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晚芳霞的女频言情小说《惨死炮灰?真千金洗劫财宝军婚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橙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浪皮子、破烂货!几点了还不知道爬起来!”一个短胖吊梢眼的中年妇女满眼凶恶的踹开门。裂了缝的土坯屋,东面靠墙的部分堆满了柴火。柴火堆里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枯黄的头发乱的像杂草。此刻听见这声音,小姑娘立马迅速的爬了起来,但还是晚了。“砰!”小姑娘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却头也不敢抬。赶紧抱起来旁边的柳条筐,怯怯的绕过她:“我去捡柴火。”等出了门,才收起了脸上怯懦,哭丧着脸哀嚎了一声。她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摔下楼梯会穿越,那二百的全勤她就不要了!穿越来的这俩月,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十年!别的穿越,不是特工就是医妃;要不也有个系统,会个读心术;再不济总还有个一技之长!请问穿越大神,让她一个平凡且普通的脆皮穿越有什么意义?她就会做个P...
《惨死炮灰?真千金洗劫财宝军婚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砰!”
“浪皮子、破烂货!几点了还不知道爬起来!”一个短胖吊梢眼的中年妇女满眼凶恶的踹开门。
裂了缝的土坯屋,东面靠墙的部分堆满了柴火。
柴火堆里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枯黄的头发乱的像杂草。
此刻听见这声音,小姑娘立马迅速的爬了起来,但还是晚了。
“砰!”
小姑娘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却头也不敢抬。赶紧抱起来旁边的柳条筐,怯怯的绕过她:
“我去捡柴火。”
等出了门,才收起了脸上怯懦,哭丧着脸哀嚎了一声。
她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摔下楼梯会穿越,那二百的全勤她就不要了!
穿越来的这俩月,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十年!
别的穿越,不是特工就是医妃;要不也有个系统,会个读心术;再不济总还有个一技之长!
请问穿越大神,让她一个平凡且普通的脆皮穿越有什么意义?
她就会做个PPT,可1965年还没计算机。
穿越到的这家,一共十三口人,十二个魔鬼。
宋奶奶外号“送阎罗”(阎罗来了也能给他送走),三儿一女。在农村,那可是腰杆挺的直直的。
有实力、素质低,怪适合混娱乐圈的。
原主的爹叫宋奎亚,排行老三。有两女一子,原主最小。
“送阎罗”最疼遗腹子宋奎兵,四房一家自然都跟着沾光。除了四儿子,就是她的孙子们。
孙女在她眼中,还没有家里的老母鸡金贵。稍微能得个好脸色的,也就只有宋大伯唯一留下的一个女儿,原主的堂姐芳霞了。
而原主,她最不待见的儿子生下的赔钱货,顶多算是宋家的丫鬟,连睡觉也只能睡在柴堆里。
两个月前,原主被这一家折磨的高烧没了,然后她就顶上了。
她真心想劝宋家人不要为难她,因为她毫无办法。
不要说彪悍的宋奶奶了,就是原主的爹和四叔,一只手就能给她丢出去四里地。还有三位伯娘婶子,就连家里7岁大的小堂弟,胳膊都比她的还粗。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世界以痛吻她,她当场痛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她连夜跪求老天把大任收回去。
别人穿越是为了走向人生巅峰,她?笑死,换了个更难的服。
穿越来这俩月,不仅没有记忆,挨饿被打骂都是家常便饭了。
她本来都接受自己是一个叫小草的乡村小丫鬟的身份了,毕竟她姐叫大花,她哥叫二根......
结果昨天才机缘巧合得知,原来自己不仅是穿越了,还是穿书了。而触发这一切的关键词就是原主那和自己一样的大名“宋初晚”。
也是因为昨晚一直忙着在梦里接受原主的记忆呢,今早刚把书里的剧情放电影似的看到一半,就被宋奶奶一脚踹醒了。
后面一大半剧情她都没接收到,不过她暂时也没心情可惜这个,因为她也没活几章。
这本书叫《盛世独宠,首长的心尖娇娇》看书名就知道是甜宠,而且还是本烂大街的真假千金。
好消息是她是真千金,坏消息是她都没活到揭开身世的那章。
真正的女主是假千金沈安晴,而原主作为一个早早去世的炮灰背景板,跟女主唯一有的交集,还是因为顶替了原主上大学的堂姐芳霞。
原主五六岁的时候,宋家人安排她给哥哥二根当“陪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主也跟着识了字,并敏锐的发现这是一个机会。
虽然当时的她也不明白上学有什么用,但单凭受宠的二根能上学这件事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件好事。
原主用帮二根写作业做交换,让他帮忙打掩护,偷着学完了小学的内容。
等到了初中,二根照旧把作业丢给她。原主借口不会,又暗示如果她能去上学,就可以继续照顾他了;而且能申请助学金,她肯定花不完剩下的可以给二根。
于是二根找宋奶奶一通磨,宋奶奶一听助学金最高能给6块钱。而且她要是去学校了,确实也方便照顾她大孙子,没有这些琐碎事了,二根也能专心学习。
就这样原主过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虽然拿着最高的奖励,依然也只能靠学校免费的菜汤和稀粥过活。
但起码没有了那些连绵不绝的谩骂,日子虽然过的艰苦,却又简单充实。
可惜后来二根没考上高中,作为随身丫鬟的原主,自然也只能跟着回了家。
昨天她的班主任吴老师来劝她去参加高考,当初原主不再读高中她就曾多次来宋家劝过,但都被宋奶奶不阴不阳的撅了回去。
只能私下里叮嘱原主一定不要忘记学习,还偷偷给她送来了高中的教材,并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抽空过来帮她答疑解惑。
宋初晚之所以一直没见过她,是因为吴老师最近一两个月在为了原主能参加高考在四处奔走。
好不容易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才赶紧抽时间过来把消息告诉她。在原本的剧情里,原主确实是去考了的,最终也如愿考上了。
但她连录取通知书都没看到,就被堂姐芳霞横插一脚,顶替了名额。
宋家人带着些敷衍,轻描淡写来了一句:“反正你明年还能考。”
闹?纵然可能会让他们的谋算落空,但她也绝对讨不到什么好。于是,纵有再多的不情愿,为了第二年再次高考的机会,原主选择继续忍了下去。
但66年来了,高考取消了。
紧接着因为黑五类的“成分”问题,他们都要被劳动改造。
为了远离这些人,原主自愿申请去了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好不容易因为踏实肯干能吃苦,被当选为“改造优秀分子”。
日子眼见有了好转,却又被人推下山坡,死在了黎明前的黑夜。
而原主的堂姐芳霞,因为顶替原主去了燕市读大学,而认识了书中的女主沈安晴。
并且还把从原主这里偷来的珠子作为礼物送给了她,女主又因此获得了金手指空间。
对了,珠子!
她穿来这么久,一直没在原主身上见到过,想必应该就是已经被堂姐芳霞偷拿走了。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果然自己是往下滚了十八层,直通地狱了这是。
等出了家门口,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宋初晚也理清了自己接下来的主要任务。
首先,先吃饱!
没办法,她真的太虚弱了,不知道原主以前都是怎么撑下来的?宋初晚再是孤儿,也从来没体验过这种饿到胃部自我消化的感觉。
高考她肯定也会参加的,而且这个大学她肯定不会让出去,这是自己目前能离开的唯一正当的途径。
但高考时间是七月十号到十二号,离现在还有两个月呢。再不吃饱,她可能都活不到七月了。
想到原书女主的空间金手指,那个神奇的珠子。
说起来这个珠子本来也就是她在附近的破庙里捡的,虽然小时候那个庙里还有络绎不绝的信客,算的上是香火鼎盛。后来破除迷信,庙被推倒了一面墙。
前两年某次原主又挨了一顿毒打,拖着伤痛出来洗衣服的时候又路过了那里,忍不住钻了进去默默发了半晌呆。
临走的时候才在草丛里发现了那颗珠子,阳光穿过破烂的屋顶透下来,打在了珠子上。珠子温润如玉,被光一照就更显剔透,原主就捡了回去。
现在宋初晚既然知道那是原主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出去,何况那还是个空间金手指。抓紧时间捡完了柴火,背着筐回了家。
宋奶奶已经在盛饭了,四叔宋奎兵接过满满当当一碗、插根筷子都不会倒的“粥”,立马喝了一口,笑嘻嘻的开了口:“我娘做饭就是香!”
“就你会说话,别光喝粥,都是水,不到中午就饿了,拿个饼子就着。”对着宋四叔,宋奶奶那叫一个慈祥。嘴里说着话,也不耽误手里的活,宋奶奶又麻利的盛出来六碗。
见这边盛完招呼男人们都端走了,四婶笑吟吟的走上前:“劳累娘了,我来吧。”
“不你来难道还等着我伺候你?”四儿媳到底不一样,宋奶奶虽然嘴上没饶人,但还是把接下来掌勺的活交给了她。
宋四婶先给自己和女儿各盛了一碗,然后给嫂子和侄女们盛。厨房不太大,人多了挤不下,所以盛到谁,谁就先端着碗走了。
等一家人都盛完,宋四婶把勺子往锅盖上一扔,对着宋初晚翻了个白眼:“死了是吧站那不动?等我伺候你?”说完也不耐烦看她的反应,端起自己的碗走了。
每天都是这一出,也不嫌烦!宋初晚面上老实木讷,内心骂骂咧咧。
想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记忆,前一次宋四婶一骂她慢,下一次她就学精了,非常迅速的窜上前。
结果,妈的,还是一顿骂,说她是饿死鬼投胎。
后来她就觉悟了,只要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那她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起码宋四婶骂她还专门找了借口,这样想她人还怪好嘞。
宋初晚默默把锅底稀稀的米汤盛出来,也就小半碗的量。虽然宋家是有吃饭的饭桌的,但原主以前就没上桌吃过。
现在换成宋初晚她也不太稀罕坐不坐桌的,何况就这么两口,都走不出厨房门就喝完了。
搞那没有用的,还不如让她吃饱些实在呢。
每天固定的活,刷完锅就是洗一家十几口人的衣服,宋初晚先去最东边宋奶奶的房间里拿脏衣服。
宋家三间正房,每个房间都放了两张床,大伯娘和芳霞住在东间的其中一张床上。
宋初晚略微瞥一眼外面,快速走到芳霞床边,先在枕头下面、旁边的柜子里都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
难道珠子被她随身带着了?
这让她有些着急,担心万一有谁突然进来。但说这次放弃另找机会吧,又有些不死心。
于是更加仔细的在床上每个地方都重新摸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啪!”倒是最后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枕头碰掉了,不过这也给了她提示。宋初晚一拍额头,光顾着检查床上了,还没检查床底下呢!
老土胚房也没有窗户,里面本就乌漆嘛黑的,眼睛看不见就只能凭手感了。
宋初晚半跪在地上,伸出手在床底细细摸索。
从床头到床尾小心的摸了一通,终于让她摸到一个小盒子。
抽开上面的盖子,仔细的扒拉了一下,果然在最下面找到了自己的珠子。依样把盒子放了回去,宋初晚紧紧攥着手里的珠子,然后捡起房间里的脏衣服迅速退了出去。
等端着盆来到小河边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后,她才忍不住露出了些喜意,不过瞬间又收敛了。
书里女主沈安晴是在一次受伤后绑定的空间。嗯,挺传统的方式,宋初晚默默吐槽。不过需要血液嘛,也简单。她咧了咧嘴唇,果然一顿熟悉的刺痛。用手指沾了些嘴唇上的血珠,试探性的抹到了珠子上。
血液刚一抹上去,瞬间就被吸收了,紧接着手里的珠子就不见了。
还带着微微血渍的食指上,多了一个浅色的月牙型印记。
宋初晚的意识也瞬间像是跟某一处东西绑定了,稍微认真想了想空间,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棱长大概一丈左右。
低头从脚边捡了块石头,瞬间石头就从她的手中消失了,张开手石头立刻又出现在了掌心里。宋初晚来来回回试验了一番,确定了空间确实可以收纳东西,只不过收放物品都需要接触到才行。
至于能不能放活物之类的,她暂时也没东西能试验,只能先放下不谈。
不过,她记得书里不是说女主的空间有几十平吗?怎么到自己就直接缩了几倍?看来自己确实只是个炮灰,连金手指都区别对待。
不过,想了想,宋初晚转眼就又高兴了。
被欺压了这么久,自己也不像别的穿越女那样,要不一身武力,要不异能在手。虽然她不算笨,但在这里聪明暂时也没啥用。
活泼嘴甜,用人格魅力征服宋家就更不可能了,她今天变的活泼可爱,明天宋家就能让她看到什么叫做“可爱死了“。
现在自己一个体力弱鸡有了空间,多少也终于算是有了些依仗。宋初晚在心里盘算了一圈,无声的翘了翘嘴角。
第二天上工,她和堂姐芳霞、姐姐大花一起,都被分到除草的队伍里。到了地头每人又被划分了一片区域,芳霞瞥一眼宋初晚:“你去那边。”
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径直朝着草少的另一边走去。
周围的人对这种情况也都习以为常了,连关注都懒得再关注,都朝着自己的区域散开了。
宋初晚默默低着头,朝着被芳霞嫌弃的河边走去。
前段时间这里被淹了,水退下以后野草疯涨,人一蹲下从外面几乎都看不到人影。老老实实的干了半晌,她特地沿着一边一直往前,现在离人群有些远。
眼看这个角落很隐蔽,四周又有庄稼和树木的遮挡,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宋初晚快速钻进草丛偷偷跑回了家。
径直冲进宋奶奶的房间,拆开枕头往里一摸,果然找到一卷被手帕包住的钱票。来不及细看,就把它收进了空间里。紧接着别开柜门,果然又从里面的一个坛子里翻出了一些纸币和粮票。
上面的搜查完,宋初晚又从床底下的一双破棉鞋里翻出了一些钱和几个金戒指、银耳环。她只把钱拿了出来,略带可惜的把戒指和耳环又扔了回去。
宋初晚把旁边伯娘的床也搜了一遍,最后连带着柜子里的粮食和最好的两床被褥一起,通通都收进了空间里。
一个房间搞定再依次去了另外两个房间,后面宋初晚来不及细细的再去翻钱,只估摸着哪里有,干脆就整个都收了进去。
等她把所有的房间都搜完了,把粮食也收了个七七八八,再飞快的每个房间溜达一遍,然后就抄小路跑回了地里。
差不多她到地里又薅了十多分钟草的功夫,周围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嚯!这么大的烟?谁家着火了?”
大家都被这个声音吸引,聚集到了一起。宋初晚也合群的走了过去,到底是离得远,看不清是谁家。大伙也没了干活的兴致,都往村里跑去。
等宋初晚跟着人群一起赶到的时候,宋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宋奶奶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脚上的鞋只剩了一只。因为情绪激动,脸上爆满了青筋,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我的家!我的家!”
状若疯狂的就要往里冲,被周围的人死死的拦住了。
“你不要命了,火这么大!”
尽管说是这样说,但这是谁家谁不得疯?
村长媳妇一时挺理解,也挺同情她的。万幸是屋里没人。
这么大的火,虽然知道东西肯定是没啥希望能救回来的了。但干看着也不是事儿,村长朝着大家发话:
“离的近的快回家拿上盆和桶。”
“对对,有那大扫帚的也行,火小的地方也能拍灭。”
围观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即使是大家都帮忙,等火扑灭宋家估计也烧干净了。
但这火该灭还是得灭,要不万一来阵风,咳,这不旁边的住户也挺危险的。
大家这个忙帮的还算真心实意,宋家十几口那就忙的更卖力了,除了宋初晚。
宋初晚也不是不卖力吧,起码看上去她还挺忙的。一会跑这边,一会去那边的。
实在是宋四婶一边双手拍大腿、一边原地乱蹦着转圈的高难度动作太吸引人,宋初晚哪看过这个?这不不自觉就想靠上去多看会儿。
但宋奶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的抑扬顿挫的画面也很吸引她。
“咦,刚刚宋奶奶张嘴是鼻涕淌进去了吧?”不确定再瞅一下。
看不过来,根本看不过来。
不过,虽然宋初晚在救火现场摸鱼,但好在麻爪到不知道咋办的人也挺多。
当然也有些纯粹就是在看热闹,反正大家都在瞎转悠,倒是让宋初晚歪打正着完美的隐入人群了。
等忙了大半天,火势终于渐渐小了。当然与其说是被扑灭了,还不如说是烧完了。火没得东西可烧了,自然就灭了。宋家除了厨房没被波及,其他房间都只剩了黑乎乎、光秃秃的土坯墙。
这时候的房子房顶就一根横梁是木头,其他地方大多是铺一层高粱杆,铺一层稻草,最上面压上瓦片。
你想想稻草,多好的引火材料啊!
至于屋里的东西,箱子、柜子、床都是木头的,床板也是高粱杆,衣服被褥那就更好烧了。再加上宋家穷,东西不多就显得空间大,空间大空气就足。
燃烧怕啥?怕没有东西烧;怕空气不足。
这些问题宋家全都没有。
看着被烧的光秃秃黑乎乎的家,宋奶奶眼前一黑撅了过去。
人群顿时又乱成一团。
原主娘围着宋奶奶,宋四婶大概是蹦累了,改成坐在地上哭了。
宋奎亚揪着头发蹲在一边,宋奎兵不死心的冲进还冒着零星火苗的房间,一阵叮呤咣啷过后又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大伯娘跟芳霞站在她们房间门口,望着烧的还剩半截的床架欲哭无泪。
宋初晚孤零零的站在一边,眼神呆滞......的在盘空间里的收获。
大学即使能上宋家估计啥也不会为她准备,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这不就都有了?
至于宋家被烧了接下来两个月会很难熬?对她来说根本没区别啊,反正不论怎么样她都一样难熬。有床有被褥她一样睡柴堆,有粮有钱她还是会挨饿。
那干脆都别要了。
既然是家人,做不到有福同享,那就有难同当吧。挨饿这种事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吧?大家也要体会体会原主的一生和自己这两个多月的感受嘛。
可惜现在她还不能暴露,只拿了些易燃的东西,不然真是一个分币都不会给他们留。
又是冷水拍脸又是掐人中的,折腾半天宋奶奶终于醒了。
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不过既然火已经灭了,大队长也就催着人群散了。宋家这么惨,村干部也不好再说让他们上工的话。
瞬间人群散去,只剩下宋家一家十三口,站在还依然冒着烟的房屋前。这会儿终于没人拦着了,宋奶奶一马当先,“嗷”的一声朝着自己的房间冲了过去。
她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反应了过来,纷纷冲向自己的床铺位置。
火是从内部着起来的,房间里的东西自然基本都烧干净了,地上只有些破碎的瓦片和那些大块木材没燃烧充分留下的黑色木块。
多好的木炭啊!
没想到自己一根火柴,除了出气以外,还能有这额外收获。
要不是看宋家人的表情都跟死了爹似得,宋初晚真想上去捡几块放进空间里,冬天取暖多合适。
“我的个——老天爷——呀!”
“为啥单单是我们家着火了?这是要我的命啊!”宋奶奶蹲在破碎的瓦罐旁,哭的比宋爷爷死的那天还要惨。
“这火着的太快了,一定是哪个天杀的故意放的火!”宋奎兵面色阴沉,任他娘哭的撕心裂肺也顾不得上前扮母子情深。
宋初晚愉悦的心情顿了顿,不过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老实木讷,听到这话也仍然毫无反应。
她这个表现倒是让宋奎兵打消了对她的怀疑,毕竟家里人平时对她咋样,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宋家被烧了,大家各自心疼各自的东西,但被烧的又没宋初晚的东西。要是宋初晚也表现出气愤,才反倒叫他觉得这是心虚了。
不过想想也是,面团一样的人,说到底又只是个小姑娘,确实没这个狠心。
要是宋初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笑起来。大多数男性总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过也不怪他们,确实是认知不同。
大部分女性的自信还是需要支点的,比如我绣面芙蓉我很自信,我身材凹凸有致我很自信,我今天画了全妆我很自信,我今天穿了漂亮的衣服我很自信。
但是大部分男性的自信是不需要支点的,我今天双脚着地直立行走,我就自信。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女性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个支点,男性就不需要。
他们认为,给他们一个杠杆,他们就能撬起整个地球,而他们自带杠杆出生。
不过此刻这个自信倒是帮了宋初晚,宋奎兵看轻了她,也就不再关注她,转身走过去拉起老娘:“这火不对劲,肯定是有谁故意害我们家呢!娘,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得找村里要个说法!”
宋奶奶正又悲又怒一肚子情绪没处发泄,这会儿一听是有人故意放的火?立马就炸了!
一咕噜爬起来,眼神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哪个黑心烂肺、死儿子没屁眼的害我?让我找到了人,我非得在他祖坟上泼粪!”
宋奶奶一马当先,带着大伯娘、宋四婶,后面跟着宋奎亚、刘秀和芳霞、大花、二根几个孩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村长家走去。
宋奎兵牵着宝根的手跟在后面,还不忘交代宋初晚:“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你去也没啥用,在家收拾收拾吧。”
正好宋初晚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就“唯唯诺诺”的点头应下。转脸进了厨房就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趁着家里没人,把从四婶房间里搜刮来的米花块吃了。
又给自己冲了杯麦乳精,说实话,这东西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算不上多好喝。虽然香甜但口感不够,这东西不能完全溶于水,会形成沉淀。
不过对于天天生啃野菜加野菜汤充饥的宋初晚来说,这件事是人间顶级的美味。简单垫了垫肚子,她也不敢吃的太饱,怕饿久了的胃受不了。
摸了摸终于有了些充实感的胃,宋初晚先去被烧的三间正房里溜达了一圈。顺手捡了些品相好的木炭放进了空间里,不是她没忍住诱惑。
只是做戏做全套嘛,说了让她收拾屋子,她不进来溜达一趟,再捡些木炭,怎么能沾上灰呢?
她刚把自己搞的一看就是打扫的很用心,连脸上都沾上了黑灰,就见大花跑了回来。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犹豫斟酌了一下,只留下一句“奶奶和大队长喊你过去。”就掉头走了。
这会儿喊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全无准备,宋初晚没有犹豫跟在大花后面到了村长家门口。
“浪蹄子给我死过来!”一见她过来,宋奶奶就把要吃人的目光投向了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四处一扫看见墙跟前有块木头,顺手抓过来,就朝着宋初晚砸过去。
隐晦的瞥一眼对面的大队长,宋初晚按住下意识躲闪的脚步,硬生生受了着一下。
“砰——”
劈开的木柴带着尖锐的棱角重重的砸到了她的额头上,宋初晚先是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随后就眼前一黑,听见周围一阵惊呼声:“啊!流血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仍然躺在地上。村长媳妇帮她紧紧按着额头,见她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动,刚被按下的宋奶奶又跳了起来:“我就说她没事,躺地上装什么死!说!是不是你放的火?”
听见她的声音,宋初晚条件反射似的瑟缩着身子,不自觉的抓住了村长媳妇的衣服,朝她怀里偎了偎。
看着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宋初晚,短一大截的衣服上补满了补丁,露出来的四肢瘦的都是骨头,头发枯黄,额头刚被按了草灰现在一动又冒了血。
宋大娘在心里叹了句“造孽哟”,到底是不忍心:“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你就着急忙慌的打人。你自己家的孩子你不清楚,平时你声音大点她都不敢动,能有那个胆子放火?”
宋初晚配合做出害怕的模样,默默地流泪没有做声。
确实,就瞅着哭都不敢出声的受气包样,大家还真不信她有那个胆子敢放火。
其实宋奶奶也不太信,但这不是半天找不到放火的人心里憋着气呢,正巧宋初晚撞上来了,拿她撒撒气而已。
见余奶奶老实了,宋大娘安抚的拍拍宋初晚的背:“我问你啥你答啥就行,别怕。你今天半路回家过吗?”
宋初晚怯生生的看一眼宋奶奶,惹得宋奶奶又是火冒三丈:“你自己回没回你不知道?看我干啥!”
见宋初晚被她吼的一抖,眼瞅着刚有些平静,现在又要哭了。宋大娘对宋奶奶的厌烦的不行:“你闭嘴,没你的事!”
转脸又温和的问了宋初晚一遍,宋初晚摇了摇头。
“那大牛怎么说在半道上看见你了?”芳霞忍不住插话。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挺恶毒的,宋大娘扫她一眼,没接她的话茬:“大牛你确定看见的是小草吗?”
宋.小草.初晚也朝大牛看过去,她现在脸色煞白,头发散乱,眼神幽幽的直勾勾盯着人,又惨又渗人。
而且那血呼啦差的伤口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大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顶得住这个?
顿时就慌了:“我、我没看清,她抱着一捆草挡住了脸,穿着蓝色的花裙子......”说着说着大牛自己也蒙了,小草不像是有裙子的人啊。
“我没有裙子,就身上这一件褂子,我今天一直穿的就是这个。”宋初晚细小的声音传来。
今天跟她分在一起除草的人也纷纷点头证明,“她今天是穿的身上的这一身,而且空着手呢,就是想换都没的换。”
“那、那我应该是我看错了,不过我也就说从半路看见她了,没说火就是她放的啊!”大牛也有些生气,明明是大人们不讲理,现在都来质问自己干嘛?
芳霞倒是听见蓝裙子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就有一条。不过她很确定火不是自己放的,现在看确实也不是小草放的。
因为每个人分哪块地都是随机的,她就是想偷了自己的裙子提前藏好都不知道要藏哪里。
既然宋初晚的嫌疑洗脱了,宋奶奶不再搭理她。
转身又对着村长和大队长哭诉:“你们可一定给我做主啊!我家里的东西可是全烧了啊,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宋大娘无奈的摇摇头,更可怜宋初晚了。转身轻柔的把她扶起来:“走,我扶你回去吧。”
等到了宋家,扶着她在仅剩的一间厨房里坐下,望着其他间被烧的黢黑的土墙,宋大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们天天让你在厨房睡柴火堆,现在家里烧的只剩柴火堆了,我看他们晚上睡哪儿?”
不过话刚说完就察觉到宋初晚瞬间黯淡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了?”
宋初晚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挣扎,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小声问道:“我、我能先去老宅住吗?”
说完又急急补充道:“我就睡在屋檐下就行!家里只有厨房了,他们要睡的。我、我...这个屋檐太窄了...”
“前几天我还在发烧,我衣裳太薄了,屋檐能挡挡露水,还能挡点风......”宋初晚伸出瘦弱干枯的手摸着受伤的额头,眼睛里带着微弱的祈求望向宋大娘。
“奶奶个的!真是造孽!”宋大娘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句。
“睡啥屋檐,你来大娘家里,你这小身板不占啥地方。”
“不不不,屋檐底下就很好了。我不能给大娘添麻烦......”宋初晚连连摆手,这倒是提醒了感性上头的宋大娘。
其实以往也不是没人帮过宋初晚,看她被饿的直打摆子,也有那心软的给她塞过吃的。但宋奶奶这个人吧,她是真造孽!
谁帮骂谁!蹲你大门口骂!她虽然不指名道姓,但都跑你大门口了,谁能不知道她是在骂谁?
她还不是骂一次就算了,她是想起来了就骂,想起来了就骂。你说人家是好心,结果没有感激不说,反而惹的一身骚。
而且她骂完别人就打宋初晚,说她贱骨头,跟个哈巴狗似的,别人拉泡屎她都凑上去吃。
让她这样搞了两次,村里谁也不敢再沾这一家的事儿了。大家都绕着他们走,不管他们家干啥,就当看不见。
一口吃的她都骂,自己要是真把人带回家,她还不得闹翻天?虽然宋大娘心疼宋初晚,但到底还是不想惹上麻烦。
只能无奈的同意宋初晚的意见,不过:“不至于要睡屋檐下,我跟大队长说,打开一间门你进去睡。”
宋家的老宅修的很气派,后来被收走以后里面的东西其实都搬空了。现在就只是一个空屋子而已,而且长久没人住房子已经破败了不少,锁不锁门其实都没区别。
见宋初晚还有些迟疑,宋大娘一锤定音,故作强硬的做了主:“就听我的,你等着我给去你拿钥匙。”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她一走宋初晚就忍不住捂着头,疼的龇牙咧嘴。天知道她是最怕疼,也最忍不了疼的了。不过这疼也没白挨,毕竟不受这个伤她就没有自己的时间,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不说宋家使唤她,就是上工也不可能长时间不去。但还有两个月左右就高考了,虽然宋初晚在梦里看到了原主的一生,但到底不是继承记忆。
这就好比她看到原主在学习,但那些知识却不会也进到她的脑子里。即使宋初晚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中间毕竟差着五六十年,课本早就不知道改动了多少次。
宋初晚急需时间来复习,这次考试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仅要参加,而且还要考的足够亮眼才行。只有站的足够高,高到引人瞩目,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才能让那些暗地里的盘算却步。
再就是原主的身体太差了,不赶紧调理一下高考三天她真怕自己撑不住。
而只有她伤的动不了,并且这伤是他们造成的。宋家人肯定不会替她医治,但见反正也使唤不了她了,才可能会丢她到一边自生自灭。
当然老宅里除了这些,还有那些埋藏起来的财宝也很让她心动。虽然宋初晚打算高考完就尽快去燕市寻找原主的亲生父母,不为别的,起码改掉“黑五类”的出身。
毕竟现在可是已经到了65年了,等今年一过完,明年再是这个身份,那自己之前的努力就都算白忙活了。能在城里过好日子,她才不傻了吧唧去农场呢!
前世当社畜打工的日子已经过够了,这辈子她只想当人,过过简单又枯燥的富婆生活。
宋大娘做事就是干脆利落,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一见她来,宋初晚就赶紧起身。不过起到一半又眼前一黑倒了回去。
“哎呦——你快别动!”宋大娘赶紧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
“你这孩子,差点没吓死我。这头上的血还没干呢,你要再嗑着哪儿?!”
“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缓缓就好了。”宋初晚嘴唇发白,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强撑。
宋大娘又想骂宋奶奶了,不过也没说让她再休息休息的话。毕竟宋家人也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还不一定怎么折腾呢,早走早安生。
宋家的老宅离村子的住宅聚集区有个两三百米的距离,是个三进的院子,大概有八、九百平。黑褐色砖墙垒的高高的,大门上的红漆已经被时光剥落殆尽,露出原本的木质本色。
两人走到大门前,宋大娘不放心的交代宋初晚要扶着墙站好,自己拿了钥匙去开门。大门上的锁应该是后加的,挂在破旧的大门上新的很突兀。
“吱呀——”木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门上的灰尘簌簌的往下落。
“呸呸——”宋大娘吐一口唾沫,用手扇着灰尘飞快的后退。嘱咐宋初晚:“你先别过来,太久没人来了,里面不一定有多少蛇虫鼠蚁啥的,再吓着你。”
宋初晚立马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看着宋大娘,给宋大娘看的更心疼她了。唉,这孩子以前都是过得啥日子哟?这点事就值得感动?
多的自己虽然做不了,但起码在她伤还没好的时候自己得多看顾着她点。宋大娘使命感更重了,麻溜的迈过门槛走进去。
院子过道里都长满了草,她也没再往里走,就在门厅一排的房子中,选了个条件最好的——屋顶破的地方起码没在炕头上。
就是这满屋满炕的灰,头顶还都是蜘蛛网,得好好清理一下才行。宋大娘估摸好要用的家伙什儿,打算回去拿一趟。一转身发现宋初晚已经进来了,正蹲在地上折草枝子呢。
“你咋进来了?”
“进来等也行,这屋里太脏了,我回去拿大扫帚抹布啥的...”机关枪似的说完一通,才想起来问:“你掰那草枝子干啥?咱们又不用往里走,不用清理那边的草。”
宋初晚把折下的草攥成一把,举起来示意她:“可以用这个扫,省的来回跑了。最近地里活也多,我经常看见大娘家里家外忙不停,今天又麻烦大娘这么久,下面的活我来干就行,大娘休息一会儿吧。”
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宋大娘帮忙呢,宋初晚可不敢一次性麻烦她这么多。而且,自己现在还装着胆小怯懦小可怜人设呢。
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做的出,心安理得让别人给她收拾屋子,她就干看着的事儿。
虽然她是穿书了,但这两个多月的经历告诉她,这就是真实得世界,她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
不会出现什么‘只要她使用计谋,不论合不合理,别人就都配合的变傻子’的情况。
宋大娘这会儿是情绪上头没啥感觉,但等她把本就不多的怜悯挥洒完,回头冷静下来,就该反应过来咂摸出不对劲了。
“好钢还得用在刀刃上”,把自己拼着受伤才换来的几分“同情”用来打扫个屋子,是真的不值得。这类浅层次的感情,大多雁过无声。
就像你在路边看到一个乞丐,你出于怜悯给了他一张纸币,他感激不感激你其实都不太在意。但他如果拒绝了,反而体贴的对你说“工作太辛苦啦,要好好对自己哦!”
本来两人顶多“一张纸币的关系”,现在你可能恨不得每天找他聊两句。
宋大娘看宋初晚的眼神更慈爱了,面上却有些别扭。
国人大多吝啬表达感情,尤其在农村。别说是说甜言蜜语了,就是听的人,听这些温软体贴的话,还不如挨骂来的更自在些。
“嗨,这点活我三两下就搞完了,你看你那头还冒血呢,屋里这么大的灰,你快躲躲吧。”宋大娘把“扫帚”抢过来,又扶着宋初晚让她坐下,自己进去三下五除二的一顿收拾。
不过农村嘛,哪里都是灰。说要整理到一尘不染那是做梦,今天天又快晚了,先把睡得地方简单收拾出来就行。
宋大娘拍拍衣裳走出来:“幸好这边是阳面,大太阳晒的没啥虫子,也不阴沉。我晚点给你拿个大棉袄,你夜里搭一下肚子。”
他们家被褥也是将将够,宋家的被褥又都被烧了。好在小草瘦瘦小小的,他爸一个大棉袄一横估计就能给她从头裹到脚。
“你等下把大门关上,轻易别开门。”宋大娘又交代了让宋初晚轻易不要动弹,小心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没多留,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她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了宋初晚一个人,她的表情惬意了很多。先挪到屋里的炕上坐下来,一边从空间取了些剩下的糕点吃,一边盘算:不知道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会不会留疤?不知道吴老师啥时候会再来?
正漫无边际的发散思维呢,就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宋初晚把手里的糕点收起来,却没着急起身。
果然紧跟着就传来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装死呢?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来的是芳霞。
宋初晚之所以有粮食却没动手做,一方面是没有趁手的炊具,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不知道宋家那边会不会有人过来,果然这家人就是不能看她躲到一边轻松自在。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芳霞在门外敲了半天,手都拍疼了里面却没一点反应,顿时火冒三丈:“贱货!我喊你开门没听见?”
又愤愤的用脚踹了几下大门,毕竟是以前上好的料子做的大门,虽然老旧了,也不是她那点力气能踹开的。芳霞不仅没踹开,反而被震的脚疼。
暗叹一声:这死丫头看来是以为有人能给她撑腰了,所以铁了心不给自己开门。索性也不敲了,开始顺着窗户和墙壁的裂缝一间间去找。
屋子破败的厉害,地上到处都是断掉的木头和砖瓦,甚至许多角落还有一堆堆被翻开的泥土。因为村里一直流传说地主院子里埋财宝,芳霞小时候也偷偷来翻过,当然她是没翻到的。
其他人翻没翻到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偷偷来。大家都不承认自己来挖过,自然也不会承认他们挖到过。
不过芳霞坚信以前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早都被村里人挖走了,所以她一直很讨厌这些乡邻。尤其是家境殷实的,总疑心他们花的都是自己家的钱。
她猜小草来老宅是不是也抱着挖宝的幻想呢,不过她才不会好心的提醒她呢。
找了三四个房间以后,芳霞有些不耐烦了。其实她来看这一眼也是想看看宋大娘有没有偷偷给她吃的,宋奶奶因为防着宋初晚,把粮食都锁在自己屋里,厨房除了点野菜,别的是一点都没留。
结果这一场火都给烧没了,他们中午就没吃饭,刚刚一人也就喝了一碗野菜汤,这会儿实在是饿了。不过现在粮食多金贵,料想宋大娘即使看她可怜给口吃的估计也没多少,可能早就被她吃完了吧?
芳霞正想放弃呢,突然一颗头颅突兀的闪进眼帘。乱糟糟披散着的头发、惨白带血的脸、大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鬼啊!啊——”
芳霞猛的后退一大步,被身后的砖头绊倒,立马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魂飞魄散的往外跑去。
等远远跑开了,看见了村子里别人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一股劲卸掉以后,顿时脚软的蹲了下去。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小草吧?然后火气顿时就直冲脑门!
有心回去找她算账,但天色已经晚了,远远看着黑暗笼罩下的老宅幽深一片。
芳霞到底还有些心有余悸,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往家走去。
“哈哈——哎呦,我的头。”宋初晚看着芳霞屁滚尿流的离开,忍不住笑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又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顿时龇牙咧嘴的,一边“哎呦”,一边“嘿嘿”。
太阳彻底落山以后屋里漆黑一片,宋初晚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到墙角处。又清理出一片空地,从角落里扒拉出几根木头,加上枯草树叶堆在一起,点燃以后收起了蜡烛。
既然宋大娘说她一会儿过来,宋初晚就没着急干别的。一边烤着火一边盘算接下来的安排,当初原主因为出身录取的时候是被降格录取的,不知道如果自己考的更好一些,会不会避免掉这个问题?
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得考的好才行,万幸她本身就是学理的,而且成功考进了国内顶尖名校,不然她一个孤儿也不可能能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外企工作。
前后距离短短几十年而已,那些理论、知识点本身的变动并没有多大。这要是文科,估计光是背书她就得头疼死。
现在唯一还需要下大功夫的就是语文了。唉!她阅读这块一直都做的不太好。
“小草,大娘来了,开开门——”
听见宋大娘的声音,宋初晚赶紧去开门。
“吱呀——”
“大娘。”宋初晚一打开门,就见宋大娘右手端着碗,左手抱着厚棉袄,手心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正伸手想替她拿一样,宋大娘侧身一躲,用头一点,示意她:“走,进去,不重,我拿着就行。”
就这两步路,宋初晚也就没再坚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宋大娘把手里的碗先递给宋初晚:“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呢,饿了吧?先赶紧趁热吃。”
宋初晚腼腆的笑笑,接过碗到炕边坐下。宋大娘把手里的东西也放在炕上,见她点起的火,点点头:“我差点忘了这一茬,点个火是暖和,也能祛祛蛇虫鼠蚁。”
不过,随后又有些疑惑:“你这孩子还怪细心,还想着带火柴了?”
宋初晚咽下口中的疙瘩汤,没先回答,而是说了句:“刚刚我堂姐来了。”
宋大娘闻言眉头就是一皱:“她来干嘛?没欺负你吧?”
然后就又是诧异:“火柴是她拿给你的?她有这么好心?”
“不是,你不让我开门我就没开,后来她不知道被啥吓到绊倒了,然后叫了一声“鬼啊”就跑了,火柴是她掉的。”宋初晚眼神无辜,端着碗喝一脸满足。
看的宋大娘顿时忘了火柴的事,满眼疼爱夸她:“对,别理她们。”
然后指了指袋子交代她:“这是我给你领的口粮,你藏起来放好。我还给你找了个瓦罐,你自己偷偷做着吃,别让他们知道。”
宋家的粮食都烧光了,村里也不能真看着这一家十多口去死。更何况他们也不是那种老实等死的人,逼急真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大队长跟她男人商量,多少给宋家支点口粮,撑到夏收也就接上新粮了。当时她就拦着,先把小草的口粮单独分了出来。
不然等粮食进了宋奶奶的口袋,就别再想抠出来一粒。
又跟大队长商量了上工的事儿,小丫头瘦成这样又刚伤了头,干脆这段时间就不安排她上工了。好好养养伤,毕竟这伤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的。
这样也好躲一躲宋家人,不然一露面就准得让他们使唤个不停。即使给她安排轻省的工作,也会被芳霞她们换走,还是一刻都不得闲。
好在大队长也不是狠心的人,宋家人对宋初晚咋样,今天他也亲眼见到了。以往听说宋家让她干活啥的,大队长还真没放在心上。
这农村的那个孩子不干活?
但下午宋奶奶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呢,就下那么重的死手,那是真的没把她当人看。小猫小狗似的,不高兴就踢两脚。
反正宋初晚一个小姑娘也干不了啥重要的活,挣的工分也到不了她手里。村里的活暂时也不多,干脆就让她休息吧。
虽然宋初晚本来的计划也是这样,但现在还不等自己开口,事情就都被宋大娘替自己解决了。这下是真给她省了不少事儿:“大娘,你爱吃哪种野菜?我去给你挖!保证给你挖最新鲜的。”
“噗嗤——傻孩子,大娘不缺你一口野菜,你可千万别乱动,好好养伤要紧。”不过知道宋初晚这是在感激自己,宋大娘虽然拒绝了,但心里头还是很开心。
不乱动是不可能不动的,毕竟就算不挖野菜,宋初晚还得挖财宝呢。
等宋大娘走后,宋初晚重新锁上门。从空间里找了块干净的布条,把额头上的伤口包了起来,防止等下蹭到脏东西。然后点燃蜡烛,捡了根棍子,一路敲敲打打往第二进厅堂走去。
幸好今晚月色不错,虽然烛光微弱,但也足够宋初晚看的清了。
二进院子里也都长满了草,角落不少地方都被人挖的坑坑洼洼。没理会这些地方,她直接朝着东厢房走去。进门是高高的台阶,穿过客厅的侧门来到卧室。
屋里都空荡荡的没什么可打量的,宋初晚径直去摸角落的一根木柱子。大概是为了保护柱子,靠近地面的柱脚部分被金属包了一层。掰宋初晚是掰不动的,她手边也没有合适的工具。
她把手边的蜡烛靠近地面,仔细观察了一圈,找到一处松动的砖块。使劲晃动了几下,把砖一块块都掀掉拿到了一边,柱子便被悬空了。
宋初晚把手伸进去抠了半天,先是扣出来几块泥块似的东西,随后就是面色一喜,把手伸回来一看,果然是一块金元宝。
随着这块金元宝被拿出来,柱子里的东西没了东西堵着,都跟着哗啦啦落了下来。
“妈呀!发财了!”宋初晚内心惊叹不断,手里却有条不紊,虽然知道没人,但还是微微欠身挡了挡。手直接放在柱子旁边,把掉下来的财宝全都收了进去。
等宋初晚把几个地方都搜刮一遍,也没有再回倒座房,而是在二进那里找了间书房。门厅那边太靠外了,做点什么事很容易被有心人窥探到。
至于这么大又荒芜的院子,她怕不怕?宋初晚表示,人比鬼可怕多了,有人她才怕呢。
书房前后都有房间遮挡,宋初晚不怕再被人看到。就先找了些木柴照例升起了火,又用砖垒了个简易灶台,把瓦罐里装上空间里提前准备好的水,烧上热水。
然后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草,拿出宋奶奶舍不得盖的花被子垫在草上,才盘腿坐了下来。
“嘿嘿嘿......”
刚刚就想着先把东西搞到手,都没来的及细看自己到底收了啥?收了多少?
这会儿有了时间,打算好好数一数,宋初晚兴奋地搓了搓手,把心神放进空间里。
“卧槽!我东西呢?”
先是被消失的东西惊了一下,然后她才注意到空间怎么突然大变样了?
原本一立方左右的空间,现在突然增大了许多。空间中央赫然出现一栋房子,是一座两层的独栋别墅,屋前屋后都有小花园,虽然现在都光秃秃的。
她之前试过空间是不能存放活物的,倒不是放进去会死,是空间对着活物根本没反应。现在突然出现房子了,难道说人可以进去?
宋初晚没有莽撞,而是先从外面的草丛里找到了一只虫子。心念一动,虫子竟然真的出现在了空间里,而且活蹦乱跳的。
心念一动,虫子又出现在宋初晚手里。她一张开手,虫子就快速的跳进草丛逃走了。看来进出都没有问题,这下她就更激动了!
也不再犹豫,瞬间就进了空间里。别墅里的设施都挺现代化的,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客厅里有沙发,厨房里还有燃气灶和水龙头,宋初晚试了一下竟然都能用。
二楼是两间卧室和书房,其中主卧尤其大,中间被隔开了。外面是个小阳台,有两扇大大的落地窗,旁边摆了一个小桌子和一大一小两张沙发。
里面才是真正睡觉的地方,在进门的位置有个卫生间。房间里面正中间摆了一张大床,上面被褥齐全。床边有个床头柜,角落里还有个衣帽间,现在当然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放。
本来还以为能有被褥睡已经很幸福了,现在突然住上别墅了?
宋初晚欢欣雀跃的跑进浴室,先把浴缸里放上水。路过洗手台边的时候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就不忍直视了:妈耶,怪不得能吓到芳霞。
她现在是被拉去演咒怨,都不用上妆的程度。
浴缸里放着水,宋初晚回到院子里,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找到了自己原先放在空间里的东西。粮食和、布料和钱票都堆在一起,她当时收的急,也没顾得上整理。
后来收老宅里的财宝的时候,倒是下意识单独放到了旁边。现在在粮食的旁边确实散乱的放着虽然她也没来的急细看,但她发誓,她当时收的时候肯定不止这么点!
她的金条呢?她的金砖呢?她那么大那么大的金元宝呢?
而且她明明还收了些玉石呢!
现在地上除了大大小小的银元宝,所有的金和玉竟然都没了!
宋初晚现在再看这栋别墅,目光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心痛。她就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平白无辜给她搞了栋房子。
果然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这明明是她用财宝买来的!而且还是强买强卖!
当时空间在女主手里明明没有这么多事儿的,所以她用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它竟然还是个吞金兽!
搞了半天的财宝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欣赏呢,而且好歹也给自己留一个小金子啊。她穿越前金价可贵可贵了,她都眼馋好久了,好歹让她过过眼瘾。
不过吞都吞了,空间又不想是个能商量的,宋初晚也只得认命。
幸好不是白吞的,不过免不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不论到哪里“房价”都高的可怕。
把地上仅剩的银元宝都用布包起来,拎进了房间里。估摸着浴缸里的水应该放的差不多了,宋初晚拿了块新布去了楼上。
有一说一,能有个房间是真的方便了很多,起码她能好好洗个澡了。要知道穿越过来两个多月,她就没正儿八经洗过!
最开始是真的冷,原主身体又差,她真怕再来个伤风感冒就给她送走了。
后来天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她倒是想洗来着。但刚把水准备好,才解开两颗上衣的扣子,一转身就对上了墙缝里的一双眼睛!
虽然那人知道被发现了出溜一下就跑了,但宋初晚还是认出来他是原主的二哥。当时整个人都炸了,要不是她不会擒拿术,非得当场给他按在那儿!
真不是人干的事!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宋家的孩子,但她好歹也是二根名义上的妹妹吧?这都能干的出来?
宋初晚同时也很庆幸,幸亏原主瘦脱了相,还发育不良脏脏小小的,不然还不一定会遭受什么。
当时吓跑了二根,宋初晚把盆端到角落里快速的擦了擦,脸是没敢多洗的。从此以后,更是把原主不修边幅的政策贯彻了到底。简单的擦洗也是挑半夜,到处都乌漆嘛黑的时候。
之前是为了生存也是没有条件,只能将就。现在终于有了浴缸,宋初晚就忍不住了。
先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妥善的放好。镜子里原主两排明显的肋骨,浑身上下青紫的痕迹一道叠一道简直没眼看。
刚迈进浴缸里,身上的伤口就是一阵疼痛。但等整个人都浸入了水中,宋初晚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美美的一边泡澡,一边喝着麦乳精。
等泡够了出来后裹上干净的床单,因为头上有伤,再就是担心明早宋大娘会来看自己,宋初晚就没洗头发。
这一天过得也真够跌宕起伏的,现在空间到手了,还有了个随身别墅,更重要的是暂时躲开了宋家人,这段时间的苦总算没有白吃。
到底是身子弱,今天又流了血,这会儿她已经累的不行了,出了浴室就直接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的睡去。
此刻的宋家,简陋的厨房里坐满了人,让本就不大的厨房更显得拥挤。
平时宋初晚睡得柴堆旁围满了人,原主的母亲刘秀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屁股底下垫着一把稻草,上半身靠着柴堆,大花依偎在她身边。宋四婶在靠里的位置,揽着闺女半趴在柴堆上。
大伯娘见实在睡不下,带着芳霞回娘家了。
宋奎亚带着儿子和侄子坐在正对灶口的位置,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宋奶奶,也只是躺在平时宋初晚躺着的柴堆上,怀里抱着宝根,鼻尖还要萦绕着睡在对头的宋奎兵的臭脚丫子味。
而晚上喝的野菜汤,已经随着一泡尿排完了。此刻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身上又一阵阵的发冷。
饥寒交迫却也只能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老天,一边强迫自己快点睡着,睡着就不饿了。
宋家人早上被冻醒的时候,宋初晚也在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的醒了。虽然醒得早,但这一觉却是久违的睡的舒服。
先是懒洋洋的在柔软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不过又想到宋大娘早上可能会来看她,也不再磨蹭。快速洗漱,又在空间里炖上粥,之后闪身出了空间。
书房里她昨晚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把地上的被褥收起来,只留下一个大棉袄。再重新点起火堆,把陶罐里放上水和一把小米。
虽然她可以在空间里生活,但如果外面一干二净毫无生活的痕迹,总会引人怀疑。
等把外面收拾好,宋初晚朝大门那边走去,刚到没多久宋大娘果然就来了。
“昨晚上冷吗?没发烧吧?”见她脸色虽然依然白咧咧的,但额头的伤口看着已经好多了,宋大娘也稍微放心了些。
“应该没发烧。”眼看宋大娘径直往倒座房走去,宋初晚拦住了她,一脸忐忑的交代:“大娘,我、我在里面找了个屋子,昨晚睡在那儿......”
越说声音越低,但像是怕她生气,又鼓足勇气急忙解释道:“昨天芳霞来了,我怕......而且,大娘,其实我老师让我去高考,她说我肯定能考上!万一他们看到我在看书,肯定不会同意的。”
高考这件事是瞒不了的,不说她到时候得两三天不在家,就是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宋大娘也会知道。而且她去上大学,还需要村里盖章签字。
但早说和晚说的意义却不一样,等两个多月以后说,那是事到临头没办法了才交代。到时候宋大娘根据这事前后一联系,准会觉得她这人心眼多,把她推前面顶着宋家人,她自己背地里偷偷复习。
甚至还会想,要不是盖章避不开她,没准宋初晚是打算利用完她就一走了之的。
现在主动跟她说则表示自己信任她,宋大娘对她好,她也把她当成亲近的人。当然宋初晚做出这个决定也不是盲目的,这一切都基于她对宋大娘这个人了解的基础上发生的。
宋大娘是个善良但有原则、通情达理的人,而且欣赏会读书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做事很妥帖,不是那种憋不住话,喜欢到处嚷嚷的人。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宋大娘不仅没有怪她擅作主张,还满口赞许:“听你老师的,必须得考!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我先前只考虑到住里面你会不会怕了。忘记太靠外,确实容易被你那一家子人打扰。”
宋大娘确实喜欢聪明会读书的人,听说她老师都极力劝她去高考,顿时对她更欣赏了。尤其是她平时在宋家那个待遇,条件差成这样不仅挺过来了,甚至还没放弃学习。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机会,一定是人中龙凤。
况且她本来就挺心疼这个孩子的,现在见她也体贴懂事知感恩。在她还没出头的时候顺手帮一把,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宋大娘这边过了明路,接下来的几天,宋初晚就一心窝在空间里看书。每天吃的饱饱的,睡得香香的,但因为学习强度大,倒是一点也没长肉。
见她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生活上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为了避免来的太勤引起别人的注意,宋大娘就只偶尔晚上过来看她一眼。
带来一些宋家的消息,例如宋奶奶最近瘦了一大圈,每天上工都蔫蔫的,眼看着吵架都力气了;二根抢宝根的吃食,导致宋奎亚和宋奎兵兄弟俩打了一架;芳霞娘带着芳霞回来了,然后跟宋四婶掐了起来。
村里隐隐传出,两人掐架是因为芳霞娘耐不住勾引小叔子。说的有理有据:毕竟这么久没有男人了,现在几人又都睡一起,可不就馋了?
当然争执归争执,但在修房子这件事上,宋家人是一致相同的重视。目前除了上工,他们的主要精力也都放在这上面,以至于都没功夫来找宋初晚的事。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半个月,宋初晚一边学习一边听听宋家的八卦做调剂,每天过得充实又自在。中间吴老师又来过一次,听说她受伤了,给她带了点消炎药和吃的。
不过见到她现在独自在老宅生活以后,倒是放心不少。临走的时候又递给她一沓厚厚的手抄资料,叮嘱她一定认真复习。当然同时也要照顾好身体,自己过段时间会再来看看她。
眨眼间就到了七月十日,因为镇上没有考场,她们昨天就提前来了县里。吴老师体贴她的处境,这次出门的车费是吴老师抢先付了,晚上又特地喊了她一起睡。
早上等她一睁眼,吴老师就已经买好了早餐。
“睡得好吗?先去洗漱过来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平时见她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倒是难得看到她睡眼惺忪带着些呆滞的可爱,吴老师一脸被萌到了的样子,笑的满脸温柔。
“好,辛苦吴老师了。”宋初晚很快清醒过来,麻溜的跑去洗漱。
等她洗漱好,桌上已经摆好了粥和包子。
“怕吃别的会刺激到胃,就捡了些清淡的包子和粥。”
吴老师随口解释了一句,倒是没问她喜不喜欢的问题,这年头的人只有吃不饱,就没有不爱吃的,何况这可是白面的包子和大米粥。
见宋初晚坐过来拿了一个包子认真的吃,又关心的问她:“不紧张吧?之前我给你的试卷你都做的很好,放平心态正常发挥,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说实话宋初晚倒是还真有点紧张,比前世高考时紧张。毕竟这个高考是真的关乎她一生的命运,而且今年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就得十年后了。
而且对于自己的真实水平,宋初晚其实还有点拿不准。这里也没有百校联考之类的,甚至她连班级考试都没参加过。
高考可是个看排名的考试,她从来没跟别人对比过,很难估摸的准自己到底处于那个阶段。虽然吴老师一直夸她,但万一吴老师那只是鼓励呢?毕竟在吴老师眼里她都这么可怜了,怎么忍心打击她。
而且吴老师只是他们镇上的老师,在她眼里自己在镇上可能算不错,但自己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不过该尽的所有努力她都已经尽到了,即使是夏收她不得不跟着上工那段时间,不论每天多累,她也坚持每天看书到半夜。
人事已尽,剩下她把握不了的就只能交给老天了。尽管有些没底,但她是个越事到临头越能稳得住的性子,这点小小的不自信也影响不了宋初晚发挥。
吃完早饭,吴老师带着他与众人会合。昨天到的太晚,简单的洗漱后大家都早早的睡了,也没机会好好的看过燕市市区。
所以,尽管高考大家都多少有些紧张,但一出了大门,还是不自觉的被道路两旁的商铺所吸引。宋初晚也有些好奇,从穿越过来她就没出过村子。
不过她还分得清轻重缓急,逛街嘛,等有时间了再逛也不迟。吴老师显然也是这个想法,正想催促同学们快点走,远处就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小偷!抓小偷啊!”前面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在拔足狂奔,后面一位大娘拍着大腿喊的撕心裂肺。
这时候的人们群众都很热心,同学们也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一听有小偷,大家都立刻动了起来。宋初晚也跟着动了——往后退了半步。
紧接着眼神又往旁边瞄了瞄,试图找到一个更安全、视野也更好的观众席。却猝不及防看到一个鹤立鸡群的人影,那人身形欣长挺拔。
穿着一件白衬衫,宽肩窄腰、腿型修长;黑色的短发下一张清俊的脸;下颌线条精致冷硬,整体的气质却温文尔雅。
此刻那人显然也听到了喧闹声,微微皱眉看去。
那小偷瘦小的身姿十分灵敏,竟然左冲右撞的逃出了人群的围堵。这时那人也搞清了情况,大步迈过前面遮挡的人,直冲小偷而去。
大概是他锐利的眼神和强健的体魄,无形中施予了压力。小偷下意识把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向他的方向推了一把,并借此挡住了他的脚步。
自从看到晏持州,宋初晚就有些惊讶,这不是书中那个连男女主都要恭敬巴结的军区大佬吗?不过此刻她也来不及多想,随手夺过旁边大娘买的一颗白菜朝着小偷砸去。
“啪——”正中红心。
晏持州刚把差点摔倒在地的孩子扶正站好,再一抬头就见小偷头上顶着片白菜,正趴在地上。来不及诧异就赶紧上前一把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彻底治住了他。
“好!”周围人纷纷鼓掌喝彩。
见小偷已经彻底没了威胁,宋初晚才小跑着上前捡起地上的白菜。
轻轻拍了拍灰,一脸抱歉的又跑回来,对被夺了白菜的大娘道歉解释:“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太着急了。要不,我再给大娘买一颗白菜吧?”
一颗白菜,换了个在大佬面前“见义勇为”的善良形象,挺值!虽然这个好印象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用到,或者是压根都用不到,但是万一呢?
不过,也多亏她这种未雨绸缪的性格,她没想到,今天的好印象,竟然很快就有了回报。
“嘿,那有啥。这可是棵立了功的白菜,我能嫌弃它?况且,就是叶子上脏了那么一点,洗洗就是了嘛,用不着再买。”大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宋初晚,快点走了。”小偷既然已经被制服,吴老师就催着大家别再耽误。
反正自己跑去捡白菜这一波,应该已经够让大佬看清人了,过犹不及,宋初晚再次跟大娘道谢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晏持州瞄一眼她的背影,挑挑眉带着点笑意,小姑娘准头挺好。但也没再多想,反身将小偷扭着送去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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