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情绪,季然顶着一双自欺欺人的眼睛,又去陪了季振国。
不过季振国刚做完化疗,身体状态不好,需要休息。
他们待了一下午就回去了。
晚上,陈斯沂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细碎的哭声。
跟猫儿叫似的,呜呜呜的……
他循着声音照过来,就看见季家小公主缩在被窝里一个人偷哭。
季然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瓷白的小脸上满是悲伤。
粉唇紧抿,澄清的眼眸被泪意打湿,好似揉碎星辰。
墨发披散,凌乱中又透着委屈。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床单都湿了一大块。
陈斯沂看的心里有点堵。
季然没想到会有人掀了自己的被子。
季然委屈难受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以前也从来没出现过哭着哭着,被子就被人掀了的事。
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从陈斯沂手上把被子抢回来。
“你干嘛?!”
季然带着哭腔凶陈斯沂。
陈斯沂:“这么伤心?”
季然横了他一眼,“那是我爸,亲的!”
“你爸得癌症要死了,你不难受?!”
陈斯沂挑眉:“我爸早死了,得不了癌症。”
季然好气。
本来已经够伤心了,这不熟的老公还故意说话气人。
她委屈的不行,眼泪瞬间掉下来:“陈斯沂,你混蛋!”
“我不要和你结婚了,我要和你离婚!”
“你太讨厌了!”
“狗才嫁你!”
季然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情绪有些激动:“我不嫁了,我要回家。”
陈斯沂也是嘴贱,习惯这样说话。
怎么也没想到季家小公主这么娇气,一句话就炸了。
抬手把人拉入怀里,冷冽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痞气:“穿着睡衣呢,就这么跑出去?!”
“你给我闭嘴!”
“我就算裸奔,也不关你的事!”
季然委屈的跟个炸毛猫似的。
陈斯沂身材高大,肩宽腰窄。
把季然抱入怀里,轻松就能将人困住。
他沉声一笑:“好,老子错了,不该惹你。”
这小公主,脾气比他妈养的猫还炸,一不开心就喊要离婚。
陈斯沂想到以后的日子,有点牙疼。
季然没忍住,哇的一声在陈斯沂怀里哭了起来。
娇里娇气。
陈斯沂没和女人相处过,更没和这么娇气的女人相处过。
陈斯沂把人抱到床上,用手给她擦眼泪,“季小公主,你是水做的吗?这么多眼泪?”
下午哭了整整一下午,晚上也不知道躲被窝里哭了多久。
这会还有眼泪……陈斯沂也挺惊讶的。
真没见过这么能哭的。
陈斯沂发现他老婆眼泪越擦越多,索性就从桌上拿起抽纸给她擦。
擦了两下,季然凶他:“疼,你轻点!”
皮都要擦掉了。
陈斯沂手一僵,沉声道:“老子都没用力!”
季然含泪嫌弃:“谁叫你笨手笨脚?”
得,伺候人还遭嫌弃。
陈斯沂淡定道:“这纸不好,明天让人换了。”
季然:“……”
还没哭多久,季然的手机就响了。
陈斯沂拿手机给她:“你二哥。”
季然也没介意他的称呼,拿起手机接了电话:“二哥……”
这一句二哥,喊的又娇气又委屈。
和刚刚和他斗嘴的声音判若两人。
陈斯沂有点牙酸。
季宴舟懒散又宠溺的声音响起:“小哭包,还在家哭呢?”
季然:“嗯……看见老头子的样子,我难受。”
“你明天婚礼,老头子要是看见你眼睛红肿,怕是又得心疼。”
“你舍得他身上疼,心里也疼?到时候还要气陈斯沂没把你照顾好。”
季宴舟几句话,掐到季然死穴。
季然赶紧丢下手机,穿着她的小兔拖鞋跑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