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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倾城如蛇蝎优质全文

荒芜人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红颜倾城如蛇蝎》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荒芜人烟”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蔡梅玉荆彤杉,小说中具体讲述了:的温言和客气:“姜了,你喜欢齐惊慕,我知道。只要你这次听我的,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北齐,南疆那边姜家宗亲王公有的是郡主,我会让父王册封她们为公主,远嫁南疆怎么样?”我今年十五岁了,不是七年前的孩子,更不是三岁的孩童,颐和的话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会去信,更何况是我。她害怕宣言雨诬陷于我,因为她也看得出来宣言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掉下来是早晚的事,如果这件事情砸在我......

主角:蔡梅玉荆彤杉   更新:2024-04-10 0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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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蔡梅玉荆彤杉的现代都市小说《红颜倾城如蛇蝎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荒芜人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红颜倾城如蛇蝎》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荒芜人烟”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蔡梅玉荆彤杉,小说中具体讲述了:的温言和客气:“姜了,你喜欢齐惊慕,我知道。只要你这次听我的,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北齐,南疆那边姜家宗亲王公有的是郡主,我会让父王册封她们为公主,远嫁南疆怎么样?”我今年十五岁了,不是七年前的孩子,更不是三岁的孩童,颐和的话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会去信,更何况是我。她害怕宣言雨诬陷于我,因为她也看得出来宣言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掉下来是早晚的事,如果这件事情砸在我......

《红颜倾城如蛇蝎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我立在原地看着刀豆远去,浅夏对我手中的药盒抱有质疑的态度:“公主,您说太医院与咱们并无多大的深交,忽然送来一盒药,会不会……”

浅夏的深思让我嘴角一勾,所谓膝伤……大抵羌青认为昨天我在坤宁宫跪的太久了……

可是他应该没有想过,跪久了……习惯了……膝盖上就会有厚厚的一层茧子。

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娇气,膝盖早就不会伤着了。

“公主……”

浅夏见我不语,又道:“这药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您知道这后宫……”

我面色如常,反问浅夏,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后宫充满着温情,充满了无数充满变数的温情吗?”

浅夏一愣,“奴才愚钝,总是把善良的人想成坏人!”

天空的颜色越发阴沉,大风呼呼地刮着,把远处的花香都刮过来了,我使劲的嗅了一下,“浅夏,大皇子大了,挽心宛可以养花了呢,我喜欢大红色的芍药,还有那黑色曼陀罗,不过我更喜欢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彼岸花!”

浅夏吓得一个哆嗦,“公主啊,您可别吓奴才,芍药花奴才还能给您寻得,那黑色曼陀罗,那彼岸花奴才去哪里给您找啊,就算找着了,这样的死亡花,宫里也不许养啊!”

我径自率先向前走去:“不要紧的,这宫里什么样的花都有,包括我口中所说的黑色曼陀罗和红色耀眼的彼岸花。”

浅夏有些微懵,跟在我后面做贼似的询问:“公主,真的有黑色曼陀罗和彼岸花?在什么地方?奴才偷偷的去给您摘来几朵!”

“嘘!”我做了个噤声动作:“不用了!这是一个秘密,是秘密就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浅夏哦了声,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黑色曼陀罗……彼岸花,种花的人,喜欢花的人,肯定能养出来,巨大的后宫,盛得下各种花。

宣言雨的宫殿每日严阵以待,太医轮番守着,我有些好奇身为太医院的院判羌青,竟然没有亲自来给宣言雨诊治一番。

转念一想!太后运筹帷幄早就知道宣言雨腹中是死胎,羌青和江太医又是她信任的人,她定然不会让他们死掉。

他们一个是太医院的首席,一个是太医院的院判,只要太后掌握了这两个人,太医院所有的事情,以及宫中所有人用药太后都了如指掌。

都说无利不起早,这句话是没有错的,用在颐和身上和我身上也是恰当无比的,都不是好人,也就不需要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绵羊了。

“小姐姐起来的可真是早啊!”颐和眼中的不屑,扫过我的脖子,口中啧啧有声:“啧啧,看来昨夜时间虽短,小姐姐也得到了不少疼爱,妹妹瞧见那满床的血迹,可真令妹妹替小姐姐感到疼啊!”

我把衣领稍稍往下一拉,整个脖子暴露出来,稍微往颐和面前凑了凑,“妹妹是在说这个吗?昨日小姐姐不小心在芳华楼被狗咬了,这狗嘴巴厉的很,还在小姐姐脖子上留下了记号,小姐姐就在想这只狗的用意何在?莫不是跟妹妹协议有变,故意行此之事?”

颐和高高在上,眸子冷漠无情:“妹妹听不懂小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只知道替小姐姐心疼,替小姐姐感同身受,不知小姐姐痛完之后,要不要听妹妹的话呢?”

“自然是要听的!”我伸手抚在脖子上那块青色的印记,狠狠地当着颐和的面,抓了几把,指甲缝里染了血丝,“妹妹一定要小心了,养狗莫要让狗给咬了!”

说着,我叹气又道:“自从北齐使臣来到姜国,小姐姐翻遍了古籍,话本上的北齐,确实风光万里,但是…也是人迹罕至,若是妹妹一不小心去了北齐,被人扔进山里,走三天三夜都走不出来呢!”

“瞧姐姐说的是什么话!”颐和拿着帕子捂在我的脖子上:“小姐姐脖子都流血了,已经到了姨娘的宫里,宫里有太医,正好瞧上一瞧,走吧!”

我头偏,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挽在自己的手臂里,含笑道:“有劳妹妹牵挂,小姐姐铭记在心呢,走吧!”

宣言雨这个爱花的人,自打怀孕之后,她的院子里,草多花少,我让喜乐打听过,喜乐说,“言妃娘娘说是喜欢青草被割掉散发出来的清香,那个味让她心脾欢畅!”

青草被割掉的味道,我也喜欢的很,我更喜欢青草肆无忌惮的长到很高,然后一把一把地揪住它们的头,一刀一刀的割下去,那个感觉,可比它的味道好闻多了。

我与颐和手挽手亲密无间,有说有笑的进了宣言雨的卧闺,宣言雨斜靠在床上,肚子高高隆起,五个月大的肚子隆起的就像七八个月快生似的!

死胎嘛,强行留在腹中,羊水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胀,肚子可不就越来越大!

我和颐和各自行礼,宣言雨身边的宫婢月秋正在与另外几个宫婢给宣言雨撤换身下褥垫……

褥垫沾了点点血迹,死胎会出血,不过到底是在后宫,这天下最富有的地方,集天下最强的医术,虽然出血……强制压制再巧舌如簧的安慰一番,宣言雨肯定会相信她只是动了胎气,而是不会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成了死胎。

上次宫宴还能看见她脸上曾经有过圆润的痕迹,现在病弱苍白,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跟她初入宫廷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润的身材天差地别。

皇宫……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会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宣言雨牵起嘴角,对着颐和招手,颐和非但没有上前,反而退了一步,自责道:“姨娘!颐和身体有些不适,怕传染给姨娘,颐和这样远远的关心着姨娘,就已心满意足,还望姨娘不要见怪。”

宣言雨牵起的嘴角瞬间凝固,变成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看向我:“姜了公主,你能过来让本宫靠一下吗?”

她眼中渴望……失望……疼痛……无奈各种情绪交织着,我明知道也许我一上前,她顺势拉着我的手摔下床,谋害皇子的罪名就会扣在我头上。

可是……触到她的眼神,暗中嘲笑自己,姜了,你不是铁石心肠吗?怎么就妥协了?连颐和是她的亲人都不愿意沾染与她,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姜了公主……”

宣言雨脸上苍白的笑容,以及满目的渴望,我闭了一下眼,抬脚而去……

“小姐姐!”颐和一步上前截去我的去路,眼中满是警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有几条命敢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做了,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我微微侧了身体,望进宣言雨眼中,她的眼里尽是失望失落之情。

伸手推开颐和,道:“我不怕死,与其去南疆远嫁……远离故国,不如死在这后宫,也算落叶归根不再颠沛流离!”

“姜了!”颐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拖住我,“姜了,你不能去,我不让你去!”

我蹙眉,笑颜一展:“妹妹是怕什么呢?妹妹手段了得深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就算小姐姐做错什么事情,小姐姐也相信凭妹妹的手段,小姐姐会全身而退的。更何况床上躺的是妹妹的亲姨娘,小姐姐也相信,妹妹的姨娘就是小姐姐的姨娘,姨娘连妹妹都不忍心害,怎么能害小姐姐呢?”

颐和手中的力气大的吓人,面色严肃:“姜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在玩火自焚知道吗?就算我手段了得,你自己自掘坟墓我也救不了你!”

我往床上一指:“那是我的选择,你救不了,你可以去南疆的后宫继续蹦哒,我不在乎!”

颐和头一扭愤愤的看了一眼宣言雨,声音一降,对我从未有过的温言和客气:“姜了,你喜欢齐惊慕,我知道。只要你这次听我的,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北齐,南疆那边姜家宗亲王公有的是郡主,我会让父王册封她们为公主,远嫁南疆怎么样?”

我今年十五岁了,不是七年前的孩子,更不是三岁的孩童,颐和的话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会去信,更何况是我。

她害怕宣言雨诬陷于我,因为她也看得出来宣言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掉下来是早晚的事,如果这件事情砸在我的头上,她的北齐,她的惊慕哥哥跟她就没缘了。

为了她的北齐,为了她的惊慕哥哥,她是不会让我去犯这个险的。

我一敛笑脸,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不怎么样,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死在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手里,我不亏的!”

除了不能嫁给齐惊慕这件事以外,我还真的没看过颐和变脸,害怕过。

颐和踉跄了一下,宣言雨的手苍白地青筋遍布,眼中终于染上了一丝欣喜:“姜了公主,过来,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我伸手指尖触到宣言雨的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药草味在她身上弥漫着。

宣言雨手冰凉,还抖着,我慢慢的坐在她旁边,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心愿达成欣慰的笑容,眼中升起的喜悦,让我心中一酸,算计………阴谋……如果一个人一边渴望着别人的在乎,一边又来算计着想在乎她的人,若是因此我栽了,我无话可说。

颐和眼中的警惕不但没有消散,反而烧的更加旺盛,一眨不眨的盯着宣言雨,仿佛宣言雨要是一言不合对我动手,她会毫不犹豫冲上来。

宣言雨眼中波光蒙蒙,声似喜似泣:“姜了公主,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这皇宫之中,还能看到一丝温情!”

听到宣言雨这样说,我正色问道:“您都知道了?”

我的话犹如一个口子,让宣言雨的泪水绝提……

怪不得会绝望………怪不得渴望一丝亲情……怪不得因为我的靠近让她欣喜若狂,让她倍感欣慰……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不对……因为她已经知道从始到终她自己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在这宫中除了她自己,她什么也没有。

“姜了!”颐和故意压着声音,生怕声音大了,惊动了哭泣的宣言雨,“人也看了,安也请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泪水绝提的宣言雨不似别人一样嚎啕大哭,而是悲呛到了绝望,无声地泪水如雨帘往下落。

“姜了公主!”宣言雨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

我的手掌贴过她的脸颊,碰到的尽是骨头,她泪水在我的手掌下肆意的流淌,是那么的冰,是那么的凉,是在提醒我,后宫的人都像她的泪水一样,是冷的,是凉的,是冰的。

我甚至被她染上了一丝哽咽:“言妃娘娘,姜了在的,如果你要寻求解脱的话……姜了愿意帮你!”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几不可闻,我给她解脱,我是拿我的命来给她解脱。

宣言雨听到我的话,破涕为笑,苍白的嘴唇,看不到神采的双眼,都充满了笑意。

这个笑意与她的满脸的泪水,却是那么的不和谐,那么的矛盾刺眼。

“真的……”我又重新向她说道:“言妃娘娘,如果你需要,姜了愿意帮你,性命而已,不重要的!”

远嫁南疆与现在相比,我宁愿帮别人一把,也不要去成全齐惊慕和颐和!

宣言妃幽幽长叹,眨着眼睛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吐出话道:“不用的,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很是后悔七年来没有与你多加亲近亲近,本宫若是想到到了今天,只有你这么个孩子肯来握本宫的手,本宫定然视你如命,护你周全!”

我假装不在意地望了一下屋顶,狠狠眨了几下眼睛,再垂目,看向宣言雨。

宣言雨巍巍颤颤的伸手,冰凉的指腹轻抚在我的眼角下面,“乖!不用哭啊。我娘说,女子蒲公英命,一阵风刮过,飘到哪里,就在那里生根发芽。不管是山川河堤,陡崖峭壁,还是如画的江南,只要落下了,就再也跑不掉了,生了根……发了芽……安了家……一辈子………直到死亡,哪怕它想念它的故土,哪怕它不愿意离开视如命的故土。可是风来了,一切便是身不由己了!”

我摇着头,用手胡乱的擦了脸:“姜了没有哭的……言妃娘娘,你看姜了没有哭,姜了知道哭是没有用的,所以姜了没有哭,也不会去哭……”

“没有哭就好!”宣言雨嘴角泛出一个凄清的笑容,“回去吧,本宫不要紧的,这几日不要来看本宫,本宫要好好的养胎,太医说了,只要本宫静卧,孩子就会没事的,所以,回去吧,没事不要再来打扰本宫,知道吗?”

“言妃娘娘!”我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话。

她在告诉我,她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不动,只要她动了,腹中的胎儿就会落得下来………

她在告诉我,大概就在这几日,她准备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道去了,就如那蒲公英种子一样,落在这个地方,生了根……发了芽……这就是她最终的归宿。

她还在说,她还在叮嘱我,有人想要利用她的孩子,要我的命,让我不要再来落入别人的陷阱中……

她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刚刚给了她一丝温情,心中顿时感觉悲切,她在这后宫苦苦挨了七年,寻得不过是一丝温情而已……

“小姐姐!”颐和上前一把把我拉离床侧,宣言雨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地垂下来,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仿佛像是等待自己孩子降生地慈祥的母亲般。

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颐和急了:“小姐姐,天色不早了,凤贵妃娘娘卧病在床,还等着你去照顾呢!”

“言妃娘娘!”我没忍住的唤了一声。

“嗯……”宣言雨抬起头望我,眼中的单纯,犹如我第一次见她,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满是单纯。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眼帘微垂,“言妃娘娘保重,姜了回去抄写佛经,吃斋念佛,恭等言妃娘娘能平安地诞下皇子。姜了定然待他如翊生一般!”

宣言雨额首,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颐和见状拉着我就走,可是到了门口,我还是心软的回头,宣言雨斜靠在床上,偏头望着门口,见我回头,嘴角绽出的微笑犹如一朵盛开转眼即逝的昙花……苍白让人心中发紧……。

我不由得问道:“言妃娘娘,您有什么放不下的吗?如果有需要姜了可以去帮你!”

宣言雨因为我的问话,看向颐和的眸光闪过奇异的光芒,然后归了寂静,缓缓地摇头:“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本宫喜欢这后宫,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快回去吧,好好带翊生,本宫瞧着他会是你一辈子的倚仗。”

“放手!”我微抬手对颐和冷言道。

颐和极不情愿松了手,手臂却横在我的面前:“姜了,现下是什么情况,我已经提醒你不止一遍!”

我看也不看她,直直的跪在地上,对宣言雨磕了三个头,许诺道:“姜了不死,言妃娘娘若是不幸,姜了守于您灵前,给您捻纸焚烧!”

宣言妃没应我的话,而是对我摆了摆手,让我快些离开,我不在恋恋不舍转身便走。

步伐果断,疾步行走,颐和小跑地追着我:“姜了,你给我站住,本公主叫你没听见吗?”

我一直在走,一直跑,直到跑到御花园荷塘边……凤贵妃说的没错,这后宫是冷酷无情最缺乏温情的,只要一丝丝温情,在关键的时候就会救下你的命。

看……宣言雨就是这样,明知道是死胎,明知道被人利用,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偏生无能为力,苦苦的撑着………

一停下来,腿脚发软,扑通一下坐潮湿的地上,颐和随后而来,双臂环抱,用脚踢了踢我,居高临下道:“不就是死一个人吗?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吗?更何况还没有死呢!”

我凶狠昂着头望着她……

颐和冲着我轻轻一笑:“瞧瞧你现在的狼狈样,跟本公主龇牙咧嘴的时候,本公主也没见到你吓得腿软,现在被一个半死的人吓得腿软,还吓哭了,你真是没用呢!”

我的心若是那石头,颐和的心就是那巨石,任凭你用什么工具都敲不碎,任凭你用什么工具都撼动不了她。

“姜颐和!”苦涩已经蔓延到心里,我叫颐和的声音都透着凄苦的味道:“她是你的姨娘,就算与你母妃不是同母,她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姨娘!”

“姨娘?”颐和嗤笑一声道:“你说的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快死的女人啊?她是我姨娘?小姐姐你眼睛是瞎了,还是我眼睛瞎了?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姨娘?”

“本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本公主从一出生就享受着至高的荣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过送到本公主面前的!”

我紧紧的皱起眉头,喝道:“无论你是不是天皇贵胄,金枝玉叶,她是你姨娘,你可以不认同她,可是你明知道她现在是活不了命,她都要死了,你多看她一眼又能如何?”

“呵呵呵…”颐和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对着我哈哈大笑,甚至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小姐姐你怎就生得如此天真,怪不得妹妹我这么多年了还舍不得置你于死地,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你还是从冷宫里出来的,还能如此天真?呵!不怪你,能进入冷宫的都是酒囊饭袋,她们也教不了你什么!”

我没有出声,脸上带着忿意,昂着头瞪着她。

颐和笑着笑着渐停,衣裙一撩,坐在我的旁边,冲我微笑,好看的脸上仿佛刚刚笑出来的眼泪都是假象。

眼中带了鄙夷,对我道:“小姐姐,这宫里没有温情不用我教你吧。你让我多看她一下?我凭什么多看她一眼?她是我的姨娘,没有错,她是和我有血亲关系也没有错,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过,她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我凭什么要多看她一眼?”

颐和的问话,让我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颐和含笑继续道:“你以为,就你冬日被我推下水池算是可怜,你想过没有,我……被那个床上躺着快死的女人,三岁啊,绣花针,扎满了十个指头!”

“三岁啊!”颐和盯着我的双眼,提高的声量重复说道:“三岁啊,本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可以骑在天子肩膀上的天潢贵胄。满心欢喜的第一次代母出宫,省亲。”

“就是那个躺在那里快死掉的女人,她养了许多花花草草,她也喜欢倒腾那些花花草草,更喜欢拿人来试那些花花草草的药性,看跟话本上说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啊!姜颐和,天潢贵胄成了她手中的试验品,十指连心,我才三岁啊………就是那样,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颐和说着哼笑问我:“小姐姐!你说对于那个躺在床上半死的女人,本公主拿什么去同情她,本公主凭什么多看她一眼?”

我静默了,颐和蓦地温婉巧笑,一手拽住我的发髻,我的头往后仰去,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

她阴测测地低笑,声如莺鸟般地说道:“小姐姐,妹妹说你天真你还真的很好骗呀,妹妹随便编了个故事,瞧你这个样子,不会真的信以为真了吧?”

我一个吃痛,缓缓的说道:“自然是没有当真,对于妹妹的手段,小姐姐早就领教过了,谎话连篇,小姐姐为了博取同情也是经常这样说的!”

没错,颐和刚刚说的话我全部当了真,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如果能好,谁愿意去杀人不眨眼呢。

颐和松了手,甩了甩手,好像我的头发上多脏似的,“小姐姐,下回千万不要做今天这样危险的事情,你说你要被那半死的女人给拖累死了,还真的没有人替我去南疆呢。”

我听她如此说,立即道:“那妹妹可要好好怜惜小姐姐,小姐姐现在一个不高兴就是一心求死呢,就像今日一样,想着求死带上妹妹呢,没想到妹妹的姨娘倒是心宽宅心仁厚,放过小姐姐一码!”

“所以说……”颐和一改先前的轻描淡写,声音一凛:“小姐姐,你给我好好活着,如果你要是死了,你的宝贝弟弟,就跟昨天晚上的彩铃一样,我会拔了他的舌头,我会剁了他的脚趾手指,然后找个大坛子把他装起来,再把他摆进我的房间里,每日每夜的与他说话!”

我微眯双眼,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姜颐和……心狠手辣的姜颐和。

故事再逼真,我再去相信,那也只是故事,跟话本上所有的故事一样,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都是不作数的。

“自然,因为我也想这样对待妹妹!”我徐徐笑然:“古籍记载,把人剁去四肢,戳瞎双眼,拔去舌头,熏聋耳朵,剃光头发,装进坛子里,这个叫人彘!小姐姐我一直也想着把妹妹这样的大美人,摆在坛子里好好欣赏呢!”

颐和望着我笑了………

我也笑了………

我们俩都笑了……

在这刮着大风,阴霾的天里,我们俩对视的笑了……

我们眼中的杀意横生肆意飞扬,可是我们谁也杀不了谁,我们谁也动不了谁,我与她还有用,她与我也是有用的。


他紧紧的缠着我不让我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一吻罢....我全身打着颤,极力地喘着气,用尽全力想挣脱……

黑影地力气太大,我被他死死地压住,密不透缝…………

脖间一热,黑影压在我的脖间,使劲嗅了一下,与在梧桐宫的声音不同,此次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姜了,我想你了!”

我靠在冰冷的宫墙上,望着那漆黑的夜,“齐惊慕,你真的把姜国的后宫当成你北齐的太子府了吗?”

去而复返,乔装打扮变成北齐使臣,来到姜国,一边说娶颐和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一边又对我说,姜了,我想你了……

我姜了就这么廉价,用得着他想吗?

齐惊慕呼出来的气息在我的颈间,犹如火烧火燎烫着我的肌肤。

他的声音微哑,说不出的雄厚好听,“姜了,在北齐我念念不忘的就是你,你可知道几番三次我九死一生,我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我不能死,姜了还在姜国等我,等我去接她。我许她北齐风光万里,以野马为邻,羚羊为伴,自由自在。”

七年了啊,他还是这么念念不忘要把我和颐和都收入暖帐之中吗?

我试着伸手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的抵在我身上,我不由得讥讽:“这样的话,说一遍是好听,说两遍也是好听,说给别人听,再一字不落的重复说给另外一个人人听,那就是拾人牙慧毫无新意可言。”

齐惊慕身体一僵,搂我搂的更紧,“姜了啊,你还是不信我……你的心可真硬啊……”

我轻轻的笑出声来,“齐惊慕你既然都回来了,你找的人不是我,不要逼我,颐和没有认出你来。如果我旁敲侧击的告诉她你已经回来了,她会不会欣喜若狂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你所有的希翼变成了一场空?”

齐惊慕像吃定我似的:“姜了,你不会,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期待,北齐不会是牢笼,你会在哪里过的笑魇如花,你会在哪里过得如你的容颜一样,梨涡浅笑,摇曳生姿!”

我微微一愣,脱口道:“齐惊慕,当上太子是比做他国质子的时候变得猖獗,不过我想你想错了,我宁愿嫁到南疆去,也不会跟你去北齐!”

齐惊慕笑了,那笑声犹如在讥诮我一般,仿佛在说我是自不量力,仿佛在说我玩的心计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小把戏而已。

“姜了,如果说你不在乎我,怎么会和我置气呢?”

忽然之间,我静静不语,过了良久,齐惊慕敛去笑声,低头凝视着我,黑暗中,他下巴依然带着胡须,脸上多是坑坑不平,狭长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辰,散发出耀目光芒。

“姜了长大了,我说过,我会等你长大,我只会有你一个人。”齐惊慕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声透过衣袍传到我的手心。

我的心跟他的心跳动在一个频率上,扑通扑通的跳着让我完全控制不住。

他认真的眼,沙哑的声音,如誓言般的言语,像毒药一样顷刻之间侵入我四肢百骸,骨髓血液……

可是同样的话……他也跟颐和说过,说过之后,他不也毫不犹豫的让颐和一个人对抗着姜国的皇上,无论颐和如何输得惨败,对他来说.....他彻头彻尾都是那个大赢家。

而我……他这样对我说,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难道是想如果颐和惨败,还有我这个替补与北齐永结秦晋之好吗?

如果是这样,他的如意算盘可真是打错了,皇上对我没有爱,所谓亲情根本就不存在,他如果想得到姜国兵力的支持,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齐惊慕……我也是想你的!”说话之间,我伸手回搂他强有劲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像一个美妙的乐章提醒着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对什么人他都是抱着算计的心。

对于我的主动,齐惊慕像是瞬间被惊喜淹没,手臂强劲有力恨不得把我揉碎了。

“姜了……你终于信我了对吗?”

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吗?善于伪装的他,可真是不简单呢,明明刚刚还在说,姜了,你的心可真硬啊!

现在就跟没事人似的,因为我的话高兴得像个孩子,这样的他让我如何去相信?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微微挣扎:“你把我弄疼了!”

齐惊慕高兴之余,松开了手劲,我慢慢的抽回手,佯装羞涩,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了他,自己侧身跑到宫灯之下。

望着阴影处的齐惊慕,口气中说不出的生哽:“齐惊慕我信你会带我离开姜国,不过……我离开是光明正大的离开,如同蛇蚁般的离开,那不会是我,你明白吗?”

我不会委曲求全,颐和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何况是我这个毫无用处只会在后宫之中耍一些小把戏保全自己的人。

就算在暗处,齐惊慕的眸子也是亮的惊人,我竟看到他嘴角凝着笑意:“姜了,只要你信我……我会三书六礼把你迎回北齐!”

三书六礼……正妃的规格!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是北齐的太子,太子妃……以及他以后当上皇上后,后宫的皇后,只能是一个正妃皇后,他现在许诺于我,他置颐和与何地?

若是他运筹帷幄,我与颐和双双嫁他,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我与颐和不死不休……如此以来,我从姜国的后宫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这样的结局,我要他来做什么?

我轻轻地问道,“会不会等很久?齐惊慕如果跟你去不了北齐,我会去南疆!”

既然相逼………既然要相互利用,我为什么要深陷其中让他人牵着走?

齐惊慕闻言,异常坚定道:“我不会让你去南疆,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三书六礼我只为你!”

我抿嘴一笑:“好啊,我等你,真的不要让我等太久,等太久了我会舍不得离开姜国的!”

齐惊慕,三书六礼正妃之位只能是一个人的,就算是我一个他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敌对国欣赏风光万里自由自在?

我要的你永远给不起……就像你一直优柔寡断想扯着颐和拉着我一样,你明知道我和她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永远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你还偏生火上浇油让我们为你争斗!

他的眉间都染了笑意,誓言脱口而出:“我定不负你,若是负你,不得善终!”

我恩了一声,浅夏已经察觉与我走失了返了回来,急唤道:“公主……公主……您在哪里?”

我望了齐惊慕一眼,又道了一句:“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要让我失望!”

齐惊慕应声,我向浅夏那奔去,这姜国的后宫的侍卫和太监真是死绝了吗?若是来一个刺客想要皇上的命,可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浅夏见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公主,奴才正讲到天龙八部中的天山童姥,一转身您就不见,可是把奴才吓得够呛,还以为公主真像话本上所说,欲修炼成仙了呢!”

我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角,打趣道:“我若修炼成仙,谁来奴役你呀,所以给你表忠心的机会到了,我往后去哪里都带上你,怎么样浅夏?”

浅夏满脸喜色,猛地点头:“公主说的自然是最好的,奴才要一辈子伺候公主,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跟公主在一起,奴才怎么样都可以的!”

“嗯!”我轻轻的一笑:“看你这么忠心的份上,明日我的肉全部给你,不给翊生吃!”

浅夏嘿嘿直笑:“奴才哪能跟大皇子抢肉吃……大皇子一直都叮嘱奴才,要把最好吃的都留给公主呢!”

情爱只不过是笼罩人心的手段,只有亲情,只有我一手带大的姜翊生他才会想到把最好的都留给我。

“好呢!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让翊生明天没有肉吃!”

“嗯,奴才谨遵公主之意。”浅夏对我福身作辑道。

我刚欲让他免礼,麦穗一脸慌乱地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我一个正色,忙上前去扶她。

麦穗抓住我的手腕,吞着口水喘着气说道:“公主,大事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母妃怎么了?”我反手一抓,我不知道我的右手还能使出这么大劲来。

麦穗神色凝重着急:“娘娘送言妃娘娘回宫,娘娘前脚离开,言妃娘娘就出现了腹痛,惊动了太后!”

宣言雨!今日宫宴之后,她让凤贵妃送她回去,我想不明白她和是凤贵妃与我和从无深交,见面不过点头而已,她怎么就陷害起凤贵妃了?

姜国后宫依然无后,临则安和凤贵妃相互平衡,就家世而言临则安技高一筹,凤贵妃除了这个贵妃的位份,就只剩下姜翊生和我了。

临则安不同,虽然她是临家的庶女,但一荣则荣,一俱则俱,我母妃临则柔已经死了,临则安现在贵为贵妃,还生下了二皇子,若是凤贵妃无辜受到牵连,被人拉下台的话,那么临则安的儿子姜翊琰会是这姜国的太子……

今日之事……是一个圈套让凤贵妃往里钻,目的就借助谋害皇嗣之罪把凤贵妃拉下来。凤贵妃一下台,姜翊生如果不死,这一辈子只能是一个闲散的王爷,连亲王都算不上……

凤贵妃一下台,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临则安和姜翊琰,不对……临则安今日没有出席宫宴……是故意把自己摘除在外的……

我赶到宣言雨的宫殿外,三四个太医都在门口候着,凤贵妃脱簪披发一身素衣跪在宫殿外,见到我来,机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做的,我猜的没错,是有人下了一个套让凤贵妃钻。

太后坐在宫殿内,见到我来,便是一声斥责:“姜了,没看见言妃现下生死未卜,你居然穿了个大红色的衣裳,你这寓意何为?”

扑通一声,我连忙跪地:“禀太后,姜了听闻言妃娘娘身体不适,心中甚是着急,便忘了换衣裳,还请太后念在姜了心系言妃娘娘一时慌乱。”

太后威严依旧,厉声道:“慌乱?哀家是看你巴不得言妃肚子的孩子不保,穿了这么个大红衣裳,就是来庆祝的!”

凤贵妃俯地叩首:“太后,言妃妹妹是臣妾送回来的不假,臣妾送回来之时,言妃妹妹好好的,一旁宫人都可以作证,臣妾并不想狡辩什么,臣妾只求太后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公道!”

凤贵妃说话之际,为了不惹太后无故发火,我连忙脱去红色衣裙,麦穗把自己的宫装脱下来给我穿上,我都瞧见她在瑟瑟发抖还在逞强的跪在我的旁边。

太后的语气稍缓,色厉内荏仍在:“凤贵妃你的意思是说言妃冤枉于你?”

七年了,凤贵妃自从生下姜翊生,只要太后不礼佛,不管太后曾经说过初一十五来请安得话,从来一天不落的早晚一次请安。

太后也乐呵呵的从来不唤她一声凤贵妃,而是亲密地唤她凤丫头,可是……太后口中的凤丫头……也只是在她口中。

凤贵妃没有抬头,俯地禀道:“一切要等言妃妹妹醒来才能知晓,臣妾从无害人之心,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脸色相当不悦,“让哀家明鉴?哀家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人包藏祸心,容不得皇上的子嗣出生!”

太后的话,让我打从心底寒悚起来,今日之事不一定是临则安做得,也有可能是太后做的,她此时的言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凤贵妃的意味,是什么事情让她当了七年的好人,现在迫不及待的让凤贵妃死?

凤贵妃道:“皇上子嗣延绵,是臣妾们做妃子的本分,臣妾早已吃斋念佛,希望皇上千秋万代,子嗣无数。”

太后面色稍齐,语气徒转,犹如一个忧心忧儿的慈母:“凤丫头啊,自从你与临妃生下翊生和翊琰之后,这后宫之中便鲜少有喜事发生,哀家心里着急,好不容易盼得星星盼的月亮,言妃有了身孕大喜事一桩,今天这一出,让哀家心生惶恐,生怕会出什么乱子来。”

凤贵妃不卑不亢:“皇上洪福齐天,太后福泽恩厚,言妃妹妹跟孩子定然会没事的。”

太后的双眼眯了起来,坐在主殿内望着殿外,眼中的狠厉并没有消散,我猜测,她可能在等,等宣言雨醒……等太医最后的禀报……孩子保不住.......

蓦然,内是传来一声尖叫,太后从座位上惊起,连忙问道:“怎么了?言妃怎么了?哀家的孙子有没有怎么样?”

凤贵妃抬头没有看殿内,而是看向我,我从她的嘴型里看出来,她说:“姜了,有人想让我们死,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

我微额,我知道有人想要我们死,可是谁让我们死?太后,临则安?还是其他人?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今天之事完全猝不及防,我们没有任何城府来布局,来想解决的方式。

太后问话刚落,太后身边的依姑姑来报,说江太医到了,宣不宣?

“宣!”太后厉道:“若是言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定不饶你们!”

江太医的到来,让我和凤贵妃小舒一气,他是太后信任的人,多次暗中帮过我们,七年来,除非太后有什么不适会宣他进宫诊治,其他的妃嫔鲜少能请动他。

江太医拎着药箱进来,步履有些阑珊,路过凤贵妃的时候,暗中瞅了我一眼,踏进去对太后行礼。

太后忙道:“江太医,快快去给言妃看上一看,哀家要她们母子平安!”

江太医没有停留,进了内殿,宣言雨断断续续的痛呼声传来,太后现在也顾不得我和凤贵妃而是着急地等待。

我跪着慢慢移到凤贵妃身边,伸手握了握凤贵妃的手,凤贵妃一闪担忧,我知道宣言雨没事便好,一旦有事,凤贵妃就是谋害皇嗣,按姜国律法,死罪……

江太医进去片刻,宣言雨的痛吟声渐止,不太一会,江太医出来禀道:“启禀太后,言妃娘娘已并无大碍,不过动了胎气,有一些滑胎之象,心下好生静养已无大事。”

太后面色缓和,依姑姑弯腰给她顺气,好似她因为担扰宣言雨胸口一直憋着气似的。

“那就好,哀家就说,哀家的孙子有着龙气庇佑着,岂能说没就没的!”

江太医拱手道:“太后之忧,姜国之福!”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道弧度,我却在太后眼中看到了失望的表情,想来她是没想到宣言雨腹中的胎儿能保住吧!

太后赏赐了江太医,却没有问江太医宣言雨因何故动了胎气,好像刚刚对凤贵妃和我的责骂不过是我们的错觉。

她依然是那慈祥的老者,亲自过来扶起凤贵妃,拉着她的手,轻轻拍道:“凤丫头,哀家一心心系皇嗣,着急之际,总是有些错怪于你。”

凤贵妃也不言语,双眼含泪的望着太后,蓦地又跪在地上请罚道:“太后,臣妾自持多年以来安守本分,言妃妹妹今日之事,却是臣妾送回来的,是臣妾疏忽,不知妹妹身体不适,臣妾理当送妹妹回来的时候宣太医诊治一二。臣妾自知有罪,恳请太后罚臣妾闭门思过,抄佛经以示警告!”

太后叹息,自责道:“凤丫头,你是了解哀家的,哀家在这后宫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哀家在乎皇上的子嗣啊。近年来皇家子嗣本来就单薄,哀家一听到有事,便是草木皆兵,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臣妾的错!”凤贵妃把责任往身上一拦:“是臣妾让太后操碎了心,索性言妃妹妹没有事,臣妾愿意抄佛经来求我佛慈悲,保佑妹妹顺利生产,还请太后成全。”

现在凤贵妃要做的只能让自己逃避起来,对宣言雨现在只能敬而远之,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太后一个人,还是包括这后宫所有的人。

太后幽幽长叹,叮嘱了宣言雨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好生伺候,拿来一件披风给凤贵妃披上,拉着她的手起身:“还是凤丫头孝顺,不过,今日之事你多少沾了一些关系,往后多来看看多来陪陪言妃便是!”

凤贵妃极力的想躲闪,却被太后一句话说得无处可躲,太后见凤贵妃不语,长唏哀叹:“凤丫头,你这还是在怪哀家没有问清楚便责怪于你吗?哀家一颗做祖母的心,老了就越发脆弱了!”

“臣妾不敢!”凤贵妃含笑回答:“臣妾遵命就是,臣妾每日会叮嘱太医好生伺候言妃妹妹,太后放心,臣妾定然把言妃妹妹当成自己的命来伺候!”

太后这才缓缓笑来,“还是凤丫头最知哀家的心,最知道哀家想要什么……”

我心里只想冷笑,太后这是明摆着告诉凤贵妃于我,我们是逃不了的,除非宣言雨真的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不过照此情形看来,宣言雨能不能活命还是一个问题……

“好了,好了……”太后让太医在宣言雨宫中随时候着,对凤贵妃道:“回去吧,今日吓着了吧!姜了,也快点起身吧,皇祖母一时心慌,责怪于你,是皇祖母的不是!”

太后是这后宫得仅次于皇上掌管生死大权的人,她怎么会有错?有错的是我们,该死的是我们。

俯地额头抵在地上,“是姜了的错,姜了不懂事,还请皇祖母息怒!”

太后拉着凤贵妃往外走,对凤贵妃直夸我道:“姜了这孩子被你教得甚是好,懂事的让哀家心里欢喜!”

刚刚因为我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恨不得要我命的太后,现在又说喜欢于我,后宫长辈的喜欢,都只是嘴上喜欢,心里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凤贵妃答道:“臣妾这个孩子,终是木讷,这许多年来都改不了,曾经不止一次在说她,到底是嘴笨了一些!”

太后淡淡夸道,“木讷,是她的真性情,难得的真性情!”

凤贵妃小心的附和,一直把太后送到凤辇之上,立在身后,一直把太后恭送得瞧不见为止。

麦穗和浅夏喜乐一直在我和凤贵妃身后,小心的候着,凤贵妃退后两步拉住我的手,正色问道:“姜了。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我嘴角微微一勾,“母妃,言妃娘娘到底因何动胎气这件事比较重要,只要查清事情的源头,我们才好想对策不是吗?”

凤贵妃拧起眉头,“本宫好好送她回去,中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与她也未多加言语。”

我暗自咬了咬牙,“喜乐……”

我招手喜乐,喜乐附耳贴来,我吩咐了几声,喜乐点头忙不迭地走了。

我与凤贵妃刚要准备回去,江太医拎着医箱从宣言雨宫殿中拐了出来。

凤贵妃与我对视了一眼,她便带着麦穗和浅夏向前走去,江太医走来,与他错开一步,“太医大人!”

“殿下!”江太医拱手对我行礼。

“太医大人免礼!”我忙阻止,江太医仍然执意拱手对我行自大礼:“礼不可废,老臣见过殿下。”

他如此,我便受了他的大礼,江太医行礼之后,伸手做了一个请得动作,我便抬步向前走,步伐缓慢,江太医苍老的嗓音对我道:“殿下,言妃娘娘是中毒,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已是死胎,老臣今日不过强行保住不让她滑胎!”

我心中震惊,宣言雨中毒,谁对她下毒,她这个毒,她自己知不知晓?

我轻声问江太医:“太医大人,言妃娘娘肚子里的死胎,还能保多久?”

江太医神情瞬间凝重,摸着胡须,“十日……也有可能七日,死胎在肚子里本身就会影响身体,加之老臣用针稳住终不是长久之计,此番之事过后,言妃极有可能终身不育!”

我的心中起伏不绝,“太医可有什么药物,让人卧床不起十日到十五日?”

宣言雨腹中的胎儿不保,太后又让凤贵妃随时随地去照顾她,这样的照顾,只要孩子掉了,凤贵妃难辞其咎……

江太医颤颤巍巍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双手递将给我:“殿下,十日不行,二十日……切记要小心行事,贵妃嫁娘现在的命跟您的命是挂在一起的,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测,您在宫中会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江太医说得我何尝不明,我与凤贵妃在姜家玉册文牒上是亲生母女关系,在这后宫母妃一旦失宠,我已经十五岁了,不可能再找另外一个人来养着我,七岁的翊生可能会给没有孩子的妃嫔领养去……长大以后……什么也不是。

我蹙眉接过药包,“多谢太医大人提醒,我明白,不过,言妃娘娘到底是中的什么毒药?为何这么多太医都没有诊治出来?”

江太医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他们不是没有诊治出来,而是他们诊治出来早就是一个死胎没有禀报太后而已。殿下应该知道,太后对言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抱有多大的希望,若是让太后知道这个孩子早已经死了,太后一怒,血洗太医院倒是有可能的。”

江太医的话无疑在提醒我,只要这孩子一死血洗太医院就是一个借口,重新整顿后宫才是真……第一个用来开刀大概是凤贵妃!

我对江太医行了半礼,江太医忙道:“公主,使不得,您这是折熬老臣!”

我道:“太医大人,您知道我的生母不是凤贵妃,姜了恳请太医大人,帮助姜了度过这一道难关!”

有药让凤贵妃二十日病卧在床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十万火急不为过,只要宣言雨肚子中孩子一出她的肚子,我们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就会土崩瓦解……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太医捻着胡子沉思片刻,“除非有更大的事件让太后无暇顾虑言妃………”

我一听,心中飞快的开始想着什么样的事件让太后顾不得这后宫,对着江太医言道:“麻烦太医大人,明日……不今日下半夜我挽心宛去请太医的时候,太医大人派一个可靠的人前来!”

江太医微微一叹,问我道:“殿下,您想离开这后宫吗?若是……老臣……”

江太医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如果我想离开这皇宫,他会想办法用药让我成为一个死人离开,可是我离开皇宫,凤贵妃,姜翊生又该怎么办?

“太医大人!”我冲他笑了笑:“您知道我的身世,我不是我的母妃优柔寡断温柔的只会自己逃避。”我的母妃临则柔她太软弱了,明明是皇后了,怎么会让自落入那冷宫悲惨的下场?

凤贵妃说得没错,我的母妃是软弱无能没用的人……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住谁?

江太医一愣,弯腰俯身:“殿下已经长大了,老臣送给殿下的医书,话本,殿下好生仔细阅读,这世间的故事大抵如此,熟读烂于心中,往后碰见什么事,也就不怕了!”

“多谢太医大人提醒!”我执手还礼,“夜深露重,太医大人注意脚下。”

江太医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声若蚊语转身说着:“像……这模样太像了,幸不幸,老臣拼了性命在所不惜啊!”

我不知道,江太医这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现在首重之要想尽办法保全凤贵妃和姜翊生。

月如钩,银光倾泄落在这皇宫之上,楼台玉宇,起伏不绝,青砖红瓦,在月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夜如凉,光刺目,步步杀机,我快步走在宫道上,回到挽心宛。挽心宛灯火通明,门户大开,我心中微微纳闷。

在门口来回走动的浅夏见我回来上前就道:“公主,您可回来了,殿下落水受惊了!”

我一把揪住浅夏,“你说什么?翊生怎么了?”

浅夏抹着眼角:“公主,殿下落水受惊了,现下娘娘正在安抚呢,您快去看看,殿下最听您的话了!”

我急忙拨开浅夏,冲进挽屋内,凤贵妃眼眶蓄满泪水,姜翊生被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我低低地问道:“母妃,翊生没事吧!”

姜翊生一听到我的声音,从凤贵妃怀中挣脱,展开手臂,让我抱。

我上前从凤贵妃怀中接过姜翊生,抱在怀中,姜翊生的小脸还有泪痕,凤贵妃拿出帕子抿了一下嘴角,起身坐在桌前。

我低眸看着姜翊生的眼眸道:“翊生,是最勇敢的孩子,姐姐可是听说晚上哭鼻子人,夜里睡觉会尿床哦。翊生都是小小男子汉了,要尿的满床该如何是好?”

姜翊生小脸贴在我的怀中,长长的睫毛都是湿漉漉的,声音有些咽道:“翊生没有怕……翊生没有哭,只不过是井里的水,跑进翊生的眼晴里面了,翊生在把水倒出来。”

挽心宛有井,还盖着井盖,除了日常用水打开井盖,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预防姜翊生趴在井口张望会掉下去,今日怎么就凑巧了姜翊生掉进井里?

我抱着他摇晃起来:“那姐姐帮你一把,咱们来一把倒立怎么样,进你眼里的井水哗啦一下就出来了,省得你从眼睛中一点一滴的挤出来,你说......姐姐的主意好不好?”

姜翊生破涕为笑:“姐姐的主意自然是好的,不过……姐手上没个轻重,翊生害怕姐姐给翊生来个倒葱头,翊生的头会起个大包的!”

我佯装生气,“好你个姜翊生,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这么大你居然嫌弃姐姐,不可原谅,姐姐要罚你三天不准吃肉,然后把四书五经抄个十遍!”

姜翊生一听我的话,小脸瞬间苦哈哈的,向凤贵妃求救:“母妃,你看姜了,她在欺负儿臣!”

凤贵妃斜视过来,看了我一眼,视线停留在姜翊生身上,温和的说道:“母妃也觉得四书五经抄个十遍有些少,不如来二十遍怎么样?”

姜翊生头一下歪在我的怀中,我瞅着他这个样子,心中胀胀酸酸的难过,帝王家,又是大皇子,姜翊生在学习上已经出类拔萃。太傅都说姜翊生聪慧伶俐,易举一反三。

姜翊琰比起姜翊生就显得中庸了很多,我和凤贵妃知道,姜翊生这样努力的学习,只不过是想让皇上多看他一眼。

他不是我,自小在冷宫我就没有尝到皇上所谓的温情,皇上每次来对他都是有期许的,这个傻孩子,为了能看见皇上眼中的高兴,七岁的年龄,他一心扑在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做才能替皇上分忧。

而我七岁的时候,想的却是如何能吃饱,如何能让食物温热的进入我的口中,如何在这后宫里活下来。

我附合凤贵妃的话:“母妃所言甚是,我也觉得我们的翊生这样聪明,二三十遍对他来说,都不值得一提!”

姜翊生嘟着嘴,堵气道:“母妃和姜了,就知道欺负儿臣,儿臣不跟你们玩了,姜了,你陪我去睡觉!”

我打趣道:“都不跟姐姐玩了,姐姐怎么会再陪你去睡觉,你都是男子汉了,哪有让姐姐陪的道理,将来娶了妃子,难道还要姐姐陪呀?”

姜翊生脸蛋瞬间涌现红晕,可比我刚刚进来,脸色好看多了,顿时我心安大半,凤贵妃手沉思了一下,方道,“姜了,你先带翊生去睡!”

凤贵妃的吩咐,让姜翊生很是高兴,我偏头想了想,自从姜翊生三岁以后,我都极少陪他睡在一张床上。

我顺道:“是,母妃!”临行之前,把从江太医那里拿来的药,放在桌子上。

姜翊生见状问道:“姜了,这是什么?”

我把姜翊生的头搬到我的肩膀上,压着:“菜花种子,一种种在花坛中春天可以开出黄色的花朵的种子!翊生不是一直唠叨着挽心宛太过单调吗?这是姐姐特地到御花园暗处去寻得!”

姜翊生哦了一声,趴在我的肩头不语,凤贵妃把药捻在手中,冲我微额,我抱着姜翊生回了房。

再有一年,姜翊生八岁了,皇子不似公主可以一直在母妃身边长大,姜国的皇子八岁,会去乾东所居住,一直住到十六岁封了王,出宫开府建邸。

我给姜翊生洗脚,姜翊生支着下巴望着我:“姜了,你说你为什么是我的姐姐?”

我一怔,含笑的问道:“怎么会如此一问?我是你姐姐,我们俩才是这天下最亲密的关系,血浓于水,书上可都是这样说的,难道你没有看书吗?”

姜翊生一脸的认真:“可是翊生喜欢姜了啊!”

我笑道:“姐姐也是喜欢翊生的啊,还记得姐姐跟你说过,韬光养晦,不争就是争吗?”

姜翊生点了点头:“记得,不过翊生喜欢看见父王眼中的欣喜。”

我拿起干布给他擦完脚,拉下他的裤管,麦穗过来端着盆把水倒了,我擦了擦手,姜翊生自觉往床内躺去,我上了床放下床幔,支着头,轻拍姜翊生。

姜翊生一个翻身侧卧,滴溜转的眼晴地望着我:“姜了,其实我是知道父王不喜欢我的,可是,我还是努力的想做到他喜欢我!”

“帝王家是无情的!”姜翊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得学会自保,不然的话就像今日一样,我和凤贵妃总有顾不上他的地方。

“话本上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对皇上而言,只有君臣,儿子也是臣,女儿也是臣,所以我们在他面前才会自称儿臣。我们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根本就享受不了什么天伦之乐,翊生,姐姐说的话你能听懂?”

姜翊生欲伸手咬着,我阻断了他,他一双眼睛印着我,懵懂纯净,“翊生是明白的,可是翊生想着也许我们的父王,跟史书上所有的皇上都是不同的。”

我心中冷冷的一笑,只要是帝王,就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薄情……他们寡义……他们冷血……他们狠绝……他们谁的手上不是沾满鲜血,谁的心肠不像石头一样硬。

我淡淡的笑问道:“今日落入井中,真的只是翊生一不小心吗?”

姜翊生眼中浮现沉思,过了半饷,冲着我打了个哈气,扭过身子去,背对着我:“姜了,翊生困了,你拍翊生,哄翊生快点入睡,明日还要背论语呢!”

我嘴角的笑一凝,伸手拍在姜翊生的背上,释然的笑了,我姜了带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只纸老虎?怎么可能不知人心薄凉反复无常?


的房间,轻挑的言语,对我来说无疑像是在召唤我理不理会,这个都会把我拖下地狱然后下锅……而我却无一点反抗能力,眼睁睁的看着一刀一刀的对着我凌迟……

“良辰苦短,不如让我来伺候殿下就寝?”男子的音近了,人也近了。

我门边,满目惊惧,年来,我活的不像公主,却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将要被一个陌生人了清白.......可是我还不能去死,死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牙关打颤,极力正声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本公主是公主,只要我不死,你就会满门抄斩,甚至诛灭九族!”

我的威胁声没有让男子停下脚步,而是越发的靠近我,黑暗的房间,就算我的视线已经适应也依然瞧不清楚男子的模样。

男子桀……桀……桀发出声响,好像在嘲笑我死到临头,还端着公主的架子。

桀桀声响过后,男子似垂涎三尺的声音再次响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你又是个美人,还是一个公主,像我这么一个在街头流浪的人,能和公主春宵一刻,这都赚到了那还管得着什么灭不灭九族!”

颐和找的自然是亡命之徒,怎么可能又被我轻易的说服?

荆彤杉啊,你若是知道颐和为了你无所不用其极,找人毁我的清白,而我为了活命,就必须听她的话……你会如何?

颐和这招很漂亮......我若不听话,她上报太后我与人私会,太后就会找人查我是否是清白之身,一旦查出我不是清白之身,我以后宫之罪,一尺白绫,谁也救不了我!

我紧紧的拢着衣裳,颐和心肠如此歹毒,比那后宫惯用赐的鹤顶红毒上三分,鹤顶红是见血封喉,颐和是让你生不如死,折磨你奄奄一息,也不给你一个痛快。

我地向他走去,背脊,声如冷昔:“颐和给你多少银子?颐和许诺你什么,本公主加倍给你,金银财帛,房契店铺随你挑,各地只要你能瞧上的,本宫都买来送给你!”

男子很高,高出我一个头,带来一些饶兴味,声音一压,一低,“都说我是流落街头的地痞流氓,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我要的只是你而已,只是你而已……从始至终只是你而已……”

蓦地,我心中弦断了,这个声音……这个如誓言般的言语,我不止一次听过………

我不可置信震惊下,男子一把搂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翻了桌椅,桌椅的嘭

可说。

如果是你,你让她这样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恨我,不惜出个这样的主意来惩罚我?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这样黑的房间,我瞧不见他以何种模样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无力反抗,我的心犹如掉进的深渊,只能听见麻木的,再也找不见了……

衣袍破裂,荆彤杉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拍在自己的手掌上,形成了一种在打我耳光的错觉。

外面声音传来,颐和警告道:“北齐使臣,本公主都把我姜国的公主送到你的了,是让你好好怜惜的,不是让你打得,若是脸打坏了,我们的合作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荆彤杉拧嗓子讥笑道:“当然了公主殿下,外臣与你有协议在先,外臣当然不会打蔡梅玉殿下的脸,不过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打不是吗?例如增加兴致的响臀,要知道我北齐太子,九死一生的时候,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心情总是的很呢!公主若是想知道,外臣这边忙完,再向公主细细道来!”

颐和哼笑,“好,一言为定!”

颐和言罢,荆彤杉束手束脚的下了床,贴在门口,片刻,我着起身,衣裙已经碎成布条,素锦肚兜挡不住这夜里的寒冷,我抱臂轻揉,眼泪真是落得不值一文。

荆彤杉过来,我甩手过去,黑暗中,我那么的准,那么的狠,直接甩了他的脸上,“吗?”

荆彤杉一把我的嘴,狭长的眼眸,在黑暗中如狼眼闪着绿光,“你更庆幸,此时的人是我,如若换成其他人,你以为你还能保全自己?”

若是有,荆彤杉一定会看见我的眼中,对他已经有了恨.……

“颐和说的没错,你在她面前就是不堪一击,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能落,如若不是前,我暗示颐和杀了你,我会生气,她应该早就把你杀了吧?”

我伸手子掰开了他的手,他一个用劲把我甩开,自己坐在床帏旁,摇着床帏,床帏便发出奇妙的声音……

我的手肘摔得,荆彤杉还不忘对着门口吆喝着:“到底是把嘴巴蒙起来,人半昏厥少了一点乐趣,这要是在清醒之下,味道是多么美妙呀!”

我知道以他多疑的性子,是不相信颐和已经离开了,就算颐和离开,她也会派人在这里盯着。

“如此说来,感谢你啊!”我的声色颤粟的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荆彤杉,了,你身在北齐替我操着心,我真是对你感激涕零,你放心,你想从姜国得到什么?你想得到颐和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无条件帮你,来感谢你对我的恩德!”

跟颐和设计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我就范对死心塌地,然后远嫁成全吗?好!我成全就是。

荆彤杉摇床帏的声音越来,越来越猛,恨不得要把整张床拆掉似的,“说到底,蔡梅玉,你的心就是捂不热,你就是铁石心肠的不信任我,你以为我跟所有的人一样,是来算计你,是来害你的!”

我一个激荡,顾不得身上着一缕片装,直接拎着荆彤杉的衣襟:“你说你让我信任你,你拿什么让我的信任?昨夜我让人送信于你,让你清晨去太后请安,你到达已经是什么时辰了?若不是颐和嫁给你,我还存在一点价值的话,你现在就跟着一个讨论信不信任的关系。”

荆彤杉手停了,他的嗓音低沉吟哑,“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今日之事,是我没来得及……”

“好……就算你没来得及去见太后!”我的愤怒达到了极点,“那现在这件事情呢?你跟颐和为了让我嫁到去,你们不惜找人来我的清白,然后你还跟我说,你跟别人不同,荆彤杉你到底回来姜国是干什么的?”

瞒着我,算计我………我还是猜不透他来姜国是做什么的……

荆彤杉赫然地笑了,笑声嗜血充满杀意,一把把我扑倒在,双手捏住我的下巴,声音冷漠残忍:“蔡梅玉,我真该将计就计让你成为我的人,这样你是不是就不张牙舞爪了?”

他无情的声音,跟屋外忽然响起的闷雷一样,重重在我的心头,我有些愣住了……

直到他侵略般的在我口中擒夺,我才闷闷地发笑起来,他听到我的笑声,停下了,手掌撑在我的头两侧,狭长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我张牙舞爪?我心肠硬……

如果我的父王如掌上明珠似疼爱我……如果我的母妃与我的父王相亲相爱………如果我能做欢乐无比的公主,如果没有这些纷纷扰扰,我能为了活命,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让自己的心中充满杀戮吗?

我笑着闷声而又凄婉,活着,我必须得张牙舞爪,我必须心比石头硬。如果我做不到这些,死得人会是我………

在宫中,比我心肠硬,比我狠的人有太多有太多……我所求不多,我只想活着……我只想有尊严的活着而已……

所以……他无权说我……更是无权来指责我说我的心硬……谁也没有权利这样来说我……

“荆彤杉!”我止了笑声,轻声唤着软弱的示道:“荆彤杉,你说过在这后宫,连我的母妃都在算计我,我没有人靠啊,了,你没有任何音讯,叫我满目欢喜的等待变成了空等,你说,我不该张牙舞爪吗?”

“荆彤杉!”我哭诉道:“你可知道,今日在太后坤宁宫我是多么的害怕,我一直在期待你来,我把你当成可以保护我的护身符,可是你没有来,你一来就对颐和事事上心,你让我如何不气,你让我如何不恼,我都把心拿出来了,你却践踏着,我不该生气吗?”

荆彤杉温柔起来,让我心中诧异,一个人怎么可以矛盾的把冷酷残忍与柔情蜜意切换得如此?

“没事了!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交……”

就连今天的我差点被了的事件也交给他,如此……

我手抖拿过他的手,让他的手摸在我的腰上,他瞬间将,我移开

又真正的瞧见他的模样,想来陌上少年,如玉模样跑不了……

从我的唇角滑落

会害怕……”

荆彤杉不,埋首在我的脖间,我一吃痛,他似无奈道:“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我说过三书六礼迎你过门,我不该如此心急如焚,想把你牢牢的抓在手心里!”

话本上说,没得到你之前,所有的甜言蜜语只为你一个人准备,对你一腔的柔情,总是要有所表示许诺很多。

荆彤杉哼哼的喘了两口气,伸手一拉,我趴在他的,用着涟漪带着诉不尽情谊话语对我说道:“没有后宫佳丽,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谁也没有!”

除了我以后谁也没有,就我一个人?

哼!除非他不做北齐这个皇上,不然这就是那天边的云彩,永远只能看着挨近自己,伸手却永远够不着。

见我不语,他的手掌抚在我头顶,“蔡梅玉,你可信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回答他,“自然是信得!”为了让他能够相信我的话,我会看着他的嘴角如蜻蜓点水般吻过。

荆彤杉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到达了目的地,欢喜地让我都当了真。

“蔡梅玉,谢谢你让我免受流浪,谢谢你让我在你心中安了家,谢谢你让我有了家,让我守护着你!”

一连三个谢谢,谢得我的心有了微丝松动,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不能动……自古帝王啊,只有没有立后的,没有独宠一个人的。

我的作用……不过是一块踏脚石……

我努力做出欢喜的样子,努力的让自己犹如在皇上面前伪装我得到全天下一般,欢畅,搂着他的脖子,蹭在他的颈间,“我也是谢谢你让我看见了阳光,看见了明媚……”

我谢谢你,荆彤杉让我知道了不断的把心刨出来,去,再刨出来这种的痛。

荆彤杉没有再做声,而是长舒一气,我却想着怎么脱身?

“轰轰轰…”一连三声巨响,我心一惊,仿佛听见外面姜翊生的声音。

我甩了甩脑袋,姜翊生这个时辰,怕是该休息怎么可能来芳华楼?

荆彤杉的手臂圈我,又是一声巨响,我猛然挣脱荆彤杉,真是翊生……

荆彤杉一个翻身而起,点了灯,明明暗暗,把一切照得都那么不真实。

“你这个,倒是敏锐的很!”荆彤杉不知从找了一套衣裙,一只手递:“待会出去之后,神色记悲凄一些,不要让颐和看出任何破绽。”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染了白绸之上。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仿佛已经忘了要穿衣裙,荆彤杉见状缓缓地笑了,把带有伤口的手一举,“没事,我有药,一擦便好。”说着不知从找来一盒药,擦在手上,伤口瞬间愈合。

而后伸手把我带了起来,拾起被他扯掉的肚兜,重新穿了起来。

神圣的神情,我仿佛在他的眼中神圣不可亵渎,我仿佛在他的眼中是一件要捧在手心里的绝世珍宝。

他微热的系带子到我的肌肤引起我全身的冷颤,我从心里抗拒与他的肌肤相触……可我又不得不与他委蛇,我有利用价值,他现在还不想放弃我这颗棋子……我有利用价值,现在我也不打算放过他和颐和……

宝蓝色的宫装,他理了我发丝,指腹在我的脖子上,“会有一天,我与你十指相扣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所有人面前!”

脖子微痒,我偏头躲过,“我担心翊生,颐和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荆彤杉眼中流一抹狠戾,“不会的,蔡梅玉在乎的人,惊慕都会保护的,没有人能伤害蔡梅玉在乎的人。”

我微微一顿,敛目低头,望着脚尖:“我是信你的!”

荆彤杉环住我,低头我的嘴角,“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来不信我了!”

这样的话……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听到的!

“砰!”几声砸的声音让我惊惧。

荆彤杉松开手,示意我去拍门,他自己扶起屏风躲了起来,我几个箭步跑到门边,用尽全力的打着门。

姜翊生质问道:“颐和姐姐,翊生亲眼看见您宫里的彩玲带走我的姐姐,现下颐和姐姐不认,是要包庇如此吃里扒外的奴才吗?”

翊生就在外面不远处,我拍着门,大叫:“翊生,翊生……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我大叫过后,听见姜翊生不急不慢的又说道:“颐和姐姐,您在跟我姐姐玩捉迷藏吗?我已经听见我姐姐说不想跟您玩了,您是不是该让游戏了?”

颐和娇嗔道:“翊生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蔡梅玉这是你的亲姐姐,也是颐和姐姐的姐不是,颐和只不过今日与她相约,来玩个小游戏而已,就把翊生也给召来了,看来姐来的时候没有跟打声招呼啊!”

姜翊生声音极稳,“夜深露重,颐和姐姐该休息了,我姐姐也该休息。听闻颐和姐姐明日跟我姐姐去照顾言妃娘娘,颐和姐姐您说,若是不小心在您这磕着碰着,在皇祖母心中到底是您这个孙女位重,还是我这个长孙位重呢?”

颐和娇滴滴地笑着,“翊生啊,你这是说什么话,在皇祖母心里当然是你重了,颐和姐姐是一个女子,将来是要离开姜国的后宫,也要离开你的!”

姜翊生哦了的一声,“原来颐和姐姐是真的想知道翊生跟姐姐谁在皇祖母的心里比较重,既然如此,翊生成全姐姐就是!”

姜翊生的话让颐和笑出声来:“翊生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弟闹着玩,闹到皇祖母,皇祖母会责怪我们不懂事这样的小事都要让她一一过问!”

回答颐和的却是咣当一声,姜翊生道:“颐和姐姐真不愧是皇祖母的孙儿,这芳华楼一应摆设随便一样,挽心宛都找不出来。翊生刚刚一不小心打碎了那么多,真是心生不安。”

“这一屋子的瓷器碎片,让翊生想起小时候听说过,当年我的姐姐手腕被颐和姐姐给削断了,颐和姐姐的母妃便连降两级,直接从皇贵妃降到妃位。颐和姐姐您认为翊生现在如果有性命危险,颐和姐姐会不会被皇租母扔到去啊!”

颐和口气一冷,“姜翊生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一个小孩子你认为皇祖母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姜翊生似来回的走动,悉悉索索:“皇祖母不需要相信翊生说得话,皇祖母只要用眼睛看,只要用眼睛看到奄奄一息的翊生,就不需要翊生在说什么话呢!”

“算你狠!”颐和愤恨地说道:“彩玲去看看蔡梅玉公主藏在什么地方,本公主与她捉迷藏,她藏得太久了,本公主失去了耐心不想与她再玩下去。”

颐和的话落下没多久,引我来的彩玲打开了房门,翠黄与浅夏扑了过来,“公主!”

我身后的屋子里满目狼藉,我深深地吸了气,余光望了屏风荆彤杉藏身的地方,道:“你们两个跪在地上干什么?我只不过在跟颐和公主玩捉迷藏游戏而己!”

浅夏自是不相信,翠黄小心翼翼地不敢与我直视。

“起来!”我冷声道:“本公主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两个都跪在地上做什么?”

浅夏慢慢的起了身,“公主,我们回去!”

我高抬下巴,抬脚踏出房门。

芳华楼正厅,姜翊生负手而立,见我出来,双眼眯了,似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开口道:“颐和姐姐,翊生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颐和姐姐看在我们姐弟情深的份上,答应翊生的呢?”

荆彤杉让我假装悲凄一些,我偏生不如此,他都已经想好了该如跟颐交待了,我悲不悲凄又有什么关系?

颐和的眸子停在我身上,帕掩着嘴角,一脸得意张扬,“翊生这是说的话,父王的孩子本来少之又少,你我虽不母妃,颐和姐姐可是把你当一样看待的。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便是,姐姐能做的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姜翊生脸上亮起一抹微笑,看着我,对着颐和漫不经心地说道:“颐和姐姐芳华楼的彩玲,翊生觉得她的巧言如簧的舌的甚是好看,翊生她的,还有她跑的挺快的脚趾头,不如颐和姐姐送给翊生?”

颐和脸色一肃,有些愕然的问道:“翊生,这是谁告诉你颐和姐姐的宫女长的好看,脚趾头跑的挺快?”

姜翊生脸上的一抹微笑,越来越深,深的我在颐和眼中看见了害怕。

姜翊生比我狠,姜翊生比我心思缜密,他这样做是让颐和知道,他与她一样的,那怕他才七岁,他一定狠得让她知道,他已经和她不相上下了。

“怎么颐和姐姐不愿意吗?”姜翊生问的无辜,笑意渗出。

颐和忙道:“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不就是一个宫女吗?来人呐,动手!”

彩玲腿一软,站也站不住了,惊恐万状望着颐和。

两个太监上前,颐和弯腰望进姜翊生眼中,“翊生啊,你需要亲眼所见,亲自把这跟着脚趾头拿回去?还是说你先行回挽心宛,颐和姐姐命人拔了之后,给你送过去啊!”

我欲上前,姜翊生眼睛微睁,制止了我回答颐和,“颐和姐姐这么大方,当然是翊生亲自拿回去了,翊生亲眼所见才能确定的真实性,谁知道这些不听话的狗奴才们暗地里做什么手脚,你说是不是颐和姐姐?”

颐和暗咬了唇角,“来人,搬凳子,让大皇子好生瞧着,手都别抖,趾头的时候要干净利索,记住鲜血不要溅到大皇子身上,不然的话,就用你们的血给大皇子浸衣袍!”

我站在离姜翊生几步之遥,在我的脚边,被人拖了过去,姜翊生当真坐下,那神情犹如闲庭信步到了池塘边观看一池莲花一样……悠然自得。

颐和站在姜翊生旁边,斜视着姜翊生,手一挥,“好好的,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让大皇子瞧清楚了!”

姜翊生眼神漠然,仿佛颐和的话对他产生不了丝毫影响,他的手搭在椅扶上,指甲被我修得很,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颐和话落,姜翊生偏头昂望颐和,口气淡淡道:“颐和姐姐您也搬个凳子坐下吧,您这样站着翊生觉得不尊重姐姐?皇祖母最看我们姐弟和睦,若是今天翊生坐着颐和姐姐站着,被有心人告诉皇祖母,翊生怕是要重新跳入井里,洗刷不一定能洗刷的干净。”

颐和轻哼了一声:“既然翊生这样客气,姐姐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还没有翊生懂事呢!”

旁边一干太监忙搬来椅子,并列放在姜翊生一侧。

我望着姜翊生,他一个人在这的夜跑出来找我,没有带一个宫婢和太监,一个人去了芳华楼………

然后要为我报仇,然后要杀鸡儆猴给看。拔舌,剁脚趾头,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他一个七岁的孩童因为我,必须得做给看。

我手背轻轻擦拭鼻翼,顺带带走了眼中流下的不值钱的眼泪。

太监拿了明晃晃的刀子,当有落刀的时候,姜翊生制止道:“等!”

颐和不解,以为姜翊生怕了,便轻笑着问道:“翊生这是怎么啦?害怕了?若是害怕了没关系,你先回去,颐和姐姐最你自是不会骗你,一定把最完整的,最完整的脚趾头给你装进最漂亮的盒子里送过去!”

姜翊生没有理颐和,而是对我招手。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前,我蹲了下来,姜翊生一条手帕,轻轻地擦拭在我的脸颊上:“颐和姐姐,翊生没想到芳华楼这么漂亮的地方,还有沙子,看把我姐姐的眼睛都给迷红了呢!”

颐和一字一句说道:“翊生……芳华楼没有沙子,你莫不是害怕见血吧?”

姜翊生眼皮微抬,瞥了一眼颐和:“颐和姐姐多虑了,开始吧!翊生等着呢!”

彩玲一声尖叫,姜翊生拿着手帕我的眼角,不让我睁眼……傻翊生,姐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你让姐姐蹲在你面前……姐姐是背对着血淋淋的场面,是看不见那拔舌趾头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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