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寒夜里归家时看到的那盏暖灯。
“好,”我应道,声音里的温度如同冰雪消融后的春水,自然而然地回升,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我马上下来。”
这回答不仅是对小陈的指令,更像是对自己崭新人生的确认。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甚至没有再看身后那个僵立如腐朽雕像、仿佛灵魂已被彻底抽空碾碎的男人最后一眼。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没有丝毫的留恋或怜悯。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动作流畅而决绝,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与过去所有不堪回首的牵连。
细长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一声声果断无比的回响——“笃、笃、笃”。
这声音在空旷寂静的露台上显得格外响亮,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陆沉摇摇欲坠的世界之上,宣告着最终的判决与永别。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朝着门口那道象征着温暖、救赎与真正未来的光源,坚定地走去。
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绝望和迟来的、廉价而无用的懊悔,彻底、永远地留在了冰冷的阴影里。
6 新生的曙光走出酒店旋转门,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心头骤然升起的暖意。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灯火璀璨的酒店门口。
车门旁,周屿白长身玉立,臂弯里抱着一大捧热烈盛放的向日葵。
金黄色的花瓣在酒店璀璨的灯光下,像是凝固的阳光,明媚得灼眼。
他看见我,清俊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无比明朗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温暖,带着一种能驱散所有阴霾的魔力,径直撞进我的眼底。
他快步迎上来,一手将向日葵递到我怀里,浓郁的花香瞬间将我包裹。
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中那个小巧却分量不轻的手包。
“累了吧?”
他的声音清朗温和,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胃有没有不舒服?
我带了热牛奶在车上。”
向日葵蓬松的花瓣蹭着我的脸颊,有点痒,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怀抱着这沉甸甸的、充满阳光气息的花束,感受着他话语里细致入微的关切。
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暖流缓缓淌过心田,将方才露台上残留的冰冷彻骨彻底冲刷干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