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砰!”
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来自遥远的体外,又像是他灵魂碎裂的回响。
冰冷的触感透过昂贵的西装面料刺入骨髓,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空洞的剧痛。
喉咙……喉咙像是被一只铁钳死死扼住,火烧火燎的疼,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
只有破碎的、拉风箱般的“嗬…嗬…”声,不受控制地从齿缝里挤出来。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带着濒死的绝望。
他死死地盯着她。
不,是死死地、徒劳地想要抓住她眼底哪怕一丝一毫的旧日痕迹。
那个总是用湿漉漉的、盛满星光的眼睛望着他的林晚;那个因为他一句“想吃生煎”就傻乎乎跑遍半个城的林晚;那个被他一句“妹妹”击碎后,决绝地埋葬了银杏书签,从此消失在他生命里的林晚……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那双曾经只映着他倒影的眼睛,此刻像覆盖着万年玄冰的深湖,平静无波,只有彻底的疏离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尘埃落定的释然。
那释然,比恨意更锋利,比厌恶更彻底。
它无声地宣告着:你已是无关紧要的过去,连恨都嫌多余。
“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这句话在他混乱一片的大脑里疯狂回旋、撞击、炸裂。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残存的神经。
一个女儿。
不是妹妹。
不是那个可以理所当然享受她付出、她的目光、她的追随的“妹妹”。
他张着嘴,嘴唇神经质地翕动,无声地反复咀嚼着这七个字。
每一个字的重量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每一个字都在无情地碾碎他心底最后那点可悲的、名为“兄妹情谊”的遮羞布。
**原来,连这点卑微的牵绊,都是他痴心妄想。
**巨大的茫然如同黑洞般吞噬了他。
他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那个在图书馆书架阴影里脸色惨白的少女;看到了那个蹲在银杏树下,用沾满泥土的手埋葬心事的单薄背影;看到了这十年间,她如何在没有任何他的世界里,沉默地、坚韧地、一步步攀登到他如今需要仰望的高度……所有被他忽视的、轻慢的、视为理所当然的过往,此刻都化作最尖锐的倒刺,狠狠扎回他自己身上。
悔恨如同汹涌的毒液,瞬间灌满了他的胸腔,腐蚀着五脏六腑,带