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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热门小说姜宁宁霍东临

二鹿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没疯,能做出大年三十把做月子的大儿媳妇撵出去的事情吗?还到处嚷嚷,大儿媳妇跟人跑了。”“纺织厂的人都来证实,小姜同志去随军了。”……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田翠芬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我、我疯了?”田翠芬满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疯了?最重要的是——“姜宁宁怎么去随军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时不咋出门,被欺负也一声不吭,居然有胆子横跨千里去随军?田翠芬不信。霍家其他人同样不敢置信,他们断定姜宁宁不敢走远,才故意散布谣言,顺便逼迫她出来澄清。好家伙,她居然憋了个大的。兔子惹急还会咬人呢。田翠芬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姜宁宁去随军,跟自己疯了有什么关系?隔壁刘寡妇是她死对头,两家儿子一同参军,结果她儿子死在战场,霍家大儿子步步高升。她...

主角:姜宁宁霍东临   更新:2025-04-10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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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热门小说姜宁宁霍东临》,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没疯,能做出大年三十把做月子的大儿媳妇撵出去的事情吗?还到处嚷嚷,大儿媳妇跟人跑了。”“纺织厂的人都来证实,小姜同志去随军了。”……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田翠芬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我、我疯了?”田翠芬满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疯了?最重要的是——“姜宁宁怎么去随军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时不咋出门,被欺负也一声不吭,居然有胆子横跨千里去随军?田翠芬不信。霍家其他人同样不敢置信,他们断定姜宁宁不敢走远,才故意散布谣言,顺便逼迫她出来澄清。好家伙,她居然憋了个大的。兔子惹急还会咬人呢。田翠芬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姜宁宁去随军,跟自己疯了有什么关系?隔壁刘寡妇是她死对头,两家儿子一同参军,结果她儿子死在战场,霍家大儿子步步高升。她...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热门小说姜宁宁霍东临》精彩片段


“人没疯,能做出大年三十把做月子的大儿媳妇撵出去的事情吗?还到处嚷嚷,大儿媳妇跟人跑了。”

“纺织厂的人都来证实,小姜同志去随军了。”

……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田翠芬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我、我疯了?”

田翠芬满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疯了?

最重要的是——

“姜宁宁怎么去随军了?”

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时不咋出门,被欺负也一声不吭,居然有胆子横跨千里去随军?

田翠芬不信。

霍家其他人同样不敢置信,他们断定姜宁宁不敢走远,才故意散布谣言,顺便逼迫她出来澄清。

好家伙,她居然憋了个大的。

兔子惹急还会咬人呢。

田翠芬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姜宁宁去随军,跟自己疯了有什么关系?

隔壁刘寡妇是她死对头,两家儿子一同参军,结果她儿子死在战场,霍家大儿子步步高升。

她幸灾乐祸地跳出来,“当然是你疯了,你大儿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你脑子糊涂,并且给你找好了大夫治病,可真贴心呐。”

轰隆!

如同一道雷电劈在田翠芬脑门上。

大儿子知道真相了!

大儿子生气了!

外人不知道,她其实最害怕霍东临那双黑沉沉的眼,太过冷静透彻,能将人心看透。

倒映在大儿子眼中的她,贪婪、自私、偏心、虚伪……

生下来就跟个怪物一样不爱哭,安安静静的不闹腾人。

相比孺慕她、满嘴甜言蜜语的小儿子,她自然会疼爱后者多一些。

脑海中万般思绪还没理透,小女儿霍春芳着急跑下楼,却在距离一臂前踌躇停下。

小脸怯生生的问:“妈,你前年摔伤脑子,真把脑子摔傻了?”

田翠芬本来就又累又害怕,还被小女儿气的哆嗦。

呼哧呼哧大喘气,喉咙像破风箱似的发出嚯嚯的声音,那张老脸瞧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霍春芳发出尖叫声:“我妈真的疯了!大夫你快来给我妈治脑子啊。”

田翠芬脑子名为理智那根弦彻底断了,扛起自行车,只想打死眼前那个不孝女。

落在邻居愕然的眼中,是田翠芬真的疯了。

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冲下楼,指挥邻居帮忙擒住她。

很快,田翠芬被擒在地上。

人人都在感叹:“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肯定是丧良心的事做太多了。”

田翠芬手脚挥舞,眼里满是绝望,觉得自己要气到吐血了,“我真的没病,也没疯,快放开我。”

不远处,是小女儿惧怕担忧的脸,以及匆匆赶回来目睹这一切,并决定弃车保帅、明哲保身的丈夫。

在霍东临的计划里,田翠芬是出现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胡言乱语,留职养病,休养两三年就能“恢复”。

就能合理将田翠芬四处攀咬儿媳妇私奔的事,对姜宁宁、乃至整个霍家的影响到最低。

这些年他给家里的津贴粮票,早已足够日常开销。

谁曾想霍家人的神操作,直接把田翠芬推到“疯了”的地步。

田翠芬也意识到这点,感觉到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低头一看。

哦,她是真的气吐血了!

-

回到家属区。

海鲜被人全部送过来了,放在廊檐下庇荫处躲太阳。

姜宁宁赶忙拿出来瞧,梭子蟹咕噜咕噜吐着水泡,其他海鲜也都没死。

像花蛤、蛏子趁新鲜吃不能过夜,姜宁宁从厨房拿了只木桶出来,撒上盐巴,把海鲜泡进去吐沙子。


妈妈漂亮,他们都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基因。

满满不愧是最社牛的崽,也分了把爪子给蔡婆子,小嘴儿抹了蜜:“奶奶,你长的也很慈祥,你孙子肯定也好看。”

“哎哟!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蔡婆子笑的合不拢嘴,指了指左侧方,“等明天带妹妹来奶奶家,二排二号,奶奶给你蒸梅花糕吃。”

满满低落地垂下头,“可是我家房子被占了,没地方住,明天可能去不了奶奶家了。奶奶心地善良,做的梅花糕肯定天下第一好吃,是满满没有福气,”

哎哟!瞧瞧小团子可怜的模样,一下子揪紧蔡婆子的心,顿时升起一股神圣的使命感。

“别听姓张地泼妇瞎说,房子是由后勤部决定的。”

顿了顿,她朝张芸翻了个白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某些人尖嘴猴腮,一家子不仅丑,作风还有问题,军区迟早要把这个祸害除掉。”

张芸敢怒不敢言。

这个蔡婆子今天吃错药了,平时不是事不关己吗?

但她儿子管着后勤物资,张芸不敢得罪她,于是把怒气转嫁到姜宁宁身上。

“某人妖妖娆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哪里是正经过日子的?随军家属不好当,艰苦条件才能磨练人的意志,我是为了霍东临好。”

张芸挺起圆滚滚的腰杆,虽然前头生了四个赔钱货,但也比姜宁宁生的多。

好生养,能为男人传宗接代,才是她们女人的本事与仰仗。

姜宁宁可不惯着她,“张大嫂这意志还挺薄弱的,明显比我更需要磨练。”

众人哄堂大笑。

可不是嘛,张芸那体型都快赶得上两个姜宁宁了。

张芸被戳中痛脚,撸起袖子,气急败坏地冲上前。

想要趁机挠花姜宁宁那张脸。

军嫂们来自天南海北,为点小事一言不合扯头花海了去,顶多被批评教育一顿。

眼看她的手快要伸到姜宁宁脸上时,姜宁宁忽然扬起唇角朝她笑。

本来姜宁宁已经够美了,安静的时候是个冰美人。

这一笑,如阴云密布的天空里,层层云霭散开,一缕温暖天光投射下来。将光彩都揽于一身,耀眼不可方物。

张芸动作一怔。

一把沙子忽然迎面洒过来。

“我的眼睛……”

啊啊啊气死她了,小贱人她不讲武德。

姜宁宁一手拉着一个团子动作迅速地往后退。

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虚弱地咳嗽两声:“哎哟!我心脏好难受,赵卫东要逼死军属了。”

说着,身体晃了晃,一副气得快要晕倒的模样。

周围的人看的心惊胆战。

张芸想要装昏已经来不及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妙。

平常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其他军嫂有着文化人的清高,拉不下脸来,因此她总是百战百胜。

没想到来了个反套路的姜宁宁,把她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

等到这份苦落到自己头上时,张芸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憋屈,喉咙里发出嗬哧嗬哧的大喘气声。

“你闭嘴!”

她一上前,姜宁宁小脸惶恐地往后退,“你再喜欢这房子,也不能打我孩子啊!”

张芸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黑,险些要气吐血了。

不是,她什么时候要打孩子了?

小贱人纯属胡说八道!

偏偏其他人的眼跟瞎了似的,一个个望向自己的目光喷着火。

朱长光无法再袖手旁观,冲上前来挡在母子三人跟前,“你这人丑心肠还毒,再欺负我妹子和侄儿,我就报警了!”


妻子怎么会是那种说甜言蜜语的人,应该是发自内心感激蔡婆子的。

毕竟方才对方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

蔡婆子离开不久。

后勤部的人很快把家具送齐。

说是家具,其实就四张凳子,一张餐桌,还有三张床,一个双开门大衣柜。

摆在屋子里,愈发显得简陋。

其他东西日后可以慢慢添置,但只拿来两床棉被,姜宁宁秀气的眉头蹙起。

这个年代只有大型商场才卖席梦思床垫,且不说价格昂贵,海岛上到处都是眼睛。

估计东西还没搬进家门,就已经被举报小资作风。

可是。

没有床垫晚上怎么睡?

霍东临解释:“棉花供应都是有限制的,情况特殊,上面特别给审批,但后勤部仓库里仅仅只能找出两床。”

他在宿舍有被褥,但那是单人床的,尺寸不匹配。

而且,姜宁宁带着孩子来随军,他肯定不好再住宿舍。除了个人生活物品,其他东西要留给后面的人用。

也就是说,在新被褥做好发下来之前,一家四口要挤在一张床上睡。

满满第一个不乐意地撅起小嘴儿,“妈妈,我可以不可以不挨着爸爸睡?”

他用双手比划,小脸表情夸张又惊恐:“爸爸跟大狗熊一样,满满却这么小,要是晚上被压坏咋办?”

听到哥哥这么说,夏夏吓坏了。

一想到不能紧挨妈妈,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委屈地攒满雾气,嗖一下躲到姜宁宁身后,生怕被狗熊爸爸抓走。

“……”

黑发垂在霍东临额前,隐隐有青筋暴起。

努力忍了又忍!

“要不你带着长光哥先在宿舍凑合两天。”姜宁宁心里给两个窝心的宝贝崽崽点赞,面上故作为难地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你,有隔阂是正常的,你们先熟悉两天?”

霍东临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妻子眼睑垂下,纤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似乎也有些怕自己。

现在他这副形象的确有些骇人。

“好。”

他爽快答应下来。

先熟悉两天,再把大儿子裤子脱下来揍一顿。

满满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但听到狗熊爸爸不跟自己睡,高兴地跳起来:“妈妈,妹妹,我们一家子去参观新家吧?”

这个“一家子”自然把黑蛋爸爸排除在外。

霍东临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床板硬,一床被子又太薄,打算找些干稻草和麦草编起来铺床,还有其他地方该修补就修补。

不然多待一会儿,他怕忍不住会提前揍崽。

“东临,我跟你一块儿。”朱长光抬脚追上去。

他是个闲不住的,收拾一圈找不到活干,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新家宽敞明亮,布局方正。

拢共三室两厅,水泥地板光滑平整,四面刷成统一的军绿色墙裙,客厅悬挂伟人头像,年代感十足。

两小只手牵手跑去参观房间,哇哇的惊喜声传出来。

“妈妈,这里的窗台也能看见海边。”

“以后我们三个就住这里,黑蛋爸爸住隔壁,最后那间当书房。”

兄妹俩安排的明明白白。

姜宁宁忍俊不禁,走进主卧,眼前豁然开朗。

天蓝海也蓝,一艘艘挂着五角红星的帆船从远处行驶过来,号角轰鸣,几只海鸥绕着船帆飞行。

前世姜宁宁就是津城人,临海城市,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她去东疆湾公园掏贝壳,钓小螃蟹。

望着这般安宁美好的场景,她脑海中蓦然浮现一篇小学课文来——


姜宁宁脸上端着的浅笑不变,仿佛看不懂朱家婆媳间充满火药味的氛围,反客为主拉着朱婶往里走,顺手带上门。

朱家两个儿媳妇眼珠子气的快要瞪出来了。

瞧姜宁宁柔柔弱弱的模样,没成想还是个厚脸皮的。

敢情今天这粮食是非借不可了?

姜宁宁嘴巴一张,就是几句甜言蜜语:“谢谢朱婶,你蒸大馒头的手艺堪称一觉,蓬松又柔软,我方才一口气能吃两个呢。”

这话哄的朱婶那原本还皱着的脸立刻笑开了花,“你这孩子,就是客气的很。”

姜宁宁扶着她在四方木桌前坐下,手脚利落地从陶瓷缸里倒了杯水塞到朱婶手上,“打小我就拿你当亲婶子处,整个家属大院里,也唯独跟您最亲。”

明明水是温的,朱婶内心却是一片火热。

这么多年,家里人包括小孙子早已习惯她的付出,从来没有人给她倒过一杯水。

宁宁就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啊。

朱婶抬起感动的目光重新打量姜宁宁,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和姜宁宁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跟包装精美的上等瓷器般轻轻一碰就碎。

也许是吃饱了有精神气,姜宁宁俏生生站在跟前,那张脸在白织灯下,瓷白剔透,说不出的好看。

难道真是自己那两个大馒头的功劳?

朱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厨房里还剩三个馒头,婶子全给你拿上。”

朱家两个儿媳妇:“……”

完蛋。

最不愿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宁宁柔柔地摇摇头,“朱婶,馒头这等精细粮食,还是留给二毛他们几个小的吃吧。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有了好事,头一个就想到你。”

朱家大儿媳妇膈应得厉害,朝她翻白眼,“你还能有什么好事?”

“宁宁从来不骗人。”朱婶连忙开口维护姜宁宁,又回头狠狠剜了大儿媳妇一眼,冷哼一声:“你闭嘴!不会说话别开口,没人拿你当哑巴。”

朱家大儿媳妇:“……”

她委屈的,恨不能当场流下眼泪来。

还不都是穷闹的。

世上谁乐意当坏人?她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可偏偏在场能理解她委屈的,依旧是她最讨厌的姜宁宁:“朱大嫂担心的不无道理,家家户户吃不饱,一旦谁家开了借粮的口,亲戚朋友再开口,不借给谁就是得罪人。

所以,我不是来借粮的,而是来问问朱家要不要买工作?”

朱家大媳妇愣怔住了。

不止她,全家皆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

朱三叔谨慎惯了,事关重大,忙示意小儿媳妇带几个孩子去隔壁房间玩。

“我手里有两个工作岗位,一个是技术工,一个是纺织工,打算全部卖掉。朱婶平日里看顾满满和夏夏,我都记在心里,纺织厂的工作优先考虑你们家。”

迎视姜宁宁那双真诚的秋眸,朱婶心头一酸,拉起围裙一角抹眼泪。

“傻宁宁,你是不是听说你朱大哥丢了工作,才想卖了工作报答婶子的?”

这一哭嚎,朱家其他人看向姜宁宁的目光十分复杂,既感动又愧疚。

尤其是朱家大儿媳妇,想到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她惭愧地牵起姜宁宁的手主动道歉,“是嫂子错怪了你,但是宁宁,纺织厂的工作是你爸妈留下来的,将来这份铁饭碗可以传给满满和夏夏,你大哥不能要。”

表面说的大义凛然,心头却在滴血。

纺织厂一级技术工每月薪资是二十五块钱,且不提节假日各种奖金福利。有了这份工作,家里不用再勒紧裤腰带,孩子半夜也不会被饿醒。

但老姜夫妇是烈士,烈士家属的东西,不能抢,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朱婶语气坚定:“对,我们不要,你也不能卖!家里实在困难,婶子借粮给你。”

朱家大媳妇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再反驳。

这一家人都善良淳朴,真真切切地为姜宁宁考虑盘算着,她眼睫微微颤:“我婆家正盯着这两个岗位,我的性子你们也知道,肯定留不住。与其被他们霸占,不如换成钱或者粮票这些实际的东西。

况且,等满满和夏夏长大,说不定工人早就不是什么铁饭碗了。”

八十年代许多工厂迎来大改革,跟不上社会发展的厂子,将会出现一批下岗潮。

高考,才是下一代的出路。

可惜这些超前的消息姜宁宁一个也不能透露出去,免得被当作研究院的标本解剖。

“宁宁,你是真心想要卖工作吗?”朱三叔突然出声。

他蹲在地上,右手举着一把旱烟枪,也不点燃,吧哒吧哒纯粹过过嘴瘾。

姜宁宁颔首,小脸十分认真:“对,就按照市价来,给你们打八折。钱和票都要,我要的急,最好明天早上就能去办手续。

不过我建议,朱家不要同时吃下两个岗位,免得招人眼红。但你们可以推荐给我人选,朱婶信赖的人,我肯定放心。”

纺织厂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招工条件逐年苛刻,消息一旦放出去,无数人打破脑袋也要争抢,兴许还会竞拍到天价。

“你头一个考虑朱家,已经很便宜我们了,就按照市价来吧。八百块钱,一半给你钱,一半给票。”朱三叔几乎不用再思考,一锤定音。

八百块钱换一个技术工岗位不亏,普通二级工最容易考核,薪资大约在三四十块之间,加上各种薪资福利不到一年就能回本。

纺织厂如今有两位老八级高级技术工,包括补贴福利每月能拿八十多块。

“街道办刘主任小儿子响应号召下乡,前两天刚拿了探亲的介绍信回城住几天,刘主任正在发愁如何帮儿子搞定工作,你正好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你大嫂与刘家有点亲戚关系,待会儿就帮你去问问。”

“不过宁宁,你老实告诉三叔,为什么如此着要急卖工作?”

姜不愧是老的辣,姜宁宁心里轻叹一声,面对朱家人关切担忧的目光,没再隐瞒:“我打算明天就带两个孩子上军区找东临。”


满满突然有些惶恐,妈妈是不是打算和爸爸离婚,不要他和妹妹了?

虽然妈妈软弱无能,总是任由奶奶欺负他们。

可他心底还是有一点,就一丁丁点愿意和妈妈生活的。因为他不想像隔壁的铁柱一样,被小朋友围着叫骂是个没妈的野种。

满满再聪明早熟,也才是个四岁的孩子,眼眶瞬间就染红。

小家伙紧紧咬着牙关,唯恐泄出声音来,妈妈更不要自己。

“什么?简直倒反天罡,你还敢去举报我?”田翠芬怒不打一处来,猛地推开朱婶,一个箭步冲上前,高高扬起了胳膊。

姜宁宁眼疾手快,迅速把两个孩子拨到身后,抬起胳膊去挡。

重重的巴掌砸下来,疼的她眼泪当场落下来。

这副身体远比姜宁宁想象的娇气。

两个小崽子傻眼了。

妈妈……刚才居然保护了他们!

满满琥珀色的瞳仁充满愤怒,瞪向对面的奶奶。

田翠芬瞧见那眼神就来火,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尽跟你妈学做不孝顺的事。我大儿子用津贴孝敬爹娘,天经地义,就算你们告到首都去,我也没错。”

姜宁宁忍着疼,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东临上月来信说组织要查家属补贴明细,您看要不现在把前五年的粮票对一对?”

田翠芬彻底哑火。

“哎哟,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她脸色煞白地退后,却被绊了个踉跄,然后摔个狗啃泥。

原来地上不知何时滚了圈玻璃珠。

街坊邻居哄堂大笑。

“人心都是肉长了,你个老虔婆心真黑,处处为拿大儿子的去补贴小儿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当年宁宁月子还没做完就被霍家撵出来,大年三十,屋里连煤球都没有,龙凤胎当晚发高烧。宁宁一手抱一个跑到医院去,要是她爸妈还在,你们霍家还敢如此嚣张吗?”

“纺织厂家属区不欢迎你,赶紧滚。再不走,就叫公安了。”

啪!

一只簸箕当场砸到田翠芬脸上,煤球灰扑了她一脸,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朱婶振臂高呼:“大家一起把这贪心的老虔婆赶出去。”

众人闻言纷纷抄起家伙什,吓得田翠芬落荒而逃,连竹篮掉了都不敢捡。

“呸!”朱婶往地上吐一口痰,“别再让我在附近看见你,见一次还打你一次。”

那道声音跑的更快了。

龙凤胎目光亮晶晶的,一脸崇拜的望向朱婶,原来奶奶也会有害怕和被吓跑的时候。

“朱奶奶真厉害。”

“朱奶奶能赶走恶奶奶,比爸爸还要厉害。”

在两个糯米团子心中,妈妈口中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是大英雄,保家卫国。

此时此刻,朱奶奶的形象同样高大光辉。

两小只一口一个彩虹屁,听的朱婶骄傲地挺胸胸膛,传授经验:“对待坏人,要比他们更强势。”

夏夏和满满用力点头。

可爱认真的样子,萌化一众街坊邻居。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有存货。随手抓一把糖一把瓜子,将两小只的荷包塞的满满当当。

满满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摇头拒绝:“妈妈说了,这年头叔叔婶婶们日子都不容易,不能伸手白拿。”

夏夏也用手挡住口袋,苦恼地皱起眉:“不要了,王奶奶、刘婶婶我真的不要了。”

姜宁宁忍俊不禁,原主物质上让孩子吃苦,品格方面却把两个小崽崽教的很好。

她连忙将两个孩子圈进怀中,深深朝大家伙鞠了一躬,才开口道:“大家的好意我母子心领了,这次多亏有你们,否则婆婆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小崽崽们耳根飘红,不自在的动了动。

自打有记忆后,妈妈整日以泪洗面,鲜少抱过他们,后来更是嫌弃他们身上有味道。

想到这,满满握紧拳头,冷硬起心肠来。

“宁宁,为了两个孩子,你今后还是得自己立起来。”朱婶语重心长地教导她,“街坊邻居总归是外人,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求人不如靠自己。你男人的津贴要攥紧了,首先紧着你自己和孩子花。”

再多的,作为外人朱婶也不好再说。

“多谢朱婶。”姜宁宁咬着下唇,眼睛泪光盈盈,“经过这一遭,我也想开许多,把两个孩子抚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等以后做出改变,也能推到“想开”上面。

姜宁宁终于“醒悟”,刹那间街坊看她目光再次和善两分。

朱婶随手捡起地上竹篮,掀开帘子往里扫一眼,眉毛立刻扬起来:“你们母子三个能过个好年了。”

姜宁宁伸手接过来,手底下蓦然一沉,竹篮顿时就砸在地上。

篮子里拢共放了块不到一斤的五花肉,两颗拳头大的土豆。

两个崽崽包括邻居都习惯了她的娇弱。

最后还是满满两只手提起来,略有吃力,但往家走的脚步稳稳当当。

姜宁宁脸颊发烫,拿手捂脸,她连个四岁的奶娃娃都不如。

这时,袖子轻轻被晃动两下。

姜宁宁挪开两根手指,发现夏夏正在试图拉她进屋,认真板起的小脸严肃,腮帮子鼓成一团,让人很想捏捏。

事实上她的确伸出手去,可小家伙突然惊吓地偏过头去,一脸警惕地望着她。

姜宁宁想到原主所作所为,暂时放弃与小崽子亲近的念头,任由她嫌弃的扯着自己袖子走回家。

木门合上,挡住外边好奇的目光,扯着袖子的那只小手也果断放开。

夏夏飞快地奔到哥哥身边。

兄妹俩望着竹篮里的五花肉吞咽口水。

“满满,我想吃肉了。”夏夏几乎想不起来,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

这一馋,肚子便传来一阵轰鸣声。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

满满同样馋肉,问题是,他根本不会做饭,只会用水煮土豆和烧红薯。

两条眉毛拧得快要能打出结来,“算了,不管了,直接用水煮就行。”

竹篮忽然被人提到空中。

是妈妈!

两个粉团子心里止不住的失望,胸腔更是闷闷的疼,为什么妈妈还是没变化,她还要拿这块肉去“孝敬”爷爷奶奶吗?

满满愤怒地踮起脚尖拽住一边篮子:“姜同志,朱奶奶说我们可以吃这块肉的。”

夏夏边点头,一边吧哒吧哒掉眼泪。

仿佛姜宁宁是什么欺负小孩子的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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