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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无删减全文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黏糊糊地凑上前:“长姐可否分我一枝,果真别出心裁。”谢惜棠顺手便取了一枝给她。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凌王府后门。门从已然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会模式,每日早上到了这个时辰,便会来后门等待,见到挂着谢府木牌的马车驶近,忙不迭地去通报。“今日怎么来晚了些?莫不是听闻要去学箭,怕吃苦故意躲懒?”少年掀开轿帘,含笑的脸僵住了。“你怎么来了?”他脸色冷淡了下去,凌厉的眉目不虞地望向谢映容。谢映容也呆愣住了。她与季驰相处那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朗的笑容。也从未听过他这般带着溺宠一样的语调。她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被他冰冷的眸光定在了原地。谢映容自然看清了少年眼底的嫌弃。她心中大骇,事情逃离控制的恐慌搅得她心神不宁,强行定住心神,谢映容勉强挤出一个惯常的...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4-16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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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黏糊糊地凑上前:“长姐可否分我一枝,果真别出心裁。”谢惜棠顺手便取了一枝给她。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凌王府后门。门从已然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会模式,每日早上到了这个时辰,便会来后门等待,见到挂着谢府木牌的马车驶近,忙不迭地去通报。“今日怎么来晚了些?莫不是听闻要去学箭,怕吃苦故意躲懒?”少年掀开轿帘,含笑的脸僵住了。“你怎么来了?”他脸色冷淡了下去,凌厉的眉目不虞地望向谢映容。谢映容也呆愣住了。她与季驰相处那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朗的笑容。也从未听过他这般带着溺宠一样的语调。她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被他冰冷的眸光定在了原地。谢映容自然看清了少年眼底的嫌弃。她心中大骇,事情逃离控制的恐慌搅得她心神不宁,强行定住心神,谢映容勉强挤出一个惯常的...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她黏糊糊地凑上前:“长姐可否分我一枝,果真别出心裁。”

谢惜棠顺手便取了一枝给她。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凌王府后门。

门从已然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会模式,每日早上到了这个时辰,便会来后门等待,见到挂着谢府木牌的马车驶近,忙不迭地去通报。

“今日怎么来晚了些?莫不是听闻要去学箭,怕吃苦故意躲懒?”

少年掀开轿帘,含笑的脸僵住了。

“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冷淡了下去,凌厉的眉目不虞地望向谢映容。

谢映容也呆愣住了。

她与季驰相处那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朗的笑容。

也从未听过他这般带着溺宠一样的语调。

她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被他冰冷的眸光定在了原地。

谢映容自然看清了少年眼底的嫌弃。

她心中大骇,事情逃离控制的恐慌搅得她心神不宁,强行定住心神,谢映容勉强挤出一个惯常的笑脸,语调僵硬上扬:“怎么,几日未见,世子便这般不待见我了?”

她娇嗔地瞪了季驰一眼,摆摆手:“好啦,知道世子与我长姐情谊浓厚,孟不离焦。我只是想着自己箭术不好,这才跟着一起来了,放心,绝不会搅了你们二人的甜蜜。”

这副熟悉的做派让季驰神色松动了些许,轻笑:“胡言乱语什么。”

他坐到两人对面,思绪却有些走远。

谢映容方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中晃荡。

情谊深厚,孟不离焦?

他只不过是被谢惜棠纠缠烦了,勉强答应了她的条件,践诺而已。

即便对她有所改观,又哪里能到情谊深厚的地步。

季驰唇角绷直了些,一手支在窗沿上,浑身又散发出那种对万事都不在意的冷淡。

他的变化谢惜棠自然看在眼里。

她余光扫了眼满面天真纯然,嬉笑着与季驰东拉西扯的谢映容一眼。

她的这位‘妹妹’,虽然心计手段平平,但在季驰的心理把握上的确炉火纯青。

三言两语便能挑得他冷淡下来,上马车这么久,也没见季驰看过她一眼。

谢惜棠面容微冷,随手将桂花枝抛出,丢弃到茶案上。

澄黄色的花瓣正巧抵在了季驰的袍袖边缘。

季驰顿了顿,看了她一眼。

谢惜棠偏过头,取了糕点来吃,只留给他一个白皙娇美的侧脸。

谢映容还在问:“今日是去何处练射箭?”

“金吾卫校场。”季驰答得漫不经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怎么一个人吃了?往常不都是与他分食吗?

谢映容惊讶地瞪圆了眼:“那等要紧之处,不是队内人员也可以进去?”

“同统领说一声便可,那里弓箭的样式和靶子多,多作兵士操练之用,算不得什么机密。”

季驰眼睁睁看着谢惜棠慢条斯理地吃了三块糕饼,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角,随后合上盖子,半点要分享的意思都没有。

谢映容恍然般拍了一下手,欣喜道:“我记起来了!金吾卫的统领不就是......”

她话还没说完,季驰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道:“你话怎么那么多,吵死了。”

谢映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因为她人设的原因,季驰与她相处时一贯都是直来直去。

但仅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可以说是独特的情趣,有外人在场便显得有些难堪了。

尤其是谢惜棠此刻还状似维护她般接了口。

“季世子火气这般重,不若喝口茶去去火。”


季驰与她对视,他是坐着的姿态,脸部正好对着少女的腰腹,两人距离很近,一伸手便能将她搂入怀中。

她穿着柔软的衣裙,身上散发着清甜芬芳的香气,发丝散落在肩后,全然一副不设防的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暧昧的场景。

散乱在矮榻上的毛毯、封闭略显狭窄的空间、年轻的少男少女......微妙带着热意的情绪在寂静的对视中缓缓升腾、发酵。

她像是也从少年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局促地挪开,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攥着衣裙的布料,脸蛋遍布云霞,却没有后退躲开。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她是顺从的听话的,是属于他的,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糟糕的行为,她都会乖顺地全盘接纳。

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来说,简直像是将一块香喷喷的肉放在了饥饿的野兽面前。

任谁都难抵抗这种无声的引诱。

他捏住了她腰上的系绳。

他知道只要他拉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曾经暗自琢磨过的,要与谢惜棠解除婚约的构想会全然不作数了。

他将永远和谢惜棠绑定在一起。

可是,当她湿润泛红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曾经筑起来的防线有了溃败的痕迹。

他总是要成婚的。

顺应祖父留下来的婚约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神思恍惚间,他的手掌被覆住。

少女脸上还带着红晕,柔声道:“凌王府到了。”

马车已经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停了下来。

身穿华美长裙的妇人悠闲地为花朵浇水,抬头扫了一眼满身郁气的少年:“回来了?”

季驰闷闷地嗯了一声:“母亲。”

长公主拢了拢披帛:“听说那孩子一大早就来拜访,怎么也不将人请进来?这就是我教给你的礼数?”

她看着少年一副不愿开口说话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就算不喜她,也该收敛些,传出去岂非递给他人把柄,让他们议论凌王府?”

她知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格。

但身居高位者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他既然享受了凌王府带给他的荣光,便应该撑起凌王府的门楣,维护凌王府的名声。

季驰虽然性格散漫,但对自己的父母向来是很尊敬的。

换做平常,他就算再不耐,也会压着自己的性子,好好听完母亲的训导。

可此刻他的心很躁动,根本安定不下来。

他突兀地打断母亲的话,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胸口除了憋闷之外,还有懊恼。

他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帐顶,颓然地翻了个身。

季世子是骄傲的,不可能对自己说的话出尔反尔,他曾明确地告诉谢惜棠,他今日不得空,即便再想赖在马车里,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这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季驰兴致缺缺地从武器架上拿了长枪,招式与力度连寻常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眼神还时不时向外张望。

直到看到门从经过,凤眸才亮了些许。

能在凌王府这样的大世家做仆人,自然都是有眼力见儿的,门从觉得自己已然窥见了世子与那位谢家大小姐之间隐秘的情趣,便拦下了其余人的脚步,主动接过了通报的活计,兀自朝着世子的方向来。

“谢府的马车到了,”门从道,“车架已经停在了后门。”


偏房向来是主子身边贴身仆从们的住所。

一应布置自然是要比其他下人好得多。

不仅是单人住,面积上就足有三平方丈。

屋子通透敞亮,窗台上摆放着一只细长颈的白瓷瓶,里头插着鲜嫩的桂花枝条,散发着馥郁清新的香气。

谢星凛有些怔神地坐在榻边,粗粝生着厚茧的掌心抚过床褥。

是他从未敢妄想过的柔软。

这里的一切美好得如同一场幻梦。

让他忍不住怀疑是否只是自己的臆想。

等待梦醒,便会尽数消弭。

热切鼓噪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慌张。

心绪大起大落之下,只有看到谢惜棠才能够获得些许的安定。

但她已然离开,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圆脸蛋的少女。

流溪皱着张包子脸,按照小姐的吩咐,将改过尺寸的衣物叠放在箱柜上。

她是搞不明白小姐到底看上了谢星凛什么。

瘦猴子似的,五官都瞧不分明,眼神还凶巴巴的。

但主子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即便心里再不满谢星凛,谢惜棠交代的事情她还是办得相当妥帖。

“这是两套换洗的衣物,稍后药膏绷带等物品会一应送来。”

谢星凛抿了抿唇,目光沉沉:“她呢?”

流溪皱起眉头:“她?你这人也忒不懂规矩了些,该尊称为小姐或主子......”

她的声音在少年阴郁冰冷的眸光下越来越小。

心底甚至忍不住有些发毛。

奇了怪了,不过是个干瘦伤重的少年,她怎么会莫名的惧怕。

流溪定了定神,端起了贴身婢女应有的气势:“主子的行踪莫要随意窥伺。五日后,小姐会亲自考校你,表现得好便能做小姐的贴身护卫,能长久地住在此间屋子里。若不得小姐青眼,便只能做个外院普通护卫,住到下人房中去。”

谢星凛手指紧了紧。

住在哪里对他来说并不在意。

他过惯了风餐露宿、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头上能有个遮盖便算是好去处。

可贴身护卫四个字如同一颗石子,砸得他心湖荡漾。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少女柔美的面容,心跳在刹那间失了序。

雾气翻滚的瞳眸中涌出几分坚定。

他想要站在她身边。

————

捡一个少年回来比谢惜棠想的要麻烦许多。

虽然占得了先机,但如何雕琢这块玉石却成了难题。

印象中的那名高大英挺、俊秀非凡的郎君,与如今的小可怜实在是相距甚远。

谢惜棠琢磨了一阵子,只能先从营养下手,填补他身体的亏空。

......至少得先让他的个头长起来。

谢惜棠举着药经翻来覆去地看,眼眶都有些酸胀,反反复复删改剂量,才勉强敲定了药膳的方子。

门扉被人敲响,谢惜棠推门去看,竟是府里的大管家。

管家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朝谢惜棠行了礼:“今夜老爷在菱湖游舫定了秋蟹宴,大小姐若有什么心仪的糕点茶饮,可先行告知,老奴好去准备。”

菱湖游舫是京中贵人们常消遣玩乐的去处,一桌宴席价格不菲,如今正是初蟹出笼的时候,要价更是高昂。

以谢府的家底和谢父拿的朝廷俸禄,一年都难得去一次。

如今年不年节不节的,父亲怎会突然定一桌家宴。

谢惜棠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面上摆出惯常用的温柔微笑,询问道:“府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大管家笑容更深:“是大小姐带来的喜气,老爷下朝归来后便挂念着小姐,如今正在书房。”

谢惜棠只想了一瞬便明白了。

大抵是她在静安寺的那一通孝顺之举传扬了出去,为谢父博了面子与名声。

当今圣上奉行孝道治国,上行下效,雍朝国境内都十分看重个人的品性与操守。

在官员选拔上,德行名声甚至是排在能力之前的。

谢惜棠笑着送走了大管家,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大管家的示好,趁热打铁,到谢恒的书房中去,加深父女之间的连接。

可情感上,她厌恶去扮演父慈女孝的戏码。

那张素日里温柔平和的脸蛋,少有地露出了几分真实的冷淡。

前世的谢惜棠,是很敬重父亲谢恒的。

年少失母,继母秦氏看起来和善,但对她并不亲近,谢惜棠对于亲情的所有期盼都系在谢恒一人身上。

想让父亲更看重自己,想要得到父亲的肯定与关怀。

为此,即便父亲为了讨季世子开心,逼迫她学了许多不喜欢的东西,训导她收起性格中的尖刺,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父亲果然对她态度愈加温和,也常说她是他的明珠,是他的骄傲。

她以为父亲是爱她的。

可这种浅薄的爱比蝉翼还薄,在她失贞事件发生后,她清晰地看到了父亲真实的嘴脸。

对待受辱的女儿,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关怀,甚至懒得听她的苦楚委屈,一心只想着如何挽回婚约,如何弥补损失。

他训斥自己不自珍不自爱,浪费谢府多年以来的投入与心血,辜负祖上积攒下来的福缘。

她遭逢大变,顷刻间病倒,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可父亲从未来看过一次。

就连郎中与药剂也没有安排过。

秋日寒凉,她缩在床榻上,身上盖的是薄薄的褥子,冷意冻得她直打哆嗦,可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婢女进来看顾。

她的院子成了一座孤岛,人手撤了个干净。

谢惜棠那时候才恍惚明白,父亲是想让她死的。

一个污了名声的贵女,对家族而言不再有价值,她的存在只会让旁人笑话谢府,戳谢府的脊梁骨。

所以父亲冷眼看她病重,请她去死。

她曾经追求的、重视的亲缘,单薄得可笑。

后来父亲听了谢映容的进言,将她许给一个穷酸落魄的举子。

若举子日后青云直上,谢父便是新贵的老丈人;

若举子闯不出名堂,那也只不过是丢了个本就无甚价值的女儿。

百赚不亏的买卖。

婚事定下后,她的院中才终于有了郎中。

谢惜棠对镜抿上口脂,纤长的睫羽压下,遮住了眸中的冷峭。

上辈子没得到的亲情,这辈子她不会再稀罕。


谢府除了秦氏以外,还有三房姨娘。

谢惜棠是原配所出,谢映容与谢世林是秦氏所出,余下的还有两个庶出妹妹。

加上各自带的婢女仆从,一同出行显得颇为热闹。

谢惜棠本要与几个姐妹同乘,大管家却拦住了她,将她引至谢恒的轿辇边上。

秦氏脸色难看,勉强笑了笑,作出副慈母情态:“你父亲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快些上去吧。”

谢惜棠故作忐忑地抿了抿唇:“母亲可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氏僵笑:“自然是好事。”

谢惜棠这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谢过秦氏之后上车。

车内的茶案上放着一个纹样精巧的木盒,谢恒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打开看看。”

里头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红玉。

玉分五色,以赤色为最上品。

更为难得的是,这一块红玉成色均匀,赤浓如火,艳若鸡冠,内里通透,水头极佳。

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块玉石的稀有贵重。

绝非谢恒这样的身家可以持有。

谢恒道:“这是西藩国进献的珍宝,陛下今日特意赏赐给你。”

谢惜棠这才知晓,因着她的孝举,谢恒得了多大的好处。

那夜静安寺中的事情,竟然传扬到了天子耳边。

天子赞他治家有方,不仅赏下了金银珍宝,还派给谢恒一个美差,令他担任上书房的礼教课夫子。

上书房是皇子公主们学习的所在,夫子们无不是名声鼎鼎的大儒,以谢恒的声名,还远远够不上。

但原来的夫子年事已高,谢惜棠“割血祭亡母”的孝举令圣上大受撼动,这才让谢恒捡了便宜。

如今太子未定,能做皇子之师那便是占据了先机,即便谢府没有与凌王世子的这桩婚事,谢恒往后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难怪他这般高兴。

谢惜棠将红玉收好,温声道:“恭喜父亲。”

谢恒越看这个女儿越满意,难得关怀道:“明年你便要嫁进凌王府,该有些体面的钗环首饰,若银钱不够,自去库房中领就是,莫要不好意思开口。”

他顿了顿,话题又转回了最关心的世子身上:“棠儿与季世子近来相处得如何?”

谢惜棠垂下头:“棠儿无用,有负父亲的期望。”

若是换做之前,谢恒必定会冷下脸,训斥谢惜棠不够尽力。

但现下仕途大有进益,他心态宽容了许多。

只剩一年的时间两人便要成婚,棠儿又是稳妥懂事的性格,难以让人寻到错处,两人的婚约十拿九稳。

得不到世子的喜爱也不太打紧,当下最重要的是求稳,顺利成为世子妃。

谢恒道:“棠儿可知,为父为何要让你获得世子喜爱?”

谢惜棠犹豫了一会儿道:“父亲是想让我执掌中馈,稳固地位。”

“不错,”谢恒点点头,“但稳固地位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若世子的心勉强不来,棠儿大可婚后抬几房知根底的妾室,一来可彰显你贤淑大度,二来这些人好拿捏,定不敢在你之前育下子嗣。”

他看着谢惜棠沉默不语的样子,语气加重了些:“这本该是你母亲要教导你的,但你生母早逝,继母也是小门户,指点不了你多少,你需得将父亲的话记在心上。莫要耽于情爱,失了做主母的分寸。”

谢惜棠压下眼底的嘲讽,柔声应下。

女儿还未出嫁,便叮嘱她为夫家置办妾室,谢恒不像她的父亲,倒像是季世子的一条狗。

言谈之间马车已然到了菱湖。

沿途雕梁画栋、各式商铺林立,往来之间的行人们皆穿金戴银,打眼一瞧,便能望见几个有官职在身的脸孔。

在京都地界,向来是西贵南富,北平东贱。

位于最西的菱湖一贯是最繁盛的片区,街上铺子所售卖的物品无一不精,要价不菲。

也只有世家官身与往来富商能有闲情雅致在此处闲逛赏景。

当然,再精美的建筑也比不上菱湖画舫的巍峨壮丽。

画舫停泊在岸边,船身宽阔纵深,自甲板起,往上足足建了九层高的厢房楼栋,巨大的帆布被风吹得鼓起,目之所及无不是辉煌靡丽,初见者每每都要被摄去心魂,呆怔原地,感慨造物之神奇。

有知情者称,这画舫虽是江南巨富出资建造,但工程图纸及相应监造乃是出自墨翟后人之手。

世代积累传承下来的技艺才成就了如此煌然巨物。

谢恒将一刻画了莲花纹的木签交给侍者,侍者引着他们往四楼走。

谢映容好奇地瞥了一眼,询问道:“三楼厢房外的莲花灯都未亮起,还未有客进入,怎的不带我们去三楼?”

侍者解释道:“三楼整层今日已被贵客包下,只是贵客还未至。”

谢映容本就是随口一问,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追问。

暮色将至,橘红色的夕阳被湖面分割成两半,璀璨炫目的光晕铺满粼粼的水面,嘹亮的号角声起,水上巨物撞开镜湖,推着翻滚的浪潮向前驶去。

缠绵悱恻的丝竹管弦声荡开,穿着统一青色制服的侍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金制的托盘,姿态谦恭地摆上菜肴茶点。

谢惜棠等人还好,几个姨娘生的年纪小些的孩童早就瞪圆了眼睛,缠着身旁的大人,要去吃那肥美丰腴的秋蟹。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圆满景象。

谢惜棠瞧着刺眼,放下筷子,以厢房闷热为由中途离席。

秋风微凉,谢惜棠站在甲板上,紊乱的心绪渐渐被湖风抚平。

“呦,这不是谢家大小姐吗?”

谢惜棠闻声回头,抬眸。

少女纤柔的身躯倚靠在船栏上,白莹莹的一张脸上嵌着双圆而翘的猫眼,眸光冷湛,没了平素的柔媚,显现出极具冲击性的冷艳。

开口的少年一时失神,耳根不受控制地染上绯色,原本要说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惜棠平静地行了个礼,步子一转便要离去。

少年瞪圆了一双眼,恼怒道:“站住!本少爷说了让你离开吗?”

他怒瞪身边另两个少年:“去,给我把她请上来!”


眼看谢惜棠骑在马上被牵走,季驰脸色难看。

但他的傲气与自尊让他难以开口阻拦,心中和郁嘉的冤账上又加了一笔。

与此同时还有对谢惜棠的怨气。

他虽然没见过女子追求男子的招数,但也知道,绝不会是谢惜棠这般。

将他丢置在一旁,与他的对头玩闹在一处。

可见谢惜棠心不诚。

季驰绷着一张俊脸,默不作声地将才对谢惜棠涨的几分好感扣下去。

远处的男女倒是相处愉快。

谢惜棠不动声色地瞥了郁嘉一眼,少年面容白净,眉宇间萦绕着柔和的笑意,半点都看不出来昨夜那副乖戾的影子。

她暗自惊奇,想来这位出身西北的郁小侯爷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乖张无脑。

输了马赛也不挂脸,方才季驰讽刺他手下败将,也没见他恼怒失态。

全然不知郁嘉已然将心思尽数打在了她身上。

京中的某些传言倒也没错。

他出身西北,性子混不吝,看不惯京城中贵人官员们的迂腐做派。

对于郁嘉而言,喜欢的就要捏在手心里,看上的女人就要夺过来。

对谢惜棠身份的烦恼只是一瞬间,很快他便打定了心思。

是季驰的未婚妻又怎样?

没成婚就不作数的,就算成了婚那也能和离。

区区一纸婚约,抵不住他。

郁小侯爷唇角向上勾了勾,无辜纯良的下垂眼里划过一丝兴奋的光彩。

东西要抢着吃才好吃啊。

他仰着脸,甜甜地同谢惜棠说着西北的风情见闻,全然看不出乖巧的面容下藏着什么荒谬的心思。

两人慢悠悠游荡一圈回来,季驰冷着眉目将缰绳牵过,一声不吭地将她带到马场的北面,郁嘉等人看他一副不欲与人搭话的模样,也不上赶着找不痛快,随意说几句便离了场。

季世子教马术的时候全程板着脸,任谁都能瞧出他心中不快。

若是真心爱慕他的姑娘,定然心中忐忑,耗费心思也要逗他开怀些。

只可惜,谢惜棠的爱慕是假的。

她非但不忧心,还暗自高兴得紧,学马术学得精神抖擞,虽然四肢力量疲弱,但光看展示出来的花架子,倒是有模有样。

她装作一副瞧不出他不对劲的样子,只管询问马术技巧的细节,季驰心里头的火气与憋闷越攒越多,到最后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形状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谢惜棠嘴角不动声色地翘了翘。

季驰当然不是因为爱上了她在吃醋。

高高在上的季世子只是受惯了追捧,不适应被冷落的滋味。

但即便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对于谢惜棠来说也足够了。

只要他的心房不是密不透风,能够稍微敞开那么一丝的缝隙,就给了她扎根进去的机会。

不甘与在意本就是极为相似的情绪,多来几次,想必季驰也会逐渐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心动。

她漫不经心地想,好在季驰还是冲动的年纪,对异性身体的好奇、尚不稳定的心性,都是她博弈的筹码。

暮色将至,季驰依照约定,将她送回了谢府。

只是中途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谢惜棠站在府门前,将有些散乱的鬓发捋至耳后:“多谢世子送我回来,明日我们依旧今早这个时辰见吗?”

季驰撩了下眼皮,懒懒散散把玩着手中的缰绳:“不见。”

谢惜棠抿了下唇:“世子明日不得空?那便后日约见吧。”

季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后日也不见。”

他看着那张娇艳的小脸涌上失落,连眸光都黯淡了几分,心中的不快倏然散去了大半。

少女咬着下唇,期期艾艾道:“那、那世子爷何时有空?”

季驰扬了下眉,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将来的事哪里说得准,等着吧。”

他一夹马腹,策马离去,徒留背影潇洒。

谢惜棠轻嗤了声,风轻云淡地想到,给了棒子接下来要给糖了。

她已然没有了一开始决定攻略季驰时的不安心态。

由爱故生怖,由怖故生忧。

她上辈子如此踌躇不前,难以看清,不过是身在局中,被爱意蒙蔽了双眼。

不爱,才能立于不败,才能看清形势,筹谋规划。

流溪迎上来,说裁缝铺送来了三套骑装,都是现下时兴的款式与布料,端看她喜欢哪一套。

有谢恒的叮嘱,秦氏不敢不尽心,选的是京都名气最大的天衣坊,银钱方面毫不吝啬。

谢惜棠一一看过去,果真设计上是花了心思的,在骑行简便的同时,兼具了柔美,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了女子的线条,倒比寻常的衣裙更惑人一些。

光是看流溪通红的小脸,便能瞧出效果了。

流溪不太敢往她鼓囊囊的胸口看,结结巴巴道:“这一套好似太出格了些。”

石榴红的衣料衬得她人比花娇,细细收束的腰肢不盈一握,婀娜曲线尽显,明明哪里都包得严实,却让人看一眼都脸红心跳。

“就这套吧,”谢惜棠道,“如今天凉,搭个披风在外头便好。”

流溪连连点头,她嘴上说着这套出格,可心里也认为这一身是最配小姐的。

流溪又将一应的配饰递到她面前。

谢惜棠扫了一眼,目光微定,拿起颜色更沉一些的发带。

在一众金玉珍珠的钗环中,这根发带简单到有些突兀。

但材质还是能看出是上佳的。

流溪道:“天衣坊的人说,许多贵女穿骑装时爱做少年郎打扮,便搭了相应的发带做添头,但奴婢觉得,小姐还是梳发髻最美。”

谢惜棠笑了下:“去取针线来。”

作为世家贵女,她的女红堪称精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在发带尾部绣上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本来还忧愁该准备什么礼物,她的分例不算多,前些时日购入草药汤剂花去了一大笔,虽说积攒下来的银钱也足够为季驰挑选一件拿的上台面的礼物,但到底是心疼的。

能不花一分钱搞定礼物再好不过了。

谢惜棠抚摸了下海棠花的纹路,吩咐道:“明日再早半个时辰喊我,记得备上马车。”

怎么能真不见面呢?

她可得趁着热乎劲儿哄哄季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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