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孪生的魔鬼,静静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
她拿起药盒,走出洗手间。
病房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灯火,投来微弱的、冰冷的光。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片遥远的、不属于她的繁华。
手,轻轻抚上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感觉不到生命的回应,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别怕,”她对着虚空,对着腹中那个可能注定无法降生的生命,无声地翕动嘴唇,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和决绝,“很快……就都结束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会塌陷下来。
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沈清漪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那是她三年前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略显宽松,衬得她越发单薄脆弱。
她仔细地梳好头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跳动着两簇幽暗冰冷的火焰。
她拿起那个小小的药盒,打开,目光落在里面那两粒截然不同的药片上。
没有丝毫犹豫,她捻起了那粒沾满银杏果肉毒质的黄色药片。
指尖传来微弱的、腐败的黏腻感。
她面无表情,将药片放入口中,端起旁边王妈送来的、早已凉透的水杯,仰头,和水一起,咽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裹挟着那颗致命的毒丸,滑过喉咙,坠入胃袋。
她静静坐在窗边,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缓慢得如同酷刑。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袭来,比以往的孕吐都要凶猛百倍!
她死死捂住嘴,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这一次,不仅仅是胃液,她甚至感觉到喉咙里涌上浓重的铁锈味!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得如同金纸,嘴唇却诡异地泛着青紫色。
她抬手抹去嘴角,指尖赫然沾上了一抹刺目的、暗红色的血迹!
毒,开始发作了。
她看着指尖的血,嘴角却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上弯起。
那笑容,空洞,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寒的解脱和疯狂。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林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传来:“顾太太?
您在里面吗?
顾先生那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