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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年代1988结局+番外

猪的理想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钟援朝做饭时候,齐慕在旁边看着。老太太安然地坐在窗边,认真地翻着书。不过有时候也会抬眼看看钟援朝和齐慕,然后扭头看看不远处放着的那张丈夫遗照。神情恍惚的瞬间,似又勾起了无数的回忆,多数都是甜蜜的。钟援朝觉得老太太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学生介绍给他。比如吃饭的时候,一向挑剔的邱婧一会说,“笋子的味道不错,小慕不是喜欢吃笋子吗?多吃一些。”齐慕抿着微笑,象征性地夹上几筷子。这时,邱婧一又会说,“援朝是个好男人,你说说,现在这些年轻人,连饭都不会做,一点责任感都没有。”钟援朝有点无奈地想,国内恐怕把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的男人,恐怕也只有海城男人和益洲的男人。老太太这是按照他的审美标准在给齐慕找对象呢!她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齐慕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中的...

主角:钟援朝何秀灵   更新:2025-04-03 1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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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钟援朝何秀灵的其他类型小说《黄金年代1988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猪的理想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援朝做饭时候,齐慕在旁边看着。老太太安然地坐在窗边,认真地翻着书。不过有时候也会抬眼看看钟援朝和齐慕,然后扭头看看不远处放着的那张丈夫遗照。神情恍惚的瞬间,似又勾起了无数的回忆,多数都是甜蜜的。钟援朝觉得老太太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学生介绍给他。比如吃饭的时候,一向挑剔的邱婧一会说,“笋子的味道不错,小慕不是喜欢吃笋子吗?多吃一些。”齐慕抿着微笑,象征性地夹上几筷子。这时,邱婧一又会说,“援朝是个好男人,你说说,现在这些年轻人,连饭都不会做,一点责任感都没有。”钟援朝有点无奈地想,国内恐怕把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的男人,恐怕也只有海城男人和益洲的男人。老太太这是按照他的审美标准在给齐慕找对象呢!她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齐慕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中的...

《黄金年代1988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钟援朝做饭时候,齐慕在旁边看着。

老太太安然地坐在窗边,认真地翻着书。

不过有时候也会抬眼看看钟援朝和齐慕,然后扭头看看不远处放着的那张丈夫遗照。

神情恍惚的瞬间,似又勾起了无数的回忆,多数都是甜蜜的。

钟援朝觉得老太太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学生介绍给他。

比如吃饭的时候,一向挑剔的邱婧一会说,“笋子的味道不错,小慕不是喜欢吃笋子吗?多吃一些。”

齐慕抿着微笑,象征性地夹上几筷子。

这时,邱婧一又会说,“援朝是个好男人,你说说,现在这些年轻人,连饭都不会做,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钟援朝有点无奈地想,国内恐怕把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的男人,恐怕也只有海城男人和益洲的男人。

老太太这是按照他的审美标准在给齐慕找对象呢!

她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齐慕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中的味道呢?

强调了钟援朝会做家务,老太太又在钟援朝的责任心和正义感上大做文章。

“退休教职工待遇处理的问题上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如果没干出什么起色,也就算了。”

“偏偏你还搞得有声有色。”

“你让钱志斌的脸上无光,他恐怕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今天下午搞的活动,你又抢了他们的风头,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钟援朝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他心里不清楚吗?完全就是一副虱多不痒,账多不愁的状态。

邱婧一也知道这么个情况,但她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说呢?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齐慕知道,他这个孤寡老太太之所以还能健健康康的活在屋子里全靠钟援朝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人在操持。

齐慕知道老太太的近况不怎么好,所以还亲自动用了自己手里的一些关系,让外部的关系亲自介入,试图早日解决罐头厂当中队子弟,校退休教职工,不闻不问的事件。

齐慕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关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听到老师把钟援朝在学校里面搞经销部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都是钟援朝顶着巨大的压力,找到的解决方式。

齐慕柔声问,“那个冰淇淋也是你们经销部为了解决退休教职工待遇问题才卖的吗?”

钟援朝笑了笑,“学校的小家伙不但嘴刁还有审美疲劳,东西光好吃没用,还得好玩好看,我也就尝试做了做,没想到卖的还挺好。”

现实当中的建设起新,又或者说是一见钟情比比皆是。

但是齐慕的优秀和钟援朝的年纪放在那个地方,导致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可能因为一见面或者某一个瞬间迸发出什么样的火花。

只能说钟援朝现在摆在外面的外在条件,让齐慕认为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但也并不会朝男女关系那个方面去靠。

可是齐慕心里很清楚,老师这次铁了心的要把他们两个人撮合在一起,也让她有些无奈,这种事情还是当下就要说清楚,以免拖的时间越长,误会越深,万一真的让他产生了一些想法,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就麻烦了。

至少到目前看来,邱婧一助攻还没有办法让钟援朝拿到任何优势。

饭后,钟援朝做了第二件让齐慕意想不到的事情。

“小慕,把碗洗了!”

齐慕:……

看到齐慕愣神的样子,钟援朝也是理直气壮的,“不想洗吗?不想洗你就放在那,等我给老太太泡了脚,我再来洗。”

我……齐慕都傻了,如果说钟援朝自己没有事情做的话,她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质问钟援朝为什么不自己洗,可是中援朝抬出来的理由让她没有办法说出“我不洗”这样的话。

钟援朝,指使齐慕做的两件事情都让她无法反驳,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方法吧!

其实钟援朝这么做也是有一套说法的,为了不影响故事的进展,后面再说。

钟援朝给老太太泡脚。

齐慕气呼呼的在洗碗,钟援朝今天做了几件事情,都让他有一点意外,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生气。

比如说本来以为送给她的花送给了许如烟。

又比如说让他这个从来都没有做过家务事的姑娘摘菜洗碗。

至于是为什么生气呢,大概是因为钟援朝的反转和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没有办法适应钟援朝节奏。

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节奏。

牵着别人的鼻子走,是必修课。不管是对事业,又或是对爱情,通用!

齐慕正是因为自己的节奏被打乱了,所以才生气。

把家里收拾的差不多,齐慕就该走了,他还特地的看着钟援朝说,“援朝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陪我走一段吧!”

钟援朝肯定不会花痴的,以为这个姑娘就此看上了自己,感情这种事情,往往要做最坏的打算,在没有明确的暗示之前,以退为进,才是战略战术的最高境界。

钟援朝没有等齐慕,而是率先下了楼,去抽烟,又再一次打乱了齐慕的节奏,搞的她跟老太太道别的时候都显得特别的匆忙。

钟援朝在抽烟,神采奕奕。

那边正在踢石头的李东来,也在抽烟,怨气十足。

当李东来看到钟援朝下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情不愿的,朝钟援朝身边挪动,一手插裤袋,一手夹着烟,“摇朝哥,去你家喝一杯?”

钟援朝说,“我也想跟你喝酒,可是齐慕不让。”

李东来嘴一歪,双眼冒光,话语当中甚至带着一丝惊恐,“不让?她凭什么不让?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钟援朝叼着烟,45度望天,留下了一个“你品,你细品”的表情。

李东来心态又炸了,他强颜欢笑地说,“哥,你少在那里吹牛逼,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今天才刚认识,哪有那么快的进展?呵呵!”

钟援朝说,“我是真想跟你去喝酒,不过她非逼我去送她。我能有什么办法?”

“切!”李东来还是不相信。

钟援朝身后传嗒嗒嗒的闷响,这是齐慕脚上平底鞋才会发出的声音。

再看李东来,顺手把烟屁股扔了,吐干净了最后一口烟,咧嘴朝齐慕笑。

齐慕也朝他点点头,算是破天荒地打了招呼。

在李东来的心里,已经双手紧握,跪地怒吼,她跟我打招呼了,八字总算有了一撇……

然而下一刻,齐慕就对钟援朝说,“走吧?”

李东来怔了一下,瞳孔开始缓慢放大,关键是钟援朝又装糊涂地问了一句,“去哪儿?”

“送我!”齐慕还有些小娇嗔。

钟援朝无辜地看着李东来,那表情就像在说,“你看到了,是她逼我的,我也没办法!”

李东来的瞳孔咻地全放,痴痴地给自己喂了一支烟,火柴不争气,怎么划都划不燃……


陈富荣的表情复杂,就是说:

钱,你要挣!

小报告,你要打!

你还真是两不耽误啊?陈富荣的心中嘀咕了一句,看着笑呵呵的钟援朝,觉得钟援朝这么处理没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手段不怎么体面。

钟援朝他们没有打断老师训斥学生,他掏出烟来给校长散了一支,然后又给林新河散了一支。

“校长,你别怪林主任!”钟援朝出招了。

陈富荣:……

林新河心想,校长什么时候说要怪我了?

陈富荣咳嗽了两声后,钟援朝接着说,“林主任没有挑拨我和校长的关系,他只不过也是为了学校和学生着想。”

“这可能也是经销部刚刚成立,在工作方面还做得不到位,怪我,今后的工作,我们会更加认真,也更加仔细的。”

钟援朝的目光变得越来越严肃,看着林新河,“毕竟经销部是我弄出来的,我就要负责到底嘛!”

林新河的脸皮子红烫得厉害,他的尴尬与心虚是写在脸上的,这个时候脸皮再厚,也绷不住,赶紧说,“校长,钟主任,到下班的点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到林新河前脚一走,钟援朝接着就说,“林主任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校长你看他那张脸红得那样!”

陈富荣见识到钟援朝的厉害了,但是跟传说中的钟援朝又有点不一样。

以前的钟援朝行事作风更刚硬一些。

现在的钟援朝处理方式柔和了不少,但是威力更甚从前。

陈富荣把如今的钟援朝当成是他被下放之后经过总结的进步。

钟援朝今天的处理方式很讲究。

首先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只让他们看事实。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钟援朝突然变脸,话说得婉转,分量极重,骂人不带脏字,让林新河很难受。

更重要的是,钟援朝一针见血地挑明,林新河就是挑拨离间,就是狗拿耗子。

当钟援朝把话撂明了之后,校长也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林新河会很自然地认为,校长现在已经跟钟援朝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陈富荣可能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钟援朝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讲究。

解决了想搞事情的林新河,钟援朝和陈富荣结伴朝生活区的方向走。

路过经销部,看到放学的学生正挤在经销部门口排队买东西。

最受欢迎的当然就是钟援朝手工做的冰淇淋。

陈富荣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他看了看轻松惬意的钟援朝,“你不要觉得解决了林新河这边的麻烦,就没事了。”

陈富荣叹了一口粗气,“经销部这么搞起来,厂里面肯定是有风声的。”

“我原本以为过问的电话今天上午会打来。”

“结果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援朝,我心里很不安呐!”

钟援朝想了想,“我猜,因为经销部的成立的的确确是解决了退休教职工的待遇问题。”

“这个时候任何人出来阻止,可能都怕家里被冲。”

“冲?什么是冲?”陈富荣显然听不懂钟援朝超现代的语言。

钟援朝大概解释道:“就是堵他家去闹事。”

“厂里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痛斥学校。”

“可是他们现在没办法解决问题,不敢指责经销部,更不敢跟退休教职工为敌。”

经过钟援朝这么一分析,陈富荣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在管理经销部这件事情上,你要更加仔细一点。”

“你也不要放松警惕,人家现在不处理,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过了。”

“等到有合适理由和机会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要不说老同志看问题就是看得透呢?

钟援朝被下放这件事就是厂长钱志斌的秋后算账。

所以经销部的危机并没有过去。

他这是在提醒钟援朝随时要小心钱志斌。

只不过子弟校现在还是罐头厂的子弟校。

陈富荣还在受钱志斌的领导,所以不敢指名道姓地说钱志斌的名字。

对钟援朝也只是点到为止。

钱志斌给校长又递了一支烟过去,“校长,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你可得替我多担着点。”

陈富荣是没想到钟援朝还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

说起来,钟援朝还要感谢陈富荣,上辈子也正是因为陈富荣的推荐,自己才有机会借调教科所。

他算是自己的贵人了!

钟援朝盘算着这辈子也不能让子弟校太穷,自己搞起来的企业,也可以适当地反哺学校。

老陈应该是个受益者才对。

……

湖城罐头厂就像一个微观的社会。

在这个封闭的圈子当中几乎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

老年活动中心、球场、舞厅、礼堂剧院……应有尽有。

这也让湖厂罐头厂有了邀请大舞蹈团的底气。

此时的剧院里已张灯结彩,安装工人正紧张忙碌地对场地进行安装。

何贵的到来让原本后勤负责人老刘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心里很清楚,何贵马上就要当副厂长了,这一块早晚都得归何贵管。

所以老刘在这个时候正在跟何贵汇报着工作进度。

“何厂长,你看看,明天领导就从这里入场。”

“建厂三十周年的讲话安排在这个时候……”

“对了,谢幕的时候大合影,到时工作组的人站中间……”

“等等!”何贵打断道:“工作组怎么能站中间呢?”

“工作组的领队可以站中间,其余的人都往边上站,陪在领队身边的应该是厂长、副厂长。”

何贵的主人翁意识还是很强的,沉声道:“我知道,老刘你是顾忌工作组随行人员的级别太高,怕把握不好。”

“那既然把握不住,这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工作为什么要安排呢?”

“索性就把合影这个环节给取消了嘛!”

老刘听到这些话后,赶紧点头,心想,何贵的副厂长还没当上,厂长的派头都有了,哎……

何贵确实有点飘,工作组一来,他这个副厂长就该走马上任了!

“刘主任,海城芭蕾舞团的人来了,说是要看看场地。”


湖城罐头厂建厂三十周年庆对这一厂的工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当下的头等大事。

所以才会邀请到像海城芭蕾舞团这么高档的艺术团队。

如果要说级别的话,除总政、战旗、海政……那几个国字头的文工团队之外,海城芭蕾舞团妥妥地要排在地方艺术团的前几位的。

按说这种级别的团队一般来说是不会参与到企业的周年庆祝活动当中的。

只不过由于湖城罐头厂在国家的经济发展历程当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综合考量之下,海城芭蕾舞团受邀前来。

当他们进入礼堂的时候,原本正在忙碌的的工人停下手里的活,眼神有点发直。

这一行海城芭蕾舞团的人里,有三四个姑娘,她们都扎着丸子头,巴掌大的脸,身子短腿长,说说笑笑的声音清脆动听。

美丽容貌加上优雅的身姿,很自然的就把这些男工人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看到这一行人前来的时候,何贵在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海城芭蕾舞团的演员,长得是挺漂亮的。

何贵原本就盘算着明天下午表演了之后,晚上要跟工作组的领导们一起吃饭,正好有了海城芭蕾舞团的这些演员,晚上,让她们陪酒应该不过分吧?

领队姓许,也是这一次的主创,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戴着眼镜,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走起路来腰挺颈直,气质很不一般。

她对国营企业的基层干部也有着深刻的认识,印象并不是很好。

这帮国营单位,不管是中层还是基层的领导,说起话来总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味道,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层面上,看上去是在吹捧客人,实际上也是在夸自己。

如果再喝几杯,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动手动脚的小动作也就跟了上来。

许领队这个时候也就是例行公事,过来检查一下舞台什么的。

在老刘的介绍下,何贵和许领队认识了。

许领队从何贵的神态当中看到了不可一世,心想,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何贵呢,想得更直白,一个破跳舞的,放在早些年就是卖艺的,有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两人仍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客气着,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这种单位的礼堂剧场并不是专业的,条件有限,只要能过得去就可以了。

所以过来检查一下舞台设施,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齐慕今天跟着领队过来,并不是为了来检查舞台的,而是心里牵挂邱婧一。

她来到领队的身边小声说,“许姐,这边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去看看我的老师。”

许领队点点头,“嗯,不要乱跑,一会儿我们还得回宾馆。”

得到许可后的齐慕转身出了礼堂,不过他的身后马上又跟上了一个跟屁虫。

“齐慕!”

被突然拍了一下肩膀,齐慕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跟屁虫,“秦雅?你不跟着许老师看场地,跟着我跑出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这里有熟人,是青梅竹马,还是指腹为婚啊?”

如果在这个地方真的长了对象的话,齐慕应该非常羞涩,甚至脸红才对,可是齐慕却很自然,“我只是来看看我的老师!”

秦雅对这里充满好奇,时不时地咧咧嘴来对这个破旧的厂区表示嫌弃。

“小慕,这个地方可真破!”秦雅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这里的人和物,直白地说道。

齐慕对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他不是这个地方的职工家属或者子弟,但是那些年,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到这个地方来补课,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的环境。

齐慕想说秦雅两句,可是秦雅出生在海城,长在海城,那种天生的优越感早就已经铭刻在骨子里,三两句是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看法的。

秦雅又说,“齐幕,那些男的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你看他们看我们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起来好傻!”

这些有着无数男人追求的天之骄女有着骄傲的本钱,也正是因为被人捧着,被人惯着,所以早就已经作得没了边儿。

秦雅虽然说那些男人很傻,但是她却非常享受这样的目光,时不时的还勾一勾头发,偶尔挑一挑眉毛,那些在看她的男人魂都丢了。

相比之下,齐慕就要本分许多,她走路的时候头略低,不会去跟任何人有目光的接触,也不会觉得正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静谧温婉,如同一朵正在移动的空谷幽兰。

正值放学的时候,三三两两打闹的男孩子,从身边跑过,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纸,盒子当中装着一个弧形般的小球,然后拿着根木头棍儿刮着往嘴里喂,每吃一口还满脸的享受。

秦雅满脸好奇的看着这个东西,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小慕,他们手里吃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齐慕也看到了,“看起来像雪糕!”

“雪糕还有这样吃的吗?对了,你好像特别喜欢吃甜食,我去问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买的。”

秦雅拿下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小姑娘,看他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东西,就问,“小丫头,你吃的这是什么呀?”

“冰淇淋!”小丫头笑起来的时候两排门牙至少缺了一半。

秦雅只听过雪糕,还从来没听过冰淇淋,看见这个圆圆的小球弹的有点流口水,“在什么地方有卖的?”

“在我们学校的经销部,不过现在没得卖了,每天就只做这么多,好多人都抢不到呢!”

看到这种高级货,秦雅想到自己吃不到,还有点小失落。

秦雅舔了舔嘴唇,酸溜溜地对齐慕说,“这种落后的地方,居然有我没吃过的东西?”

这是来自海城姑娘的优越感,那里在多年以前就充斥着老外的租界,一直都是最洋气的地方。

所以她很自然地就把自己所见所闻当成是最潮流的导向。

对于她这样的优越感,齐慕也只得摇头叹口气,“买不到就算了,我是去看老师的,又不是来吃东西的。”

正走到老师的家楼下,就看到老师被一个男人背了下来。

到了楼下,邱婧一说,“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不能走!”

钟援朝嘿嘿一笑,反倒是把老太太往上再搂了搂,“你能走,你能走,可是我就想背你,求求你让我背你去澡堂吧!”

老太太傲娇地别过头……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齐慕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钟援朝,他是谁?


感谢了老师,钟援朝领着邱婧一走了几步,又把她背了回去。

理由很简单,才刚刚洗过澡,一会又走一身的汗不就白洗了?

和来时一样,老太太依旧是要抗议的,但是最终还是没办法抗拒钟援朝的强势。

看到这一切的齐慕对钟援朝的行为在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哪里来的勇气和老师这么相处的?”

同时,齐慕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老师对他这么顺从,那么我和老师之间的问题,能不能由他来解决呢?

齐慕跟着钟援朝和邱婧一往家属区走的时候,李东来和几个维修车间工人一同走来。

李东来的眼珠子在看到齐慕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这不就是他这母胎单身一直在等待的理想对象吗?

哎呀!

李东来脚下拌蒜,摔了一跟头,顿时惹来哄笑一片。

李东来原本以为自己摔了一跟头,用最帅最快的姿势爬起来时,至少能跟齐慕有一个眼神交流,可是齐慕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众人还在调侃着李东来。

“李技师,你魂丢了!”

“东来哥,那姑娘好像是芭蕾舞团的。”

“要不上去跟人说两句话?”

李东来拍了拍身的灰,“是芭蕾舞团的,那就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切……”一群男人凑在一起起哄。

李东来丝毫不放在心上,五根手指拨浪般地合拢,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明天由我们车间负责礼堂的设备保障。”

“那肯定要去后台,到时候,你们几个都给我换干净一点的工衣。”

“要把咱们工人的最好精神面貌展现在这些舞蹈演员的面前嘛!”

大家一听,对明天的演出就更加期待了。

……

何俊杰被邱婧一骂了狗血淋头。

进门的时候,就在大骂,“老不死的”。

何秀灵坐在椅子上不搭理她,本来在厨房做饭的胡敏也出来安慰儿子。

结果越安慰火气反倒是越大。

何贵刚刚跟舞团的领队碰完头,晚上本来要办一办招待的,不过人家压根没打算留下来。所以他也就回家了。

听到儿子破口大骂,顺口就问,“谁又惹你了?”

何俊杰本来想说那个退休的老东西,可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又不是她。

“还能是谁,你们以前找的好女婿啊!”

钟援朝?

何贵的眉头一高一低,歪着头问,“钟援朝怎么了?”

连刚才对弟弟漠不关心的何秀灵也有了一丁点的兴趣。

胡敏停下了手里的活,来到客厅听听看,钟援朝又搞什么事情出来了。

何俊杰冷笑着说,“你们当年死活要让这个乡下人当女婿。”

“你们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人家觉得我们家就不配!”

“你不配当他岳父!”

“我姐不配当他老婆!”

“我不配当他小舅子!”

“澡堂门口那么多的人,可都亲耳听见的,我们家不要面子的吗?”

胡敏这个当妈的已经气得发抖了。

何秀灵更是痛苦地捂着脸,“爸,你看看钟援朝,你看看他的嘴脸,我都跟你说了他在学校里胡作非为……你一个分厂长,也不治他!”

“你让我以后在厂里怎么做人?”

这个时候,何俊杰就完全站在姐姐一边,煽风点火地说,“现在全厂的人都在说,当初是你争着抢着要拉钟援朝当女婿的。”

“钟援朝现在这么一闹,大家都说是他要跟我姐离!”

“我这个当弟弟的没脸就没脸,可是我一想到爸妈今后要被人笑话,一想到我姐他成了钟援朝口中没人要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何俊杰看着何贵,激愤地质问,“爸,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钟援朝在我们头上拉屎?”

何家这一个个的情绪可都上来了。

何贵的脸皮抽了抽,不仅生气,还有点恶心。

何秀灵眼眶都红了,“爸,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做人,你要是不替我做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何贵虽然把牙磨得咕咕地响,不过也没情绪失控地发作,他稍显平静地说,“明天工作组就来,后来在厂里开会,差不多就该提一提学校私自搞经销部的事情了。”

“钟援朝能不能保得住工作还两说呢!”

何贵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说,“钟援朝被赶出去的时候,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嘛!”

一句话,让何家这一个个的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何秀灵和何俊杰这姐弟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到钟援朝一脸悔恨的样子。

……

邱婧一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偶尔被钟援朝吹头发的时候扯了一下,还会不爽地啧舌。

钟援朝又陪着笑脸地说对不起。

邱婧一本来挺生气的,但是一看到钟援朝手法这么纯熟地吹头发,又挺好奇的。

直到钟援朝把头发给她吹得直直的,一丝不乱的样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呆滞。

“真美!”钟援朝夸了一句。

“赤佬!”邱老师也骂人。

不过骂完就笑了。

邱婧一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刚才骂得过分了,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你弄了一个经销部出来,何贵如果大作文章,到时候有你受的。”

钟援朝发现自己的付出有回报,老太太开始站在他的立场上想问题了。

钟援朝说,“不管有没有刚才那档子事,他们也会对我动手的。”

“一个经销部而已,只不过小打小闹,我本来也准备拓展业务的。”

“用不了两年时间,罐头厂也得有求于我!”

“呸!”邱婧一啐了一口,不过又觉得钟援朝并没有开玩笑。

她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钟援朝,“我相信你。”

正确的回答应该是“我信你个鬼!”

可是从邱婧一的表情上来看,她没有嫌弃,又或者是并不觉得钟援朝在吹牛逼。

钟援朝拿着梳子给老太太把头发再梳理一遍,这一刻,邱婧一是真把钟援朝当孙子了。

“何秀灵她就是配不上你。”

“明天跟我去看芭蕾舞,天鹅湖,侬晓得伐?”

钟援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邱婧一又说,“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个小姑娘认识认识,不要太漂亮呢,跟你是蛮般配的哦!”

钟援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人表示看重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喜欢给他介绍对象。

但是在质量上,确实没什么保障。

钟援朝幽幽地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门外听到这一切的齐慕,脸皮子绯红、滚烫。


解决了婚姻问题。

享受了家庭所带来的温度。

钟援朝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事业。

守护家庭,再也不愿意分开,这也就意味着钟援朝要更强大。

强大需要有两个特点:

一,有钱!

二,有很多的钱,多到可以影响局部的局势。

这样的话,就可让父母,让弟妹们都聚在一起。

家族企业这四个字,很快地涌上心头。

钟援朝的脑海当中开始盘算着1988年可以做些什么?好像做什么都能赚不少吧?

那么,第一桶金又该怎么获得呢?

去深城?股票认购还有两年呢。

去南岛?房地产这个东西一直都是钟援朝深恶痛绝的东西。它是压垮钟援朝跟何秀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掏空国人未来三十年钱包的罪魁祸首。

钟援朝不打算碰它……当然,也没钱碰它。

那么,还可以用怎样的方式来赚取第一桶金呢?

钟援朝很快把目光放在了校办企业上,而且机会就摆在眼下。

“大哥,你还没睡吧?”

钟打印小声问了一句。

钟援朝说,“睡了!”

“屁,你要是睡了,还能说话?”

钟打印很聪明的样子,“大哥,你不会还在想那个女人吧?”

“大哥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能当大官的。到时候找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大哥到时候给我们找一个漂亮嫂子,最好是有妹妹的那种,然后让大嫂把妹妹介绍给我,嘿嘿……”

这个兔崽子想得倒挺美。

“大哥以后在单位的日子不好过!”同样没睡着的钟胜利突然冒了一句。

钟援朝身在湖城,身在企业争权夺利的旋涡里,知道这些规则很正常。可是一个正在读高三的学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前提下,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就不是普通的厉害啦!

“为什么不好过?大哥是军人出身,立过功,又是干部,以后还不得一级一级地升上去?”钟打印表示不服,“你青勾子娃娃晓得个锤子?”

钟胜利也不跟二哥争,自顾自地说,“何秀灵跟大哥离婚不是一两天做的决定,她是得到她父母的支持,才这么坚决。”

“离了婚,就一定会被说三道四。”

“大哥就在何秀灵她爸的眼皮子下面晃,人家想方设法都要把大哥踩下去,只要何秀灵她爸一天还在当主任,大哥就一天也翻不了身。”

就是这么个道理!钟援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钟打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大哥,老四说的是真的?”

“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钟援朝的话语当中也透着一点无奈,崛起是必然的,在何秀灵他们一家子的面前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必然的,让他们一家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么飞黄腾达,他们心里该多难受啊?

钟援朝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装逼,可是剧本是这么安排的,能怎么办?

……

清晨的湖城,有着别样的温婉。

无数的自行车穿过小街小巷,电车支着长长的架子搭在电线上驶过街道,坐在车内的人如沐春风,满是对生活的热情与向往。

湖城罐头厂的广播里,激情澎湃的国家之声播音员将一个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播送给全国人民,这应该就是最早的心灵鸡汤。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从食堂走出来,有的去买菜,有的提着早饭回家。

何秀灵提着早饭回家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不满意,以前都是钟援朝去打早饭。

离了婚回了娘家,这一切就变成了她的事情。

而她的弟弟却还在床上赖着不起,何秀灵生气地往桌边一坐,黑着脸撕扯着糯米团子往嘴里塞。

父亲何贵洗了把脸坐了下来,选了一个葱油饼。

何秀灵本想板着脸不理父亲的,奈何她有事相求,期间忍不住多次朝父亲看去。

何贵知道她有话要说,也没主动问。

“爸,能不能把钟援朝调到别的地方去?”

“调到哪里去?”何贵问。

何秀灵说,“我不管,你说我都跟他都离了,还成天到晚的在学校一起办公教书,叫什么话嘛?”

“爸,我求你了,把他弄走吧!”

何贵顿了顿,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你那个相好不是要带你去美国了吗?”

“在不在一起办公有什么关系?”

何秀灵激动地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是他回国到学校,万一再和钟援朝碰上,那得多尴尬?”

“爸,你就算为了我的幸福,帮帮我吧!”

何贵恼火地想,这个钟援朝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得罪了厂长不低头,和老婆离婚不挽留,这是打算一路走到黑,不给自己留退路?

何贵原本的打算是钟援朝只要不跟何秀灵离婚,等这一任厂长退了,何贵再帮钟援朝活动活动,重新回到厂里,以后的前途也是能够得到保障的。

谁想,这小子吃了秤砣铁了心。

“钟援朝得罪的是厂长,把他弄到学校去也是厂长的意思,这个谁都改变不了……”

何秀灵委屈地一瘪嘴,快哭的时候,何贵再说,“不过去学校,也未必就是教书,我一会给他们校长打个电话,把钟援朝弄去搞后勤。”

何秀灵虽然对这个安排并不是特别的满意,但是想到以后不会经常看到钟援朝,心里总算好受一些了。

何贵明白厂长的意思,从去年开始,罐头厂的效益好像出了点问题,要把厂里的一些下属单位给划给地方,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企业的负担。

学校首当其冲,钟援朝被调到学校,算是流放,也是抛弃,钟援朝的企业干部身份,也算是到了头。

不识抬举,就只能当落水狗,何贵的电话在上班的时间打到了厂办子弟校当中,他选择落井下石。

……

何秀灵他们一家子知道捧不起钟援朝的时候,已经决定把他踩下去。

不是夫妻,就是仇人。

当然,钟援朝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还乐呵呵地铲着锯沫面把院坝里的鸡屎给盖起来,然后拿洋铲给铲掉。

钟打印在盆子放了一块石头,加了水,“滋滋”地冒起白烟来,石灰石化成石灰粉,少许混于水,沉淀后,用石灰水来给蚕房里消毒。

钟胜利去二爸家里牵牛去了,今天要把田犁出来。

钟晳颜招呼道:“吃早饭,大哥。”

大家的碗里都只有一个蛋,钟援朝却有两个荷包蛋,钟晳颜这个鬼丫头肯定是有事相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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