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摇着头。
“你不知道?
婉儿还没签卖身契,不需要赎,随时可以走。”
他呼吸一滞。
我拿着戏本子默戏,并不想理睬。
可沈俞之开始一声声唤着我的名字。
“林婉儿,你我也该有个始终。”
的确。
我从戏本子里抽身,拿出压箱底的一枚玉钗。
虽未成亲,沈俞之却也不是榆木脑袋。
定情信物便是这枚刻着明月的玉钗了。
我将他塞到沈俞之的衣襟里。
“你若现在骑马去送沈月成亲贺礼,还来得及。”
明月明月,怎不教人团圆。
我垂下眉,沈俞之却将那箱子送入我怀中,语气郑重。
“里面的金饰足够让你此生无忧,婉儿,别做那下九流的戏子了,你本该走在正途。”
劝人从良,自古以来都是文人津津乐道之事。
可方闻远却不同。
只有他会劝我一起下地狱。
我低笑一声,正要开口驳斥,衣角便被扯住了。
昭儿仰着脸,几乎可怜的看着我。
“虽然娘在台上的身段很美,但爹爹说,抛头露面不该是女子所为,娘,和我们回家吧。”
孩子是面照妖镜。
我摸了摸昭儿的脸,在沈俞之轻轻松口气时,将那箱子放在地上。
“既然知道是下九流,那我奉劝沈郎中一句,日后别再来了。”
“让昭儿安心读书,我会定期给他送新衣,至于其他,你一向想的周全,我不会管。”
陷在过去的不是我了。
我下意识去猜想沈俞之的执念。
“是怕昭儿耽误你娶妻吗?
你若不介意,可以让他在戏班子里长大,也可以送去私塾让先生抚养,钱我会出。”
“哈。”
头顶传来一声自嘲的笑意。
沈俞之眼角似乎有泪光划过,只是看不真切。
他牵着昭儿的手,抱起那只箱子,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淡。
“你还真是,不忘初心。”
“多谢夸赞。”
并不愉悦的会面,我却舒了一口气。
早就想这么对沈俞之了。
他三步一回头,看着我一身素衣,张了张嘴。
“快入冬了,你…”原本在摇椅上打盹儿的方闻远忽然长叹一声。
“食蛤那知天下事,看花愁近最高楼——”遮的沈俞之连一丝尾音都不剩。
我收身转圜,来到方闻远面前。
“梦到什么新本子了?”
“新本子倒没有。”
他故作头疼的敲了敲:“倒是梦见只自说自话的井底之蛙,吵的很。”
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