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攥着半枚扳指,不是为了复仇,” 萧雪芙从颈间摘下寒梅残片,断口处的血渍已凝成琥珀色,“而是要我记住,寒梅能在冰雪中存活,不是因为尖锐的枝桠,而是因为根系深扎泥土。”
她将扳指轻轻放在沈砚秋掌心,“你留着吧,或许有天它会成为打开真相的钥匙。”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人沿着梅树林小径走出寒梅坞。
林晚秋摸出父亲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1925 年 X 月 X 日,寒梅坞的骸骨终将被正义安葬,而黑鸦的阴影,总会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的是,日记本里夹着的半片乌鸦羽毛,正悄悄滑入泥土,成为新的罪恶萌芽。
黄浦江的汽笛声中,沈砚秋望着掌心的扳指残片,想起萧明修遗书中的 “清白地” 三字。
或许真正的寒梅坞从来不是藏宝地,而是刻在每个坚守正义者心中的信念。
他将扳指收入怀表夹层,与那枚寒梅金箔并列,金属相触发出清越的响,惊起树梢的寒鸦,扑棱棱飞向染血的黎明。
三日后,上海各报头版登载《寒梅坞惨案真相》,林晚秋提供的证据让租界工部局被迫重启调查。
然而在报道角落,一则不起眼的短讯提到 “圣约翰医院地下室发现神秘机关”,配图是半枚埋在墙缝的乌鸦图腾戒指 —— 那是萧雪芙替身遗留的物件,此刻正被某个戴面纱的女子用镊子夹起,对着阳光露出诡谲的笑。
“沈砚秋,”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语,耳后新纹的烫痕还在渗血,“当你以为迷雾散尽时,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梳妆台上的蜜丝佛陀香水瓶轻轻晃动,瓶盖内侧的乌鸦图腾与窗外掠过的寒鸦剪影重叠,宛如一个永不闭合的环,将整个申城锁入更深的迷雾。
第十六章:余波暗涌1925 年深秋的上海街头,报童的叫卖声穿透晨雾:“号外!
寒梅坞骸骨案开庭,工部局总督查辞职啦!”
沈砚秋站在侦探社窗前,指尖捏着《申报》边缘,头版照片里寒梅坞的残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标题 “盐帮沉冤十年雪” 的油墨味混着他腕间的碘伏气息 —— 那是昨夜处理伤口时留下的。
“沈先生,工部局送来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