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
他的眼神不像威胁,倒像某种试探。
我忽然笑了,抬手握住刀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报纸上,洇开一片暗色。
“江烟北,你要娶我,总得拿出点诚意。”
我舔了舔指尖的血,甜腥味在舌尖蔓延。
空气凝滞了一瞬。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远处黄浦江的汽笛声隐约可闻。
他收回匕首,从怀里摸出一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两年前,我在闸北见过你。”
他忽然开口,嗓音低沉,“那时你穿着男装,在码头和英国人谈棉纱价格。”
我怔住,那是我第一次偷偷跟着厂里的老师傅学做生意,为了不引人注意,甚至剪短了头发。
可那天码头人来人往,他怎么会记得?
“你骂那个英国佬黑心肠的吸血鬼,还当着他的面烧了合同。”
他抬眼看我,眸色深得惊人,“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小姑娘,够狠。”
心脏猛地一跳,我攥紧玉镯,忽然意识到,或许我们的交集,远比我想象的更早。
“所以,江处长这是对我一见钟情?”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划过他军装上的铜扣。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掌心粗粝的茧磨得皮肤发烫,“不,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不会给我添麻烦。”
我轻笑出声,另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呼吸交错间,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一丝苦艾酒的气息。
“可以。”
我贴着他耳畔低语,“不过,我要你明天就带我去见一个人。”
“谁?”
“北棉纱厂的陈师傅。”
我松开他,转身从暗格里抽出一本账册,“他手里有陈家走私军火的证据。”
江烟北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我慢悠悠地翻开账本,指尖点在一行被墨水涂改的数字上,“沈知秋卖的可不只是棉纱,还有从你军需库里偷的...枪。”
他冷声接话,指节捏得发白。
我合上账本,冲他嫣然一笑,“现在,江处长还觉得这笔买卖亏吗?”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拂过我散落的鬓发,动作轻得不像个拿枪的人,“舒梨,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我歪头,玉镯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江处长,我知道不比你少。”
他低笑一声,突然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