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货再联系。”
他给“江霸天”发完消息，对方只回了个“嗯”，头像随即暗了下去。
李逸飞盯着黑屏的手机，手机屏幕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忽然想起上辈子这时候，“江霸天”在论坛发过条告别帖：“妈走了，矿机也卖了，这破币爱涨涨吧。”
他捏了捏鼻梁，心中满是感慨，把比特币钱包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夹，抬头时，窗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洒进办公室。
交易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李逸飞正用湿纸巾擦脸，湿纸巾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许多。
许锐风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亮得刺眼，那亮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飞哥！你钱包昨晚涨了四万六？”黄云轩叼着包子跟在后面，包子褶上还沾着油，散发着油腻的香气。
“我靠，你昨晚偷偷炒什么了？”
工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的呼吸声和嘈杂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真的假的？我查了美股，昨晚没什么大波动啊。”刘鸿儒挠着后脑勺，头发被挠得有些凌乱。
“该不会是……”话没说完就被黄云轩打断：“切，肯定是走狗屎运碰着妖股了，我上回还抓过涨停呢，结果第二天就跌停。”
李逸飞垂眼整理交易记录，指节抵着桌沿，指节处传来轻微的压迫感。
“就是普通波段。”可许锐风已经翻出他的交易明细，声音拔高，带着一丝惊讶。
“波段？你昨晚就操作了一笔，买完就没动！”
众人哄闹声里，他瞥见赵启铭站在门口，赵启铭身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虚伪。
“都围这儿干什么？”赵启铭走进来，目光扫过李逸飞的屏幕，嘴角勾起半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逸飞，有好票记得带带同事。咱们公司讲究个抱团，你赚了，大家跟着喝口汤，才是长远。”
李逸飞抬头，看见赵启铭袖扣上的碎钻闪了闪，那光芒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上辈子也是这样，赵启铭总把“抱团”挂在嘴边，可去年刘鸿儒被客户投诉时，他第一个把责任推得干净。
“赵总说得是。”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些僵硬。
“就是有些机会，得自己先站稳了，才能拉人。”
赵启铭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温和，那笑容仿佛戴了一层面具。
“也是，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他转身要走，忽然顿住：“对了，鸿儒，你昨天说的客户投诉的事，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
刘鸿儒的脸“刷”地白了，手指攥着衣角，指节泛青，身体微微颤抖。
李逸飞看着他耷拉着脑袋坐回工位，突然想起上辈子这时候，刘鸿儒被赵启铭以“影响团队”为由劝退，而所谓的“客户投诉”，不过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举报。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撞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李逸飞摸出手机，比特币价格提醒跳出来：0.0046美元/枚。
键盘敲击声在办公室里碎成一片，如同急促的鼓点，李逸飞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那闪烁的光芒似有魔力般吸引着他，后槽牙轻轻磨了磨，腮帮子隐隐发酸。
方才赵启铭那句“有好票带带同事”还在耳边嗡嗡响，像一只恼人的苍蝇。
他余光瞥见刘鸿儒工位——那男人正用食指关节重重叩着桌面。
“逸飞。”赵启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