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出现在她公寓门口,夹层里塞着张字迹洇湿的纸条:“阿姊,穿我的袄子回来。”
指尖触到夹袄冰凉的绸面时,林晚秋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伤一般。
布料上若有若无的腥气钻入鼻腔,像是井水混着铁锈的味道。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二十年前,她亲手将这件夹袄烧在阿宁坟前,灰烬被风吹散时,母亲站在一旁冷笑:“烧得再干净,也断不了孽债。”
“疯子……全都是疯子!”
她一拳砸向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撕开雨幕的寂静。
蓝牙耳机里机械女声循环播放:“您拨打的号码已注销……”三天前,疗养院坚称母亲从未入院,可那通午夜来电的录音分明录下了母亲的咳血声,还有青铜铃铛在地面拖行的刺耳摩擦。
“阿宁,是你吗?”
她对着后视镜呢喃,镜中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眼尾因连日失眠泛着乌青,锁骨下的朱砂咒文从衣领缝隙中蜿蜒而出,如一条赤蛇蛰伏在皮肤下。
记忆不受控地翻涌:五岁那年的暴雨夜,阿宁穿着对襟红袄站在井边,空荡荡的袖管被风灌满,脚踝银锁链坠入井底的叮铃声与此刻的雨声重叠。
车载广播突然爆出尖利童谣:“摇啊摇,过阴桥,阿姊回来穿红袍——”电子屏的导航地图在电流声中扭曲,幽蓝冷光里,猩红蝌蚪文如活蛆般啃噬道路轮廓。
林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童谣的调子变了,混入妹妹稚嫩的啜泣:“阿姊……井水好冷……闭嘴!
给我闭嘴!”
她发狠般捶打音响键钮,指关节撞得通红。
副驾驶座下突然传出布料撕裂声,一抹猩红肚兜从座椅缝隙飘出,边角绣着褪色的“宁”字,针脚歪斜——那是阿宁周岁时,她偷拿母亲的绣线缝的。
“谁在那儿?!”
她抄起战术手电扫向后座,光束割开黑暗的刹那,泥泞的挡风玻璃上凭空浮现两排湿漉漉的小脚印。
脚印从引擎盖蜿蜒至车门,脚趾诡异地朝后弯曲,像是有人倒着爬行。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林晚秋的喉咙发紧,耳边响起细微的抓挠声——五道猩红手印从车顶缓缓下移,指节短小如婴孩,血迹顺着玻璃裂缝滴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