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雪衣靖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重生,王爷宠爆了苏雪衣靖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公子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赫连容这话说的,苏雪衣都尴尬了,自己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心理阴影?“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下毒害你呢?”“那要问你,我怎么会知道。”赫连容转身,“你若无其他事情,便速速离开雪园。”“我有事情啊,我想亲手给你做饭吃的。”前世她受尽苦楚,最后被一个老厨娘所救。一起相依为命的那两年,老人将毕生厨艺传授给了她。此刻重生归来,她是真的想亲自做顿吃的给他,也好以此为开端改善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你这么执着于此事,还说不是给我下了毒?”“我真的没有,你要我如何才能证明自己?”赫连容闻言,低头缓缓向苏雪衣逼近,直至能感受到她滚烫的呼吸,这才轻启薄唇:“别费劲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与你和离。你嫁进我靖王府,生是我靖王府的人,死是我靖王府的鬼。”他...
《王妃重生,王爷宠爆了苏雪衣靖王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
赫连容这话说的,苏雪衣都尴尬了,自己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心理阴影?
“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下毒害你呢?”
“那要问你,我怎么会知道。”赫连容转身,“你若无其他事情,便速速离开雪园。”
“我有事情啊,我想亲手给你做饭吃的。”
前世她受尽苦楚,最后被一个老厨娘所救。
一起相依为命的那两年,老人将毕生厨艺传授给了她。
此刻重生归来,她是真的想亲自做顿吃的给他,也好以此为开端改善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这么执着于此事,还说不是给我下了毒?”
“我真的没有,你要我如何才能证明自己?”
赫连容闻言,低头缓缓向苏雪衣逼近,直至能感受到她滚烫的呼吸,这才轻启薄唇:
“别费劲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与你和离。你嫁进我靖王府,生是我靖王府的人,死是我靖王府的鬼。”
他盯着她,观察她的表情,目露戏谑。
因为他知道,她怕自己,怕的要死。
可苏雪衣闻言,却满意的笑了,那笑容如同池中青莲:“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我和离。”
赫连容眯了眯眼,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苏雪衣大着胆子,朝赫连容勾了勾手指,轻声细语:“王爷你再靠近点。再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两人面庞之间本就只隔了一指的距离,如何还能再近?
赫连容不动。
碧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苏雪衣暗暗捏紧了宽大袖袍中的五指,这个赫连容,怎么还和前世一样油盐不进。
她咬唇,一狠心,扬起脸便朝他的薄唇狠狠啃了上去。
赫连容嘴上一痛,立刻向后一步避开:“你咬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了吗。”
“我不是,”苏雪衣有些懵了,“我只是想亲吻你。”没想到力气使大了。
赫连容冷冷笑了。
忽一抬手,他勾起了苏雪衣的下巴:“王妃于侍奉夫君之道上如此生疏,看来是本王的错了。”
“那,今晚便恭候王爷的大驾了。”重活一世,苏雪衣一点也不害怕眼前这个俊美却危险的男人了。
她甚至觉得他微眯着眼睛的时候有些可爱。
她看着他,迎着他手上的力道,忽地将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扬的更高、离他更近。
她的眼中流光溢彩,似乎对即将来临的夜晚很是期待。
赫连容沉默了。
她离的太近了,他甚至看见了她泛红面颊上的细小绒毛,像极了一只待采的蜜桃。
可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为和离想出来的新花招吗?
“本王很忙,没空搭理你。”赫连容皱眉松开了手,转身大步离去。
出了花厅,绕过书房……
赫连容发现苏雪衣仍然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他猛的回头:“前面就是议事厅了,本王要议事。”
苏雪衣一怔,似乎是被他忽然转身吓到:“那、王爷请便?”
请便?赫连容顿下脚步:“你干什么?”
“我?”苏雪衣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眼前这个男人哄回来,“我在门外给你守着。”
赫连容眸色微变:“守门是侍卫的事,与你无关。”
“那、我想做什么也是我自己的事,与王爷也无关。”
“是吗?”
“是!”苏雪衣抬脚,再一次跟了上去。
可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险些被关上的大门碰到脑袋。
议事厅内的赫连容沉默着。
他手底下的副将们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在想苏雪衣坚持守在外面是否为了探听军中机密?
若是探听机密,她又是为了何人?
“王爷,”此时却有一名络腮胡子的副将开了口,“外头那位便是靖王妃了吗?果真是沉鱼落雁的容貌啊,配咱们王爷刚刚好!”
一屋子的副将都是粗人,一人打开了话匣子其他人纷纷附和,个个都开始对靖王府的女主人溜须拍马。
赫连容闻言,长眉紧蹙了起来:“你们都看见了?”
“那当然,王妃乃是闭月羞花、天人之姿、人中龙凤……”
然而这副将的话到说一半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王爷的眼神像冰刀,刮的他疼,很疼,非常疼。
“改日再议。你们先在这里闭门思过一个时辰。”赫连容皱着眉头背了手,不容置喙的安排了各位副将。
副将们:“……”
……
苏雪衣没想到赫连容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笑着迎上前去:“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赫连容有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是一定要给我下毒对吗?好,那便依了你。”
“……”苏雪衣知道怎么解释都没用。
但他能答应自己她很开心,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她露出一个温婉灿烂的笑容:“那去我的锦苑,在我那里吃。”
上一世她因和靖王交恶且迟迟未有圆房而被府中下人看扁,如今她就要大摇大摆的和靖王亲密无间,亲手打所有人的脸。
她自然而然的挽上了赫连容的胳膊,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赫连容的眉头却在那一刹那紧紧蹙起,然后稳稳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苏雪衣面上丝毫不见尴尬之色,反而冲赫连容笑了笑:“你不喜欢啊,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赫连容垂眸,认真打量了她一番。
她到底怎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苏雪衣的锦苑,一路上苏雪衣刻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跟赫连容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扬起一张小脸欢快的笑着。
沿路碰见这对主子的下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待主子走后,她们便小声的讨论着。
“王妃的脾气那么古怪,总是想着法子触怒王爷,如今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说昨夜王爷与王妃圆房了,大约是因为这个原因。听说把所有王爷不喜欢的衣裙都交给元嬷嬷烧了。”
“我还以为王妃会自请和离,这下看来是不会了。”
“嘘,不要命了,和离这种话你也敢说。”
“这不是我说的,上次我去锦苑给王妃房里送香,亲耳听到王妃和她妹妹这么说的。”
“嘘……嘘……快别说了,王妃的妹妹苏二小姐正朝这边来了,你们赶紧闭嘴。”
王府后院的丫头们今天个个都像是遇到了什么怪人怪事一样,苏芷云已经让丫鬟们打听清楚了。
她不敢置信!
那个蠢女人不是已经和自己说好了,要想办法激怒王爷吗?
为何她还主动烧了那些衣服,难道是改了主意了?
锦苑上上下下,包括赫连容自己的人,元嬷嬷。
谁都没有想到,王妃竟然能笑吟吟的带着王爷回来了。
虽然和王妃笑靥如花的脸相比,王爷的脸算的上是冷冰冰。
一众下人在片刻的惊愕后,都立刻弯腰行礼。
赫连容的目光却被元嬷嬷和她脚边的一盆火所吸引。
元嬷嬷正在按苏雪衣的交代处理那些王爷最讨厌的衣服。
她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心里念着的都是靖王的好,虽则作为一个奴才她不该管那么许多,但她还是盼着王府里的两位主子锦瑟和鸣。
便主动向赫连容解释:“王爷,这些都是王妃娘娘吩咐下来的。”
赫连容没有说话,只是驻足,淡淡瞥了一眼矮了自己一头的小女人。
苏雪衣也不扭捏,就那么笑着迎着他的目光微微扬了扬下巴。
她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就是要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
她,苏雪衣,靖王府的王妃,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雪衣见赫连容的碧色眸子里晕染着探究的颜色,不禁笑着凑了上去,极其自然的攀住了他的胳膊。
用她那特有的娇悄悄的声音发问:“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懂事?”
赫连容垂眸看她,眼里神色淡淡的:“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当然不是,我都忘记有这事了。我就是想给你做顿好吃的。你先回房等我,我亲自去厨房给你做。”
她说着,拖着赫连容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赫连容眉心微蹙,也跟着迈大了步子,却没有将手像之前那般抽回。
苏雪衣面上瞧着一心要往房间去,心里却对这个小细节很是在意。
之前在雪园她碰了他一下,他立刻就冷着脸闪开了,但现在却没有拒绝。
她早该知道,他并非苏芷云口中那般无情的人。
前世真是鬼迷了眼了。
“月圆,快点上茶,把丞相府送来的雨前龙井拿出来。”
赫连容皱眉,从前来她这锦苑,她不是上粗茶就是干脆装病不见,如今竟然上起了龙井?
耳房一直备着热水,月圆很快就将新茶奉了上来。
元真是真怕这位脾气古怪的王妃在茶里下毒,躬身提醒了句:“王爷,这茶?”
还不等赫连容发话,苏雪衣便笑着站了起来:“王爷当真怕我下毒?”
赫连容没动,只坐在主位上轻轻瞟了她一眼。
苏雪衣被那碧波荡漾的一眼惊艳到。
前世她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他,从不知他这双天生令人惧怕的的碧色眸子竟然这么好看,还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苏雪衣下意识的觉得口干舌燥,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一次觉得前世脑子坑了。
然而当下并不容她想这许多。
赫连容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声线有些冷的问道:“王妃是看着本王就能做出吃的来了?”
苏雪衣讪讪的笑了笑,言语轻盈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这就去,这就去,王爷请稍候。”
她说完,微微提起裙摆,蝴蝶般步态轻盈的走了出去。
顺便叫上了月圆去厨房帮她打下手。
不过走了几步,苏雪衣忽然想起了什么,立时回头对屋子的人吩咐:“元嬷嬷,伺候好王爷。”
她这一回头,却正看见赫连容在喝那杯茶。
热烫的白雾自白玉杯中升腾而起,模糊了他低垂的碧色眼眸,那一瞬间,苏雪衣猛地觉得正在喝茶的赫连容很温柔。
他喝了呢,没有试毒。
他信了自己!
苏雪衣的心情不错,带着月圆往府中厨房而去。
靖王府的厨房,苏雪衣印象深刻。
前世,可以说她就是死在那里的。
那位厨房的林管事,一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处心积虑把她弄到了靖王府,然后一碗毒药让自己死在了苏芷云那个恶毒女人的脚下。
想到这些,苏雪衣的嘴角不禁牵起一抹笑。
月圆却是满脑袋的问号。
奇了怪了,王妃什么时候对王府的厨房这么熟悉了?
竟然不用自己带路。
苏雪衣来到厨房,惊震了一整个厨房的人。
自靖王府落成以来,这小小的厨房何时进过这样尊贵的主子。
所有人瞬间跪了一地,连头也不敢抬。
他们虽然身份低下,不比后院和前厅经常见到主子的奴才们,但也是听说过这位王妃的‘光荣事迹’的。
她的脾气很不好,还很爱作死,总是与王爷对着干,王爷没有对她怎样,也是看在她娘家是当朝丞相的份上。
她虽则没有王爷的宠爱,却有个了不得的娘家,厨房里的奴仆婆子个个紧着呼吸,生怕得罪了这位跋扈的主子。
果然,苏雪衣语气有些不善的发问了:“厨房的管事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的跪行了几步:“回、回王妃娘娘,奴婢在此。”
嗯?
苏雪衣皱眉看了过去,一个婆子?
“你姓林?”
“回王妃娘娘,不是的,奴婢周杨氏。夫家姓周,本姓杨。”
苏雪衣哦了一声:“那这厨房,可有姓林的?”
跪在地上的婆子仔细的回想了下,郑重答道:“回王妃的话,并没有。”
苏雪衣微微勾了勾唇角:“行了,都起来吧。”
前世的奸人,她要一个个的铲除,喂她毒药的林管事很不幸的被他排在了第一位。但同时很幸运的是,现在是十二年前。
那个林管事怕是还没有出现,他暂时躲过了今天。
众人得了主子的吩咐,这才纷纷站起,但仍然显得有些局促。
苏雪衣扫了众人一眼,他们懂得敬畏是好事。
不过前世凄苦的经历也让她得到了教训,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重生打算报仇,却不想与人为恶。
厨房里的下人们既然对她恭恭敬敬,那她也会当个好主母,不会像前世那般愚蠢。
她一抬手,月圆便上前来替她仔细的挽起了袖子,她道:
“谁负责白案?我要给王爷做碗面,你们来打下手。若是王爷喜欢的话,本妃重重有赏。”
厨房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王妃竟然会为了王爷下厨?
然而接下来,他们竟连气都忘记该怎么吸了。
因为王妃做面的手艺实在是太娴熟了,从揉面到切面到打卤,甚至连捞面的那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一碗淡而不素的鸡丝面出锅后竟是出人意料的香气扑鼻。
不放心前来偷瞧的元真悄悄出现在厨房门口,惊诧万分。
这位还真会下厨,竟没有一把火把厨房给烧了……
苏雪衣从厨房出来,月圆端着她刚做好的鸡丝面缓缓跟在后头。
元真见状,立刻要走。
可他刚挪了一下步子,苏雪衣就淡淡的开了口。
“站住!元总管这是要回我的锦苑吗?既然顺路,那便一起吧。”
元真只好认命的转过了身,低头答道:“是,王妃。”
苏雪衣垂眼看他,语气里带了些小小的不满:“王爷让你来看着我的?”
元真哪敢这样应,黑眼珠子滴溜一转,道:“王爷是怕王妃您碰着了、烫着了,特意让奴才过来候着呢。”
“真的?”苏雪衣好笑的看了眼元真,“待会儿我回去了可是要向王爷求证的呢。”
元真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把头垂的更低了。
王妃这是咋了?
以前虽然总是和王爷对着干,但是从来不玩他们下人的。
苏雪衣也没想把赫连容身边的人怎么样。
再说元真是赫连容身边的大红人,又是她锦苑管事元嬷嬷的独子,她巴着还来不及呢。
可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呢。
“月圆,把面给元总管。元总管,这可是我花了好大气力和心血才做出来的一碗面,你可要小心些一滴汤也别撒,否则王爷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全算在你头上。”
元真欲哭无泪:……
谁知道王妃手艺怎么样,要真难吃,怎么就要他来背锅了呢。
他不过就是听从了王爷的吩咐过来监视……啊不,过来关怀一下而已。
主仆三人回到锦苑。
还未踏进院子,苏雪衣便感觉气氛不对。
等她大步走进去,便见锦苑的奴仆跪了一地,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肩膀抖动的如同筛糠。
能让锦苑的这些个奴仆全部下跪的,除了她苏雪衣本人便是赫连容了。
但赫连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趁着自己去厨房做面,想对锦苑下手?
苏雪衣下意识的看向元真,却见元真也是一脸懵。
她稍稍顿了顿,收敛了心神,大步朝内院走去。
苏雪衣刚一进门,正翻书的赫连容便朝她看了过来,神色冰冷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笑。
而他的脚下,则是跪着瑟瑟发抖的珠圆和玉润两个丫头。
他的身边,则是站着元嬷嬷。
元嬷嬷便是整个锦苑唯一站着的下人了。
经历过了上一世的坎坷,苏雪衣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单纯不谙世事小女人了。
此刻的她,只一眼,就看的通透。
肯定是跪着的这两个丫头作死犯了错。
苏雪衣弯唇一笑,转身亲手从元真的手上接过了盛放着鸡丝面的托盘,若无其事的从跪着的两个丫头身边走了过去。
元真感觉手上一空,随即死死的盯着苏雪衣。
他生怕她一个抽风就把整碗热乎乎的汤面浇在了王爷的头上。
这位王妃是不是真的护短他不是锦苑的人他不知道,但是王爷在她的院子里罚跪了她全部的奴才,指不定她会不会发疯……
直到轻微一声响、苏雪衣轻轻把面碗放在了桌上,元真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苏雪衣,笑的又软又可人:“王爷,你刚练完剑,又吃过了早饭。我就给你做了碗鸡丝面,不算油腻,又能饱腹,你尝尝看?”
赫连容盯着她发亮的眸子,眼中疑云密布。
苏雪衣又是一笑,坐的也距离赫连容更近了一些:“王爷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要我喂你吗?”
她拿起筷子,皓白的手腕轻盈一翻,正要将面条夹起。
赫连容带着茧子的大手却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吗?”
“羞辱?”
苏雪衣不知道她离开去厨房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赫连容口中所说的‘羞辱’一定和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有关。
“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问我?”
“对,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出了什么事,她不知情,那便是事不关己。
赫连容却缓缓站起了身,然后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这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说着,弯腰逼近她,堪堪在她耳边吐气:“你怨我昨夜与你圆了房,今日便让这两个下贱的丫鬟来近我的身,还胆敢下药。”
苏雪衣闻言,眉心狠狠一蹙。
她重生归来,时刻都在想着挽回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怎么会给他安排别的女人。
更遑论下药。
但珠圆和玉润两个丫头是苏芷云的人,她们手里竟然会有这样下三滥的药……
原本她们还打算留着给谁用呢?这答案显而易见。
苏雪衣眸中闪过一丝浓烈恨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平复了心情之后,她亲昵的扯住了赫连容的大手:“王爷别瞎想,经过昨夜我早就想通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这两个丫头,今日我便处置了她们。”
赫连容微微眯眼,碧色的眸子里泛着寒光。
他在打量她。
苏雪衣却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反正他在王府一天,她就会缠他一天。
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今生的真心。
她不管,抱着他的胳膊扯他坐了下来:“王爷你吃着,我来替你出气。”
赫连容几乎是要笑了。
她竟然说要替自己出气,这偌大的靖王府,除了她,还有谁敢给他气受?
而重生归来的苏雪衣处理起人来却是毫不含糊。
她的坐姿有些懒散,懒散到元真和元嬷嬷以为她要徇私放水。
她只是剔了剔指甲,浅浅的笑了笑:“说吧,谁干的?”
下跪着的珠圆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胸大无脑好欺瞒的主子,急忙抢着开口:“小姐救命,奴婢什么也没做,只是按照您的吩咐给王爷敬了一杯茶而已。”
“按照我的吩咐?”苏雪衣猛的将桌上原先盛面的托盘摔在了珠圆身上,“本妃一觉醒来你这婢子还在偷懒睡觉,你又是什么时候得了本妃的吩咐前来伺候王爷的?”
珠圆一怔,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这样说话,她不应该是立刻炸毛跟王爷闹起来的吗?
苏雪衣居高临下的将珠圆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冷笑道:“怎么?本妃这样你感到很失望是吗?”
“奴、奴婢不敢。”
“既不敢,那你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杯茶水?”
“苏雪衣是吧?你不过是个满身油烟味的低贱厨娘。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靖王府的厨房!你学什么大家闺秀戴面纱呀!”
尖下巴的中年妇人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厨娘的位置就归她的亲妹妹所有了。
这个女人厨艺再好又如何,得罪了她就别想好过。
等着吧,不出一天,一定叫她滚蛋!尖下巴妇人如是的想着。
紧接着又恶意的一把扯下了苏雪衣脸上的面纱。
并讥笑着招呼其他婆子仆人过来:“来来来,大家伙儿都来瞧一瞧,看看我们新来厨娘漂亮脸蛋。她啊,和在场的各位都不一样,人家娇贵的很,大家闺秀的身子厨娘的命!”
尖下巴妇人之前就听林管事说过苏雪衣的脸上有胎记,所以才常年戴着面纱。
她今天就是要这个苏雪衣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
然而她却忽略了苏雪的那张脸的丑陋程度……
面纱飘落的那一刻,看到她脸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有正在忙活的人甚至一刀切在了手指上,鲜血直流。
“天呐,她的脸好恶心,吓死我了!”
“呕,真的是太丑了,我昨天晚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的娘啊,就这样的人怎能留在王府的厨房?要是叫主子们知道给他们做饭的是这样一个丑八怪咱们整个厨房定都要跟着遭殃。”
“快快快,快把她赶走。林管事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厨娘进来?”
尖下巴妇人本是背对着苏雪衣面朝大家的,忽然看到大家像见了鬼一般,她这才缓缓转身。
当看到苏雪衣那张皱巴巴又凹凸不平的脸时,她更是吓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真的是丑到家了!
“你你你……”她没想到,“你怎么会这么丑。”
丑的吓到尖下巴妇人都忘记接下来想说什么。
苏雪衣眼睛通红,忙弯腰捡起了面纱,胡乱遮住狰狞扭曲的面庞。
半透明的面纱之下,隐约可见她曾经卓越的风姿轮廓,可现在……
是啊,她现在丑的跟鬼一样。
再也不是十二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靖王妃了。
即便如愿以偿来到了靖王府,又能怎样?
靖王见到她这个样子,还能认出她吗?
苏雪衣盯着靖王府厨房的一砖一瓦,似乎还和十二年前一样。
可她早已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她在众人惊恐嫌恶的目光下迅速离开了厨房,不想,却在墙根下撞到了一个人。
她慌忙后退,十二年的凄苦生活已经将她身上的贵女气质消磨殆尽。
如今的她,已经习惯了去卑躬屈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雪衣赔着罪,卑贱的让到了一边。
可出乎意料的是,眼前那个人并没有走。
苏雪衣虽然低着头,但仍能看到一双男人的脚,她避嫌的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却阴沉的步步紧逼:“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看中了你的厨艺,没想到你的人品却这么差,你居然向我隐瞒你的真容,我还以为你脸上只是有块胎记而已。”
苏雪衣听出这是招她进来的林管事的声音,这才微微抬起了头,但仍是不敢与人对视。
“对不起林管事,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罢了,你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林管事皱眉,“你不在咳嗽么,我还特意去讨了一碗药来。本想着治好你的咳嗽你也可以尽快做出主子们喜欢的菜肴来,现在看来也不必了,但这药我留着没用,你还是喝了吧。”
苏雪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的颤了下。
她感动的落下了一滴泪水。
颤抖着接过那碗药,味道虽苦,苏雪衣的心中却感到了一丝暖意。
她在林管事的指引下从王府后门走了出去。
因为常年穿不暖而受冻,她的腿脚落下毛病,如今早已不太利索。
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所以当那辆华贵马车行驶过来的时候,她即便是有心躲闪也是避之不及。
她被撞倒在地!慌张爬起来之后,马车内的一个华服丫鬟跳下了马车。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在靖王府的地界走路居然都不长眼睛!”
这样趾高气昂的一等丫鬟从前她身边就有好几个,但如今她却惹不起。
她忙拖着腿退到了一旁,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
忽然间她觉得气血翻涌,呕的一声吐出一大滩血来。
一时之间她觉得肚腹内痛如刀绞,瘫倒在地上。
直到马车里那个女人走至她身边,用华美的鞋子挑了挑她的下巴,她才强撑着抬起了头。
看着保养得宜三十左右的美人,她一脸的诧异:“是你?芷云。”
苏芷云,她同父异母的嫡妹!
“大胆,竟敢直呼王妃名讳!”
“你竟然成了靖王妃?”
她不是一直觉得靖王凶狠残暴绝非良配吗?
她不是一直极力劝说自己与靖王和离吗?
她现在怎么成了靖王妃了?
“好久不见啊姐姐,为何如此落魄,怎么林管事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话落,林管事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了出来:“回王妃的话,药已经喝了。”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此时苏雪衣才惊觉,原来方才林管事给她喝的根本不是什么治疗咳嗽的药,而是要她命的剧毒!
她疼的满头冷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看苏芷云,那个害她沦落至斯的好妹妹。
“那把火是你放的,我的脸也是你毁的?从头到尾,你一直都在算计我对不对?”
可回应她的,却只有三个字,和一张充满了快意与狰狞的脸。
“去死吧。”
……
痛……
身上好痛……
尤其是小腹和双腿。
苏雪衣在梦魇中挣扎着醒不过来。
猛一起身,睁眼看见的却是大红绫罗纱帐和鸳鸯戏水的棉被,一双鸳鸯的中间还绣着大红喜字。
这是哪里?
她不是被苏芷云下毒害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分明是间新房!
看床前那扇绣着缥缈云山,右下角绣有‘雪衣’二字的屏风……这分明是她曾经的新房。
她作为靖王妃,与靖王的婚房。
苏雪衣环视着房间内熟悉的一切,望着屏风旁那面落地铜镜里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脸……惊呆了!
她居然没死?
不仅没死,甚至还回到了过去!
“奴婢知道了。”月圆强装镇定,但微微发颤的尾音却是出卖了她。
珠圆玉润以及她,都是陪嫁过来的丫头,玉润被拖走的时候,手腕上还一直在淌血,脸色也是苍白如纸……
“害怕了?”
月圆垂着脑袋,小声点了点头:“……怕。”
“习惯就好了。你要知道,今天如果我不惩罚她们的话,下次她们手里的药就是用在我身上。用在我身上,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月圆并不蠢顿,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想通之后,她立刻跪了下来:“都是她们该死,奴婢肯定不会像她们那样,奴婢会永远忠于王妃娘娘的。”
苏雪衣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你的尽忠职守我都看在眼里,否则也不会提拔你做我身边的大丫鬟。往后这样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奴婢一定不会让王妃娘娘失望的。”
重活一世,苏雪衣已经不是前世那个瞎了眼的苏雪衣了,这一世,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要培养真正属于她的左右手。
她将手上一对玉镯摘了下来,亲手戴在了月圆的手上。
月圆受宠若惊。
她本是丞相府中地位低贱的家生子,自小就在厨房里干杂活,十岁那年因为被大小姐看上,才得去到她的院子里做洒扫丫头。
她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做洒扫,穿着打扮光鲜了许多,月钱是从前的好几倍,逢年过节还会得些赏赐,娘亲的重病就是靠着她的月钱才得以治愈的。
她对大小姐一直充满感激。
如今陪嫁过来已有一年,没想到还能一跃成为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她自然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
看着被丢进来的正发骚的珠圆和血流不止的玉润,苏芷云满肚子的疑惑。
疑惑过后又是惶恐。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她一连三问,可负责把两个丫鬟丢进来的婆子却是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苏芷云只好质问两个丫鬟,得知她们竟然敢下药色诱赫连容,她简直气的浑身发抖,她都没有用这种招数!这两个下贱的奴婢竟然敢!
“那送你们过来,到底是苏雪衣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脸色苍白的只剩下一丝儿气的玉润流着泪说:“是大小姐的意思。”
“不可能。”苏芷云愤怒瞪向玉润,“一定是你们露出了马脚,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变的这么聪明!”
苏芷云感到难以置信,没想到苏雪衣不过是和靖王睡了一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珠圆和玉润两个贱婢下药不是她授意,但按照苏雪衣那个蠢猪的性子,此刻应该是与靖王大闹怨他睡了自己的奴婢才对,怎么会把这两个丫头送到自己院子里来呢?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苏雪衣解释。
可苏芷云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她连锦苑的院门都踏不进去了。
以往锦苑的门,可是一直都为她大开着。
苏雪衣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
苏雪衣一觉醒来,发现已是傍晚时分。
她才刚有点动静,月圆就立刻打着帘子小碎步子快走了进来:“王妃醒了?可要用膳?”
苏雪衣对这丫头的机敏很是满意,她靠在床头,慵懒的揉着有些发沉的额头:“我睡了多久了,期间苏芷云有没有来闹过?”
“您睡了大约四个时辰,奴婢看您睡的香,就做主没有叫您起来用午膳。至于二小姐,她确实来过,不过连院门都没进来。”
苏雪衣淡淡笑了:“你做的很好。”
“那王妃现在可要用膳?”月圆得了夸奖,说话更加熨帖。
苏雪衣蹙眉:“我已经错过晚膳的时间了?”
“不是的,晚膳时间还未到。”月圆说话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苏雪衣,“奴婢只是想着王妃中午没有进食,恐怕肚子会饿,所以才大胆问了一句。”
苏雪衣朝月圆笑了笑:“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丫头了,说话做事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是。”月圆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那口气就又提了起来。
因为她听到王妃说……
“既然没到晚膳时间,想必雪园也还没有摆饭,我就去那里吃,叫人送水来给我梳洗。”
“可是……”月圆欲言又止,声音也越来越小,“王爷临走时说了,没什么大事最好不要去、去打扰。”
“民以食为天,吃饭还算不得是大事吗?”
……
民以食为天?
她未经允许就跑到了雪园他的饭桌前,就用这个借口?
赫连容听到苏雪衣这样的解释,倏地放下了筷子。
听到筷子落桌的声音,苏雪衣的动作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跟着也放下了筷子,笑吟吟的问:“怎么了,王爷是怕菜不够吗?那我让人再加几个吧?”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今晚这顿饭就算是蹭定了,他赶也赶不走。
但出乎苏雪衣意料的是,赫连容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只是将他面前的一盘清蒸多宝鱼推到了她的面前。
“吃吧。”做完这些,他又重新拿起了筷子,好像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徒留苏雪衣愣在原地。
清蒸多宝鱼……是她很喜欢吃的一道菜。
他连这也知道吗?否则为什么单单将这道菜推到她眼前来?
想到这些,苏雪衣发现自己的心尖忽然烫了一下。
她又忽然回忆起,即便是前世新婚夜,她故意用药毁了自己的脸赶他出洞房,可这个男人还是在次日清晨让人送来了擦脸的药膏。
从前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好的。
只可惜自己……
苏雪衣漫不经心的吃着鱼,看着对面的男人,胸腔一跳一跳的,悸动的厉害。
从前蠢笨,只打听了他最讨厌的菜品,每逢他留在锦苑吃饭,她总让厨房做他最讨厌的吃食。
但现在,她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哪道菜他多吃了几筷子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心情愉快的吃完了晚饭,苏雪衣赖着不走。
不论赫连容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
赫连容后来瞥了她一眼:“本王要去沐浴,你也跟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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