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对好看的东西就没有抵抗力。
所以第一次看见陈最,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陈最偏偏是块不懂情趣的木头。
军训迎新表演,我一曲热辣舞蹈,全场沸腾。
这家伙无动于衷。
我穿着单薄的衣物淋雨装晕,他避得远远的,给我打120叫救护车。
我不分日夜和他在各个教学楼里偶遇,他终于停下来对我说了一句:这位同学,请你放尊重点。
后来,我冷落他两个月,轮到他开始不尊重了。
他连续一个月在我经常出没的酒吧附近游荡。
有一次差点被不认识的男生带走,(bushi,是我五百块请的托。
)陈最强行把我拦住,领进后巷。
他说:温迎,我没有恋爱经验。
我认真了,别玩我。
我冷着脸故作高冷,勉勉强强答应,内心狂喜。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我好想亲他。
于是就亲了。
陈最白净的脸庞瞬间红透,像川剧变脸般。
一秒,两秒,三秒……他眼眸半眯,侧着脸弯起唇角,舌尖轻舔过薄唇,笑了。
那笑容,又羞又欲。
后来,我好多次午夜梦回,都是那张笑意盎然的青涩俊脸。
就好像现在,梦着梦着就醒了,视线朦胧。
你醒了。
冷漠的声音帮我回笼心神,我看着眼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是陈最的好兄弟,我曾经最好的闺蜜。
常如。
温迎,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摇尾乞怜一次还不够?
我咬唇摇头,想要解释。
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看了眼腕表,镜片下的眼神充满讥讽:他可真爱你啊,你只不过流点血,他对你的怨恨就能轻易动摇。
温迎,虽然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她说着慢慢靠近我,低声说:可我还是想说,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这时,病房门打开。
常如好整以暇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态度不冷不热的吩咐:不发热了,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陈最走过来,对她说:麻烦了,你去忙吧。
伤口浅得根本死不了人。
常如看向陈最:你还不了解她吗?
她可最会骗人了。
陈最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我。
直到常如出去,陈最也没有说话。
我看着输液袋,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说:我感觉我已经神清气爽。
陈最听了,抬起我的手腕:这是,好了?
温迎,你要看心理医生。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陈最,还是你好骗啊。
什么?
陈最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他出轨一次,我割一次。
我晃晃手腕,一脸认真的问:你说,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你一样,心疼心疼我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格外漫长,病房里静谧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半晌后,他摇头失笑。
他说:温迎,你贱不贱啊?
陈最没再说话,离开时,门板摔得巨响。
我伸手捂住脸,忍不住发笑。
我才不贱呢。
陈最才贱。
我都把他踩进泥里了,他居然还想要救我。
想救一个精神病,可是会被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