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哟,这是苏绣娘的手艺,这花纹,真别致。”
班主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捧着衣服,有些踟蹰。
“一个落魄的药娘,穿这件红罗裙是不是太过华丽?”
“这不是给药娘穿的。”
方闻远笑了笑:“是给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宛娘穿的。”
红裙如焰,的确惹眼。
只是新戏第一次排演,便出了岔子。
谁也不愿演那负心薄情的医师。
哪怕是演地府里的跑龙套的小鬼,也不愿当沈俞之。
下九流都深知的道理。
我忽然自嘲一笑。
“不如,让我试试?”
方闻远在角落里举起扇子:“以往都是台下过瘾,现在机会来了,方某便不逞多让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纷纷笑开,探花郎成了下九流,实在有趣。
方闻远只是淡然一笑。
他转过身,把目光投向我,像是在说。
“你觉得呢?”
恍惚间,我却对这双桃花眼有些熟悉。
爹爹曾经的门生很多,他们常在府里设下曲水流觞。
庭前高放声悲歌的公子里,似乎有一位和方闻远很像。
难道说…我心头一紧。
他像读懂了我的思绪,唇畔的笑一点点漾开。
“下月初三,新戏开锣,诸位别忘了。”
5、新戏在青州城最有名的茶楼开了锣。
起先是散客,后来慢慢聚起了戏迷,等到厉鬼复仇那一折时,台下的叫好声几乎把我吞没。
戏如人生。
戏中的宛娘和戏外的林婉儿融为一体。
我看着扮作沈俞之的方闻远,恨由心头起。
是啊,怎么会轻易释然呢?
我该是恨他的。
恨他不肯娶我却让我生下昭儿,留在药堂七载。
恨他为了染上风寒的沈月,让祖母平白死去。
手执长剑刺入医师心脏时,悲戚吞没了复仇的快感。
一直到谢幕,我还没从戏里回神。
班主看着扔上来的赏赐,笑开了眼,又将玉扳指塞进了我怀里。
“套住你的笔杆子,多写几场新戏,你以后就风光无量啦!”
我回眸,正对上方闻远含笑的眼睛。
这世道没有平白无故的善人。
散客后,我将今日的赏钱用帕子包好,递给了方闻远。
落魄的文人,笔墨纸砚皆是上乘,衣服却浆洗的发白,想来是缺钱的。
可方闻远连眼皮都没抬。
“不必,你让方某人过足了戏瘾,咱们两清。”
明明是人人喊骂的负心郎,他却说过足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