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后第七天。
宋黎打来第一个电话,问我怎么不在家。
我告诉她,自己去国外散心了。
她没意识到不对劲。
也没注意到家里少了很多东西。
此时的我和陈铎又换了座城市。
在我第四次吐出血后,他终于相信我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
晚上,他不放心地陪我一起睡觉。
或许是出于同情,他笨拙地揭开自己的伤疤来安慰我。
他父母原本生不出孩子,领养了两岁大的他,可领养他的第一年,养母就怀孕了。
他和弟弟一起考上大学,家里却让他辍学打工,去给弟弟转学费。
一气之下,他打了工一年,重读高三,考上如今的大学。
开启半工半读的日子。
读书很辛苦,但确是他唯一的出路。
只有走得更高,才有更多力量挣脱牢笼。
窗外飘着小雨,屋里暖气洋溢。
陈铎守着我,勋哥,你疼吗?
我沉默片刻,刚开始很疼,后来渐渐的也就分不清疼不疼了。
我也是。
他的声音闷闷的,勋哥,我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