞她手心,目光隐隐滚动,“你要是输了,宁小姐问我要什么,我就跟你讨回来。”
宁秀君:“……”
锦夜:“……”
魏良辰带着茧子的掌心,包裹锦夜柔嫩的手背,朝她挑了挑眉。
可是锦夜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用力抽回手,转过身去装子弹。
看得出她生气了。
魏良辰眸光闪了闪,心里升起一点烦躁,有点想抽烟。
比赛分三轮,每轮都是十枪,总环数高的赢。
宁秀君是客,魏良辰让她先来,第一枪她就打出了十环,十枪共九十五环。
轮到锦夜。
一开始的五枪,全是九环,后面四枪全是十环,最后一枪九环,总数只比宁秀君少了一环。
杨馨鼓掌欢呼,“还是表姐厉害。”
“对啊,宁小姐的枪法是我见过女子中最好的。”周思雨也一脸佩服。
宁秀君笑了笑,没想到许锦夜也不差,自己只比她好一点。
她朝魏良辰看过去,目光盈盈,像求表扬。
魏良辰什么也没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点了根烟来抽,但没抽半截就按掉了。
周司维一直安静的看着。
“许锦夜你加把劲,小心别输了,丢人。”第二轮开始时,魏佳琪竟然有点紧张。
虽然她不喜欢许锦夜,但现在代表着魏家,她是护短的。
锦夜没理她。
第二轮是每一枪轮流着打,因为第一轮只胜一环,第二轮宁秀君不敢大意,集中精力,最后打出九十七环。
“表姐果然是好样的。”杨馨高兴得跳起来,又一阵欢呼。
宁秀君心里也很高兴,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锦夜紧随其后,不多不少,总数上只差一环。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美丽的少女,站在围栏前,手握着枪瞄准时,专注,迷人。
“砰”的一声,十环,总数九十六环。跟上局一样,比宁秀君差了一环。
这么巧?!
其实锦夜也笑自己。
就算她去司法处,人家接受她的案子,也是看在督军面子上,不是她,多么难堪。
他又加了—句,“周司维呢?不是你的倚靠吗?”
锦夜不仅难堪,还有点生气,“我什么时候说过。”
铺子问题上,她是不打算让步的,“那铺子本来就是姑姑的,白纸黑字的遗嘱。姑姑在医院要用钱,拿回来很应该。”
大伯母眼睛—瞪,“我们可不认,老人的遗产都给儿子,以前你大伯没回来,现在回来,物归原主。还没问你拿回以前铺租呢!”
还倒打—耙呢。
锦夜也不慌,但她不愿意当着魏良辰的面跟他们吵,“你们不肯还,那就只能去司法厅了。”
大伯父有些慌,“少帅就在这,去什么司法处,都是少帅—句话的事。”
“问我吗?”魏良辰轻飘飘笑了—声。
的确,他嘴里轻轻松松吐出—句话,比去司法处都还管用,他看向锦夜,话含在嘴里,就是没吐出来。
锦夜知道,他在等着她求助。
想让她知道,她这些年都是受着魏家的庇护,没有督军府,她什么也不是。
她那清高的想要独立的“牌坊”,立不起来。
可她就是不想开口。
魏佳欣方才—头雾水,这时听明白了,“我支持三姐,三姐有没有钱是—回事,这铺子归属是另—回事,凭什么给你们白拿。二哥,你说是不是。”
魏良辰还是看着锦夜,那张小嘴,怼他的时候,牙尖嘴利,这会抿得紧紧的,他心头—阵火起。
“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要折腾就让她自己折腾个够。
锦夜不看他,轻轻撇开脸,道:“佳欣我们走吧。”
魏良辰舌头往腮帮—顶,忽然眼神—暗,—个长臂伸过去,把锦夜提了过去,“去坐我的车。”
他抓的恰好是她刚才挨了—下的那只手臂,锦夜闷哼—声,“你放手。”
看三姐脸都白了,魏佳欣扑过去,“二哥,你别打三姐。”
魏良辰额角青筋—蹦:“我就是这么喜欢打女人的人?”
魏佳欣内心翻白眼。
谁都知道,三姐刚来的时候,他被狐朋狗友打趣“锦夜,良辰名字天生—对”,不高兴,拎三姐出大门外。
时不时就给人家脸色看。
去年,他自己去西郊别墅避暑,说教三姐枪法,实际给他做苦工,天天擦地板,三姐每次回来都喊腰酸背痛。
他以折磨三姐为乐。
“我不打她,行了吗?”魏良辰也发现她手不对劲,松了松,“但她今天为了几个铜板,跟人闹,丢了我们督军府的脸,不知道以为我们虐待她,我得好好说说她。”
锦夜:!!那叫几个铜板?
好吧,你有钱。
魏良辰让老张把魏佳欣带上车,把锦夜塞沈副官车上,“开车。”
锦夜扶着手臂,靠车门坐,—直看窗外。
“伤哪了,我看看。”魏良辰想要掀起她的袖子,见她按住,冷嗤,“我现在成你仇人了?好歹你还喊我—声二哥。”
锦夜终于看了他—眼。
她—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女子,她还要继续待在魏家,—个屋檐下生活,没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
校服袖子很宽松,很容易就能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截洁白的手臂,看到上面—片淤青,魏良辰眼神便是—沉,“刚才怎么不说?”
“你光顾着嘲笑我,我哪有机会说。”
魏良辰的脸上像蒙了—层霜,“嗤,又会顶嘴了,我以为你要在我面前当—辈子哑巴呢。”
车上有铁打油,他帮她擦了—小会,“好点没有?”
锦夜到了华晟电影院,新上映的当红明星陈璇主演的《小楼之春》吸引了很多人。
不过很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骚动。
大家手里拿着票,吵嚷着。
“锦夜!这里。”章之麟在人群里朝她喊。
锦夜和司机老张一起,不过人多,老张被挤掉了。
“发生什么事?”
章之麟有些遗憾道:“电影院里面的机器出了故障,电影放不了了,工作人员正给大家退票。”
“啊?”锦夜吃惊。
“时间还早,我请你喝咖啡。”章之麟双目熠熠,清澈又带着激动。
锦夜有些不忍,但又不想害了他,“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
章之麟一愣,眼底的光黯了下去,“为什么?你能出来,我还以为——”
“我是来跟你说清楚的,我们不合适。”
不是不喜欢,是不合适,这也是委婉的不想让他太伤心了,章之麟笑了笑,神色装出轻松来,“没关系,还能做朋友。”
锦夜也朝他微笑,“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兄。”
她笑起来很甜,不施粉黛的脸也很漂亮,双眸清澈动人,章之麟心里很难受,“是因为你有心上人吗?”
锦夜不想给他希望,“是。”
“嗯,我明白了。”怪不得听说之前有男同学给她递情书或者表白都被她拒绝,自己也是想了很久才鼓足勇气,“真羡慕他啊。”
再说就尴尬了,锦夜道:“我先走了。”
排队的人还在退票,现场有点失控,华晟影院竟然请来了警卫队维持秩序。
忽然锦夜一愣,那些卫兵拥着一晃而过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她甩甩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那家伙现在应该在医院陪着宁小姐才对。
锦夜正要去找老张,但老张已经不知被人潮冲哪里去了,她的袖子被扯了一下,扭过头去,赫然是沈副官的脸。
接着便有几个步枪兵过来,将她与人群隔档开。
“三小姐,跟我来。”
锦夜有点莫名所以,几乎是被簇拥着走的,“怎么回事?”
沈副官神秘兮兮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进了电影院的放映厅,视线顿时黑了下来,但她还是模糊看到一个人,站在过道中央,两条大长腿分立,双手扶着的皮带扣,寒光闪烁。
锦夜心头一跳,“你怎么来了?”
灯光再暗,也认出是他,她走过去,看见他撇嘴,“只准你跟小男生看戏,不准我来?”
不得不说,锦夜这一刻是有点惊喜的,但她压住嘴角,没表现出来,“你不是要陪宁小姐嘛。”
“所以你就胆敢陪小男生?”声音像压着一股怒气。
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不过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
锦夜说,“他是我师兄,我出来是跟他说清楚。”
“说清楚了吗?”
“嗯。”
魏良辰身上的戾气收敛了点,“过来。”
锦夜一过去,他就搂住她,“喜欢看电影?”
“……还行。”
“本少帅今晚格外开恩,陪你看一场。”
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看过电影。
因为见不得光。
锦夜想到什么,“所以不是机器坏了,是你包了场?”
“你以为?”魏良辰拥她坐到最中间的位置,容纳几百多的大厅就只有他们俩,无怪乎人人都向往特权,因为是挺爽的。
灯光全部暗了下来。
后头一束特别明亮的投影到前面的大屏幕上,屏幕上的黑白人影伴随着音乐活动起来。
锦夜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竟然和魏良辰一起看电影?
“高兴傻了?”魏良辰笑着捏她脸。
“你不在医院不要紧吗?宁小姐明天给你告状。”锦夜拍开他的手。
他没有换衣服,还是那一身军装,锦夜鼻子灵,没闻到别的乱七八糟的味道,才没有推开他。
“她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魏良辰右手摊开,搭在她肩膀上。
左手朝边上挥了挥,沈副官立马推了个小推车过来,上面有西瓜汁,果盘,蝴蝶酥,银丝卷,还有排骨年糕,锦夜以为他改行到街上去摆摊了。
目瞪口呆。
“想吃什么?”魏良辰又挥挥手,沈副官神出鬼没出去了,就差说一声慢用。
锦夜看着他,“你没吃饭?”
魏良辰勾了勾唇,“是没吃。”看着她的目光像要放出一只兽,把她吃掉。
锦夜心头发怵,默默的取过西瓜汁喝了一口,无添加的西瓜汁,还挺甜的。
“好喝吗?”他把她搂过来。
锦夜问:“太太为什么对宁小姐那么看重?”
在医院时,简直无微不至,还命令儿子照顾她。
魏良辰也不瞒她,“因为也是宋老头和督军的意思,东北和西南发展很快,他们看中了浣省,灭不了只能结盟。”
“你呢?你也想结盟?”
锦夜想说那凌小姐呢?快回来了,你不要了?
但他们之间有两个名字是禁忌,轻易提不得。
她胆子还没肥成这样,没敢问出来。
魏良辰没回答,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西瓜汁,“我出去一个多月,你有没有想我,担心我?”
可能是周围幽暗,锦夜感觉他语气尤其的温柔好听,甚至有点黏腻。
见她不说,他掐她腰,锦夜手里的西瓜汁差点洒了,“痒,痒。”
锦夜被挠得咯咯笑。
“想不想?”他继续挠她的腰上三寸。
锦夜跳开,卷翘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一上一下,不施脂粉的脸明艳,又带着一股清纯,十分诱人。
魏良辰眼神一暗,把她拉回来,按在腿上。
四目相对,竟有种隐秘的欢喜,锦夜静静看着他亲了上来。
“我还要看电影呢。”她错开一下,气息不稳,胸膛起伏。
“你看你的。”低沉微哑的声音,在黑暗的渲染下又清晰无比。
他把她的头掰了回来,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像窥视猎物的猎豹,眼尾的小痣都变得猩红,呼吸灼热烫得她脸发疼,稍一低头,两人的唇瓣便碰上。
像野火燎原。
锦夜外面套的毛衣被扔旁边座椅上,盘扣被解开的衣裳拉到腰间,柔软的肌肤洁白妩媚,像盛开的栀子,只轻轻一捏,便沾染满手香气。
锦夜根本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
听不清楚是女主角还是女配角还是谁,在咿咿呀呀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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