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月明~月饼甜甜~晨起日明~米粥咸咸~”
云婉柔和齐渊通通沉默了下来。
这孩子……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吧……
即兴的词只能想得出月饼甜甜、米粥咸咸吗……
前途堪忧了小叔……
齐渊无奈地笑着,叹息一声。
“三弟年幼,尚不知分寸,净爱做些荒唐事,望嫂嫂莫要介怀。”
云婉柔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趁着齐泽不在桌前,她又凑近了齐渊些,开始小声地询问起刚刚的事情来。
“对了,小叔,你方才……说我不能喝酒——”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僵硬的禀告给打断了。
“二公子!三公子!少夫人!”
白日里那个被齐渊和云婉柔带回府的女童,此时正捧着托盘,站在凉亭外。
她穿着府内找来的统一制服,尺码有些宽松,但很干净。
“我来给公子夫人们送果奁。”
齐渊应了声,女童端着托盘走上了凉亭内。
她脸蛋发红,眼神里有着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公子、夫人,这果奁是我分切布置的,愿二位尽兴而食。”
女童边介绍着水果,边将果奁内的小碟逐个端出。
齐渊伸手,用银质果签叉起一块西瓜,放入口中。
女童抱着托盘,站在一旁,眼神发亮地问道。
“二公子,滋味如何?”
齐渊脸上的表情没变,动作却顿了一下,像突然死机了几秒的电脑。
桌上有云婉柔爱吃的粉色鲜桃,她也用果签叉起一片,放入了口中咀嚼。
嘴巴动了几下后,她也“死机”了。
好浓的新鲜蒜味……
见齐渊和云婉柔都没说话,女童的期待里又掺了点慌张。
“公子夫人,是有哪里不对吗?”
齐渊放下果签,为了不浪费粮食,他强行把嘴里的西瓜给咽了下去。
“……你这西瓜,用什么切的?”
女童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迷茫。
“菜刀啊!师傅正好刚切完蒜片,我便借来一用了!”
云婉柔:……
齐渊:……
女童不理解两人沉默的意思,但心里却感觉到了一些慌张。
“我、我做错了,是吗?”
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齐渊竟还能挤得出笑脸。
“蒜味沾染刀身后,要清洗过才能再切新鲜水果,否则将会串味。”
“你初次分切水果,能切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串味的事,下次注意些便是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差点要呕出声来的云婉柔,不着痕迹地把蒜味的桃肉给吐了出来。
喝了口清茶后,她表情略带复杂地看向了齐渊。
小叔不是善人。
……他是忍者。
齐渊和云婉柔带回来的女童很快就有了个新名字,叫角蒿。
由于角蒿在厨房留下了蒜味水果、炸飞铜锅和烧焦青菜的显赫战绩,所以很快,她又被调到了府内园丁的手下,跟着园丁学习照顾庭院花草。
这天,云婉柔在“逸景园”闲逛时,正巧遇见她,便和她搭话道。
“角蒿,你在做什么?”
角蒿拿着长剪,看起来很有精神。
“师父说,要我把这块儿修得方正些!”
“少夫人,您来得正好,您瞧瞧,我做得如何?”
云婉柔的眼神越过她,往她身后密集的灌木丛看去。
入目一片凌乱,好似连砸了五个人下来似的。
“你的……成长空间很大。”
角蒿没太听懂云婉柔的话,但感觉她是在夸赞自己,便笑容灿烂地回道。
“少夫人谬赞!我会多加努力的!”
云婉柔默不作声地打量了这孩子一番,看到她手上磨破的暗红痕迹时,眼神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