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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黑莲花王妃不洗白宋温如沈牧之全文+番茄

有玉温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手指来到肚脐下,他停住了,离开她的身子,另一手也松开她。“婠婠,还不是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欠我的,要用一世来还我。”宋温如听他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她皱眉道:“你不打算放我回去?我是魏王妃!”“你是我谢珣的结发妻子。”若不是谢珣云淡风轻的态度,似乎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宋温如还以为他对她是用情至深,以致糊涂了。谢珣站起身,慢悠悠的语气:“婠婠,燕关的血债,不能不还啊!究竟出手救你的人会是谁?”宋温如明白了,他不会放她回去了,她是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可她不能留下,她必须留在沈牧之身边。“即便沈牧之不找我,我的身份是魏王妃,他们不会放过你。”她说。“我既能将你劫持出京城,你以为我怕吗?”谢珣轻笑出声,眼底满是对皇权的不屑。狂,这...

主角:宋温如沈牧之   更新:2024-11-25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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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温如沈牧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黑莲花王妃不洗白宋温如沈牧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有玉温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指来到肚脐下,他停住了,离开她的身子,另一手也松开她。“婠婠,还不是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欠我的,要用一世来还我。”宋温如听他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她皱眉道:“你不打算放我回去?我是魏王妃!”“你是我谢珣的结发妻子。”若不是谢珣云淡风轻的态度,似乎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宋温如还以为他对她是用情至深,以致糊涂了。谢珣站起身,慢悠悠的语气:“婠婠,燕关的血债,不能不还啊!究竟出手救你的人会是谁?”宋温如明白了,他不会放她回去了,她是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可她不能留下,她必须留在沈牧之身边。“即便沈牧之不找我,我的身份是魏王妃,他们不会放过你。”她说。“我既能将你劫持出京城,你以为我怕吗?”谢珣轻笑出声,眼底满是对皇权的不屑。狂,这...

《和离后,黑莲花王妃不洗白宋温如沈牧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手指来到肚脐下,他停住了,离开她的身子,另一手也松开她。

“婠婠,还不是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欠我的,要用一世来还我。”

宋温如听他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她皱眉道:“你不打算放我回去?我是魏王妃!”

“你是我谢珣的结发妻子。”

若不是谢珣云淡风轻的态度,似乎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宋温如还以为他对她是用情至深,以致糊涂了。

谢珣站起身,慢悠悠的语气:“婠婠,燕关的血债,不能不还啊!究竟出手救你的人会是谁?”

宋温如明白了,他不会放她回去了,她是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可她不能留下,她必须留在沈牧之身边。

“即便沈牧之不找我,我的身份是魏王妃,他们不会放过你。”她说。

“我既能将你劫持出京城,你以为我怕吗?”谢珣轻笑出声,眼底满是对皇权的不屑。

狂,这种狂宋温如从前不曾谢珣身上见过。她细细捋了捋,京城守卫森严,谢珣能悄无声息带走她,说明京城中必定有人与他里应外合。这些年她不曾听说谢珣消息,京中也无其他暗潮,他们的谋划十分隐蔽。谢珣不是一个人,他有万全之策。

见宋温如不说话,谢珣眉微挑:“怎么?怕你夫君我再次被杀,你又守寡?还是怕沈牧之死了,你这个魏王妃守寡?”

“京中非你想得那般简单。”她说。

“在担心为夫?”谢珣含笑问。

“你……”宋温如抿抿唇,“去哪了?”后边三个字,明显的底气不足。

这世上最没资格问他的人,便是她宋温如了。

谢珣笑容渐渐褪去,眸色晦暗:“你在意吗?”

“好奇,只是好奇。”宋温如答。这几年,她不曾打听他的下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哦。”谢珣应了一声,转身回去坐下,继续转着念珠。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

宋温如神色复杂看着谢珣的背影,她以为他会折磨她,他会不断地羞辱她。没有,她看不到他对她的憎恨,看不到他太多的情绪。

谢珣闭上眼,手里迅速转动着念珠,速度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当她问出他去哪了,他情绪一下被拨乱。

许久后,他手上动作渐渐慢下来。他睁开眼,说道:“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不要想着逃走。婠婠,你要赎罪,为燕关被灭城的百姓赎罪。我不杀你,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杀你。”

其他人?宋温如看了眼门口,这里还有其他人。她问道:“这是何处?”

“一座岛。”谢珣答。

“远离陆地的荒岛?”宋温如问。

谢珣淡淡道:“水里有水猴子,逃走只会让你命丧水猴子手里。”

“你并不打算杀我,如果我落水,你不会救我?”宋温如在试探。

谢珣沉默片刻,才应道:“无能为力。”

宋温如眉头紧锁,对他来说,她活着不重要,死了同样不重要。她想离开,必须要冷静地弄清楚自己所在何处,处于怎样的突发情况。她不知道谢珣的计划是甚么,谢家只剩下谢珣了,她答应过谢珣娘亲和父亲,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谢珣的命。

京城的浑水,谢珣不能蹚。

这五年来,多少人想除掉沈牧之和太后,无一下场凄惨。上个月只因蔺家说了沈牧之一句不是,蔺家满门被屠。沈牧之连杀两位官家,对他来说皇位只是虚设。

“为何不放我走?”她又问。

“你要留下来赎罪,午夜梦回,你就不曾想起过燕关那些战死的士兵,那些被无辜屠杀地百姓?”

声声有力,字字戳心。

宋温如不语,刚回京那段时日,她一闭上眼就看到士兵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血腥味让她作呕,她浑身是血,她倒在尸体中间。

无辜百姓的尸体躺在血泊里,孩子们裂着眼在看她,似乎在责问她,为何他们要遭受灭城之灾。

她扒开尸体,她的指甲缝里全都是凝固的血,分不清究竟是那具尸体的。她拼了命想要将谢家人的尸体带走,谢母和谢父让她离开,她留下来会被北府军一起杀了。

燕关六万将士被屠,城中未来得及撤走的百姓被杀。堆积如山的尸体被扔到坑中,火烧了几天几夜。

谢家人的尸体无一得善终,他们死后被挂在城门示众,然后被五马分尸扔去山上被野兽吃掉。

宋温如眼眶顿时红了,眼中泪水在打转。她极力克制情绪,故作冷漠道:“你曾说过,我的心是铁石做的,永远都捂不热。试问一个捂不热的人,怎会有良心?”

谢珣自嘲一笑,不愧是她宋温如。或许他执着的答案,正如她说得,是她一时的怜悯。

掐紧了佛珠,他薄唇紧抿着,脸如霜冻。

当他他躲在黑暗中,看着她执灯在长廊上袅袅婷婷而来。

那抹光似乎一下打在了他黑暗孤寂许久的心里,一点一点照亮了所有。

她的面容越发清晰,她清减不少,没了在谢家时的红润,气质也更为冷清了。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灰飞烟灭。

当年她并未对谢家出手,她不过也只是他人手中棋子。

正因理解,所以有恨却不够恨。

真正该死的是她背后的人,那些恨不得将谢家挫骨扬灰的人。

燕州被屠,她在出事后三个多月嫁给了沈牧之,成为沈牧之的贤内助。

对,她的心,始终是冷的,始终是捂不热的。

愤怒,却也不够怒。

似乎她做出任何绝情的事情,全在意料之中。

细作又怎会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用和获取。

他轻轻道:“宋温如,你好狠。”

宋温如抬手擦去脸上泪珠,此时他若愿回头,定能发现她泪流满面。

正如那日,她送走他。

她站在桥边,望着他远去,不曾见他回头。

她缓缓回过身,背上插着她为他挡下的箭。

对于宋温如的沉默,谢珣并未有情绪,他起身来到香炉前,往香炉中添了些碎末。

香炉中很快飘开一股奇异的香味,宋温如嗅到只觉不对劲,她藏在被中的手来到腰间,拿出银针扎在穴位上。

没会儿,她佯作入睡。

谢珣看着床上人儿没了动静,他缓缓走至床边。

宋温如能感到有人站在床边看着她,她不断让自己放松。

谢珣坐下,一手去解宋温如衣裙。


金乌返西,玉兔爬枝头。

宋温如提着灯穿过小径松廊,信步下了石桥,莲花池边碧梧翠竹,太湖石旁花儿盛放,前边一栋清幽小楼。

到了门前,只见小楼门半掩着,她抬手正欲推门,突听得里头声响。

她手顿住,探目望去。

只见女子罗衫半褪,罗裙已除,如玉香肌搭在椅扶手,脚上白绫袜。蝤蛴微侧,桃红兜被推上,雪山于狂风中摇曳,红唇残脂未尽,发髻蓬松,髻上插着的金蝶簪,翅膀扑动,浑似随时要活过来飞走。

动情的娇态,脸如桃花,春在眼梢。不见端庄,朱唇轻启,兰息微微,媚目撩人。

她瞥见宋温如,出声求怜惜。

那男人却如故意捉弄她一般,摇得椅子作响。

遭风雨的娇花,越发声声高昂。叫男人心醉此艳态,非要将这云情雨意翻腾。

宋温如手握紧了灯杆,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看着里头行云雨的两人。男人背着身子,她不用看也知这就是她的夫君魏王沈牧之,而女子正是沈牧之养得外室张丽莹。

张丽莹这般做模样,说明他们今日出现在这不是意外,便是故意要让她瞧见。

停顿的手伸出,她伸手将门带上,冷漠地转身离开。

沈牧之想刺激她,想与她和离。这已是第几次她撞见他们在行那云雨之事?她一只手快数不过来了。

房中人似乎察觉到宋温如离开,愤怒让他更是折腾眼前娇花,张丽莹不再做姿态,这回是真的求饶了。

宋温如提着灯,不如来时那般轻快,脚步变得沉重。

突然,墙角处“嘣”一声,将她思绪拉回。

“谁?”她转身抬高灯看去。

一道风扫过,淡淡的沉香味蔓延开。

她来不及反应,嘴巴已被捂住,寒光落在她颈间。

宋温如一手摸上腰间,伺机反制来人。这里都是沈牧之的人,她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自己会武功。

那人靠着她耳朵蹭了蹭,隔着布热气扑在她耳垂。如此熟悉的接触,她身子一僵,犹如晴天霹雳劈中,顿时脑袋空白。

“娘子,为夫回来了。”低沉的嗓音响起。

紧接着,宋温如眼前一黑,倒入那人怀中,手中灯摔落地上,很快烧了起来。

黑衣人将宋温如抱着,很快离开书斋,到了隔壁巷子。

巷子停着一辆马车,驾马车的人身穿道袍,山羊胡子,几分仙风道骨。

拉开马车帘子,里头坐着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道姑,道姑涂脂抹粉,媚眼甚是招人。

他看了宋温如一眼,说道:“快上来出城。”

粗桑的嗓音非女子声,原来这名道姑竟是男子扮做。

黑衣人将宋温如藏到隔间,自己也躺了进去。

马车一路奔往城门,守城侍卫见是尚书令府中的道人和道姑,查了令牌便放他们出城。

马车出城后,黑衣人带着宋温如换另一辆马车。

约莫走了两刻钟,穿入林子,骑马颠簸一个时辰,来到河岸边。上了停靠岸边的船,往远处浓雾中去,穿过浓雾,避开瘴气和水中猛兽。入了岩洞内,穿行约莫半个多时辰,眼前一座小岛。

黑衣人将宋温如抱上岛,到了寺庙前,打开寺门,往里走去。

行至最后头的院落,推开门,他把宋温如放到床上。

看着沉睡的宋温如,他眸中情绪复杂,她瘦了些,还是与以前一样,睡时总喜欢皱着眉头。

他抬起手,想与从前一样按一按她的眉心,可又犹豫了。

许久,他收回手,稳下了心绪,站起身去屏风后更衣。

更衣回来,他打坐一手转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宋温如意识渐渐恢复,隐约听到“笃笃笃”的敲击声。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也很沉很沉。

“笃笃笃”的声响越发清晰,她再次睁眼,眼前渐渐恢复清明。记忆也接踵而来,她去书斋看书,遇上沈牧之和张丽莹,随即她被……

她一下瞪大眼,晕倒前她听到了那句“娘子,为夫回来了”!

他回来了?

谢珣回来了?

又或是,她发梦了,她此时说不上来是何滋味。

想坐起身,可身子甚是乏软,完全使不上劲儿。她应是被喂了软香散,没有几个时辰恢复不来。

她稍稍侧头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只见身穿月白僧衣的僧人背对着她,正敲着木鱼。

环顾一圈,僧人面前一龛金佛,青灯两边,地上蒲团。

对面长书案,书案后是书架。

书案上铜香炉白烟袅袅,屋内沉香味萦绕。

“你是何人?”宋温如有气无力地问僧人。

僧人停下手,从容起身,缓缓回过身,定定地看着宋温如。

“你……”宋温如怔住。

他比五年前更好看了,月白僧衣也掩盖不住他的动人气宇。

朱唇玉面,眉如墨画,五官柔美,却又不失男子的棱角分明。黑眸熠熠生辉,似笑非笑,不见当年纨绔,倒是风流尽有,眉心小红痣添几分魅,让他看起来犹如堕入凡尘的妖僧,专勾人心魂。

那张脸,即便是过了无数年,她也无法忘记。

那张脸,时常出现在梦里。

那张脸,她只见过一次,却烙印在心间。

半晌,她回过神,不知为何眼眶湿润了,心绪翻腾,低喃着道:“谢珣,真的是你。”燕关一别,曾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了。

五年前,她被官家送到谢家嫁给谢珣。从始至终,她在谢家只有一个目的,偷谢家布防图,伪造谢家通敌叛国证据。

最终,谢家通敌叛国罪名坐实,谢家满门被杀,六万谢家军死于燕关,无辜百姓死于乱刀之下。

这世上除了谢家人,只有她见过谢珣的样子。

北府军围剿燕关,谢家心腹救走谢珣。她跟了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谢珣,她毅然回头拖住北府军,并确认那名顶替谢珣的人就是真的谢珣。

谢家灭门,燕关被屠城。即便是她的侍女红拂为免她被处置,往封都送了真的布防图,她并不无辜。官家和太后将她接回京中,没多久她嫁给了沈牧之。

谢珣出现还将她掳走,很显然他回来报仇了。

“你是来杀我的?”她问。


“臣明白了。”沈牧之应。

朱太后又道:“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老身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争不了多少时日。”

沈牧之不为所动,还是应了句“臣明白”。

“去官家那吧。”该说的都说了,朱太后打发他离开。

沈牧之告退后,朱太后转过身,看着纸上写得“如”字,略微出神。宋温如是她养大的孩子,宋温如爱刘季,愿为他牺牲一切,所以她被送到谢家,帮忙除掉谢家这个威胁。回京后宋温如请婚嫁给沈牧之,这其中很难没有刘季指使,目的是为了监视沈牧之。其他各家也明白此道理,宋温如嫁给沈牧之,不仅仅是刘季一人能成事。

当然,包括她的点头。

沈牧之虽也是她孩子,可他连杀两任帝王,全是同母胞弟,她这个做母亲的又算甚么。

屏风后走出修长身影,过来依偎在朱太后肩上,撒娇道:“太后又在为国事操劳。”

朱太后看向孟白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时,顿时心情大好,露出笑容:“也不是甚么要紧事,魏王妃被贼人掳走了。”

闻得“魏王妃”三字,孟白简神色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哄朱太后:“魏王妃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回来。”

朱太后抓住他手,语重心长说道:“你成日玩乐,哪懂朝政水深。”

他嘟了嘟嘴:“太后这会是责怪臣不懂事了?”

“怎会,你不懂这些才好,总不能连枕边人都算计我。”朱太后被哄得心花怒放,食指轻轻点了点他脑门。

“臣只消懂如何讨太后开心便可。”说罢,他一手将桌上东西扫下去,殿内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云雨声。



沈牧之从永乐宫出来,脸色并不太好。

上了马车,来到御书房,听得里头奏乐声,他冷嗤一声,今日又打算唱哪一出?

门口小太监立马扯着嗓子大喊:“魏王到。”

沈牧之推开门,只见乐师们披着薄纱衣,坐在一旁弹奏。

御书房中央用鹅卵石砌起来的大池子,池子里摆放各色奇石,有些垒起来成座座小山峰。

身穿常服的官家刘季正在池子里忙活,神情极其专注。他五官与沈牧之甚是相似,只不过没有沈牧之那种阴鹜和戾气。

“臣见过官家。”沈牧之作揖行礼。

刘季停下手中活儿,抬眸冲沈牧之笑道:“原是魏王来了,朕今日寻了几块不错的石头,魏王要不要鉴赏一下?”

沈牧之扫了乐师们一眼,乐师们纷纷停下,然后退了出去。

他面无表情地跟刘季道:“官家,魏王妃被贼人掳走了。”

刘季笑容僵住,他一下站起身,将手中石头砸在地上:“魏,魏王妃被掳走了?找!快派人去找!堂堂魏王妃在京城被掳走,这像话吗?!让朕揪出幕后之人,朕一定将他诛个十八族。动我皇家的人,岂有此理!魏王妃与朕一起长大,跟朕亲妹妹似得。”

“臣已命人去找。”

刘季朝小太监招了招手:“快扶朕出去。”

小太监扶着刘季出了池子,他来回踱步着,嘴里絮絮叨叨:“魏王,你一定得找到魏王妃,这简直是在挑衅朕挑衅魏王你。不行,朕不能坐等,魏王妃与朕情同手足,朕要亲自去找她。”

语毕,对小太监道:“给朕备马,朕要去找魏王妃。”

在外人看来,此刻的刘季是又无能又疯癫,丢了个魏王妃,魏王不着急,他倒要亲自去找。

沈牧之出言打断他:“官家,切莫不可出宫,贼人也许还在京中埋伏,臣一定会将人带回来。”

“那朕只能坐在这干着急?”刘季一屁股坐在池子边。

沈牧之道:“官家今儿个的石头不错,余下的事交给臣,以免贼人刀剑无眼伤了官家。”

如此以下犯上的话,也只有沈牧之敢说了。

刘季并不生气,听到贼人他怂了,点点头:“魏王所言极是,朕干着急也无用,万一那伙贼人目的在朕,岂不是叫他们正中下怀。还是一切都交给魏王,朕在这等你好消息。”

沈牧之并不把刘季的疯疯癫癫放在心上,他说道:“官家能如此想甚好,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

刘季道:“回吧回吧,魏王妃的事还劳魏王费心。”

沈牧之刚离开,刘季眸中一抹阴狠浮现,他手摩挲着鹅卵石,然后握拳一拳重重锤在上边,他知道沈牧之不会让宋温如活着回来。

他站起身,慢慢走至书架,一下来了脾气,将书扔在了地上:“魏王妃,朕要魏王妃无事归来!”

伺候左右的两名小太监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书架后听明白命令的黑影一闪而过,无人知晓曾有人在那。



话说宋温如这头,眼见冷光到跟前。

男人警觉起身,拿起竹篓挡住,银色飞镖打在了竹篓上。

随即一道娇声喝道:“羽田,你拦着作甚!这没心没肺的细作就该千刀万剐!杀了她免留后患。”

宋温如望去,只见菜地边上站着身穿红色箭装的女子,模样清秀,英姿飒爽,她一手拿鞭,杏目圆瞪,对宋温如满是愤怒和憎恶。她不认得此女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叫羽田的男人对女子比划着手势,女子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中鞭子,咬牙切齿道:“既然表兄不忍动手,那便由我代劳!燕州的血债,所有被牵连冤死去的人,必须要她用命来偿!一个以色侍人的下贱细作,值不得你护着!”

宋温如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那种想将她扒皮抽筋的恨,女子有一点说得对,燕州每一个冤死去的人都有资格杀她。可她不能死,在她报仇雪恨之前,她必须得活下去。骂她也罢,恨她也罢,当年在牢里被日夜折磨,支撑她活下去的是为燕关为自己报仇雪恨。

羽田并未让步,而是示意宋温如离开。

“羽田,你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女子怒了,挥着鞭子朝羽田过来。

宋温如皱了皱眉,她迅速做出决定,在鞭子要打到羽田身上那一瞬间,她伸手去拦下。

“啪”一声,鞭子结结实实打在她手臂。


火辣辣的痛感顿时蔓延开,宋温如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她能察觉到女子是担心打中羽田还收了力道,否则她手非得被打断。

羽田见是宋温如帮她拦下鞭子,他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温如。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的宋温如头上细汗密布,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这鞭子实在够受了。

女子见打中宋温如,冷笑一声:“送上门来,受死吧!”

话刚落音,第二鞭子随之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羽田一把抓住了即将落在宋温如身上的鞭子。

女子大声道:“羽田你护着她作甚!莫要忘了燕关的血仇,她害死了燕关的百姓,害死了苦守燕关的将士们!燕关将士前有塔木大军,后有北府军围剿!六万将士面对塔木四十万大军,他们戍边多年,对北唐忠心耿耿,死到临头还用血肉之躯挡住塔木大军,守住北唐最后一道防线!”

女子说完已是泪流满面,身子微微颤抖着。

宋温如闻言,心犹如被一双无形大手掐着,完全喘不过气来。她眼眶顿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女子定是守城的将士家属之一。

女子喝道:“你还要护着她吗?!她让我们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如此歹毒的女人便是下油锅也便宜了她!她不过是沈牧之和朱太后的走狗!”

羽田拽着鞭子,对她摇摇头,比划了比划。

宋温如稍稍侧头,擦拭了泪珠,定了定心神,极力平复了心绪,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无所谓样子。她如今是魏王妃,要取得沈牧之信任,她必须谨慎行事半点情绪都不能露。

女子并不理会羽田的意思,她一手握上腰间小包:“今日我要定她的命!”

宋温如回过头时,面上满是冷漠,她看着女子:“论仇,燕关所有人都可以找我报仇。可最应该恨我的是谢家,谢珣废了如此大功夫将我带出京城,而不是当时就杀了我,说明我对他有用处。既有用处,你杀了我,对他来说只是帮了倒忙。”

女子被宋温如这番言辞气得火冒三丈,怨恨地剜着宋温如:“你个下贱的细作,三言两语便想挑拨我与谢哥哥的关系!你以为谢哥哥对你还有情?他恨你还不来及。”

宋温如微微一笑,谢珣是该恨她。她走到今日,还在意多一人恨还是少一人恨吗?嫁给沈牧之这些年,沈牧之同样也恨不得她去死,莫要说碰她,连靠近都不曾靠近她。她不过是挂着个虚名的魏王妃,继续过着细作的虚假人生。

“你笑甚么!”女子咬牙切齿问。

宋温如应:“我不在意谁想要我死,正如你所言,我手上沾了太多太多的人命。”

“你这是在炫耀你的狠毒?”女子恨得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巴不得立刻将宋温如千刀万剐。可斟酌了宋温如的话,有一点她说得对,谢珣大费周章带她回来是有用处的。

“我只是在说事实。”宋温如语气仍是冷淡。

“你!”女子扯着鞭子,“今日非拔了你这狐狸皮!”

“你杀不了我,也不能杀我。”宋温如说着,蹲下身子继续摘菜,“小娘子还是请回吧,一个细作只要还有价值,她永远不会被放弃。当她没有价值时候,无需你动手,想要她命的人你甚至排不上号。”

云淡风轻的话,若仔细深究其中,便是心酸至极。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从被朱太后养着就是作为一枚棋子存在,棋子一旦在棋盘上没了去处,只有出局的命运。

女子早被怨恨和怒火冲昏了头,没听出宋温如话里的头意思,她冷哼道:“不要与我打甚么哑谜,你的命我要定了!”

宋温如微微勾唇一笑,女子分明有机会动手,却只是站在边上与她打嘴仗,女子并不傻,知道杀她不得。

羽田听着宋温如的话,似懂非懂。

来找女子的谢珣将宋温如的话全听入耳,他停下了脚步,略微失神,随即神色复杂看向在地里劳作的宋温如。她卷起的袖子露出的雪白手臂上一道狰狞的红色伤疤,那是被鞭子打中的伤疤,已经在渗着血了。她从前就一直要强,不曾服软几回。

他朝女子轻唤道:“如茵。”

宋温如听到谢珣声音,顿了顿,抿抿唇,眼儿也不抬一下,继续干活。她想起来了,孙斌孙将军有个女儿叫孙如茵。当年塔木大军破城,北府军围剿,孙斌一边指挥大军应对塔木大军,一边应对围剿的北府军。城门虽守住,他却死在了北府军围剿中。北府军为斩草除根,杀到家眷所在之处,一个活口不留下。可想而知孙如茵当年是何其艰难活下来,她恨她是理所应当。

“谢哥哥。”女子看向谢珣,满腹的委屈和悲伤。

她正是孙斌之女孙如茵,当年寨子里家眷来不及撤离,北府军追了过来。她看着亲人和好友死于北府军刀下,娘亲拼死救了她,将她塞在尸体堆里躲北府军的搜查,所幸谢珣的小师叔卫无涯赶到救了她。

谢珣走至她身旁,对她摇了摇头。

孙如茵眼中含泪咬了咬唇,她松开鞭子,大哭出声,扑入谢珣怀中,手捶打他的胸口:“为何!为何仇人近在眼前却要放过她!”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委屈,哭得无奈。正如那日,她甚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寨子里的人一个又一个倒下,大人们用命护着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只盼着他们能逃走,可活下来的人有多少?

羽田见孙如茵哭得如此伤心,勾起了他往日的回忆。二十三年前,废后袁氏被朱太后逼死,八大王刘照带着遗诏逃亡往瓦沙,与袁家是姻亲的玉家被以谋反罪诛三族。当时谢家和萧家与玉家私下里口头定了娃娃亲,玉家大娘子指给萧家,小娘子指给谢珣。谢家和萧家已赶回京城路上,未免握有兵权的谢家和萧家出面为玉家求情,朱太后下旨将玉家当场处死,不必送往刑场。

玉家和袁家被血洗,两家一千三百多口人全丧命。


如今宋温如嫁给沈牧之,或是因刘季,或是心中所爱。凭沈牧之对她的杀心,沈牧之是不接受这桩婚事的。宋温如能嫁给他,必定是有朱太后点头和刘季从作梗,以及贵族政权的施压。

由此可得出三点:一,朱太后对沈牧之信任,却也不敢全信。二,刘季不甘做傀儡,计划比先前两个傀儡更为周全。三,沈牧之和朱太后多年讨伐和内斗,扶持了贵族政权,如今正在反噬。

一切都在朝对他们有利的方向走,除了……

他抬眸又看向宋温如,除了她。与五年前一样,他永远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这回,她还会帮沈牧之他们?

“走吧。”丢下这句,他转身离去。

谢灵秀连忙跟上:“你不在意?”

“不重要。”

轻飘飘的三个字随风飘散,究竟是她心中的人是谁不重要,还是她不重要,也只有自个知晓。



宋温如用完午饭,将碗筷收拾进去食盒。

才坐定,来了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额头上交叉的伤疤,左右脸上被烙过的疤痕,乍一看去有些吓人。他高了宋温如足足三个头,不过倒是没有凶神恶煞样子。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宋温如,随即定定地看着宋温如的脸,有些诧异神色。

宋温如见他脸上的疤痕,也是入了鬼狱的人。他如此反应,应是谢家人。

“你是来带我去干活的?”她问。

男人这才收回视线,指了指身后,示意宋温如跟上。

宋温如静静跟上,他们经过不少田地和菜地,却都不见人。从这些田地菜地来看,这座岛与她推测差不多,住了不少人。

男人时不时回头盯着宋温如的脸,眼底有些困惑。

来到一片菜地前,男人指了指篮子,又指了指菜地,随即蹲下拔了一棵菜放到篮子里,示范给她看。

宋温如点点头:“我明白了。”

男人到菜地边上坐下,看着在忙活的宋温如,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后,起身过去帮忙。

宋温如见他来帮忙,她连忙摆手:“我没事的,你帮我会不会挨骂?”

男人摇摇头,宋温如不知为何,有些动容,轻声说了句“谢谢”。

男人并未表达甚么,埋头干活。

两人一左一右,很快满了三个篮子。

宋温如蹲的双腿发麻酸疼,挪动时差点没坐在地上。

正在此时,一道冷光朝她飞来。



话说京城这头,在宋温如被掳走半个时辰后,丫鬟一声尖叫,划破了封都的夜。

兰香书斋的人全数被打晕,包括魏王近身侍卫。

不消多时,封都便传遍魏王妃被贼人掳走了。

宫里头派人传话,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魏王妃,谁人找到魏王妃,赏金万两。

书斋案桌后,沈牧之手里把玩玉扳指,脖子上还有方才欢爱留下痕迹。他冷冷地盯着瑟瑟发抖的书斋老板和侍卫们:“魏王妃在书斋被带走,下回是不是谁人都可以来杀本王?”

他不过与张丽莹在后边放纵会儿,宋温如就被人抓走了。他不在意宋温如是死是活,或是被人侮辱了。可在他的地盘抓走魏王妃,京城里头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不将这些人凌迟,难消心头怒。

“属下该死。”侍卫们齐齐拿出匕首,一手按在地上,挥起匕首,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拇指。

书斋老板见了,直接吓晕过去。

沈牧之冷哼:“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扔鬼狱。”

两名侍卫起身将老板拖了下去。

沈牧之随手一指其中一名侍卫:“以后你来管书斋。”

侍卫磕头谢过。

外头内侍急急进来:“王爷,宫里请。”

沈牧之不紧不慢地起身,边整衣裳边吩咐侍卫:“找。”

走至门口,他侧头看了眼那边廊道下的暗影,无声道:“杀。”

暗影接到杀死宋温如的命令,消失于廊道。

沈牧之上了马车,马车匆匆往皇城去。

到了皇城门口,禁军拦下马车:“皇城内不可驾车。”

话刚落音,只听得“啪”一声,鞭子落在那名禁军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溅起。

那名禁军惨叫着倒在地上,驾车的人冷哼:“没点儿眼力见,魏王车驾也敢拦。”

马车扬长而去,里头宫人见了纷纷躲开,不敢上前去拦。

到了永乐宫,马车停下,沈牧之下了马车,径直往里头走去。

入了内殿,他双手作揖:“参见太后。”

朱太后背对着他,在纸上迅速写着。听得声音,她说道:“魏王妃丢了。”

“在书斋被人掳走。”沈牧之答。

朱太后放下笔,缓缓转过身来。她已年过四十,保养得当的脸上不见皱纹,五官十分精致,一看便知年轻时封都第一美人的称号不为过。眉目凌厉,不笑时甚是严肃,藏不住的野心净写脸上。仔细看,沈牧之相貌与她几分相似。

“这事与你无关?”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微微的不悦。

沈牧之道:“臣若抓住掳走她的人,必诛九族。”

朱太后脸色稍稍缓和,她视线落在沈牧之脖子的抓痕上:“知你不愿娶她,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有她我们才能顺利诛了谢家。平日里你如何做,我权当不知,这事不行。不看僧面看佛面,让她活着回来,我要见活人。”

沈牧之听得出朱太后言语中警告,他微微低头:“臣一定将她活着带回来。”将宋温如放在他身边,单凭官家怎可能,太后对他亦有顾虑,才会默认此事。再加上各家担心他联姻世家,不断促成此事。如今是杀了宋温如的好时机,他不会让宋温如活着回来。

“人不见了,你还得去一趟官家那。”朱太后又说。

沈牧之幽幽道:“官家近来石头怕是玩腻,越发爱养狗起来,养得狗懂得吠人了。”

朱太后眸色锐利:“禁军拦你?”

“已赏了他脸上一鞭子。”沈牧之答。

朱太后沉默会儿,才说道:“该给的面儿还是要给,朝中那些个不老实的还指望着借机起事。倘若官家石头玩腻了,给他寻点新玩意,也该有个皇孙了。有了皇孙,他便是去找阎王玩石头,你我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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