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颅腔。
陆昭发疯似的撕下插图，纸页却在指尖化作灰烬。
飘散的纸灰里浮现出青铜色的光点，聚合成一座倒悬的祭坛。
他看到十五岁的自己跪在祭坛中央，锁链贯穿琵琶骨。
阴影里盘踞的巨兽睁开琥珀色竖瞳，腐烂的肉块从鳞片间隙坠落，砸在地上变成扭动的甲骨文。
“吃了我。”
巨兽的吐息带着尸臭，锁链上的饕餮纹开始渗血，“或者变成饲料。”
“滚开！”
陆昭抓起桃木剑刺向幻影，剑身却穿透兽瞳扎进自己的大腿。
真实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冷汗浸透的睡衣紧贴在后背，像另一层皮肤在缓缓剥离。
晨光刺破窗帘时，他发现自己蜷缩在浴缸里。
花洒喷着冰水，掌心的伤口泡得发白，但真正令他战栗的是右臂——从肩胛到手腕爬满黑色血管，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顺着血脉游走。
电视机自动开启，早间新闻正在播报郊外水库的怪事：数十只夜鹭袭击垂钓者，啄出的伤口呈现放射性溃烂。
镜头扫过警戒线，一抹青铜色在树梢闪过——正是昨夜实验室通风口的人影。
《山海经·西山经》从书堆滑落，停在那页泛黄的插图上：“有鸟焉，其状如鸮而人面，蜼身犬尾，其名自号也，见则其邑大旱。”
陆昭用颤抖的手指触摸插图，纸面突然变得滚烫。
墨线勾勒的人面鸮振翅飞出书页，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一串血字：“申时三刻，葬汝于鸮。”
第三章 人面鸮袭山间公路的沥青在烈日下蒸腾出扭曲的蜃影。
陆昭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上的死鸟，后视镜里成群的乌鸦正在啄食同类尸体。
导航显示距离水库还有五公里，车载广播突然爆出刺耳杂音：“滋……所有市民请勿靠近……滋……二级生化警报……”轮胎碾过一团黏腻的黑色物质，整辆车突然向左倾斜。
陆昭急刹下车查看，发现轮胎上粘着某种生物组织——半透明的胶质裹着鸟类骨骼，像是被强酸溶解后又重新塑形。
他蹲下身用钢笔拨弄，胶质突然弹射出丝状触须缠住手腕！
“咕哇——”凄厉的啼叫从头顶传来。
陆昭抬头看见树冠间垂落十几条肉色“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挂着颗人头——不，是长着人脸的猫头鹰！
那些扭曲的面孔保持着人类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