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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要欺上全局

见山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如今是深秋,窗外枝丫上挂满枯萎的树叶,有风吹过时,簌簌落了一地的枯黄。商怀谏便行走在这一地的枯黄中,漫天飞舞着的落叶,还有那钻进骨头里的微风,更添寂寥。燕译景透过窗看他,思绪飘到几年前。商怀谏拒绝自己时,他离开时,似乎也是这样。不过那是晚冬,积雪还未融化,他用白雪捏了一个商怀谏的模样,满心满意碰到他面前,邀功似地说:“少傅你看,这是不是很像你。”他递过雪人的时候,还有自己写的一张小纸条。惟愿与君共白头,年年日日似今朝。商怀谏看见了,他的脸色,比那风雪还要冷上几分。燕译景想说的话未说出口,商怀谏将他捏好的雪人砸在地上,“殿下,你贵为一国储君,怎能这般自降身份之事。”燕译景看着那个破碎一地的雪人,心中有委屈,但说不出。就连将那个雪人再捧...

主角:商怀谏姜公公   更新:2025-04-30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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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怀谏姜公公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师要欺上全局》,由网络作家“见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是深秋,窗外枝丫上挂满枯萎的树叶,有风吹过时,簌簌落了一地的枯黄。商怀谏便行走在这一地的枯黄中,漫天飞舞着的落叶,还有那钻进骨头里的微风,更添寂寥。燕译景透过窗看他,思绪飘到几年前。商怀谏拒绝自己时,他离开时,似乎也是这样。不过那是晚冬,积雪还未融化,他用白雪捏了一个商怀谏的模样,满心满意碰到他面前,邀功似地说:“少傅你看,这是不是很像你。”他递过雪人的时候,还有自己写的一张小纸条。惟愿与君共白头,年年日日似今朝。商怀谏看见了,他的脸色,比那风雪还要冷上几分。燕译景想说的话未说出口,商怀谏将他捏好的雪人砸在地上,“殿下,你贵为一国储君,怎能这般自降身份之事。”燕译景看着那个破碎一地的雪人,心中有委屈,但说不出。就连将那个雪人再捧...

《太师要欺上全局》精彩片段


如今是深秋,窗外枝丫上挂满枯萎的树叶,有风吹过时,簌簌落了一地的枯黄。

商怀谏便行走在这一地的枯黄中,漫天飞舞着的落叶,还有那钻进骨头里的微风,更添寂寥。

燕译景透过窗看他,思绪飘到几年前。

商怀谏拒绝自己时,他离开时,似乎也是这样。

不过那是晚冬,积雪还未融化,他用白雪捏了一个商怀谏的模样,满心满意碰到他面前,邀功似地说:“少傅你看,这是不是很像你。”

他递过雪人的时候,还有自己写的一张小纸条。

惟愿与君共白头,年年日日似今朝。

商怀谏看见了,他的脸色,比那风雪还要冷上几分。燕译景想说的话未说出口,商怀谏将他捏好的雪人砸在地上,“殿下,你贵为一国储君,怎能这般自降身份之事。”

燕译景看着那个破碎一地的雪人,心中有委屈,但说不出。就连将那个雪人再捧起来,他也做不到。

他怀着最后的期待,将那张纸条塞进商怀谏手中,不敢知道结果的他一塞进去便想离开,却被商怀谏抓住。

商怀谏当着他的面,撕毁那张纸条,挥洒天地。黑色的墨成为那白雪中唯一的色彩,碎纸落在雪人身上,商怀谏狠狠踩上一脚,“殿下,你是一国储君,应当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皇室血脉,怎能喜欢上一个男子,莫非,你想将这天下拱手让人?”

“殿下,三皇子对这皇位虎视眈眈,若是让陛下知晓你喜欢男子,臣所做之事便毫无意义。现在的您,应当以大局为重。殿下已经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应早日纳一位能帮助殿下的贵女为正妃……”

后面,商怀谏说了很多,但燕译景记不起来了。

他浑浑噩噩离开,在风雪中待了许久,如今日一般,生了场很重的病。

等他病好之后,商怀谏已请辞少傅之责,投入三皇子麾下。

而他向商怀谏表明心意一事,人尽皆知,差一些,他这个太子就要被父皇给废掉。

如今想来,他还是有几分怨恨,看着商怀谏落寞的模样,只觉得大快人心,也让他经受一下,他曾经的苦楚。

“殿下,药熬好了。”姜公公端着一碗棕色的药进来,这药味道重,姜公公在门外时,燕译景已经隐约闻到点味道。

方才商怀谏在,姜公公不好进来,在外等了些时候,恰巧这药也凉了许多。

燕译景端着,正欲一饮而尽。

“且慢。”

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没有通报,直接进了燕译景的寝宫,他抱拳行礼,“见过陛下。”

燕译景没有见过这人,“你是何人?”

“回陛下的话,草民华应子,奉长公主之命入宫。”

华应子是个民间郎中,医术了得,有在世华佗之名。

饶是燕译景,也是听过这人的名字。他端着这药,“你方才说且慢,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正是。”

华应子刚说完,姜公公已经拿着银针试毒,他略微无语,道:“陛下,这银针试毒,只能试少许毒。”

说着,他叫人将笼子拿进来,笼子中是他养的老鼠。姜公公将药给他,喂老鼠喝了两口,过上一刻钟,老鼠浑身抽搐,死了过去。

姜公公立即让人把熬药的太监叫过来,燕译景咳嗽两声,打量起华应子来。

“既然是阿姊让你来的,那便留下。”燕译景靠在床榻上,脸色微微泛白。

在华应子看过药方,确认无误后,姜公公重新熬药去了。这一次,姜公公亲自看着,断不给他人下手的机会。

熬药的是位宫女,听闻药里有毒,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被人用水泼醒。

宫女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磕头,“陛下,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燕译景捏着眉心,这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让他头疼。

宫女不敢看他脸色,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御前侍卫问她,“除你之外,可有他人接触到这药?”

宫女稍稍冷静下来,这药熬了一个时辰,期间她离开过一次。

“奴婢离开过一次,陈小姐的婢女来过,说是帮奴婢看着。”

因为陈婉意是未来的皇后,所以她身边的婢女,宫女认得。更何况那位是陈婉意的一等宫女。

“莫非陈小姐不愿当皇后,命自己的婢女,想毒死陛下。”

御前侍卫说着要去拿人,被燕译景制止。

陈婉意不至于那个蠢,真想毒死他,应当收买一个与她关系不大的人,让贴身宫女下毒,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罪受。

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宫女在说谎,要么陈婉意的贴身宫女,被人收买了,想将这罪责揽到陈婉意身上去。

“李将军,让大理寺卿过来。”燕译景咳几声,嘴唇泛白,脸却滚烫地红。

华应子在一旁侯着,有时偷偷看燕译景几眼。

这位帝王,与民间传言有所不同。

因燕译景有龙阳之癖,外界对他的议论,大多数是贬大于褒,更是有人说他面目可憎,声音宛若断裂的琴弦。

今日一见,只觉得民间传言真不可信。

燕译景样貌干净,五官端正,尤为那双如墨的眼,似能吞噬一切,叫人挪不开眼。

大理寺卿来时,姜公公正好将新的药熬好了,在确认无毒的情况下,燕译景将那一碗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发开来,姜公公身边搁着一盘蜜饯,在燕译景喝药之后呈了过去。

“参见陛下。”大理寺卿行礼之后,看向熬药的那位宫女。

来时,御前侍卫已经将情况一五一十向他说明。

燕译景哑着声说平身,“大理寺卿,这一事全权交于你去查,朕给你一月的时间,定要将下毒之人找出来。”

“是。”

那碗有毒的药还留着,宫女被大理寺卿带下去,嘴上一直说着恕罪,这事与她无关。

不仅是宫女,但凡接触到药的人,皆带了下去,就连华应子也不例外。

这个突然闯出来的人,谁又能知道,他不是在贼喊捉贼。

只是华应子说自己奉长公主之命过来,他虽被押入诏狱,但处境却比其他人好的多,没有像他人一般被捆绑起来。

燕译景被下毒一事,不胫而走。

商怀谏刚回府,听到这事,门都未进,便让马夫重新去皇宫。

不仅是他,丞相也去了。

两人在宫门外碰面,丞相双手叉腰,看着神色慌张的商怀谏,拦着他的去路,“这不是太师大人,这般着急可是去见陛下。”

商怀谏面露不虞,声音低的可怕,“让开。”

丞相没被吓住,他玩味儿轻笑,眉眼间尽是挑衅,“太师大人,或许陛下现在并不想见你。你去了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去大理寺,帮陛下找出凶手。”

“滚!”商怀谏的声音带着滔天怒气,眼眸中的寒光化作白刃,刺地人生疼。

身旁的人皆远离几分,唯有那丞相,没有丝毫畏惧。

“说来,将下毒一事推在陈小姐身上,定然是不想让陈小姐成为皇后之人。”丞相拍了拍商怀谏的肩膀,得意地笑着,“你说是吧,太师大人。”

商怀谏与他对视,只看一眼,略过丞相直接离开,这次,丞相没有拦他。

他不在意丞相的看法,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燕译景被下毒,关切的人围满整个承运殿,御前侍卫拦着姗姗来迟的嫔妃,莺莺燕燕的声音吵得他们头疼。

燕译景吃过药之后,想去御书房处理奏折,姜公公大着胆子将他拦下,“陛下,你身子不适,今儿个好好休息才是。若是把身体累垮,这才是得不偿失。”

姜公公跟在燕译景身边二十年,两人之间早已生出几分亲情,他的话,燕译景会听上一听。

外面的声音实在吵闹,姜公公让宫女为陛下宽衣,自个出去对那些嫔妃笑笑,“娘娘们,陛下已经歇下了,娘娘们还是改日再来。”

燕译景不近女色,但那些大臣这几年不断往后宫塞人,后宫嫔妃也有三十几位。

但没有一位,能让燕译景叫出名字。

甚至有些人,燕译景都记不起她们的封号。

贵妃在最前面,想往里看几眼,燕译景的床榻被屏风挡住,她看不见燕译景的情况,她吩咐自己的宫女,“去看看长公主来了没。”

燕译月在自己府中,还没启程去皇宫,华应子站在她身边,正在给她诊脉。

“本宫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三年。”

“三年,”燕译月喃喃自语,“够了。”

华应子收好自己的东西,问她,“这事,你真的不告诉陛下吗?”

“现在他烦心的事够多了,本宫不给他添麻烦。”燕译月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还能有三年的时日,她很知足。

华应子叹一声气,“你这样不断往他身边塞人,他不知道你的身体,你就不怕,他以为你想掌控他。”

“他不会。”燕译月斩钉截铁,她相信燕译景,正如燕译景相信她一般。

华应子笑她太天真,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以为像燕译月这般活在宫中二十几年的人,应当比他看得清。

燕译月轻笑一声,她看着华应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华应子,我与他相依为命二十一年,你觉得,你会比我更了解他吗?”


天色渐暗,今日的天阴沉沉的,没有漫天的晚霞。

燕译景打开窗,晚间的风更凉了些,他靠在窗台上,打量那个满脸不可思议的太师。

他拨弄窗外那枯黄的枝丫,轻轻一弄,便落了满地。

“太师还有什么事吗?”燕译景笑着看他。

商怀谏行礼之后离开,让人去长公主府,他要问一问究竟。

燕译月刚打发华应子离开,看见急急忙忙而来的商怀谏,她只是轻微起身,让人带他去后院。

在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商怀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燕译月。

玉叶端着壶好茶,给商怀谏倒上。玉竹遣散周围的宫女离开,自己守在外面。

燕译月整理衣裙,翩翩坐下,“太师如此着急,有什么事情?”

商怀谏没有喝茶,看燕译月平静淡然的模样,心里堵着一股气,念在她是燕译景的阿姊,才没有当场发怒,“你将那件事告诉他了?”

“太师说的话,本宫听不懂。”燕译月拨着手上的佛珠,玉叶躬身行礼,将门带上,和玉竹一样守在外面。

“陛下的身世。”商怀谏压着怒气,这件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不能告诉燕译景。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姐弟两。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商怀谏打心底厌恶,手指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似是在警告。

燕译月充耳不闻,她换了个位置,站在厢房里的画像处,烧香拜了拜。

“他不知道这件事。”燕译月在商怀谏要动怒前,转过身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解释,“他知道的,只是你在三王爷手中的把柄,而不是他的把柄。”

商怀谏皱眉,有些不懂她说的意思。

“本宫只将你被三王爷下毒之事告诉了他。”

“!!!”

商怀谏猛地站起身来,眼底透露着惊恐与害怕,步子往后踉跄,想要逃离。这件事……明明谁都不知道,就连他的侍卫,也不知道。

她到底,怎么查出来的。莫非,她和三王爷,也有交易?所以三王爷将这件事告诉她。

这就是先皇夸赞的,最适合当皇帝的长公主吗。

燕译月笑得温柔,“不必害怕,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看着商怀谏的椅子,说:“坐吧。玉竹在外面,若是本宫不想让你走,你走不了。”

在画像前点燃三根香后,重新坐回他对面的位置。

商怀谏平复自己的心情,脚尖保持向外,有随时要离开的意思。

冷静下来后,他脑海里浮现燕译景永不原谅那句话,徒增悲凉。

“太师在想什么。”燕译月将凉了的茶倒掉,又给商怀谏斟一杯新的茶,他来找她,想必景儿将这是抖擞出去了,“你觉得景儿知道了这件事,就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商怀谏喝下那杯茶,烫的他嗓子疼,“你应该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

可是,偏偏他不能说出来,只能让燕译景不断误会他,不断远离他。

燕译月低低笑两声,抬头俯视商怀谏,目光冷漠,“以保护之名的伤害,你觉得,就不是伤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商怀谏的气焰弱下来,眼神变得暗淡,说话声音弱不可闻。

燕译月没有为难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欺负成那般模样,又无还手之力,任谁都想出一出气,“商怀谏,裹着糖霜的利刃,刺进心里,甚至会更疼。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玉竹,送客。”

商怀谏起身行礼,要出门时,燕译月叫住他,她轻轻吹着茶水的热气,没有抬头看他,“那件事,本宫给你机会,自己告诉他。至少,能让他更容易原谅你。”

“多谢殿下。”

商怀谏强撑着身体,坐到自己马车上时,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很快用帕子擦干净,没让人察觉到任何异常。

掀开帷幔,外面已经彻底暗下来,他看向远方,那是三王爷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燕译月也看着那里,她咳嗽几声,玉叶立刻端着药进来,“殿下,你这身子,真的不告诉陛下吗?”

燕译月将那药一饮而尽,“我这身子,已经好不了,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玉矢那边,怎么样了。”

“玉矢来信,说那药还要一年才得以开花结果。”玉叶给燕译月摘下头上的珠钗,看着铜镜中她卸下胭脂之后,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殿下,你真的要将那药给太师吗?”

“嗯。”燕译月撑着脑袋,最近身子骨越来越容易疲劳,“他中毒被我晚,更容易治。他活下来,陪着景儿,而我,也去陪着我的心上人。”

玉叶没再说话,服侍燕译月睡下后,轻声轻脚出去,把门关上。

转身时,看见燕译景在身后,吓得跪下,正欲说话,燕译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玉叶不敢说话,跟着他离开。

燕译景没带她进宫,几人在花园里,随便找了个宁静的地方。

“陛下……”玉叶小心翼翼说话,额头冒冷汗,不知燕译景有没有把她们的话听了去。

今日没有月光,姜公公提着的灯笼,成为唯一的光源。他弓着身,亦不敢说话。

沉默许多,燕译景才问:“阿姊……何时中的毒?”

玉叶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听见了。她不敢不说,“回陛下的话,殿下五年前就中毒了。”

五年前……燕译景喃喃自语。五年前,正是商怀谏在先帝面前得势,他与三皇子争皇位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为何不告诉朕?”燕译景说话时,嗓音低了好几个度,如寒冬凛冽的风。

玉叶跪下,“陛下在朝堂中,烦事诸多,殿下不愿给陛下增添烦忧,这才让奴婢瞒下。”

“三王爷下的毒?”

“是。”

燕译景捶打旁边的柳树,燕译书!这个畜生!早知他应该在逼宫之时,一箭把他射死!

“这件事,不用告诉阿姊。”燕译景深呼一口气,既然阿姊不想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

他没有打扰燕译月,问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便回去了。

太师府在另一个方向,分岔路口,他心血来潮,说:“去太师府。”

在太师府门口,燕译景碰到一身酒气的商怀谏,默默远离几分。

他记得,这个人应该不爱喝酒才是,怎么这几日天天宿醉。

太师的侍卫扶着他,商怀谏面色通红,嘴里还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痛哭流涕,侍卫扶着他,看见燕译景时,赶紧提醒他,“主上,陛下来了。”

商怀谏大笑两声,突然又吐了出来,黄羽拉着他的手,商怀谏才勉强没有摔下去。

“黄羽,莫要说笑了,他怎么会来看我呢。”商怀谏靠在墙上,意识模模糊糊,他看见有个人一直站在府外没有进去,却看不清模样,便问黄羽,“站在外面的是谁?还不将他赶走。”

黄羽满脸无奈,把陛下赶走,明日等他清醒过来,不知会怎么后悔。

“主上,那就是陛下,你醉酒后,怎么连陛下也不认得了,”

商怀谏眯起眼睛打量一番,意识混沌,看久了觉得眼睛疼。他摆摆手,坚信那人不是燕译景,“罢了,管他是谁。”

他踉跄着身形往府内走,好几次走错方向,差些一头磕在别人府上的墙上。还是黄羽强硬拉着他,耗费半炷香的时间,才将商怀谏拖到门口。

燕译景捂住口鼻,这次商怀谏身上的酒意,比前两次加起来都要重。

商怀谏低着头,没有看见他。

“商怀谏。”

熟悉的声音,商怀谏身形顿住,抬头的时候,十分缓慢,生怕自己听错了。

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只是带着微微的怒意,他揉着自己的眼睛,没有消失。

燕译景双手环胸,观察他脸上神情又不可置信,变得欣喜,觉得有些好笑。

“陛下……”商怀谏彻底醉酒,只当自己在做梦。他上前抚摸燕译景的脸,眼里蓄满泪水,“真的是陛下。”

燕译景满脸黑线,他这语气,似乎他不在人世一样。

黄羽的心提到嗓子眼,又不敢出声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上不断作死。

商怀谏依旧没有清醒过来,换而言之,他并不愿意清醒。他看着那张日日在梦中都能见到的脸,趁着在自己的梦中,他俯身吻了上去。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燕译景大脑宕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姜公公与黄羽立即转过身,尴尬不已。

“商怀谏!”燕译景终于回过神来,狠狠将商怀谏推开,彻底醉酒的他,没有力气反抗,直接倒在地上。

“主上。”黄羽将商怀谏扶起来,四处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商怀谏还在傻笑着,燕译景看着疯疯癫癫的他,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朕真是疯了,竟然跑到这里来。姜河,回宫。”

姜公公应是,瞥了眼躺在地上不愿起来的商怀谏,无奈叹一口气。

商怀谏看着那道背影,落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燕译月让人收拾这里,那些纸张,并没有被扔掉,而是铺展开来,整整齐齐放在桌面上。有些墨水未干,糊成一团。

“后日,是商怀谏的生辰。”燕译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印章,印章上刻着鸳鸯的一半,还有商怀谏的名字。

这印章是一对,另一对,燕译月还留在自己这里。

“我不太想见到黄羽,你帮我让黄羽送过去吧。”

燕译月塞到他手里,她并不是真的不愿见黄羽,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

燕译景看着手上的印章,印章是和田玉雕刻而成,温温润润的,手感很好。

后日,是他的生辰吗……

燕译景握紧那枚印章,以往他的生辰,都是宴请了一众达官贵人,次次都请了他,不过他一次都未去过。

想来这一次,没有那些宾客,应该也不会有他。

燕译月放下东西之后,拿着手上那张纸,悄悄离开。

出宫之后,玉竹有些不解地问:“殿下,你以前不是很不支持陛下和太师吗?”

坐在马车里的燕译月,终于没忍住,剧烈咳嗽着,她用帕子掩住口鼻,杏色帕子上留下一滩新鲜的血迹。

她往后靠去,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嘴角,一旁的玉叶赶紧拿出药给她,“殿下的病怎么这么严重了。”

燕译月直接吞下那粒药,虚弱地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却是徒劳,“所以啊,本宫的时间,恐怕没有三年。”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本宫怕,自己明天就要死了,那个时候,除了商怀谏,应该没有人会真心对他了。”

“本宫并不是撮合他们,只是想为景儿谋一份保障。”

玉叶心疼,“殿下……”

燕译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所以,若是你和玉竹有什么钟意的将军,大可来告诉本宫,本宫会替你们做主。”

玉竹在外驾马车,听到这句话,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我不嫁人。”

燕译月笑了笑,没有说话。最近的身子真的很疲惫,有些时候,她一日要睡上八个时辰,至少,也得睡五六个时辰。

意识昏昏沉沉,玉叶点燃安神香,想让她睡安稳一些。

睡着之前,燕译月将自己说顺出来的那张纸,交到玉叶手里,“让黄羽把这个给商怀谏吧。”

玉叶没有打开来看,上面写的便是思君不见君。

燕译景先一步找到黄羽,黄羽正在收拾行囊,也带了几身商怀谏的衣裳。商老夫人在那里不停叮嘱黄羽,她说一句黄羽应一句,到最后黄羽有些烦了,却不敢发火。

“老夫人,陛下来了。”

管家让燕译景在前院等着,商老夫人拄着拐杖,皱着眉,“陛下怎么这时候过来。”

“陛下说,有事要同黄羽交代。”

黄羽停下手中的动作,并不明白燕译景为什么要见他。他擦干净自己的手,让商老夫人先过去。

丫鬟泡了府上最为名贵的茶,燕译景拿起又放下,不太想喝。喝多了茶,容易起夜,他不想一整夜都往如厕跑。

商老夫人一路上在埋怨着,这么晚也不让他们消停,但见到燕译景的那一刻,又堆起讨好的笑容,语气慈爱,“老身参见陛下,陛下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燕译景虚扶她一下,往旁边看去,并没有看到黄羽,袖子里的罐子凉冰冰的,有些刺激。

“黄羽呢。”

“回陛下的话,黄羽有事耽搁了会儿,马上过来。”商老夫人拄着拐杖,让燕译景坐在最上方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他右边。


商怀谏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脸上的面粉,笑得温柔,“谢谢。”

周世子靠在门上看这两人,挑眉笑了笑,“呦,你不怕我们吗?”

囡囡摇头,她听说了那些事,不觉得商怀谏是凶手。

“太师大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末了,囡囡又加了一句,“周世子大人也是个好人。”

周世子噗嗤笑出声,打趣他们说:“如果你再大一点,我都要怀疑你喜欢太师了。”

商怀谏瞪他一眼。

囡囡歪着头看他,“囡囡是喜欢太师呀,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哦。太师大人有喜欢的人的。而且,囡囡的梦想,是成为长公主那样的人。”

外面冷,商怀谏让她进来说话,屋里好歹能挡住冷风。

他们坐在椅子上,没什么睡意。商怀谏吃下这碗面,味道很清淡,有些偏甜。

周世子很好奇,世人都将长公主当做反面教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想成为她。

“你为什么想成为长公主那样的人啊?”

“因为长公主没有嫁人,依旧被人知晓。囡囡也不想嫁人,囡囡想同师父一样治病救人。成亲之后,囡囡就要永远被困在后院中,做什么还要得到夫婿的同意囡囡不想那样。”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憧憬未来的模样。

周世子惊叹于她的想法,“可是这样,你会被很多人唾弃议论的。”

“囡囡才不怕。”囡囡撑着脑袋,“囡囡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不满意,所以囡囡不在意。”

周世子看着商怀谏和囡囡,这两人在性子上有几分相似。

商怀谏很快将那碗面吃完,有些撑,他夜间不太喜欢吃东西,容易睡不着。现在就是,原本浓重的睡意消失殆尽,他现在比白天还要清醒。

今日停了雨,天还是阴沉沉的,见不到月亮。外面很昏暗,这里十分僻静,几乎没什么人住,只有他和周世子。

女孩住的房间在另一边,距离有些远。

商怀谏起身,“天色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囡囡捧着那个碗,摇摇头说:“囡囡先去厨房,还要熬药呢,太师大人今日生辰,就好好休息叭。”

囡囡捧着碗出去,一蹦一跳的,在门口朝两人挥手。

她高高兴兴往厨房的方向去,有一段路没有灯光,一个身影躲在柱子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女孩。

商怀谏看着还在自己房里的周世子,一阵无语,“你住在隔壁,也该回去了。”

周世子随意往他床上一躺,拍拍身边的位置,“我这不是怕你晚上有危险吗。”

“是吗?”商怀谏换下自己的衣裳,幽幽提醒他,“不知道景公子知道,会怎么样呢。”

听到景誓,周世子浑身激灵,一挺身从床上弹起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掩盖地严严实实,“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希望燕译景知道今天的事情后,不会为难你。”

商怀谏沉默不语,只是赶周世子出去。

外面没有月亮,京城也没有。

燕译景起身回寝宫时,路上撞到一个人。那人风风火火,一头扎在燕译景怀里,红色罗裙,还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姜公公吓得以为是刺客,看清楚人之后,更加惊讶,“贵妃娘娘,您……”

燕译景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眸色深不见底,脸色紧绷着,语气不善,“有什么事。”

贵妃抓住他的手,哭了许久,她眼睛通红的,“陛下,臣妾宫里有脏东西。”

她有些衣衫不整,看见那个鬼影的时候,拔腿就往燕译景的寝宫跑,没来得及穿好衣裳。


三姨娘看着这两个孩子,暗骂一句不争气。

她叹一口气说:“每次只要殿下来,无论是什么事,老爷都会抛下你们。若是日后殿下进了府,又怀了孩子,这府里怕是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三姨娘为他们整理衣裳,一副为他们好的模样,“大公子也不想二小姐被赶出去,然后过着那些乞丐一样的生活吧。”

路大公子紧紧牵着自己妹妹的手,信誓旦旦说:“不会的,阿爹不会抛弃我们的。”

三姨娘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这样说,可心里没有底。

因为路司彦不仅一次,为了燕译月抛下他们。

前院中,燕译月坐在椅子上,肩膀处撕裂地疼让她无法维持自己的形态,整个人依靠在椅背上。

她伤的是右肩,现在那杯水都十分困难。

看见路司彦时,她拍拍丫鬟的手,深呼一口气,恢复如常。

“臣见过殿下。”路司彦往她的肩膀处看去,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燕译月抿一口茶,将刚刚发生的事,简略地向他说了一遍。

丫鬟适时在后面加了一句,“奴婢瞧着,这一切都是三王爷弄得。先是射伤殿下,又是太师染上瘟疫,陛下离京。不就是想着……”

“玉心。”燕译月训斥她一句,玉心默默闭嘴。

“你的伤,是他弄的?”

燕译月点点头,不等他说话,她率先一步说:“现在景……陛下离京,我想请你代为监国,可以吗?”

实在燕译景没有子嗣,其中有子嗣的,为三王爷,五王爷和九王爷。但让他们的子嗣为监国,倒不如找一个毫无关系的。

路司彦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已现在的形势,除了他,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了。

燕译月说这话时,语气软了下来,路司彦有些犹豫,甚至在怀疑她今日来找他,真正的目的。

他有些寒心,因为她每次来找他,为的都是燕译景。他们的联系,似乎只依靠燕译景,没有燕译景,这份关系,立即会断。

燕译月看出他眼里的犹豫与担忧,垂眸无奈笑了笑,“是本宫强人所难,罢了,玉心,回去吧。”

她走出去时,在想除去路司彦,还能有谁。

若是那位太傅还在,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前几日下了雨,道路泥泞。马蹄踩下去时,将泥水溅到别的地方。

有些水坑比较大的地方,泥水溅到燕译景的腿上,黑金色的便衣,下摆染上泥土,杂乱无章的模样。

有些水多的地方,泥水打湿燕译景的鞋靴,微风吹过时,从脚底徒生一抹凉意。

他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在意。

清早出发的娄知县,还在慢悠悠欣赏旅途中的风景,更在思考在哪里停歇。

看见燕译景过去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大白天见了鬼。

燕译景看他那散漫的样子,掉头回来,“你们为何走得如此慢?”

“参见陛下。”

娄知县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好死不死遇到燕译景,“臣……”

“若是朕比你先到淮阴镇,朕就要考虑,这位知县是否要换人了。”

娄知县有苦难言,他运送那么多的药材,想快也快不了啊。

燕译景察觉到自己这话不妥,想了想说:“若是朕比你先一日到,你这知县,就不用当了。”

说话间,李同他们已经追了上来,“陛下,您歇会儿吃些东西再去吧。”

连着跑了两个时辰,燕译景不累,他身下的那批马都要累了。

他跑出来急,身上没有带干粮什么的东西,好在姜公公心细一些,准备了水囊,只是忘了准备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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