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把他还给我——!”
那声音,穿透三年的时光,此刻带着血淋淋的钩子,狠狠扎进他刚刚复苏的意识里。
他的呼吸骤然停止,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比躺了三年还要难看。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疯狂地撕扯、挤压,剧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呃……”一声痛苦的、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破碎不堪。
病房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伴随着王妈那永远带着点夸张的惊喜声音:“先生!
您醒啦!
天大的好……”声音戛然而止。
王妈手里端着的温水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温热的水溅了一地。
她脸上的惊喜瞬间被极度的惊恐取代,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床上剧烈颤抖、面如死灰的顾承舟,又猛地转向床边站着的、神色冰冷如同雕塑的沈清漪,以及她手里那个刺目的验孕棒。
王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像是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扼住了喉咙。
沈清漪对门口的混乱置若罔闻。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一瞬不瞬地钉在顾承舟濒临崩溃的脸上。
看着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英俊面容,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瞬间被冷汗浸透的鬓发,看着他眼中那滔天的惊怒、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崩塌。
她的心,在胸腔里冷硬得像一块铁。
就在这时,顾承舟挣扎着,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她的小腹。
那动作耗尽了他刚刚苏醒的所有力气,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的眼神彻底变了,所有的温情、脆弱、茫然消失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属于猎食者的暴戾和阴鸷。
那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要将她和她腹中那块血肉一同洞穿、冻结、碾碎。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地狱吹来的阴风,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病房里:“沈清漪……”他喘息着,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其狰狞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毁灭的疯狂,“你、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他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活不到……出生的那天。”
冰冷的宣判落下,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剐过沈清漪的神经。
她清晰地感觉到小腹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