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令人心悸的黑暗,死死地、贪婪地锁住我,仿佛我是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晚晚……”他开口,嗓音被酒精灼烧得沙哑破碎,像粗粝的砂纸在生锈的铁器上摩擦。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和一种迟来的、令人作呕的亲昵。
这个称呼,曾是我心底最柔软的蜜糖,此刻却像裹着毒药的钩子,试图勾起我早已埋葬的过往。
“陆总,”我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声音平稳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冰湖,没有一丝涟漪,冷得能冻结空气,“里面还有重要的客人,失陪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侧身就要从他高大的身影旁绕过,动作干脆利落,如同避开一块挡路的顽石。
然而,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动作带着醉汉的蛮横和一种濒临崩溃的失控。
高大的身躯带着浓重的阴影和酒气,瞬间将我逼退,后背“咚”的一声重重撞在身后冰冷坚硬的玻璃门框上。
那刺骨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礼服布料,瞬间刺入肌肤。
他离得如此之近,浓烈的酒气和他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雪松冷香混合成令人窒息的毒雾,扑面而来,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他灼热而混乱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发上,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压迫感,像一张无形的网,要将我重新拖回那令人窒息的过去。
“为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困兽濒死前的嘶吼,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一种撕心裂肺的、近乎绝望的困惑。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巨大的痛苦、不解,还有一种被彻底遗弃的恐慌,“为什么连……连做兄妹都不行?!
我们……我们明明一起长大……二十几年啊!
林晚!”
“兄妹”。
这个词,像一根在陈年污泥里浸泡了十年、早已锈迹斑斑、布满倒刺的毒针,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猛地、狠狠地扎进了我早已结痂、甚至覆盖上坚硬冰层的记忆深处!
心脏在那一瞬间被刺穿!
尖锐的刺痛感闪电般传遍全身,但紧随其后的,并非鲜血淋漓,而是更深、更彻底的麻木,和一种荒谬绝伦、令人几欲发笑的疲惫感。
仿佛一个早已被判了死刑的人,在行刑多年后,又被拖出来质问:为什么不再活一次?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