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绾季世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由网络作家“梵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民国年,烽火乱相生,军帅各领占地为王。苏城被攻陷那日,乔绾像个货物,被献给西北三省的新主人。传闻中,季九爷冷血阴狠,克死三房夫人,是天煞孤星。季世延自垂花门下溜达出来,自墨镜余光里撩了一眼....春光明媚,少女眉目如画,身段娉婷,像朵飘零无依的菟丝花。季九爷舌尖顶了顶腮,招宠般抬了抬手,矜贵优雅。多年后,乔绾站在垂花门下,冲着院子里跪了一个正午的挺拔身影,娇慵唤道,“大帅,你过来。”...
《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精彩片段
《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 小说介绍
小说主角是乔绾季世延的书名叫《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本小说的作者是梵升创作的军阀言情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国破家亡,痛失亲人。如果说眼下,有什么可以让乔绾暂时忘却哀恸悲伤,恐怕只有再见顾家二老爷所带来内心的恐惧,以及恶心。她母亲虽然沦落为顾大帅的姨太太,但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这些年,母亲...
《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 第2章 免费试读
国破家亡,痛失亲人。
如果说眼下,有什么可以让乔绾暂时忘却哀恸悲伤,恐怕只有再见顾家二老爷所带来内心的恐惧,以及恶心。
她母亲虽然沦落为顾大帅的姨太太,但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这些年,母亲忍辱负重,不过也是为着顾大帅能善待她。
乔绾虽不是顾家人,但在顾家,她自幼也是娇养大的。
乔绾生的美,那是名动苏江浙三省的美,五姨太出身书香门第,教养出的乔绾,比顾家大夫人嫡出的小姐都更像个大家闺秀。
求娶之人自她满十二岁便登破了大帅府的门栏,奈何五姨太从不点头,大帅也不好做主。
五姨太对她没有旁的要求,只教她一点,宁可一辈子不嫁,也绝不能做小。
若是真有本事,最好以后拿捏住丈夫,不许他纳小。
有人说这世上不会有只娶一女子的男人,但乔绾不以为意,她记得母亲的话,她的生父便至死都只有母亲一人。
这个乱世的年代,清白二字早不值钱,但在乔绾这里,清白便等同于性命,甚至比性命更重。
相比较之下,面对那位传闻中名声不太好的季九爷,反倒比面对顾二老爷要没那么惧怕。
在乔绾看来,大不了痛快一死,好歹是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总比被羞辱恶心死要好。
于是,顾二老爷提出拿她献给季九爷,换顾长靖一条生路,她一瞬都不犹豫便答应了顾二老爷的要求。仟韆仦哾
“好,我换。”
再然后,乔绾就跟着顾二老爷进了大帅府,被四个大兵围着,送进了以往顾大帅住的正院。
站在烈日下晒了两刻钟,乔绾一言不发垂着眼,耳边听着顾二老爷对着大兵谄媚讨好的声音,微白的樱唇抿出一抹嘲讽。
病急乱投医,顾二老爷救子心切,怕是早忘了怕死了。
传闻季军治军严谨,攻伐狠辣,所过城池对敌军将领从来斩草除根。
他凭什么以为传闻中阴狠冷情的季九爷,会放过姓顾的人。
她来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她不知道,此时屋内,‘阴狠冷情’的季九爷,正慢条斯理地蹲在地上喂狗。
半人高的黑贝,季九爷蹲着的时候跟它持水平位。
他没穿军装,事实上他向来不喜欢军装的拘束,平素穿的多是长衫直缀,清爽舒适。
“这都聒噪一个点儿了,这老匹夫可真能扯皮。”
韩兆斜在门框上,一边远远打量美人,一边嘿笑一声,回头冲赵滨扬了扬下巴。
“唉,这名扬三省的美人儿,果然名不虚传,宁安城里,九成九的闺秀挑不出一两个能比肩。”,说着戏谑的看向站起身的季九爷,“九爷,您也清心寡欲好些年,不如就此顺水推舟收了吧。”
赵滨闻言嗤之以鼻,拿着刷子一点一点给黑贝顺毛,一边怼他。
“你怕是这几个月行军打仗憋坏了,胆子肥了敢拿九爷打趣。”
韩兆撇了撇嘴,回头又看了眼院里,眼里浮现几分惋惜。
“真美,红颜薄命,忒可惜...”
那边季九爷见黑贝吃好了,顺手捡起梨花木雕花桌沿儿上的黑色墨镜,稳稳当当架在鼻梁上。
赵滨见状收了刷子。
便见自家主子捻了腕上的紫金佛珠,长腿徐徐往门外迈了出去。
黑贝溜溜达达跟着出去。
赵滨和韩兆也一左一右跟出去。
下了台阶,季九爷驻足的垂花门内,身长玉立,一袭银白直缀,一手捻佛珠,一手摸狗头,戴着墨镜的眸子看不清什么神情,似是端端正正对着院子里的人。
他没开口,身上压抑不住的冷厉如山侵袭,迫的人不敢直视。
“九...九...九爷。”
顾二老爷磕磕巴巴,哆哆嗦嗦就跪下了,摆足了求人的态度。
“九爷饶命,...我..我那兄长霸道惯了...,与我二房素来不和!如今九爷坐镇三省...,我只有心服口服的,求九爷饶了我小儿的命!”
季九爷没开口,也没动,直直看着前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死到临头再无畏惧,乔绾只觉被晒得头昏眼疼,于是半垂着头一声不吭,外人瞧着,纤细的身条倒是比顾二老爷不知有骨气多少。
韩兆啧地一声,环臂戳了赵滨一下。
赵滨眼皮子动了动,上前半步,眼角余光去打量自家主子,墨镜缝隙里,一动不动的视线被遮挡了八成,一时间他倒拿不准主意了。
顾二老爷痛哭流涕的求饶还在继续。
正犹豫着,突然间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一串佛珠,赵滨一愣,连忙双手捧过。
那只大手还没收走,赵滨眉梢跳了跳,连忙从腰间枪套里取了枪递上。
季九爷接了枪,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慢条斯理地上了膛。
韩兆眨眨眼,这是一个字都懒得施舍啊。
赵滨咂舌,最后惋惜的看了眼那抹扶风弱柳般的身影,心下叹息,韩兆说的倒没错,可惜了。
‘嘭’地一声近在耳边,乔绾被晒的头晕,一时惊的脚下晃了晃。
她愣愣看着,雪白的绣花鞋和梨花白裙摆上溅了血色点点。
她甚至没看清顾二老爷的死态,他的尸体就被两个大兵拖走。
乔绾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娇美的眉目苍白麻木。
韩兆和赵滨对视一眼,心下称奇。小美人柔柔弱弱,玉捏的一般,眼下不说哭叫,便是抖都不抖,这可真稀罕人。
季九爷递回枪,修长的手接回佛珠,静静捻着,墨镜后狭长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盯着乔绾。
梨花白的小衫,素白的长裙,乌发柔顺长及腰处,颈子白腻纤长,身段纤柔婀娜。
两个瞬息,季九爷心里有了味道。
这姑娘,干净的像在发光,美丽大方,的确赏心悦目。
男人都喜欢美丽干净的姑娘,季九爷也是男人,只不过他喜欢的水平线可能比别人高些。
于是季九爷迈开长腿,打算近前瞧瞧那张垂着的脸。
似是被他惊动,乔绾猛地抬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隔着墨镜,季九爷对视眉眼昳丽的小脸,莫名感觉十分顺眼,他顿住脚步,捏着佛珠的手抬了抬。
赵滨眼里,这动作像极了平素召唤黑贝的手势。
腹诽归腹诽,赵滨嬉笑着看乔绾,语气格外温和。
“小姐近前来。”
乔绾抿唇,心中畏惧,身体却已经麻木听话的行动起来。
看她举止,三人明白,原是怕的,这才正常。
乔绾停在台阶下半米处,季九爷等了等,十分好性子的迈下台阶,出了垂花门,就了就她。
下一瞬,乔绾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捏住了下巴,被迫昂头,她不由蹙眉。
触手滑腻,雪肤玉骨,精致的每根眉毛都像是画上去的。
季九爷难得十分满意,幽着嗓音低沉开口。
小说《大帅今天又在努力讨好夫人》 第2章 试读结束。
檀香混合着不知名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乔绾眼睑颤了颤,没有回答季九爷的话。
季九爷等了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于是撒了手。
乔绾就势退了两步,离他远远地。
季九爷眯了眯眼,捻着佛珠问她。
“顾老二送你来做什么,你心里明白。”
乔绾抿唇,她知道自己容貌引人,但却没想到阴狠冷情的季九爷也看皮相,她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美人脸色苍白,属实瞧着可怜,对自己看中的东西,季九爷向来多两分耐心。
“顾家落在我这儿的,没剩下能喘气儿的,你换不了死人了,你怎么想的。”
这是给她两条路,活着,或者死。
活着做伺候人的玩意儿,乔绾的选择毫不犹豫。
“九爷要杀便杀。”
呔!柔声娇语的,还外柔内刚宁死不屈,还挺有骨气!
赵滨都忍不住给她鼓掌了,只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气场冷了三分,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上前劝解。
季九爷看中的东西,除非他亲自点头弃了,否则谁敢逆他?
想死,九爷不许。
“顾小姐,咱们有话...”
“我不姓顾。”
赵滨一噎,被美人呛了一嘴,磕磕巴巴道,“顾小姐何必赌气,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九爷把着三省,顾小姐得眼,日后在苏江浙还是名动三省的名媛,日子一如既往,一点儿不亏,这买卖十分划算。”
他家主子冰清玉洁多年,好容易入个眼的,怎么着他都得鞠躬尽瘁给弄到手。
死都不怕了,乔绾眼下倒是十分镇定,她淡淡扫了赵滨一眼,失笑一声,和风细雨的怼他。
“兵爷觉得,做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一点儿都不亏?”
说着她眼角余光扫着季九爷,似冷嘲。
“多谢九爷抬爱,九爷玉树临风,英才伟岸,若是真正的顾小姐,怕是愿意邀宠讨怜。乔绾并非顾家人,知道礼义廉耻。”
季九爷长身玉立,听了这番话,墨镜后的凤眸泛起几分兴味。
赵滨这次真的抚掌称赞了,他一脸惊奇。
“哎呀呀!都说苏城人杰地灵,今日见了乔小姐,才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名动三省的美人,并不是顾大帅的闺女呀!”
赵滨嘿嘿一笑,扭头去看自家主子,一脸真心诚意。
“九爷,那就更好办了,我这就让人给您洗干净送进去。”
他说着就要招呼人来,乔绾咬着唇瓣,月眸瞪他。
“你!”
美人恼羞成怒,像只亮了爪子的奶猫。
季九爷莫名心情好,尾指勾了勾眉尾,声线清凉。
“赵滨。”
“唉!”,赵滨响亮的应了一声,换了张和熙的笑脸,“乔小姐能好好说话了?”
乔绾粉白的唇紧抿,撇开眼没理他。
正此时,方才出了院子的韩兆奔了回来,打量乔绾一眼,低声跟季九爷回话。
“乔绾,年芳十六,顾家继女,顾家五姨太进门时带进来的,九爷,她生父是...”
隐隐约约的话语传到耳边,提到‘生父’二字,乔绾不自主偏头看去。
季九爷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便抬了抬手,示意韩兆停下。
他捻着佛珠,与乔绾一高一低对视着,看着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心下动了动。
“既然不是顾家人,暂且待着。”
见乔绾黛眉蹙着,一脸防备,季九爷薄唇抿了抿,声调也淡了。
“爷不喜强来的女人,你听话,爷养着,若要闹,也知你怕什么。”
意思是,我知道千百种法子治你,你最好听我的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不强迫你清白。
不知为何,乔绾看着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下莫名松了几分。
乔绾又在大帅府住了下来,住的,还是她之前的院子。
季九爷不亏待她,也不限制她外出,只是总有人跟着。
她也不避着,她出门,不过是为了寻回母亲的尸身,想替她寻个僻静处安葬。
可惜,等她去的时候,母亲的尸身早已不知所踪。
抱着几分侥幸,她还是想试试,万一,母亲的尸身是被他派人收走了呢?
可惜事与愿违,许是新旧政权交接,事务繁琐,乔绾听闻季九爷自那日离开,就没回来过。
乔绾等啊等,等到第十日夜里,总算等到赵滨过来。
赵滨风尘仆仆,湛蓝军装上还蒙着一层灰,站在芳梨院的垂花门下单手叉腰,看着奔出来的小梨花儿龇牙一乐。
“我一回来就听闻乔小姐日守夜盼,可是十分想念九爷?”
乔绾本是脚步匆匆迎出来,被他这句不正经的话逗得小脸一热,想到自己有所求,只得忍下恼羞成怒,当做没听到他的调侃。
“赵军爷,可是九爷回来了?我能不能见见他?”
赵滨挠了挠头,眼睛咕噜噜一转,一脸犹豫。
“乔小姐有什么话不如我代为传达?九爷多日奔波劳碌,歇着呢。”
乔绾如何听不出他的推脱,她想,季九爷是做大事的,她母亲的遗体,对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确是给他添麻烦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当面求人。
“是...,我想给母亲收殓,可我寻不到她的..”
赵滨点点头,一脸平静的‘嗨’了一声。
“我当什么事儿,这事儿是我疏忽,本该亲自跟乔小姐交代一声。五姨太,九爷已派人运回浙省,现今,怕是已经与乔先生合葬了。”
乔绾愣住,心下有了几分猜测,迟疑的看着他,“你是说...”
赵滨‘嗯’了一声,“顾家的种当然跟顾家的人葬在一处,据我所知五姨太也并非自愿入的顾家。”,他指了指夏日炎炎的天气,“这种情况,不火化,怎么运回浙省,我等可断然没有一丝对五姨太不敬之意。”
乔绾脸白了白,想着母亲的遗体被人剖腹,又被火化。
虽知他们心意是好的,可她心口依旧又痛又闷,一阵恶心感袭上心头,乔绾眼前一黑。
伺候的丫鬟明秋没能反应过来,赵滨眼疾手快猛地上前一步将人拖住。
“还愣着!让人叫大夫去!”
不到一刻钟,季九爷得了消息赶来。
芳梨院,乱成了一锅粥。
一身天青直缀的男人长身玉立,跨入闺房的门还需低头,他一进屋,众人便纷纷屏住了气息。
“九爷。”
季九爷捻着佛珠,慢条斯理地走到拔步床边,撩开薄纱垂帘的缝隙打量一眼,床上人穿着粉白旗袍,衬的雪肤玉骨,眉眼昳丽,只是脸色过分苍白。
季九爷撩了垂帘,转身看向站在桌边的赵滨。
“怎么回事。”
赵滨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扯了扯老大夫的袖子。
“小姐是多日忧思,寝食不安,近日天气闷热,受了些刺激,并无大碍,睡一觉休息好便可,老夫再开两贴养神的药。”
季九爷摆摆手,淡淡扫了赵滨一眼,转身坐在了榻边绣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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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主院就这么大,主卧与堂厅只隔着一道内廊和一扇月洞门框。
前头只有季九爷和赵滨在说话,乔绾安静的卷在薄被里,将他们的话隐隐约约听了个七七八八。
那点儿抻着的小心翼翼,渐渐就被抛在了脑后。
她不由自主地静心听着。
“这些钱从长兴赌坊过了一遍,保准查不出别的痕迹,九爷,查理德那边等着回信,催了两遍了。”
“明天一早你亲自去拨款,这批货比前头两批多,路上要谨慎,一旦出事,这几个月的准备就前功尽弃了。”
“九爷放心,韩兆亲自去,有秦家兜着,至少安稳了三两成。”
“嗯,这事儿先这么定。宁安那边儿有什么消息没有,季老六悄默声的过来,可是大帅的指令?”
“据得到的消息,四房和七房挣得热闹,六爷这趟说是替七爷接亲去的,像是特意绕了苏城来,白家在的南城属川省边界,跟浙省毗邻,六爷绕过来,是不是想借九爷的力,保这趟差事万无一失?”
六爷和七爷一母同胞,兄弟关系好到女人可以互送,他替季七爷接亲,娶得是大帅心腹白参军的闺女。
这门亲事,给季七爷添了极大的助力。
“季老七到底还是要娶白家的人。”
季九爷低声念着,乔绾从这句话里听出森森寒意。
赵滨也没出声。
静了片刻,季九爷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是透着几分疲惫。
“你去吧。”
赵滨离开后,季九爷在堂厅呆了有一刻钟,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乔绾等了会儿,自己爬下床走出去。
穿过内廊,她站在月洞门框边,看见季九爷安静坐着,微低着头,慢悠悠摸搓着那串紫金佛珠。
落地灯的光泽晕黄,映衬他平素冷冽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乔绾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敢打扰他。
似是又过了一刻钟,季九爷才抬起头来。
他侧头看乔绾,梨花儿娇嫩般的小姑娘,穿着粉白的丝绸睡裙,站在月洞门框下,影壁上的灯芒笼在她身上,是十分温柔婉约的姿态。
他薄唇勾了勾,低哑唤她。
“绾绾过来。”
乔绾月眸微动,徐步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眉眼看。
季九爷浅笑,拉住她手腕,将人扯进了怀里。
“看什么呢?”
“我看九爷。”,乔绾细声道,模样温顺乖巧,“我能不能抱抱九爷?”
季九爷微怔,盯着她看了两眼,抬手替她掩了耳边鬓发,浅笑温声。
“爷不生气了,你别怕。你乖巧听话的时候,爷再大的气也熄了火,逗你的。”
他还在说之前的事。
乔绾眼睑颤了颤,伸出胳膊抱住他脖颈,学着他之前的动作,轻轻将脸贴在他脸上。
“九爷,你别伤心了。”
季九爷似乎僵了僵,脸上的笑也消弭了。
乔绾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心思敏感,察觉出他的异样,她当作不知,继续温声软语的哄他。
“我不知道九爷方才在想什么,只是瞧着心疼,就想抱抱九爷。”
季九爷凤眸眨了眨,突然就笑了,他倒没想到,小姑娘是这么细腻敏感的。
他也没吭声,就任她抱着。
乔绾没听到回应,只觉得他还在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
她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
“九爷,您真的信佛吗?”
季九爷薄唇扯了扯,真的信佛吗?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因为明白人不会问,不明白的,更不会问。
“你觉得呢?”
他问乔绾,他想看看他的小姑娘究竟有多聪慧多敏感。
“您佛珠不离手,初一十五斋戒,房里还有很多佛经,我在您书房里也见过您手摘的往生咒。”
乔绾关注了他日常的举止,这点浅显的在意,季九爷十分受用。
他侧头吻乔绾鬓发,带着几分疼爱与奖励的意味。
“你觉得爷信佛。”
乔绾后退了些,看着他一脸认真道,“您真的信佛,就不会攻伐三省,您杀那么多人, 怎么会信佛。”
季九爷薄唇抿着笑,与她对视着没说话。
于是,乔绾捧着他左手,去看他手腕上的紫金佛珠,然后小声说。
“上次曹岳送的那串碧玺佛珠是无价之宝,九爷收了,却从不去把玩儿,唯独这串,您从不离手。”
小姑娘的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季九爷既意外又惊喜。
这阵子,倒是真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定定瞧着乔绾,凤眸里光泽幽暗,任她捧着自个儿的手。
然后,乔绾睫毛掀起,目光温顺地看着他。
“九爷,这串紫金佛珠,是很重要的人送给您的吧?”
季九爷心口颤了颤,他吸了口气,修长的手一把握住乔绾后颈,将她裹进了怀里,力道大的勒的乔绾喘不过气来。
乔绾连忙解释,“我只是瞎猜的,没有要探听什么的意思,九爷不想说就…”
“是她留给我的。”
季九爷声线暗哑,徐徐打断她。
乔绾愣了愣,随即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这个‘她’,可有太多种可能了。
她抿着嘴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小声问他。
“她对九爷一定很重要。”
才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季九爷眼底带了几分笑,“嗯,她对我很重要。”
乔绾听了不自主的咬住唇,心里别扭又难受,指尖轻轻扣着他的领口。
“这么多年了,九爷不再娶,是不是因为忘不了她。”
这句话说完,乔绾眼眶都热了,那她现在算什么?
听出她情绪不对,季九爷是怕了她哭,连忙将人松开,轻轻捏着她脸颊,不再逗她了。
“我倒刚知道,你是个爱醋的。佛珠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别动不动就胡思乱想,爷忘不了别的女人,能许给你明媒正娶?”
乔绾眨了眨眼,浅浅抿出一抹笑,带出几分得意的娇态。
季九爷也笑,重新将她抱住。
“不说话了,就让爷抱一会儿。”
乔绾真的不说话,任他抱着没动。
两刻钟后,乔绾眼皮子开始打架,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怀里的人突然松了力道,没骨头似的,季九爷微微侧头,就看到乔绾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能在他怀里这么毫无防备,想来是对他很信赖的。
男人心口柔软,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当当一步步抱进了屋。
乔绾一沾床就翻了个身,抱着薄被蹭了蹭。
娇憨的姿态,看的季九爷发笑,他轻手轻脚上了榻,将人抱了满怀,然后缓缓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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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一个小时后。
知道了前尘往事,乔绾绷着脸换了身衣裳,半干的头发随便用根紫色蕾丝扎起,然后气势汹汹的离开后罩房。
季九爷正在书房跟赵滨几个谈话,就听到廊道上传来一阵匆乱的脚步声。
他侧头看窗外,看见乔绾主仆三个,拉拉扯扯往书房来。
离得近了,他听清三人的争执。
“夫人跟九爷闹什么?闹也该去芳梨院啊。”
“你是不是傻?这种时候怎么能先沉不住气?”,听楼嫌弃的驳了明秋一句,然后伸手拽乔绾,“但是也不该主动质问九爷,您听我的,先回去。”
“都起开!”
乔绾一把挥开两人,哒哒哒冲进了书房。
季九爷直直盯着她,修眉斜斜高挑,等着她开口。
赵滨和韩兆并肩站着,齐齐往旁边让了让,与佟骁隔开距离。
乔绾扫了几人一眼,最后看向季九爷,黛眉紧蹙一脸严肃。
“九爷,帅府这么多院子,姓白的为何偏住我的芳梨院,我不许!”
一句‘姓白的’,可听出乔绾的敌意,还有这语气蛮横的,简直像个霸王。
季九爷面无表情,捻着佛珠没吭声。
赵滨摸了摸鼻尖,头一次没有第一个开口,而是给佟骁使了个眼色。
作为‘看家人’的佟骁,没看住乔绾的院子,这会儿被她当面提出来,多少有些愧疚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干咳一声做解释。
“夫人,芳梨院空着也是空着,何况,咱们要紧的事儿是送走这尊大佛,这两日白小姐就走了。”
乔绾扫了他一眼,抿着嘴一脸不高兴,重新看向季九爷,语气又委屈又娇蛮。
“空着也是我的,她不经过我的同意住我的院子,今天都第二天了,您让她出来!”
季九爷有些头疼,无奈的看着她,“一晚也忍不了?”
“忍不了,您让她出来,现在,立刻!”
季九爷凤眸沉了沉,淡淡扫了杵在门边的听楼和明秋一眼。
小姑娘这么大反应,定是听人说了什么。
他倒不为乔绾的蛮不讲理不悦,事情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知道会活到哪天的外人,再跟乔绾去置气。
他浅叹口气,淡淡吩咐赵滨。
“去,给夫人把芳梨院腾出来,日后除了夫人,不许任何人再住。”
乔绾气焰熄了些,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她回头无措的看向听楼和明秋,一脸的疑问。
就这么简单?
明秋垂下头,听楼干咳一声,左顾右盼的用手扇风。
赵滨应了声,麻利地去了。
乔绾一路过来,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也想好了怎么应付季九爷。
可她火气发的不小,季九爷却轻飘飘的,她这会儿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自己是来讨公道的,眼下这成什么了?成娇蛮任性不讲理了?
看她杵在那儿,一脸的茫然,季九爷心下好笑,站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
“还有别的事?”
乔绾月眸眨了眨,迟疑的摇了摇头,直勾勾盯着他的脸,想看出些什么。
“没事都回去吧。”
季九爷淡淡扫了她一眼,牵住她手,带着人往外走。
旁边几人谁也不敢往跟前凑,齐齐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相携离开。
听楼撇了佟骁一眼,小声问他,“佟参军,您怎么给姓白的安排住芳梨院?”
佟骁撇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白小姐点名要住的,我说了芳梨院不便住人,是绾夫人住的院子,可季老六在旁边拆台,像是生怕事儿闹不大似的。我总不能让人给白小姐扔出来吧。”
“这白芍,不是盏省油的灯。”,韩兆板着脸,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绾夫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形容脾气性格不好搞的人,都是这句话,另外几人都听腻了。
明秋翻了个白眼,搓着手兴致勃勃的。
“我原先怕绾夫人跟九爷闹,九爷怕是会不悦,没成想九爷这么疼夫人,一点面子都不给白芍留。”
听楼闻言嗤笑一声,万种风情的撩了撩鬓发,嗓音媚态悠悠。
“知道这叫什么?”
明秋摇摇头,杏眸睁的圆溜溜看着她。
听楼环着臂走开,笑意盈盈扔了句,“这叫,被偏爱的那个总是有恃无恐,绾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呐。”
明秋一脸恍悟,像是学到了大道理,追着她身后离开。
佟骁摇了摇头,临走前叮嘱韩兆,“这月十六,别忘了来吃喜酒啊。”
韩兆‘嗯’了一声,视线莫测盯着院子门口的方向。
佟骁顺着他视线看,只看见听楼和明秋消失的背影,于是挠了挠头,转身也走了。
深秋的夜色明亮皎洁,乔绾跟季九爷牵着手慢慢踱步,她看了季九爷一眼又一眼。
季九爷当没发现,闲庭却步似的往前走。
乔绾终于憋不住,摇了摇他手,声音绵软。
“九爷。”
“嗯。”
这语气平和淡漠的,听不出喜怒。
乔绾撅了撅嘴,小声说,“这么晚了,让赵滨给客人搬院子,的确…不是太好哈?”
季九爷薄唇勾了勾,慢条斯理撩她一眼,“怎么?要不就不搬了。”
“那不行!”
乔绾想也不想就摇头,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连忙主动抱住他手臂,干脆垂着头不说话了。
季九爷看她挂在自己手臂上,一副心虚的模样,与刚才在书房时的理直气壮简直两样。
男人失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发顶。
“你那点心思,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么在意过去那点子事儿?”
乔绾抿着嘴一脸不开心。
季九爷笑叹了一声,声线沉柔。
“真计较,爷还成了三次亲,你得计较多少?眼下很好,放开眼界,心胸宽广些,为个外人跟爷闹,不至于。”
“那不一样,跟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说到这儿,她咬了咬舌头,飞快的撇了季九爷一眼。
见他神色如常,也不像是不悦,她才接着说下去,却是换了种方式。
“我十六岁,只喜欢九爷一个。”
季九爷凤眸带笑,牵着她进了院子,“爷娶三房夫人,也只喜欢你一个。”
乔绾垂着眼偷笑,随即又正了正脸色,“我不管过去怎么样,白芍不懂礼数,她先挑衅我,就是对九爷没死心,我怎么能让着她?”
季九爷心情好的附和,“不能让,咱不让。”
“九爷向着我,九爷真好。”
“不向着你,还向着外人?你是宝贝,在三省有爷一天,谁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话说到这份上,乔绾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她心情好的都要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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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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