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肩膀一耸一耸地在哭泣,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等她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简笙时,吓了一跳,慌忙擦了擦眼泪,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太太……我、我家里有点事。”
简笙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她下意识用袖子遮挡手腕的动作,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她想问点什么,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又觉得自己的关心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能有些……虚伪。
毕竟,她自己,不久前也才承受了那样的羞辱。
“小琴,”简笙最终只是轻声说,“如果……如果你遇到什么难处,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
小琴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简笙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呐呐地说:“谢谢太太,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家里男人喝多了耍酒疯,老毛病了,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去了……”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简笙的心上。
又是“忍”。
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女人面对伤害,唯一的选择就是忍耐。
小琴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麻木而顺从的样子,低着头继续干活,仿佛刚才那通电话,那无声的泪水,都只是幻觉。
简笙却无法平静。
小琴的遭遇,像一面镜子,照见了她自己可能面临的、或者说,某种程度上已经在经历的困境。
虽然她们身处不同的阶层,面临的问题形式不同——一个是赤裸裸的肢体暴力,一个是包裹在“体面”外衣下的精神漠视和那一记象征性的耳光——但其根源,或许是相似的:一种系统性的、将女性视为附属品、可以被随意伤害和牺牲的文化惯性。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
墙角里的那些阴影,那些无声的伤痕,存在于这个光鲜亮丽的都市的各个角落,只是大多时候,被人们选择性地忽略了。
她看着小琴在擦拭地板时,那微微佝偻的、仿佛早已被生活压弯了的脊梁,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和她一样,在沉默中承受着伤痛的女性。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她连自己的困境都尚未挣脱。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但同时,一种微弱的、想要联结、想要反抗的意识,也像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