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父子的声音已经隐入白雾里。
悄无声息。
9、再听到沈俞之的消息,是大师姐带来的。
彼时我们正开设新戏的庆功宴。
她端着酒杯凑过来,眉眼含笑。
“婉儿,你真算是出气了,那负心郎如今卧病在床啦!”
身边的方闻远来了兴致:“怎么说?”
原来沈月成亲那天,沈俞之是最后赶到的。
他放下贺礼,便要随着宾客一同散去。
可新房里的沈月忽然冲了出来。
她拿着一柄刀,刀尖直直没入沈俞之的身体里。
可惜刀锋偏了一寸,落在了肚子上。
“她已经走了,为何你还是不肯娶我?
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叫嚷吓得新郎官不敢近前。
沈月当天便疯了。
沈俞之被众人抬去了青州城里有名的医馆。
“听说捅的不深,敷过几贴药便好了。
能让他一病不起的,怕是心病。”
我接过大师姐敬来的酒,一饮而尽。
“谢谢师姐。”
面前的菜肴丰盛可口,但因为要演扬州瘦马,身段不能胖。
我夹了一筷子鱼肉,有些可惜的看着盘子。
“同情起那自讨苦吃的小医师了?”
方闻远有些微醺的靠过来,眉眼间是泛红的醉意。
“我只同情我受苦的胃。”
耳边是轻轻应和的笑声,不稍片刻,盘里便多了枚狮子头。
“放心吃,戏不在外,在骨,你有这份天赋。”
等到众人各自散去。
我从厨房拿了早先预备好的几碟小菜,和一盏桂花酿。
回到屋内,正中的桌上供着祖母的牌位,我点燃线香,躬身拜了三拜。
“祖母,婉儿如今过得很好。”
“和沈俞之的分别,想必您在天之灵会理解我的。”
烟雾轻轻拨开,恍惚间我又回到了绝望的那晚。
我策马而驰,在荒无人烟的山里跑了很久。
久到忘记一切。
可我还是没能挽回祖母的命。
或许这就是戏文里所说的命数。
所以当昭儿求我去看沈俞之一眼时,我只是拿出银票,托他送过去。
“告诉你爹爹,人总要向前看,纠结没有意义。”
医者不自医。
能医治无数疑难杂症的沈俞之,却因为忧思一蹶不振。
这也是他的命数。
听昭儿说,沈月被困在她的府邸里,每日由仆人看管,时疯时清醒。
“姨娘和爹爹都变了,娘,昭儿只有你了,你别抛下昭儿。”
眼前的孩子哭成了泪人。
我抬手拭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